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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歌讚夜 蘇梓木 4379 字 3個月前

蘇俊說,“下麵是決賽曲目練習,不好在對手麵前暴露。”

你們不是就準備拿剛剛那首歌去參賽嗎,也不怕到時候穿幫。

總之賀蓮語有些不情願地被周子佑送走了。一下子排練室又隻剩了四個人。許向和蘇俊抱著樂器隨意玩著。安錦年還站在我旁邊。

其實這個點按平時來說也的確該散了。但今天情況特殊,大家都心照不宣,等著鼓手回來自白。

“周子佑和係花的發展太神速了。”

我擺弄著手指,“女追男吧。不是說隔層紗嗎。”

“有嗎?”安錦年癟癟嘴,“為什麼我當年追Sea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我一驚。那邊兩人也停下了動作。

許向拍了蘇俊一掌,調笑道,“這麼難攻啊。一年。啊?”

蘇俊神情不定地沉默了會,半晌才擠出句話,“年年,合著你一直覺得是你追的我?”

“難道不是嗎?我跟你告白到我們在一起不是整一年時間嗎?”

“你跟我告白的時候我不是就已經答應了嗎?”

安錦年衝過去開始和蘇俊就這個問題展開了深切的辯論。字裡行間倒透露了他們不少高中時代的趣事。

那些青蔥歲月裡,最純真美好的。情感。無論我再怎麼不承認,那滋生出的羨慕卻無法隱藏,盤結在心底,不休不止地長著。

人一旦嘗到了哪怕一絲的甜味,就會開始奢求更多。

我並非介懷於高中的時候與多少單純錯過,隻是想要自己的過往不那麼黑暗。總隱隱覺得,會有一天,那些回憶都被翻到太陽底下的時候。

“你怎麼就答應了?你不是一年後才%e4%ba%b2了我下,我們才開始交往的?”

“好了,這個問題我們回去再討論。”

他們倆辯得差不多時,周子佑也回來了。門一推開,我們就靜默地看著他。

他把門甩上,被陣勢嚇了一跳,“靠!三堂會審啊?這麼嚴肅!”

沒人理他。

其實我並不好奇於昨天發生了什麼。他們三個也並非出於此意。也許是名為“關心”的情感,畢竟周子佑今天太過反常。

他把角落裡的小板凳拿來坐到最前麵,攤了雙手,“問吧。”

“呃……你和賀美女是昨天突然擦出火花了?”

周子佑看著安錦年,半晌也沒答出話來。

“不是說隨便問麼,怎麼問了又不答?”許向笑笑,下一刻又有些玩味,嘴角一挑,問,“做了?”

周子佑猛地睜大了眼。

說中了,真是一針見血。

他漸漸恢複平靜,雙手抱頭,很是懊惱的語氣,“我不太記得昨天的事了。大概你們走後,麻

子……就是沈言司把我們倆撫上了出租車。我以為報的是家裡地址,結果迷迷糊糊就到旅館了。然後她就衝上來%e4%ba%b2我……我想了一天了才確定這不是夢。”

都說男人的自控能力取決於對方的相貌身材。所以周子佑的失身應該也在情理之中。

安錦年“啊”了一聲,最後上去拍了拍他肩,“我看她也挺高興跟你在一起的,你也不討厭她吧?就好好交往試試唄。”

周子佑狠狠地瞪著眼前的人,“安錦年!隻要長了眼的人都看得出來賀蓮語喜歡的是蘇俊!你說

她跟我在一起是為了什麼?!”

安錦年被他突然的激動驚到了。蘇俊一把摟過,“周子佑,你朝她吼什麼。”

他頹敗地垂了頭,也不說話了。

“飯也煮熟了……措施做了沒?”

周子佑看看許向,搖頭,“不過吃了事後藥。”

我想,周子佑介意的不過是自己在賀蓮語心裡是否被當成了其他人的替身,那樣的感情總是讓人難以接受。而賀蓮語的舉動也並不像是找了彆人來當替身。

“兄弟,彆傻了。哪有女人願意跟一個不喜歡的人上床。彆跟這嘰歪了。就算吃虧也是她吃虧,你反正也不討厭她,好好處處試試吧。”

其實許向的話和安錦年的並不差彆,但可能他的前半句戳中了周子佑的結症。他的情緒漸漸開始緩和。

於是今天也就落幕了。

除去安錦年還在震驚於“賀蓮語喜歡的是蘇俊”這點。

但幸好這一刻仿佛沒有波瀾,一切又緩緩如初,像光潔亮麗的鑽石,不見裂痕。

作者有話要說:

☆、白重重的天花板

那之後的幾天,排練和往常一樣進行,隻是又多了一名觀看者。但班長畢竟是個乾部,事情繁多,倒不是每次都光顧。

而賀蓮語和周子佑之間,也似乎變得更像是情侶之間的相處了。是貌合神離還是相敬如賓便不得而知了。而周子佑對著安錦年,卻總似有了芥蒂般,再沒有調笑地叫過一聲“俊嫂子”。

周五的時候,何恬葉打了電話來,說給我上門畫個妝,我才幡然想起,今天是去酒吧打工的第一天。之前還是找機會和許向說了這事,他沉默了半晌,隻“嗯”了一聲。

我剛做完晚飯,門鈴就響了。

許向開的門。

我把菜端上桌,很簡單的兩菜一湯,“一起吃個晚飯?”

她忙搖手,“不了不了。我學校裡吃過了。你們吃吧,我看會電視好了。”

我不好意思讓她多等,便迅速解決了,剛要起身就被許向一把抓住,“彆化太濃啊。”聲音不小,何恬葉聽到轉過頭來,“放心放心。肯定不把她畫美了。”

於是我坐在沙發上任她在我臉上一陣鼓搗,順從的睜眼閉眼抬頭低頭。

“完成啦。”何恬葉似乎對自己的作品頗為滿意,末了還點了點頭,“不錯不錯。”

我一睜眼卻是許向的臉,一驚。

“我跟你說,你彆想著去推銷拿提成,就乖乖當個服務生,每次送完東西趕緊走,知道不?”他一臉正經地叮囑。

“呃,彆說的好像什麼似的啊,上次去不是挺健康向上的嘛?”

“酒吧也有三五分等的,再說要有點什麼也不能讓你看見了。”他又端詳了我片刻,伸手在我%e5%94%87上狠抹了一把,“塗那麼亮乾嗎。哎,行了,一會兒我跟你們一塊兒過去。”

“誒?蘇唯,你也太幸福了吧。整個一‘白馬王子’,‘護花使者’啊!我也沾光啦。”

我被兩個稱呼雷了下,“你晚上不排練?”

“歇兩天。決賽延期了,也不急。”

“安錦年說,我們院慶晚會請你們表演啊。”

“開場樂隊嘛。也早著呢。”

然後我們兩個穿著工作服,被許向帶著浩浩蕩蕩地向酒吧出發了。

自然不是上次去的那家。這個時候酒吧還沒開始正式營業。去找了領班,拿到了工作牌號,說了些注意事項,就被分配去整理桌椅準備開門。

許向坐在一邊還被趕了一次,“這位先生,我們還沒到營業時間……”

“我坐這等你們開業。”

那人識趣地走了。

我裝作工作中的樣子走到他身邊,“瞧這多乾淨啊!你趕緊回去吧。”

他已經摸出煙來開始一派閒適地抽起來了,“你當心我舉報你偷懶啊。”

我看他暫時是不準備走了,索性就不理他了。結果他一路從開店待到打烊,期間我還給他上了幾次酒,有兩次正巧碰上某些衣著清涼的美豔女子坐在他身邊行調?戲之事被他不耐煩地趕跑,隨後又跳到台上搶人家吉他玩了一把,總之如魚得水各種歡樂得意。

回去的時候天已微亮。

何恬葉早就累得不行,趴在我肩上眼色迷離,“啊,小學弟,你真是當得起‘二十四孝好男友’啊!居然陪女朋友上了一夜的班啊……”

你哪隻眼看到他上班了?不是喝酒作樂了一夜嗎?!

“蘇唯,明天……啊不,今天晚上見。哎呀,你趕緊買個手機去吧,隻能打座機的話聯係多不方便。”

我跟她揮手,“拜拜,趕緊回去補眠吧。”轉頭看了眼許向,完全沒有熬夜的感覺,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不禁暗歎,果然人各有異啊。

“困死了?要不你還是辭了,找個白天的工作吧?”

哪那麼好找啊。“你怎麼一點不見困啊。”

“你不覺得我長得一臉夜貓子樣。”~思~兔~網~

你不是長得像,你根本就是。我一回701就撲到了床上,困意鋪天蓋地,一瞬就沒了知覺,似乎沒過多久,就被臉上的一股來回揉搓被生生弄醒。

“蘇唯,起來。”

“好。”迷糊間仿佛是回到了成家,成夫人一聲令下,我哪敢再睡,隻能強忍著讓自己清醒,該

做飯做飯,該打掃打掃。掙了眼才發現眼前的人是許向。

“你倒是好叫。”他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女人啊,把妝卸了再睡。”

你是不是男人啊,這麼婆媽。

我也隻敢在心裡矯情地想想,然後還是跑去客廳裡把何恬葉留給我的卸妝水拿來進了衛生間,然後腦子一片混沌,“怎麼用?”

許向歎了聲,然後開始幫我卸妝。

“你挺熟練的啊。”

他的手一頓。

“該不會以前是個娘炮,天天往臉上塗這塗那的吧?”

“你妹的娘炮!又跟周子佑學的吧?”他停了一下就又開始動作。

我搖搖頭,“是你上次看著電視罵的。”

他噎了。我也就閉著眼任他給我卸著,最後他把洗麵奶扔我手裡,“你自己再洗一把。”我機械地洗了臉,精神居然稍回複了一些,索性就衝了個澡,爬回床上的時候,許向已經在一旁的小毯子上打電腦了。

我倒下去,困意便又上來了,“你不困啊。”

“一會兒的,甭管我了,你先睡著。”

我也沒有邀請你的意思啊。

閉上了眼,仿佛世界都是安定的。

黑暗中,腦子裡呈現的不再是不斷閃爍著的尖銳回憶,而是鍵盤敲打聲和許向在旁的安全感,我總覺得這個時候的自己已經遠離了過去的歲月,開始了所謂全新的開始。

連這樣的我,都有了一些發自心底的追求。

渴望安逸。

渴望快樂。

渴望不再被傷害。

作者有話要說:

☆、林蔭小道的斑駁光影

之後兩天的班許向沒有再陪我去上班,據他所說,該酒吧屬純良品種,可放心工作,末了又加了一句,上完酒就離開,尤其是對深夜單身泡吧者,無論男女,都危險性極高。我更確定他骨子裡其實也是個婆媽的人。

但婆媽得讓人心暖。

我應了,基本工資也足夠我過活了。

他雖沒有再去,作息時間卻是和我保持一致,我回去的時候他也正準備睡覺。

由於星期天依舊要上班,導致周一早上我盯著迷離的雙眼下了班就迅速回去收拾換衣。許向把電

腦扔到一邊,“我送你去學校。”

我應了,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