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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歌讚夜 蘇梓木 4296 字 3個月前

能告彆得乾脆利落。這樣,才能不被傷害。我也知道,在你內心的深處,對於這段背叛,一旦與往事說了再見,便能夠原諒。畢竟那不是競爭對手,而是曾經一起哭一笑一起追夢,可以稱之為“兄弟”的人。

他也抱著我,低低地笑了,“蘇唯,你好溫暖。”

我就這樣,在許向的懷抱中,沉入了睡眠。

作者有話要說:

☆、血液裡的喧囂聲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一下口口~

那個音樂鏈接總是弄失敗,地址放上,大家有興趣可以點來聽一下。

就是歐陽後來唱的英文歌。

http://music.baidu.com/song/2685493fm=altg4

我是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驚醒的。睜開眼發現我和許向還保持著入睡時的姿勢,感覺莫名的好。他也剛醒,臉皺成一團,“手臂麻了。”

我輕輕抬起了頭,讓他把手抽出來。

兩人傻子似的地互看了很久,直到敲門聲越來越響,還伴隨著安錦年急切的呼聲,“蘇唯!隊長!在不在啊?!再不出發要趕不上開場啦!”

許向低咒了一聲,起身去開門。

我進衛生間洗漱,出來後就看到安錦年拿著手裡的票樂得快要蹦上天,“隊長!第一排?!你怎麼弄到手的!太強了!膜拜啊!”

蘇俊在一旁探究意味地看著許向,後者卻起了身,進了衛生間。

“啊!蘇唯!你知不知道隊長怎麼弄到票的?太神通廣大了啊!”

我想了一下,還是沒把正確答案揭曉。畢竟那是許向的事,更是許向和他們之間的事。於是,我搖了搖頭。

而安錦年也並不是真的想要知道,她的目光已經被“第一排”的字眼牢牢攫住了。

“周子佑呢?”

“樓下跟賀蓮語等著呢。”

待許向整頓完畢,六人小組就浩浩蕩蕩地出發了。期間周子佑也對許向的票驚喜萬分,勾上他肩,“隊長,你果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乾子弟’什麼的是不是?一個電話票自動上門!你怎麼不早說呢,那6張票都白買了。”

許向借勢推了他一把,“給你就接著吧,囉嗦個%e5%b1%81呀。”

由於人行道寬度有限,基本是兩兩一排,於是乎我就跟賀蓮語並肩了。

“蘇唯,你也喜歡Freeway?”

我驚訝於她的主動搭話,支吾了一下才答,“嗯……一般吧。”其實除了那首火遍校園的《扼殺呼吸》外就沒有再聽過他們其他的歌。但今天剛知道許向的那段過去,總隱隱打心底有種許向被他們欺負的感覺,按著我極度護短的心理,實在無法對他們有好感。但轉念一想,他們的歌又都是許向寫的,難免又有了“愛屋及烏”的想法。

“哦……我看隊長也對他們興趣缺缺的樣子。倒是安錦年,像是喜歡得要死。”她語調故意拖長了幾許。我不禁轉頭看她,不知她什麼意思。

“果然,主唱一喜歡,隊長就要跟著來,而你則是跟著隊長來啊。”她白皙秀麗的臉龐上,嘴角輕扯,似笑非笑,“隊長這麼依著主唱小姐啊。”

豁然開朗。合著是出離間計。

我再次認定她還是喜歡蘇俊。雖然離間了我和安錦年也起不來任何作用。

陪著笑了聲,“哦。是嗎。”

她似乎看我太過平淡,麵色有些陰霾。

一路無話直到目的地。

表演的場館是個文化中心,觀眾容納量並不大,大概幾千個人的樣子,畢竟Freeway出道不久,雖直線躥紅,但歌迷底子終歸不是很厚。

我們到的時候差不多臨近開場,燈都暗下來了,開場音樂已然奏起,便沒來得及和其他人調座位,分開坐了。

我和許向就坐在舞台正中央下邊,視角奇好。

他的手還牽著我的,燈光閃爍下,我看著旁邊陌生的麵孔,倒真正有了些約會的感覺。可惜一抬頭,看到舞台右邊的貝斯手,想起他早上還跟我在701門口扯過兩句話,就忽然沒有這麼美好了。

一上來就是一首振聾發聵的曲子。我聽安錦年哼過。這是第一次聽原版。和《扼殺呼吸》裡的聲音一樣完美。中性美的爆發力,直直地擊在你的耳膜,與你的心共振。她也依舊和海報上一樣帥氣,短發利落無比,煙熏的妝色濃重卻無違和感,襯著她的氣質,為這場盛宴的開幕點亮了最華麗的色彩。

我看著歐陽,一時間屏住了呼吸。

仿佛無論男女,都可以為那樣的美傾倒。

然後,下意識地轉頭去看許向,他正直直地盯著台上的人。我知道,一定是歐陽。我默默地又轉回了頭,輕輕地將牽著的手鬆開。果然,他毫無反應,目光不曾有半分偏移。對我的放手沒有絲毫察覺。

我心開始有些抽緊,有些預料到,這場離彆,受傷的人,可能不止是他們彼此。

開場曲畢,歐陽站到台邊,一揮手,氣場十足,“晚上好!我們是Freeway!非常感覺大家來參加我們的歌友會。”她無意識地撥弄著左邊的耳機,在掌聲停歇後,繼續道,“我是主唱歐陽。”

我瞬間被一陣排山倒海般的尖叫聲淹沒。

“這位是鼓手小武!”在鼓點的solo中,又一陣歡呼,“貝斯手阿克!”

聲浪漸小,歐陽指向了站於舞台左半邊,一頭黃發,身材修長的人,“吉他手Cayzer!”那裡,本該是許向的位置,後麵的呼聲猛地撲上來,卻莫名地有些尖銳刺耳。我為許向感到不甘。即使我心裡又欣喜於他今天站在我身旁而不是幾步之遙卻仿若天地之隔的舞台上。我仍是替他不甘。

歌迷們尖叫著、歡呼著。這場屬於他們的盛宴也真正拉開了帷幕。

許向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台上的人,我不知道台上的人會不會因為燈光的關係看不清下麵,但我知道,在許向的眼裡,卻隻有台上的人。在讓人眩暈的矚目下,享這萬眾期待。

我無法辨彆,心尖上刺刺的觸?感,是源自許向對彼的專注,還是我對她的嫉妒。嫉妒她的閃耀,氣場如斯,讓人不能彆開眼睛。

她就像一朵盛開到正好的紅玫瑰,枝帶荊刺,卻仍誘惑著無數人采擷。因為太豔,不僅僅是美。那一瞬,我仿佛看到了曾經許向為之著迷的場景,看到他們在一起牽手,一起練團的日子。都那麼閃耀,天作之合一般。

上半場臨近結束,Freeway下去換了衣服,然後進行中場互動。

主持的人是貝斯手阿克,他說出道不過半年,卻得到如此多粉絲厚愛,準備來個回饋活動,抽取幸運觀眾上場與偶像近距離接觸,跟他們合唱一首。全場歡呼。後場便把燈光搖到了觀眾席,我看到歐陽的臉色倏地變了,整個人呈束緊狀態,直愣愣地盯著台下某個方向。

“那麼誰能成為這個幸運觀眾呢?主唱大人,你想和男生合唱還是女生啊?”

“嗯。”阿克拋來話題,她也心不在焉。

第一排視野很好,又是中間的位置。我清楚地看到阿克狠狠地捅了一下歐陽,“‘嗯’的意思是,抽中男女都行啊?女王大人很博愛啊。”

歐陽卻神色定了,手搖搖一指,“我選那個男生。”

歐陽的語氣太過堅定,引起了座下不少人的臆測,倒不至於有人以為這兩者有奸/情,但對主唱大

人如此不加猶豫的選擇,難免好奇萬分。

追光燈轉向,罩住了我身邊的許向。

其實這半場演唱會我都沒有跟他有交流,我知道所謂“約會”之言也不過是他說說而已,也可能之前他的確是想好了的,但是一旦真正到了這個境地,看著自己曾經多年兄弟情誼的夥伴在台上受萬千目光洗禮,而自己卻溶於黑暗,和普通觀眾無異,心中泛起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把我忘到一邊也是情理之中。

我想象著許向的心理,側頭看他的表情,竟是%e5%94%87角微微揚起,還來不及有更深的揣測的時候,他已經起身,往舞台走去了。.思.兔.在.線.閱.讀.

我看到阿克在歐陽耳邊急急地說著什麼,想來他沒有提前報備過這件事,連鼓手小武也怔怔地看著上台的人,舉著鼓槌下意識就站起了身。

一時間台上的氣氛很詭異。除卻那個吉他手,那三人交彙在許向身上的目光都透著各種各樣的意味。複雜的、百感交集的。

許向悠悠走上台,到一個距離他們不遠不近的位置站定,手插褲袋,似笑非笑。

沒有麥克風,我隻能看到他的嘴一張一合,不知說了什麼。

歐陽的表情一變,有些欲言又止,又似乎隱隱在崩潰邊緣。最後還是阿克率先回神,說了句,“我們讓這位同學來點歌吧。”然後小跑到許向身邊,把麥遞到他嘴邊。

許向卻手一揮,把麥撥開了,大步走到吉他手身前,與他說了幾句。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和那個人溝通的,反正那個Cayzer居然把身上的吉他卸了下來,遞給了許向。

那一刻,我猜到了許向的意圖。

在眾人的嘩然聲中,他背好了吉他,劃了下琴弦,試著彈了兩下,衝著身前高立的麥克風,“閉幕式的終場表演,現在補上。”

攝像頭移向他,舞台上方的大屏幕出現了他的臉,表情很平靜。

鼓手又靜靜坐下了,阿克也回了自己的位置。隻有歐陽,在原地又盯著他看了許久,才拿起話筒。

鼓槌敲了兩下,音樂隨之響起。

熟悉的前奏。

扼殺呼吸。

Cayzer默默地站到了舞台的邊上。中央,最初的Freeway,再次集結,迎來最後一場演出。

我看著沉浸在這場表演裡的許向,他的臉上,沒有悲傷、沒有憤懣、沒有不甘,隻是抱著那把吉他,和往常所有練習一般,全身心地投入,享受著這一切。

那一刻,我看著這四個人,竟隱隱覺得Freeway是這樣閃耀,好像那裡就原原本本該是許向的位置。熠熠燈光下,那麼完美而合拍,比之Recovery的許向,才更是真正的他。這一方天地,才是他的歸屬。

我突然覺得手腳冰涼。明明已是秋天,也沒有冷氣,卻有些顫栗。

歐陽的聲音更顯穿透力,充斥著耳膜,擦著我已僵冷的肌膚,觸動一波強過一波。

一曲終了。

許向劃下了休止符,掌聲依舊如雷轟動,好像吉他手是此是彼都不那麼緊要,隻要還是這首Freeway的歌,就一樣讓他們激動。

掌聲落下,一直沒有人動,沒有人說話。

直到寂靜橫亙許久,許向傾身向前,右手扶上麥克風,聲音沉沉,籠在整個會館上方,“兄弟們,就到此為止了,解散。”

他%e8%84%b1下吉他,遞給一邊的Cayzer,揮了揮手,往台下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