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著那碗筷回頭得記著再刷一遍。
盛夏的夜裡也沒有涼意,兩旁的棕櫚樹枝葉茂盛,月光中投下的陰影占據了整條街道。許向走在
我旁邊,一切靜好。
也許他忘記了,也許是我沒鬆手。我們牽著手向前走著,沒有絲毫尷尬或者曖昧,隻餘安謐溫暖的氣氛似有若無地流轉在周邊。
那一刻,我感到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周六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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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端的彩虹色
許向借到的地方是一處音樂學院的練習室,其實學校裡也有相應的地方可供樂隊練習,且免費開放,我問他為什麼要出來借。
“這邊設施好,風景好,美女也多。”
租金也不便宜吧。
“嘿!蘇唯!隊長!”
我聽到安錦年的聲音,轉過身,果然見她跑來,臉上洋溢笑容,停在我身前,卻看了看許向,
“隊長,為什麼你軍訓這麼久,皮膚還是這麼白?!”
“天生麗質。”他招呼著其他兩人進了練習室。
“哇塞~這麼炫!”
架子鼓、吉他、貝斯、麥克風……我站在門口,卻沒看到屬於自己的位置,步伐滯住,停在了原地。
他們各自走向了自己的樂器,眼放亮光。欣喜地撫摸著那一片自己的世界,那樣滿足的神情讓人豔羨。
許向顛了顛吉他,彈了兩下,眉微蹙,便把它扔到一邊,把自己帶的包拆開,抬頭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我身上,“蘇唯,你傻站在那乾嘛?進來啊。”
“哦。”
“提問!”周子佑舉起雙手,狀似玩笑,神情深處卻噙著些鄭重的意味,“隊長和蘇唯是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蘇唯是隊長夫人嗎?”
“嗯。現在不是。”
“那就是說以後就是了咯?”
許向看了眼我,又掃向反問的安錦年,一扯嘴角,“Maybe哦。”
於是安錦年一副看到“奸/情四射”的表情。我的心卻有些沉下來,那樣故作玩笑回答的許向仿佛就是說明他心裡對我沒有任何雜念,給我的溫暖也不過是對所有人相同的部分,隻是為了不給我難堪而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我感到些涼。
巡視四周,在角落裡找到一個簡易的小凳子,坐下來,背靠上牆,安全感回來,竄流在我四肢全身。
“那這麼說我還有機會了?”
我抬頭,看到周子佑朝我望來,表情竟有些嚴肅,目光流轉著些認真的期待。
整個氣氛瞬間冷下來,安錦年和蘇俊都向我看來,某種尷尬在流動。許向背對著我,保持沉默沒說話。
難道大家都在等著我表態?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寬大的白色表帶扣在腕上,很緊,很安然。掌紋清晰地浮現眼前,縱橫無序。嗯……走神了,所以現在的我,該開口說點什麼嗎。
不想卻是許向從長久的靜默中抬起頭來,回過頭看我,話卻是對周子佑說的,“沒有機會。因為我正在追她。”
周子佑擺了個“了然”的表情。安錦年開始無比期待我的答案。許向眼神專注,未曾轉移。
而我在原地,手腳冰冷。
那原本應該讓我感到幸福的話卻莫名地發酵出酸腐的味道,浸染了我的心,在上麵生長出一道道刻痕,有些難言的疼痛。
是被灼傷的感覺。
我想,夠悲情。因為無論許向這麼說出自何種原因,我都沒有辦法接受他的真情或假意。果然在成嘉澤之後,我喪失了某方麵的能力。矯情些說,那是愛。
沒有辦法去愛,因為曾被背叛得太狠,所以無法再提起勇氣去嘗試。
“家事稍後討論,先談談公事?”感謝蘇俊的轉移話題。我總覺得這個男生透徹一切,也許他看到了我無法回應的內心。總而言之,他們便順著這話進入了排練階段。
然而說是排練,許向把譜子拿出來的時候,四個人就如何編曲討論到了近乎半夜。
我坐在角落,拿著筆在紙上隨意塗寫。那漸漸成形的曲子一遍遍傳入耳中,音符跳躍,字句也開始闖入腦海。我看著低頭擺弄吉他的許向,眉間萬種美好。恣意的、自由的、妄想的……是他的夢想,落在筆尖,卻是我的執著。
固執地希望,自己在他的路上也可占有一席之地。不隻是旁觀者。
“那完整地來一遍吧。”蘇俊道。
“但是沒有歌詞啊,我好想唱啊!!”
“寫詞這種事,果然還是要靠你啊,主唱。”許向一手搭在她肩上,委以重任。
安錦年睜大雙眼,“為什麼是我?!”
“Recovery就你一個女的,不是你來誰來啊,我可以跟你說下這曲子要表達的感覺,就是追逐自我夢想,你回去努力一下吧!”
“我要是有這水平,就去考文科啦!”
“對對對!”周子佑搭腔道,“瞧她一臉工科相,還不如讓蘇俊來呢!蘇俊那字行雲流水,氣勢磅礴的啊!絕對一才子!”
“彆。寫字和創作能一樣嗎!”
我在原地猶豫踟躕了許久都未敢上前,紙上散碎的詞句似在嘲笑我的懦弱般在我眼前跳躍。他們的討論聲傳來,良久未有結論。
周子佑敲了聲鼓,“行了!彆爭了!我回去鼓搗吧!不就篇歌詞嗎,想我高中的時候可是人稱‘語文小王子’的!夢想主題吧?等著瞧吧。”
“啊,都一點了。”安錦年一看表,驚呼,“要不今天就這樣?明天,呃,今天白天還得上課呢!”
“啊!這麼晚了,宿舍都關門了。現在去敲宿管的門可不是找記呢嘛!”
我本來想提議讓他們去701睡的,但是話未出口,周子佑已經招呼道,“都睡我家去吧!”
於是便散了。我看到蘇俊和安錦年出門,前者低調地向我揮手示意作彆,安小妞沒看我一眼便走了,才發現自己的存在感是近乎為零了嗎,那三四個小時的音樂世界已經將我的在場洗去。周子佑隨後出門,晃了晃手,“隊長伉儷,晚安啊。”
許向將自己的吉他收拾好,背上,回頭看我,薄%e5%94%87輕啟似帶著隱隱笑意,“走啊,蘇唯。回去了。”
我匆忙間起身,手裡的紙飄了出去,落在他腳邊。窘迫中不禁滿頭黑線,雖然不是情書,但也不要這麼偶像劇情節吧。之後又心有寬慰,這樣也好,省的自己沒勇氣給他。而心底,又如此強烈地渴望他的認同。
許向撿起,瞟了兩眼,“是看排練太無聊了嗎?這個……”
卻突然被半路折回的安錦年打斷了話頭,“啊!蘇唯蘇唯!我剛忘記和你說再見了!”她撲過來抓著我的手晃了兩下,“晚安。做個好夢。學校見啊。”
我微笑點頭,“晚安。”然後看著她跑回門口長身玉立的蘇俊那,牽手而去。
一切又沉寂下來,我卻不敢抬頭看許向。
良久卻聽到他的歌聲。低%e5%90%9f的熱血一般,觸動著我的心扉。
天涯有多遠 海角是何方
誰在指引我的理想
天長有多長地久是多久
誰在控製我的航向
夢在心裡驕傲地生長
我在現實挫敗地撞牆
許多許多人阻攔在前方
千句萬句話騷擾在耳旁
我不聽我不管我不顧
我要夢我敢夢我追夢
一路闖
撇開所有的猶豫彷徨
一路闖
如果長大是放棄夢想
就讓我被世界放逐
如果長大是麻木不仁
行屍走肉潰爛地生活
就讓我被世界放逐
把我放逐//思//兔//在//線//閱//讀//
把我放逐
把我放逐
放逐
我呆呆地看著他,黑發的,五官靜好的,輕輕地唱著歌的許向。
他唱了一遍,抬頭看著我,語氣中有些情緒在跳躍,“你給我們寫的歌詞啊。”
是給“你”。我點點頭,“不過我沒有當過‘語文小公主’之類的。”
他非常細致地將那張紙折了兩下,放到上衣口袋裡,“你感覺可比那‘王子’靠譜多了。”
他沒有再說什麼,譬如,“這就是我要的歌詞!”或者“蘇唯你寫得不錯啊!”又或者“他們肯定喜歡!”這樣那樣的回應,許向都沒有給予我,他隻是小心翼翼地將那張紙收起來,然後牽起我的手,帶我走入茫茫黑夜。
然後他說,“蘇唯,明天還來看我們排練吧?”
我緊緊地回握住他,“嗯。”
當然了。
許向,你就是我現在所有的彩色。
作者有話要說: 歌詞不太滿意,看以後有沒有興致修改吧,先將就著
☆、灑在轉角的日光
今天是第一天正式開學的的日子。早上搭了許向的車到學校,道彆前他說下午一起去市區吧,我應了,下意識就應了,等看到他背影遠去才不禁想,難道是傳說中的約會?
下一秒便否定了自己,哂笑,進門。
高數課,拉格朗日在台上唾沫飛濺,我坐在眾生中,卻不能兜兜轉轉出自己的心思,關於許向,關於現在,關於也許有可能的未來。
直到旁邊的安錦年發出一聲哀歎,“啊!天哪!老師在講什麼東西啊!為毛我一句都沒聽懂?!哪個人說大學是天堂的?!赤摞%e8%a3%b8的欺騙啊!殺了我算了!”
竟是已經下課了。
一旁的李雪迅速將書包收拾好,“趕緊奔食堂去吧!不然就要跌到下一個地獄去了。”
我們三個急衝衝地殺向食堂,無奈隊伍已經快蔓延到門口,人聲嘈雜,桌子幾乎都被占滿了。
安錦年撫額,“我一直以為軍訓的結束就意味著幸福的來臨啊。”正說著,她的手機響了,鈴聲很熟悉,是“扼殺呼吸”的副歌部分。
“喂……在哪?……好,看到了!……”將手機收回,“sea已經占了位子了,我們趕緊過去吧!”
我遲疑了。李雪也是。
“走呀!”看我們原地躊躇,便道,“還有周子佑,一起吃啦。走啦走啦!”然後推著我們過去了。
令人意外的是,居然賀蓮語也在。
於是把李雪介紹了下,四女二男就這麼坐下一起吃飯了。我坐在了經管係花的對麵,此女不斷地與旁邊的蘇俊巴拉巴拉地說著話。
安錦年便問一邊的周子佑,“你們沒課啊?”
“就早上一節。隊長說下午去市裡看看樂器。”
啊,原來如此啊。
那些失望的情緒抑製不住地滋生,不過是集體活動,不是約會,甚至也許隻是隨口問我一句而已。
“隊長不是自備吉他的嗎?sea你不是家裡也有貝斯吉他嗎?再說練習室不是都有?而且架子鼓什麼的好貴的!”
蘇俊伸出手來將安錦年%e5%94%87邊的飯粒取下,不著痕跡地加入了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