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弄過來太麻煩了,況且放假了也不能兩頭拿啊。練習室的不是很好,而且那畢竟是彆人的,樂器還是要自己的趁手。先看看,不一定買。”
“你們下午也沒課?!”
“思修啦。翹了翹了。”周子佑甩甩筷子,“你們倆去不去?”
“去去去!蘇唯一起去吧!”
我點點頭。當然沒準備真跟他們一起去挑樂器,那個陌生的世界,我無從插足。不過轉念一想,準備今天再去找找工作。
“你們要去買樂器?我可以一道麼?”賀蓮語輕柔細語地插了一句,眼卻是直看著蘇俊。
“班長翹課不太好吧。”周子佑道。
賀蓮語歪頭嬌笑,“蘇俊還是團支書呢,怕什麼。”
還未及眾人再搭腔,李雪冷冷來了句,“人家樂隊活動,你一個外人湊什麼熱鬨。”非常直接的語氣。李雪對她的不爽表露無遺。一時氣憤有些尷尬。
安錦年忙打圓場,“沒事沒事,一起玩嘛。”真是個傻妞。
賀蓮語卻不理,僵了一下臉,便指著我道,“她也是外人吧,不也一起去了。”
李雪嗤笑,“人家是隊長夫人,你算什麼?”
我一口飯嗆在喉嚨上下不是。安錦年你這個長%e8%88%8c婦!轉頭狠狠瞪她,她頑皮地吐了吐%e8%88%8c頭,“八卦共享嘛。”
賀蓮語這次臉都綠了,眼睛快冒出火來地看著李雪。
蘇俊道,“下午不是輔導員找各班班長有事嗎?去了的話可能來不及趕回來。”
“嗯,我差點忘了。那我就不去了。”蘇俊的台階給的恰到好處,賀蓮語自然就順著下來了,
“下午的課我去了也好幫你們照應,萬一點名什麼的。”
我在心中暗暗輕鬆。有李雪和蘇俊在,賀蓮語那是被銅牆鐵壁阻得夠嚴實啊。那邊安傻妞果然就沒心沒肺地低頭吃飯去了,渾然不覺這是一場硝煙戰火。
吃過飯後李雪和賀蓮語便離開了。我們四個人往校門口走,正好許向騎著車趕到。
周子佑伸手招呼,“喲,隊長,神速啊,對我們學校蠻熟悉的嘛。”
“好說。”他把車往旁邊一停,走過來說,“走吧。”
於是大家就準備往車站去,我看了一眼周圍,隱有不對,拍拍他道,“許向,你不鎖車啊?”
“啊?沒配鎖,不會有人偷的。”
我看了一眼他的嶄新的火紅的山地跑車,就這麼惹眼地停在車水馬龍向全世界開放的大學門口,不禁歎氣,難為你這麼多天居然還沒把它弄丟了,“等我五分鐘。”我迅速奔到校內最近的修車鋪,買了節車鎖又迅速回到校門口,把車鎖上,鑰匙遞給許向。
許向訥訥地接過,目光卻停滯在我臉上,緊緊鎖住。
我見狀,便解釋道,“鎖了也不一定有用,但不鎖九成九會被偷。”何況是這麼炫的車。
記得彼時,小學六年級,成嘉澤的媽接管了我,於是丟給我一輛自行車,讓我自行上學,我當時還在我媽死掉的陰影裡無法自拔,又剛學騎車,於是每次上學心思不寧便總要摔那麼幾下車,也從來不鎖。沒多久,車就快爛了,在它破得不行的時候,我以為絕不會有人對它起歹心的,結果它就被偷了。
後來的兩年,成嘉澤上學的時候便會帶上我一起。
他在高中部,我在初中部。
扯題了,我隻是想說,車還是鎖了的好,雖然我的車是在它垂垂休矣的時候才被人覬覦的。
“隊長夫人,你太賢妻良母了。”安錦年一把撲過來抱住我。
我立在原地,語氣一下子沉了下來,“我不是。”許是太過嚴肅,臉在人看來有些冷漠,安錦年楞了一下,就把手默默收了回去。眼前的許向也沉下了臉。氣氛突然僵住了。
我的確不是,不是隊長夫人,更何談賢妻良母。
如果“夫人”的稱號隻是拿來阻擋某些人的彆有居心,我可以一笑置之。但若全天下都那這個來調笑,我的心便如石堵。
彼之玩笑,我之浮木。
旁人口中的幾句笑言,落在我耳中卻慢慢成了我的真。若再堆積起來,我怕它將成為我賴以活命的浮木。
那不過是許向給的一個台階罷了,誰都可以當真,而我不可以。
因為我心中隱有期待,被那樣稱呼的時候,底子裡居然有暗喜的感覺,而手臂和大%e8%85%bf的疤痕卻在時時提醒我,請,不要再讓自己成為一個笑話。我真的不想再成為笑話。
所以,就這樣保持距離。
就這樣,不要再近。
隻是作為朋友,就夠了。
我看到許向的眉微微蹙著,便下意識地看向彆的地方。
蘇俊看了下表,再次打圓場道,“快50了,1點的時候有一班車,趕緊走吧。”周子佑趕緊招呼著,“對對對!趕緊走吧。”
我一路無話。
擠公車的時候,我有意往裡走了些,人潮將我和他們分開。握著扶手,看著相談甚歡的他們,心裡一陣陣洶湧的醋意。
蘇唯,你到底要怎麼樣!
靠近了怕被傷害,疏遠了又心不甘,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狠狠地搓著%e8%85%bf上的傷口。
許向說著說著將目光似有若無地瞥過來,我轉頭看向窗外,那些虯結的情緒在腦袋裡混亂地掙
紮,合著逝去的風景欲噴薄而出。
學校離地鐵站不太遠。十分鐘的車程便到達了。
我最後一個下車,腳一踏地,安錦年便過來牽住了我的手,麵上表情卻似怯怯。我感受著手心相貼的溫暖,朝她笑了下。
她便露出超大的笑顏,“嘿嘿。”
傻妞。本便不是生她的氣,倒讓她誤會了。
“我先去買車票。”許向丟下一句話,便先進了地鐵站。
我們隨後跟進去,今天是周一,人不是很多,他很快買好了票,將票分給我們。
安錦年目瞪口呆地看著手裡的“地鐵票”,“啊!這是地鐵票?太神奇了!楚京的地鐵票居然是個小圓票!太Q了!”說罷拿出手機來照了一張。
那邊周子佑亮了亮自己手裡的卡,“隊長,我有交通卡的。”
“下次早說。”
大概有十幾站的地鐵,還算是挺長的路程。縱使不是高峰,地鐵仍舊沒有空座。期間安錦年便一直拉著我說這說那,我靜靜地聽著,給予她一些我最大範圍內能給予的回應。不過十幾分鐘後,安傻妞就顯出疲憊之態,“啊,好累,腳好酸。果然,進次城什麼的還是太可怕了。”
傻妞,是你體力太不行了。
“……站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從左邊車門下車……”
我剛欲回兩句什麼,那邊安錦年被旁邊的蘇俊一把拉過去,給按到了一個剛空出來的位子上。她眨巴了兩下眼,似乎沒反應過來,突然我胳膊被一把抓住,往後趔趄了兩步,也倒在了一個位子上。
抬頭,許向單手握著上麵的橫杆,薄%e5%94%87輕抿,神情不明地看著我。
我下意識地撇開目光。一站沉默,又到站的時候,我身邊的人下去了,猶豫了下還是問道,“怎麼不坐?”
“地鐵上的位子都是給‘老弱病殘孕’的。”
那我是哪個?
我沉默不語,許久,卻聽到他喚道,“蘇唯。”
“嗯?”
“你真那麼不想當‘隊長夫人’?”
地鐵起步,噪音瞬間蓋過了聲音。我趁機裝了個傻,略略提高分貝道,“你說什麼?”
“膽小鬼。”
我聽得不是很真切,想來應該是這三個字。
我承認,我就是膽小鬼。
不想跨出這一步,卻還是為你的心意的可能性感到歡喜。
許向,如果你也那麼湊巧地喜歡我了,那麼,我該怎麼辦?
是答應了等著也許會來臨的再一次傷害,還是僥幸地想,也許轉角過後,居然是陽光萬裡呢。
作者有話要說: 城市都是有原型的,所以一不小心多描述了下地鐵票什麼的,懷念當年剛見到那票的時候,哈哈~
晚上還會有一更~←思←兔←網←
☆、電影情節的曖昧
“去哪的樂器店?”
“不是應該問你嗎?本地人。”
周子佑道,“東西區各有一家,都挺不錯的。怎麼著,都看看?”
大家都點頭稱好。我想了想,還是現在就開口的好,“嗯,那你們去挑樂器,我去彆的地方逛逛。”
“誒,為啥,蘇唯跟我們一起玩吧?”安錦年拉著我說。
傻妞,我又不懂樂器。
我正猶豫著怎麼說好呢,許向看著我,突然道,“去找兼職?”
少年,一語中的啊!
索性直接點頭了。許向略一思索,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塞給我,“那一會兒我再聯係你。”
我本來想說大家一會各自回去就行,不過看到他那定定的眼神,便不禁應了。
於是便南北分道了。
我在高樓聳立的街道上走著,放眼望去便是各種各樣的百貨商場,正疑慮到底從何下手,居然在街上看到了某熟悉的身影。
倒是她先發現了我,“啊,蘇唯。好巧。”
何恬葉。Coffee倒閉後我就沒再見過她了,當然一共也沒兩天。
“嗯。好巧。”
總之我們互通了一下來市區的目的,發現居然殊途同歸了。何恬葉指著十米開外的大樓說,“我
剛聽說那邊有家店新開張,這兩天招人穿玩偶裝發傳單,一百二一天,準備去看看。”
好高的工資!心裡暗驚了一句。
於是我們便準備一道過去。何恬葉同安傻妞有些相似之處,很健談,尤其說起自己心水的東西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下個月Freeway在楚京有場歌友會,我想去啊,但是又要買畫筆顏料,手頭有些拮據,學校那邊找不到什麼工作,才來市區晃晃的。”
“哦。這樣啊。”
轉頭看到街邊的一家音像店,銷售排行榜榜首的名字鮮豔地寫著“扼殺呼吸Freeway”的字樣,便又感歎了句,“他們好火啊。”
“對吧?明明出道還沒多久呢,不過他們的確超棒的啦,好愛歐陽啊。”
說話間就到了目的地。說明了來意,工作人員麵露狂喜之色,“太好了!正愁沒有人呢!你們進來,我把玩偶服給你們。工資一百四,到九點,行吧?”
我看看表,現在兩點半,到九點不過六個半小時,賺翻了。趕忙應了。
穿上衣服的那一刻,我了了,為什麼會招不到人。
雖然已是九月,楚京地處極熱,天氣還有個三十多度。那厚重的玩偶服套在身上,不消五分鐘,就有不亞於被關押在蒸籠裡的感覺。
遞出去的傳單也十有八九被隨手丟棄,倒是不少小朋友好奇地圍過來,東摸摸西看看地不肯走。
其實這是家壽司店,玩偶服什麼的也不過是個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