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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歌讚夜 蘇梓木 4373 字 3個月前

下一刻便開始冒黑線,這樣的天氣您穿這麼點還能如此溫度,想來小夥子果然是火氣旺盛。

然後他就這麼拉著我的手,繼續睡去了。

其實說來南北方的冬天還是很有差彆的。許向發現楚京沒有通暖氣的時候,驚了許久,他以為全世界的冬天屋子裡都應該溫暖如春,但對此詫異完之後,他仍是穿著自己薄薄的衣衫,也不喊冷,自在瀟灑的很。我一度懷疑他是不是裝的。

我不喜歡南方的冬天,儘管並沒有感受過北方的。南方的冬日裡,潮濕而陰冷,即使溫度再低也不過零下五六度而已,但那鑽進骨子裡的濕冷才是真正的熬人。

安錦年也不喜歡,因為她是乾性皮膚,一到冬天就會各種龜裂,她平均兩節課擦一次護手霜,水杯永遠不離手,潤%e5%94%87膏基本隔幾分鐘塗一次,因為塗完後她就會不自覺地%e8%88%94著自己的嘴%e5%94%87把潤%e5%94%87膏全吃了。這是她自己做出的對自我的認識,潤%e5%94%87膏隻買水蜜桃味的,因為比較好吃。

我想著,側過頭去看她,果然擰開了潤%e5%94%87膏在抹,一邊還嘀咕著,“乾死了啊。”見我在看她,又微微探身看了眼許向,歎道,“隊長不是來‘三陪’的嘛,怎麼就睡了。哎喲,隊長睡覺樣子這麼純良!”然後拿出手機來拍了一張。

“‘三陪’?”

“陪聽課陪聊天陪甜蜜。”

我怔了下,回過頭去聽課,發現右手還被許向的手握著,遲疑許久,到最後都沒能抽出來,想著,回頭跟李雪抄吧,安錦年那妮子八成沒有筆記。

中午下課,我握著他的手晃了晃,他揉了揉眼,“啊,飯點了?”

我不禁心中吐槽,你怎麼不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嗯,吃飯去吧。”

一出教室門,二十四孝好男友蘇俊同學已經在門口等候,那背包倚牆的沉靜氣質每次看來都覺得十分逼人奪目。

“喲,隊長。”

“喲,貝斯。”

我看著他們倆的招呼方式,不覺身上一陣冷風吹來。

李雪在表達了對許向的初次見麵的熱情後便以社團活動為由,率先退場。安錦年也從最後二十分鐘的睡眠裡剛剛轉醒,半撲在蘇俊懷裡,“啊!神啊!讓我穿梭時空回去把拉格朗日給殺了吧!”

蘇俊失笑,撫了撫她的頭,“去吃肉吧!”

姑娘立馬眼放凶光,原地滿血複活,“走!吃肉去!”

食堂裡浩浩蕩蕩的人群已快滿出門外,在嘈雜的各種聲響中,我們從隊尾開始一寸寸地往前挪移。許向接了個電話,收了線後說,“決賽時間定了。月底31號。”

安錦年一拍手,“終於是定下來了啊!都快拖死了。”

蘇俊眉一挑,察覺許向的異樣,問,“有狀況?”

“嗯。嘉賓裡有音樂公司的人,估摸著來看看有沒有潛力股。”

“那不是更好嗎?隊長你不是就想去更大的舞台嗎?”

許向目光下移,應了聲,“是,挺好。”

“千碟的人?”

許向看了一眼蘇俊,一頓後應道,“嗯。”

我對這個名字有印象,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歐陽他們所在的唱片公司。我知道許向想到了什麼,但我不確定這是不是歐陽做的。

許向是絕對不需要彆人的施舍的。而歐陽,應該是最明白這點的人。

但這樣一個稀鬆平常的比賽,卻偏偏在這樣的時候招來了大公司的青睞,也實在讓人費解,似乎合理的解釋,隻有這一個。

“去不去?”

“當然去!”

我看著蘇俊和許向之間的目光交流,簡單至極的幾下交換,不言語間卻似乎透露著一切。包括蘇俊的信任與支持,包括許向的自信與堅定。

那場盛宴上,是否會有成功降臨。

而即使降臨了,是天賜良緣,還是付出所得,又或者不過是暗箱操縱。

來自Freeway的,對許向的贖罪,他不想要的贖罪。

而驕傲如許向,又怎麼可能願意踏著他們安排好的道路向前。他要的,是自力而為的一切,無論成功與否,哪怕铩羽而歸。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的,所以字數稍微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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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聖誕襪

聖誕節正好撞上了雙休日,平安夜是星期五,那天夜裡酒吧的客流量增加了半數,店裡趁機辦了場派對之流的東西,全吧都貼著鈴鐺雪花,把洋節氣氛做了個十足十。

決賽臨近,Recovery的排練愈加緊湊,某次賀蓮語來的時候,提議平安夜大家一起出去玩,受到廣泛支持,主要有周子佑和安錦年強力擁護,其他兩人也就樂意奉陪。

安錦年心底裡是對洋節無感的,她骨子裡對中國的古典文化是非常喜愛維護的,她說以後一定要穿著漢服舉行婚禮。她說不明白為什麼我泱泱中華的土地上,每年聖誕節都過得比端午節還像是自己的節日,實在費解。

但她也極愛和大家一同歡樂的時光,比如上次的酒吧之夜,她跟我提起的時候,總覺得非常的美好。平安夜於她來說,不過是個可利用於聚會的名頭。

然後她聽說了我在酒吧打工,勢必要來。

我說好,一定為你們爭取八折優惠。

隻可惜,這本該美好的聖誕節卻染上了些彆的顏色。

聖誕節,整條酒吧街都人滿為患,我們店裡可能因為價格定位偏經濟,本來客人就不少,現在更是到了摩肩擦踵的地步,連送酒都有些忙不過來。

離舞台最近的那桌來了幾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小夥子,我估摸著是高中沒畢業,出來鬨騰,以為是享受生活的,因為他們每個人懷裡都摟了個衣著清涼的女生,自帶陪酒小姐。一來就點了一堆酒,何恬葉接的單,拿不下,我替她一起送過去。

領頭的男生一揚下巴,自以為氣勢狂妄如王者,“全給開咯。”

何恬葉先開了兩瓶遞過去,我也幫著開。一抬眼,就見那領頭男叫呼著讓懷裡的女生一乾而儘,另一隻手卻拿著個小粉包往桌上的酒瓶裡倒。一桌人都在為女子的豪爽叫好,竟無人在意。我一驚,思慮著不知道是毒粉還是迷[yào],一邊打開了第四瓶酒。

乍一抬眼,卻見何恬葉愣在那,表情驚疑不定,而後轉為憤怒,隱隱幾絲畏縮。

領頭男在乾完一瓶酒的女生臉上%e4%ba%b2了一口,“好樣的,再來一瓶?”

那女生長得煞是清秀,此刻麵色潮紅,想要推拒,又有些不得不的無奈,隻讓那男的把下了料的酒遞到了嘴邊,支吾道,“我喝不下了。”

“這就喝不下了?二百時薪是那麼好掙的嗎?喝!”

原來是“逼良為娼”。我默默地把酒瓶全都開好,準備起身離開,卻見何恬葉停在原地,盯著那邊推搡的男女。

我心道不好,剛要一把拉住,她已經起身衝出去,把那女生正要喝下去的酒瓶一把打翻在地,“彆喝!”

領頭男一下就拍案而起,指著何恬葉道,“你他媽什麼玩意兒啊!乾嗎呢!”

何恬葉估計是在那一秒的時候鼓起了她這輩子所有的勇氣,然後下一刻就開始後怕了,卻仍自撐著假作強橫道,“你……給她下藥!”

“我呸,你哪隻狗眼看到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女生卻目光顫顫,“你……不是說好就隻是喝酒而已嗎?”

“她放%e5%b1%81呢!”

“你才放%e5%b1%81!”何恬葉頂回去一句,就被怒目瞪來的男子嚇到,一下躲到了我背後。我臉上掛了三條黑線,硬著頭皮向前了一步,“彆動怒,今天是聖誕節,聖誕快樂啊。”

“你媽逼又是誰?敢來觸我黴頭!今天不給我個說法就沒完了這事兒!”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也不太會勸和,想了半天道,“那要不您把這瓶酒喝了以證清白吧。”

他被噎了下,看了眼地上碎了一地的啤酒瓶,“啊?怎麼著,你想讓我趴地上%e8%88%94?你活膩歪了?”

“我看到你把東西放右邊口袋裡了!”何恬葉從我背後冒出來一句,頓時對方脖子一紅,掄起個瓶子就要砸過來。

這是要毀屍滅跡啊!

我眼疾手快,拉著何恬葉一蹲,把那酒瓶子躲過去了。可惜傳來的不是落地的一聲脆響,而是撞上禸體的令人心驚膽戰的短音。

眼前的領頭男麵露驚色,我順著他的眼神往回一看,卻見一個魁梧的漢子立在原地,慢悠悠地回過頭來,大手從腦後瓜移下來,觸目的一片血紅。

估計這一戰是不可避免了。

我這輩子其實真沒見過什麼拳腳相加、你死我活的打鬥場麵,除卻學校組織的動作電影。所以對麵那桌拿起酒瓶往這邊凶神惡煞地衝來的時候,我一邊驚著,一邊想,不是說南方人愛動嘴,北方人愛動手的嗎?這是反了?

兩方交鋒,那幾個妹子團縮在沙發上,目帶恐懼,我和何恬葉沒能及時抽身,一下卷入了推搡圈裡,我看到那邊領班、酒保從遠處趕來,而我在漩渦中心,被身後的人緊緊攥住衣角,不自覺有了些強大的意味,難得有人依靠自己,絕不好讓她受傷。

然後我就不太記得了。仿佛整個天地在吵嚷中旋轉,我也跟著旋轉。酒瓶在空中四處翻飛,連著凳椅一起,台上的音樂不知何時停了。罵聲勸聲打聲混雜在一塊兒,已然辯不出來。

自己的腳步無意識地轉動著,恍恍惚惚。

突然一股大力將我整個胳膊一拉,回過神來,就看到沈言司的臉。再轉身看去,那兩幫人已經被各自拉開,罵咧咧的喊聲卻不曾斷歇。

“沒事兒吧?”

我順著問話搖了搖頭,卻覺得腦袋昏昏漲漲的,轉過頭去看何恬葉,這妮子已經淚水汪汪的了。我沒辦法,把她推到沈言司懷裡,“我有點暈,你安慰她一下。”說完我就撲到了旁邊最近的一個椅子上,開始回想剛剛挨了幾拳。

事情停歇得很快,沒一會兒警察就過來把滋事的人帶走了,何恬葉被一起帶去做筆錄,沈言司跟著。本來我也要去的,但站起來都成問題,警察叔叔讓我先去醫院,就放過我了。

我就接著在椅子上坐著,看著不遠處斑斑駁駁的幾處血跡,心裡竟想著,這四個月的時間裡,怎麼能發生這麼多事。

更讓我驚奇的是,酒吧在之後迅速進入了正常營運,想來這風風雨雨的沒少過,最可怕的是在場的客人絲毫沒有因此壞了心情,自顧歡快著。

許向他們來的時候,我正在向領班解釋我為什麼沒有站起來去端酒送水。

“蘇唯,你捅了簍子不算,還在這偷懶,是不是不想要工資了?!”

“領班,我頭有點暈,能歇會兒嗎,要不我請個病假?”

“今天出了事,客人又多,你好意思?”她的表情有些凶戾,一邊說著一邊來拽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