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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歌讚夜 蘇梓木 4325 字 3個月前

也越來越快,我的姿勢有些彆扭,一下沒跟上,趔趄了,他回過頭,皺了皺眉,卻是放開我,蹲下了身,“上來。”

早上的不愉快還曆曆在目,我想他一定也還盤在心懸上。

那冷若寒冰的場景,總是難以釋懷。那時候許向的表情,啊,就在眼前,和這張臉合上了。一臉的霜,%e5%94%87邊還微微地撇出去個弧度,隻一瞬,便已極儘了讓人痛徹心扉的法門,那麼半諷半嘰的,似乎已經把我從%e8%83%b8腔那塊溫熱的地方整個毫不猶豫地刨了出去,就那麼說著,“我應該再晚來兩分鐘?”

我僵在了原地,不敢上前。

“蘇唯,快上來。”

“不用了……”

他一雙眼眯起來,“你是想我‘公主抱’你?”說罷就有了起身的趨勢,我一驚,將眼前那幕揮開,撲在了他的背上。

我衣服濕透,貼在許向的身上,尤顯的肌膚滾燙,不安地動了動身子,“許向,我衣服濕了,要不還是我自己走。”

“不行。”

我沒有見過這麼強勢的許向,其實我一直都沒理解他為什麼要背著我走,我不過掉到了湖裡,也沒淹到,也沒崴到,也許就和我不明白他失望的原因一樣,不過是我不夠懂他。

他一路背著我出了學校。校園裡也不少見到這樣的事,隻是大多發生在傍晚夜裡,這麼正午時分的,一個紅發男背了個落水女走在路上,確屬罕見。

我從不曾有過害羞之類的情緒,雖也不見得喜歡萬眾矚目,隻是這樣子趴在許向背上,就像找到了歸宿一般,倒顯得早上的事有些無足輕重了。

到701樓下的時候,我的頭已有些昏昏沉沉,大概是習慣了這一身濕,又或許是貪戀這身下的溫度。許向停了腳步,我覺得該下去了,卻感到頭重的很,勉力支了起來,迷糊地說,“放我下來吧。”

許向卻頓了頓,一氣把我背到了701門口。

“蘇唯,蘇唯。”

我朦朦朧朧間聽到他叫我,強撐著精神,“哦,到家啦。”似乎聽到許向的輕笑聲,“嗯,到家了。”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我腳剛一著地,便有些不支,忙扶住了牆。想著,不過一會兒工夫,不能就發燒了吧?那豈不是太狗血了?

許向開了門,“你快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我應了,一路摸到了衛生間,在洗漱池前抬頭,才發現自己的白色紗織上衣濕濕地緊貼著身子,春/色畢露無遺。仿佛那麼一瞬間明白了許向的行為。

哦,果然是許向,那麼溫暖又心疼我的許向。

那是我陷入黑暗前最後的念頭。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和昨天淩晨時一樣,許向守在床邊,隻是雙眼有些浮腫,還有難得的黑眼圈,開口的聲音還有些嘶啞,“你醒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真是發燒戲碼?”

他的神色有些古怪,傾身上來談了談熱度,“嗯,看來是退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已經換過了,沒來由心裡一緊,也不知道內底裡是什麼翻湧了一下。

他起身,回來的時候手裡端了碗粥,我便無暇再想,支起身接了過來,看了眼碗裡的東西,“不能是你做的吧?”

他挫敗地摸摸鼻子,“想來著,失敗了,這是買的。”說罷又看我一眼,“這裡的橋段不應該是

我喂你嗎?”

我抬眼,瑟縮了下,“還是彆了吧……”想想那場景就慎得慌,又不是什麼“垂死病中”,也不是什麼“當%e8%83%b8一箭”。

他笑笑,便在床邊坐下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時候的許向,有一種奇怪的小心翼翼般的情感,仿佛我是個易碎品般。想來是我這一年裡三番五次的暈過去有些嚇人了。

我喝了兩口粥,實則並沒什麼胃口,手中的動作便慢了,倏地碗邊跳進一張臉來,嘴張得老大,“啊……”我一笑,舀了一勺,吹了吹,便喂進了他嘴裡。

看他一臉的期待,我便往自己嘴裡又送了一口,不想下一刻他又跑來討食,然後誰也沒說話,就這麼你一勺我一勺地見了底。

我們都沒有說起昨天晚上的事,似乎就心照不宣地讓它那麼過去了,也可能隻是彼此都壓在了心底一處很深的地方,等待著某一天的重見天日。

“對了,蘇唯,暑假一起去趟廈海吧。”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裡還是莫名地“咯噔”了一下,“廈海?”

“嗯。”他臉上顯出一抹單純至極的笑容,仿佛那些開心直直地來自心底,沒有任何曲折,“還沒告訴你呢,有個公司要簽Recovery,讓我們7月份在廈海的菠蘿音樂節上演出,啊,雖然隻有2首歌的機會啦。”

那一刻的許向似乎變回了孩子般,笑顏純真。

我晃了晃神,才明白了這句話的意義,“簽了?!”

他%e5%94%87邊的弧度依舊沒有退去,“和貝斯先說了下,準備找個機會大家好好商量下。”

我想起圖書館前他和蘇俊的交談,想來就是在說這個事,該是許向一接到消息就迫不及待地去找蘇俊商量了。突然想起了Freeway的事,心中微沉,“他們會都同意嗎……”

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突然低頭%e4%ba%b2了下我的%e5%94%87,“安啦,我們都想在有生之年出張自己的專輯,至於以後的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啦。”

一陣震動響聲,許向從褲兜裡掏出手機,也沒動,就輕輕靠在我身上接了,“喂。……嗯。……他怎麼這麼管不住自己的嘴啊我靠!……沒瞞著啊,就尋思著找個好時機再說唄。……什麼時候?今天?我不去了,蘇唯還躺著呢。……醒了。……嗯。”然後把手機遞給了我。

我接過,也隻能是安錦年了,還沒放到耳邊,就聽到那邊一串焦急的疾語,“蘇唯,蘇唯,你醒了啊!你怎麼了啊!你沒事兒吧?”我“嗯”了一聲,“聽,聲音是不是很健康。”

“嗯……貌似還不錯。你說你軍訓的時候那麼厲害怎麼現在老躺床上呢!”

“呃……物極必反,否極泰來?”

“是不是隊長不好好照顧你!看我回頭罵他!”她頓了頓,似乎終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對了蘇唯我跟你說!Sea今天告訴我有人要簽我們樂隊!蘇唯蘇唯!要簽我們樂隊啊!”

“是啊,太好了。”

“還有那個‘菠蘿音樂節’啊,我以前隻自己買票去看過,但是這次我們可以到台上去唱啦!蘇唯!”

我聽她興奮了二十來分鐘,終是許向忍不住,把手機搶了過去,“行了,安錦年,叨叨個沒完的,她剛醒沒多久呢。得了,明天再說吧,成不?”說罷掛了手機,嘀咕了句,“也不知道蘇俊怎麼忍得了她。”

我倒是一向羨慕那樣的安錦年。雖然有時單蠢,骨子裡卻清醒得很,挺健談,卻知道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和她在一起,總不會冷了場,也不至於尷尬。我是真心羨慕的。

突然被子被撩開了一個角,許向不知何時已鑽了進來,見我一臉詫異,便說,“哎,反正都十點了,該睡覺了。”

然後他躺了下來,還把我拉進了薄毯裡,整個臂彎圈著我,“睡吧。”

我瞧了眼床頭櫃上的鐘,看了看天色,終是沒忍心出聲吐槽。

這是上午十點啊,許先生!要麼也就是你們夜貓子該睡覺的時候了。

我麵向他懷裡側躺著,一抬眼就能看到許向的睫毛,很黑很濃,目光下移,掃到那圈青黑色,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看他那麼安詳地睡著,便也枕著一汪溫暖,漸漸地神識模糊起來,迷蒙間似乎聽到暖氣嗬在我的耳邊,“蘇唯,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依靠我。”

我無意識地“嗯”了一下,便沉入了夢裡。

一個隻有我和許向的夢。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再忙也不能斷更~~~

改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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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炙烤下的悶氣

Recovery終於在考試周的第一天開了集體會議,主要內容關於公司簽約和音樂節的事情,難得的全體人員到場,包括家屬。

許向說,這約隻簽三年,條約上寫明了在不違背歌手意誌的前提下進行活動推廣等。

“當然也就是說說而已,那公司不算大,也就這幾年起來的,也許沒啥表現就立刻給丟一邊了,你們說簽不簽吧。”

“簽簽簽!”這麼興奮魯莽率直,猶豫都不帶一下的,就隻能是安錦年了。

“簽簽簽!”沒想到周子佑也一個反應。

“我也覺得這個可以簽。”

“當然簽啦!還等什麼啊!”安錦年歡快地舉著手,一邊還去拽蘇俊的,拉得老高,“票數夠了嗎?”

於是就全票通過了,經集體商量後決定暑假舉全部人去往廈海,一來自是為了參加菠蘿音樂節,二來就是順便去玩玩。安錦年對大家表示了熱烈歡迎,並表示會和蘇俊一起為大家提供住宿。於是大家就是男女分兩邊住還是怎麼著安排展開了一係列討論。

“蘇唯不也是廈海的嗎?不能去她家住嗎?不然這麼多人是不是有些不方便?”

我本來一直縮在角落聽大家談話,挺安穩挺樂嗬的,儘管對於廈海這地方不太想回去,後來又覺得那麼大個城市哪那麼容易碰一塊兒去,便也心下平了,卻不想又這麼冷不防來一出,抬頭,就見賀蓮語一臉天真無辜地問著。

然後大家都向我看來。

“嗯,不太方便。”我自然不至於擺明那地方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八年前就已經沒了。

一室沉寂。

“哎呀,就你們幾個人嘛,我和sea就夠啦,用不著蘇唯出馬。”安錦年甩甩手,“到時候帶你

們去吃點特色好吃的,哎呀,我的章子生煎啊!”

“一共6個人,就算一半一半,他們也得一人帶3個回去,哪住得下啊,蘇唯,你說是不是?當然,你要是真的那麼不方便的話,我們去找旅館住也沒關係……”

其實我和賀蓮語見麵的機會並不多,隻是她和我私下挑明過自己對我的厭惡之後,反倒台麵上也不怎麼裝了,這難得碰上一次,就非得這麼咄咄逼人。

“沒事兒,我跟蘇唯住,你們一人帶倆回去應該沒問題吧。”許向環住了我的肩,對蘇俊和安錦年說。

“就是啦,反正主要是去玩的嘛,擠一擠沒關係。”

“蓮語,你要是嫌擠,我帶你去外麵住。”周子佑傾身在她旁邊說道。

“不必,我哪敢搞什麼特殊。”賀蓮語卻瞬時冷下了臉,一雙大眼直直地盯在我身上,嘴%e5%94%87緊抿,“又不是被你們捧在手心上的人。”

“哎呀!明天是笑麵虎的理力考試!”幸而安錦年突然爆出了一聲巨響,便把她那聲莫名其妙的哀怨給壓下去了。

“行了,那就散了吧。省得主唱補考重修啥的,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