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1 / 1)

當歌讚夜 蘇梓木 4342 字 3個月前

的講述,後者來自另外一個當事人的講述。我似乎真的未曾主動問起關於許向的事,即使我的內心深處,是那麼的想了解他,想知道他的每一寸、每一毫,但卻怕自己的追根問底惹來嫌棄,又或者,我隻是怕自己的過去被他問起,反過來也不敢問他。

我點了點頭,“為什麼?”

他整個人貼在我的背上,聲音直接覆著我的背悶悶傳來,“年少輕狂麼。”

“這個叫‘欲蒙混過關’?”

他“哈哈”一笑,開始了敘述,“高一那年我們跑去酒吧義務演出,那時還不太懂,去了個蛇龍混雜的,有個傻逼看中了歐陽,唱完下台,他就借著酒瘋顛顛地衝過來,對她上下其手的,歐陽直接給了他一嘴巴,那丫就火了,把自己一幫嘍囉全叫過來,結果還是條地頭蛇,官二代%e5%b1%81玩意兒的,酒吧的人也不敢撞他。”

除卻那樁把我頭打破了的事件,在我打工期間,酒吧留給我的印象一直是光鮮亮麗的,不過是個萬眾俗人豐富燦爛的夜生活地,也不知為何,到了許向和沈言司的身上,就是這般烏煙瘴氣的存在。

“那龜孫子擺個陣勢說,‘這事兒可以不計較,姑娘過來給爺%e8%88%94個鞋就行。’那就打唄。總不能讓人給欺負了吧。”

我默默地聽著,心裡洶湧起伏的卻不知是不是名為嫉妒的情緒,不是為了許向對歐陽的維護,而是這樣被舍身相護的事可以發生在何恬葉身上、歐陽身上,卻獨獨不能降臨於我身上。

不覺間許向停了講述,我感受到他探尋的目光,接了句,“後來呢?”

“年輕氣盛的嘛,打得挺沒分寸,醫院裡住了一周吧。”

想來許向的那段歲月,是鐫刻著所有囂張、狂妄、不顧一切、不怕天不怕地的青春烙印,即使現在的他,骨子裡也依舊如此。

我這麼胡亂想著,突然覺得頸部一股濕熱覆上,許向柔順的紅發貼在我的下頜,溫潤的%e5%94%87則在皮膚上纏綿地碾過,隻覺得一股激流竄過,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蘇唯,你神遊天外去了。”他的語氣中似乎帶了三分不滿,末了還又%e4%ba%b2了一下,轉了話題道,“我胳膊疼得抬不起來,你給我洗澡吧。”

“好。”我根本無力吐槽他緊緊環在我腰間的手臂,也許是努力想儘快跳%e8%84%b1出這段讓自己不適的情景,卻未想到,這聲毫不猶豫的答應才把自己陷入了一個更為兩難的境地。

鏡子裡的許向一挑眉,“你這女人,答應地夠快啊,果然天天覬覦著是不是。”

我轉過身去,“我去放水。”然後木木地走到浴缸邊上,把開關開了,水柱直瀉而下,細珠碎碎地濺出,偶爾一滴兩滴地沾上了我的臉,一瞬間眼前的景象模糊起來,恍惚中好像回到了那一年的旅館裡。我又走回到他麵前,伸手去解開他的腰帶。熱氣再次氤氳而出,彌漫在我們中間,似是繚繞中恰到好處的氣氛。

我覺得自己的手有些顫唞,眼前的人卻是直立在原地,有什麼在醞釀中欲噴泄而出。我伸手將他的褲子褪下,要站起去%e8%84%b1他上衣的時候,整個人突然被一股大力按到了牆上,溫潤的%e5%94%87瓣急切地撞上了我的口,下一秒他的%e8%88%8c頭就靈巧似蛇敲開了我的牙關,開始攻城略地地侵入,大掌從我的浴巾邊緣鑽進,從大%e8%85%bf一路遊移到%e8%87%80部,然後在腰側撫摸不已。

那些零碎的畫麵直直撞入腦中,觸?感太過真實,我猛地掙紮,狠狠一把推開了眼前的人,自己也順著牆壁滑坐到了地上。漸漸腦袋恢複清明,睜眼看去,發現了參雜不解、詫異、不知所措,甚至兩分受傷的許向時,我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浴袍已經從我的身上滑落,淩亂不堪,濕發披在背上,有些難受。而我,僵在原地,全然不知該如何解釋,我隻能慢慢地,虯起雙%e8%85%bf,尋找一個讓自己感受到安全的位置,然後,陷入沉默。

頭頂的光突然被掩去了,然後黑影蹲下,亮色再現。

許向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觸碰我,一寸一寸地前進,速度仿佛放慢了二十倍的老電影,然後指尖點上了我的肩膀,我瑟縮了下,卻沒有再退,他才緩緩地將我摟過,將我緊貼在他%e8%83%b8`前。

他什麼都沒說,隻是抱緊了我。%e8%83%b8膛的熱度徐徐傳來,滲入進我的皮膚,在體內四竄,暖意一點點侵占了我的全身。我伸出雙手,從後麵將他環抱住,卻依舊無法開口。

“沒事了,蘇唯。”

那麼簡單的五個字,卻似重錘在心,我一震,隻能更緊地抱住他,“嗯。”

也許許向一直在等我開口的那一天,也許他隻是覺得我對這種事很反感,而我知道終有那麼一

天,我肮臟的過去會揭露在他眼前。終有一天。

“再等等。再等等。”那幾聲囈語從我的嘴中不斷溢出,我自己也不清楚是在奢求時間放慢腳步讓現下的無所顧忌的快樂更加永恒,又或者是在期盼時間快快走遠好帶走我記憶裡的過往。

“好。”許向隻是溫柔地應著,然後抱起我,將我安置在床上,替我掖好被子,又回到了浴室。

我閉上眼,又猛地睜開,似乎黑暗裡湧上來的東西更讓人恐懼。天花板的吊燈晃著昏沉的橘色光,悠悠在我的眼裡來回蕩漾,我聽著不遠處的水聲,終於安心地再次閉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除夕夜快樂~年夜飯吃好喝好~過年又小一歲啦~~~

☆、翻湧的浪花尖上

那天的事情就這麼平淡無波地被翻過去了,之後許向依舊一如往常,隻是無形間似乎對我少了很多%e4%ba%b2密的舉止,我一再告誡自己是錯覺,但心上翻湧的難受又無從避免,自作自受罷了。

沈言司最後還是去了校醫院,在那養了近一個月的傷,他的事情不知應該是解決了,最近Recovery的排練都有他的出場,木吉他手兼和聲。

許向一直在不斷地寫出新曲子來,所以Recovery的排練以自己的歌曲為多,隻是演出機會一向不是很多,除了些院係活動的節目和一些自己聯係的社會小演出,再無其他。我知道許向一直期盼著去一個更寬闊的舞台,辦一場專屬於Recovery的演唱會。

隻是一切都沒有這麼簡單。

這幾天已是高考臨近,高翌為進入了最後備考階段,輕鬆安心為主,我就停止了補課,於是工作又告了一段落,所幸幾個月的家教工資頗為可觀,又是期末複習階段,便沒急著去找下一份。

今天他們幾個在楚大有場小演出,為了彩排事宜,幾個人很早就趕過去了,安錦年為此逃了節課,我便獨自一人走去食堂吃飯,又慢悠悠地往校門走去,這個點的校門很是清閒,三三兩兩的學生進進出出,外邊就是條寬闊的大馬路。我走出校門沒兩步,就看到岔路口邊上站著一個矮墩墩的身影,套著簡單的襯衫褲子,一手拿著個檔案袋,正往這邊不停地張望。

一瞬間我慶幸於自己的視力,能夠那麼快地看清他的臉。隻不過那一刹那,仍是直直地定在了原地,血液倒流,半晌動不了。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無法想起來,隻是在片刻後告訴自己,快走!快離開這裡!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邊,遲疑後邁開%e8%85%bf走來。

我似乎跌入了冰窖,猛地轉過身就跑,還未起步就結實地撞上了一個瘦削的人影。“蘇唯。”我直接一手撩開了她就往前走去,然後不顧一切地狂奔。

賀蓮語在我身後又喊了兩聲,我都置若罔聞。

隻是想離開這裡,越遠越好。

懼意一直纏在我身上,久不肯散。我知道,這一天,終歸是要來的。

我一路跑到了研究生院,像隻無頭蒼蠅一般亂撞,逢人就問,“你認不認識韓陽戈?”那些困惑或奇異的目光都擯在了我的視線之外,我隻是急切地想找到韓陽戈,然後找成嘉澤……然後呢?我猛地停住了腳步。

找成嘉澤,然後呢?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內心深處的潛意識裡,在麵臨這樣的情況的時候,還是可笑地會回到三年以前的狀態,無知覺地向成嘉澤尋求庇佑。可事實上,這已然是個笑話。因為給我帶來這段傷痕的罪魁禍首,正是他本人。△思△兔△在△線△閱△讀△

無助感一擊擊襲來,勢要將我推倒。

我茫然四顧,仿佛眼前的場景都虛化了,似乎光在長時間的曝光下彙成了一條條線,在我麵前模糊了所有。

“蘇唯?是你在到處找我?怎麼了?”

抬頭,一時恍惚,許久才認出是韓陽戈,話到了嘴邊卻又咽回了肚子裡,隻能傻子一樣似的,才無頭蒼蠅般找了他那麼久後,憋出了一句,“有煙嗎?”

他皺了皺眉,“你怎麼了?”

我沒理他,循著路找到了超市,買了一包,利索地點上了一根,開始在心裡把事情理順。

“我幫你叫許向?”他一路跟上來,看著我的舉止,掏出了手機。我一手過去攔住,雙目緊緊盯

著他,“韓陽戈,成嘉澤告訴你的當年那事的版本是怎麼樣的?”

他有些詫異,怔了片刻,說,“那一年他跟江雅薇鬨不開心,也沒斷乾淨就和你在一起了,後來也不顧你的感受,又跟她和好了……”

我夾著煙怔了很久,直到橘紅色燒到我的手指,一陣刺燙,煙跌落在地,我才回過神來,卻依舊半天說不出一個字。隻能費儘所有想法安慰自己,成嘉澤就是個渣男,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我知道這事是他的錯,他也很愧疚,蘇唯你……”

我不知道如果韓陽戈了解的是真正的事情真相,他還會不會像之前那樣可笑地為成嘉澤祈求我的原諒。但這個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打斷他,“你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一聲,那人現在在楚京。”

“什麼人?誰?”

我這麼說著,卻無法說服自己,為自己取得一些哪怕微薄的安全感。因為成嘉澤對這件事的在乎程度,我完全無法想象。

“你隻要這麼說就行了。”

我把煙頭撿起來扔進了垃圾箱,循著學校的偏側的小門走去,心裡涼意一分未減。彼時我一直沉湎於成嘉澤的背叛,現在卻恐懼於過往的揭露,不是自身難以回首,而是無法忍受可能來自許向的……即使一丁點的嫌棄、厭惡。無法忍受這段平靜和樂的生活被毀。

偏門真的很偏,要繞很大一圈才能回我的目的地。我本來說好一下課就趕過去,這個點已遲了許久,其實也已然失了興致,卻又執拗地不想錯過Recovery的每一場演出,而剛才的那個人影還在我腦海中晃來晃去。我糾成一團,轉過一個小彎,又忍不住抽出一根煙來。

眼前突然被一個巨大的影子擋住,詫然抬頭,根本無法考慮他是怎麼找到這條路的,血液已然逆衝回頭頂,一時間便如活化石死死定在原地,怎麼都邁不開%e8%85%bf。

已經過去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