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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歌讚夜 蘇梓木 4328 字 3個月前

意味不明,“美女,你是沒有機會用到這種減肥方法啦。畢竟,誰能拒絕你的追求呢。連傷心的機會都沒有呢。”

賀蓮語幽幽地看了蘇俊一眼。沒再說話。

出乎意料的是,之後她對周子佑反而更顯%e4%ba%b2近之意,對其的意圖頗有些昭然若揭的味道。我無法理解她的想法。

第三回。許向中。安錦年出題。

許向開始質疑抽簽到底是必然性還是偶然性,“安錦年,你命中率太高了吧!”

“隊長,你是怕了嗎?快選吧!”

周子佑同情地拍了拍他,“至少不會比我更慘。”

他睨了眼周子佑,“真心話。”我真心覺得許向是怕安錦年再來一個“隊長%e4%ba%b2下鼓手吧”的“大冒險”,非瘋了不可。

“這樣啊。那我的‘大冒險’沒有用武之地了啊。”安錦年失望地垂了頭,而後又猛地抬起,

“對了,‘真心話’的老梗今天還沒有出現呢!噔噔噔噔!隊長,初/夜是幾歲沒了的?”

在那個感情還沒有被婚姻、車房所汙染的純潔歲月,大家不帶任何世俗目的地彼此吸引而在一起,總是為牽一牽手、%e4%ba%b2一%e4%ba%b2嘴就感到由衷的美好。甚至偌大的空曠的操場,可以無所事事地從夕陽日照逛到星空閃耀仍不覺膩。

那樣純粹地發自內心。那樣純粹的男女之情。

然後某些走到了偷嘗禁果的時候,可能是自以為愛得天崩地裂了,也可能隻是好奇。但無論出自何種理由,那時的少男少女們都是為愛而做,而非因欲而為。

我靜靜地看著許向,似乎心中也開始騰升起求知的欲望,想要知道,在他之前的漫長年歲裡,在他的青春愛戀裡,是否有過這樣一個女生,與他肌膚相貼,兩顆心共跳,隻為了同一份情感的觸動。很深的觸動。

我聽到周子佑吹了記口哨,並向安錦年豎了大拇指。

許向點燃了今晚的第二根煙。那點火光在他指間熒亮,青灰色的煙霧氤氳而出,讓我一瞬間看不

清他的表情。

應該是過了許久。久到我以為許向會選擇喝酒不答的時候,他卻彈了煙灰,不帶起伏地給了答案,“高一。”

周子佑吹了第二聲口哨,大掌拍過去,“隊長,吾等小民膜拜!”

安錦年似乎也為自己居然問到了感到驚詫。我總以為她是隨便問問的,也總覺得許向的回答是想告訴他自己,或者也告訴我,那段回憶在慢慢成為可供翻閱的曆史。

我不知道接著又玩了多久。隻記得“真心話大冒險”後,開始劃拳喝酒,在那喧囂的氣氛中一切都很興奮。甚至說到了夢想。關乎此,仿佛大家都有說不完的話。

那些熱血,那般激情。

“老子以前的願望是減肥好泡妞!減完肥才發現自己多麼膚淺!女人常有而兄弟不常有!兄弟會嫌棄你胖嗎!會嗎?!”周子佑灌了口酒,慨然道,“所以,我的夢想,就是和兄弟一起追求夢想!”

“說得好!”許向拿瓶子碰了他的,一乾而儘,“雖說兄弟也可能分道揚鑣,但是夢想總不會褪色。我們Recovery是一條心的!我許向最大的夢想,就是做自己想做的音樂,把Recovery帶上更大的舞台!”

“該我了該我了!我的夢想,是和大家在一起,唱歌也好,玩樂也好。開心萬歲!”安錦年說罷,從蘇俊那拿了酒瓶,一下喝了一半,“Recovery萬歲!”

蘇俊接過剩下的,舉起,“敬Recovery!”

他們四個起身碰杯,朝氣微醺的臉上寫滿了憧憬與信念。那清脆的聲響冽冽地傳到心底,激蕩起最初的熱情——不懼所有。傾儘一切去追求。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拆了它也要繼續去追!

恣意地、儘情地揮灑著關乎夢想的豪言。

我看著他們挺拔而美好的身影,想著,啊,今天還是成軍紀念日。Recovery的。許向的Recovery,大家的Recovery。

夢想到底是什麼,可以讓人這般熱血激昂,甚至旁觀者如我,也第一次從落寞之外感受到強烈的撼動。

“蘇唯!你也來!”未及反應被許向一把從沙發上拽起,手裡被塞進一瓶啤酒。許向又從桌上拿了一瓶,“敬Recovery!”

我看著肩上屬於許向的手臂,仰頭喝乾了酒。眼底竟然有些溼潤。

好像這還不到四分之一的人生裡,卻是第一次有彩虹一樣的亮光驟然升起。

於是酒灌了一瓶又一瓶,後來幾個男生索性開了兩瓶白的,大家開始一個個倒下。我喝得不是太多,到最後還很清醒。安錦年也喝得不多,或者說蘇俊根本就不讓,可惜酒量小得有些駭人,也醉了。

我叫了出租車,在人群中找到了沈言司,幫著把許向、安錦年和蘇俊都弄了上去,送到了701。第二批去酒吧接周子佑順帶送走賀蓮語的時候,發現已經人去桌空了。想來應該是醒了後自己走了,或者被沈言司送走了,便沒再想,打道回府。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蘇俊弄到沙發上,然後把房裡的小鋪子拿出來攤到客廳裡,把許向安置了上去。最後把安錦年半拉半抱地塞進來被子裡。

沒有醒酒的東西,把路上買的解酒藥一人一粒喂了。

蘇俊最好服侍,安錦年也非常乖。到了許向,卻是峰回路轉、百般挫折,我剛把他頭固定好,一隻手去拿杯子,他就一晃頭摔回鋪子上,第二次還是如此,就這樣往複了四五次,我索性一隻手死死把他頭固定在臂彎裡,然後塞了藥,把水灌進去,半杯全灑衣服上了。

剛起身準備燒水幫他們擦把臉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嘔吐聲。

我忙拿了毛巾和臉盆。許向吐完後睜了睜眼,“蘇唯……”然後倒下去不省人事。我當然不會把他拍醒問他想說什麼,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把一切收拾好。

最後最後癱到了床上,一看表,差不多已經3點了。

迷迷糊糊還想了下,絕對彆再讓他們喝酒了,或者下次也跟著醉了算了。

沾枕即著,一夜好夢。

作者有話要說:

☆、萌芽的名為何物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十點。想來上午的課是逃定了,因為是基礎課,大班教學,人太多,老師從未點過名,便心下安然了。

另外三個還睡得很沉,我索性去買了點青菜做了點粥。

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蘇俊第一個醒了。他在沙發上坐了會,才意識到身處何處。我倒了杯水給他。

“多謝。”蘇俊接過喝了兩口。

“安錦年在房裡,還沒醒。我做了點粥,你先來吃吧。”

“呃,蘇唯,昨天麻煩你了。”

我不太常被人感謝,也不知道對著客氣的話能回些什麼,接過他的空杯子,想退回的時候無意踢到了睡在地上的許向,一個踉蹌。蘇俊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我。

昨天晚上卸下的手表還沒戴上,燙疤被整個攥住,生疼生疼,忍不住“呲”了下。蘇俊聽到,下意識地放開,我整個坐了下來,生生壓在了許向的肚子上。蘇俊忙把我拉起來,許向果非常人,竟然隻吱唔了兩聲翻個身就繼續睡了。

我看著他不禁有些佩服。

一晃神才發現手腕還被蘇俊攥著。他可能覺得剛才把我弄傷了,將我手臂翻過去查看,我組織不及。那道醜陋的神色傷疤就這樣暴露了,正中間還有一個圓圓的燙傷的水泡。入目竟有些滑稽。

許向於我來說是特殊的存在。我總怕那些過去被他發現的時候會引起他對我的厭惡,而對於其他人……隻是希望紛亂的置喙聲能少一些。讓我留些清淨。

我伸回了手,就聽到蘇俊平靜的聲音,仿佛他隻看到了那個圓點,“水泡應該戳破比較容易好。”

我撫了撫那塊水潤的鼓起,良久不知道回什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很久才道,“沒事。戳破怕感染,這樣也能好。我去給你找牙刷。”

可能許向不僅僅是於我來說的陽光。太陽吸引著行星,日夜不停地圍著它轉。而許向,也吸引著各式各樣的人。同樣能讓我感受到溫度的人。

如果我一開始遇到的就是他們,會不會之前的歲月,便不至於那般暗淡、陰沉。

被自己的想法驚了。

我居然……開始對此有渴求的欲望。居然想……奢求一個陽光的從前。一個有著溫暖感情的從前。無論是友情、同學情……甚至愛情。

猛地將眼前的抽屜合上。似乎這樣,一切紛繁無用的思緒也可以隨之被禁錮,離我遠去。

既是過去,就從來不容任何人推翻。就算傷疤好了,曾經的疼痛也不會消滅。

“如果”、“會不會”……這樣的字眼是貪婪和愚蠢的象征。已發生的事怎麼可能磨滅。

怎麼可能磨滅呢。

不禁自嘲,轉身,被眼前的人牆驚得退了半步,撞上了後麵的櫃子。

“啊。蘇唯。啊……頭好疼。要不要戒酒算了啊。”許向扶著頭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我覺得他宿醉的次數肯定不會少,不過是不清醒的時候放放厥詞罷了。

“啊。Sea,我頭好痛好痛。”安錦年也醒了,搖搖晃晃地跑到客廳裡,一把投入蘇俊的懷抱,“我再也不要喝酒了。”

我回身又拿了隻牙刷,遞給了他們倆,“洗漱完過來喝粥吧。”

安錦年接過牙刷,一把抱住我,“蘇唯,你太有‘女主人’的感覺了!”看了眼桌上的粥,猛地在我臉上%e4%ba%b2了一口,“彆要隊長了,做我女朋友吧!隊長送給鼓手!”

這小妮子絕對是餘醉未醒。

許向正好走過來,不等蘇俊動手,就先把她扒開了,“再亂說不給粥喝啊!”

安錦年看他,“哼。”然後跑去刷牙了。

一頓中飯在兩個醉後狂喊“頭疼肚子餓”的叫聲中結束了。安錦年準備下午回宿舍養著去晚上好排練,蘇俊有課,兩個人就回學校了。

我開始收拾桌上的碗筷,想到安錦年的“女主人”,不禁苦笑。“女主人”?做飯的就是“女主人”嗎?我在那個家裡做了幾年的飯,洗了幾年的碗筷,臨難之時,就可以義無反顧地把我棄若敝屣,又和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有什麼不同呢。

手裡的東西突然被搶過,許向逆光而站,%e5%94%87帶微笑,“你做飯,我洗碗。”

我看著那頭耀眼如斯的紅發,在陽光下有些熠熠生輝,不禁伸手摸了摸。果然很溫暖。

“嗯。我做飯。你洗碗。”

“對了,周子佑那家夥呢?回家了?”

“不知道。我昨天先把你們送回來的,再去找他和賀蓮語的時候,已經不在那了。”

我拿了抹布把桌子擦了,看著許向洗碗的背影,居然可恥地生出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這般美好的生活似乎開始在我心裡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