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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劫 墨箏 4266 字 3個月前

,什麼事大家都好商量,千萬彆衝動。你要真傷了晚歌,相信你也會自責的。既然晚歌已經在你手裡了,是不是可以放了無辜的人?”江與儒試著穩住秦文聲的情緒,可沒想到適得其反。

秦文聲忽然大笑:“江與儒,彆告訴我你看上這丫頭了吧!對啊,從我將軍府把這丫頭帶走的,可不就是你嗎?怎麼,想救這丫頭的命?好辦啊,殺了景青山我就把這丫頭給你!”

江與儒望了一眼景青山,又轉臉看著秦文聲:“你這話可算數?”

秦文聲有一瞬間的愣住,沒想到江與儒竟然答應了!他當然是不可能完全相信後者,但他笑道:“當然算數!你若是真的開槍打死他,我讓你和這丫頭離開,絕不阻攔。”

江與儒擲地有聲答道:“好!晚歌,對不起了!”晚歌心裡很亂,不知道還能說什麼。能救下青菱,這倒也是她和景青山的期盼。

江與儒拿起槍,與景青山麵對麵,他站的位置剛好把景青山遮得嚴嚴實實。在秦文聲的位置,隻看到了江與儒的背影。他不知道兩人在麵對麵的時候,眼神裡會有著什麼樣的信息交錯。秦文聲看不到,景青山的手偷偷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

沒有人注意到,躺在地上昏迷的景青菱緩緩地張開了眼睛。

江與儒的槍頂在景青山的額頭上,他的手指在慢慢弓起了。景青菱睜開眼睛便看到這個恐怖的畫麵,她來不及去想站在哥哥麵前的人是誰,她隻想著一定要救景青山。

在所有人都沒注意的時候,她忽然起身撞向秦文聲。他猝不及防,勾著晚歌一起倒地。他勒緊晚歌脖子的胳膊在地上用力一撞,猝然鬆開了。晚歌趁著這空隙,逃離他身邊。

秦文聲最快的反應,向景青菱開槍。景青菱自己也倒在地上,她沒有秦文聲那樣的迅速反應,那一槍她自己也覺得在劫難逃。

她閉著眼睛,嘭的一聲,一個暖流濺在臉上。瞬息,撲麵而來的是一股血腥味。

“啊……不要!”江與儒撲在自己身上,他身上的一滴滴血落在她的臉上。他已經失去了知覺,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靠著她。可她來不及欣喜他的靠近,便已經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在秦文聲開槍的同時,景青山的一槍,同時發出。子彈不偏不倚,剛開打在他的頭上。秦文聲轟然倒地,他睜著眼睛似乎不願離去。

緊接著一片槍聲中,跟隨著秦文聲的士兵,死的死,投降的投降。一場生與死的瞬息之戰,就這樣在哭聲中落幕了……

終章 陌上花開緩緩歸(大結局下)

一天一夜,手術室的燈熄滅了,生與死的判決,也就在這個時刻。

醫生還沒出來,景青菱就衝到門口。醫生剛伸個手推開門景青菱就拉著他問道:“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歎道:“小姐,江先生的情況恐怕不容樂觀。子彈打入了他的頭顱,可萬幸的是,竟然沒有傷到神經,而且送來的時間很及時。就差一點點,不過兩厘米的距離,子彈就要打到左腦了。這種情況,我從醫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

景青菱急忙問道:“那……那這到底是好是壞呀?你彆賣關子啊!”

景青山拉過景青菱:“青菱,你先彆急,讓醫生說完。”

醫生對景青山點點頭,又示意景青菱稍安勿躁:“目前他是暫時%e8%84%b1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傷的是頭,以後的情況都很難以估計。若是三天之內他能醒過來,那問題就不大好好休養後遺症能減輕。若是醒不過來,恐怕……恐怕會成為活死人。”

景青菱一驚:“活死人?這是什麼意思?醫生!你一定要救救他!”

活死人,便是植物人的意思。這麼說,江與儒很有可能一輩子都隻能躺在床上。空有一副身軀,卻沒有靈魂。

晚歌拉過景青菱,她的情緒有些崩潰。

景青山問道:“這其中的幾率有多大?若是真的成為活死人,以後醒來的幾率又有多少?”

醫生道:“少帥,這次江先生還是算幸運的。此次正好遇到一群國外來華做醫學交流的國外頂級醫生,其中專修腦科的約翰醫生正好和他的團隊設備都在我們醫院。這次他們也參與了這場手術,不然的話,以我們的醫學水平恐怕是無力回天的。江先生目前的狀態還是比較穩定,成為活死人的幾率,保守估計不過是百分之三十。而從活死人清醒過來的案例,也是有的。這關鍵還靠要看家人的努力和醫學的配合。”

景青山點點頭:“我明白了,辛苦了。”

景青菱靠在晚歌肩上哭得不行,景青山拉過她安慰道:“我的傻妹妹,醫生不是說了嗎?他的情況還是比較穩定的,隻要熬過這兩天,都會好的。”

景青菱哽咽,兩眼紅得不行:“真的嗎?哥,他是因為救我才中槍的。他要是真的成了活死人,我要照顧他一輩子。”

晚歌歎氣,這事歸根到底,都是因為她自己。若是江與儒真的成了活死人,她也有照顧他一生的責任。她臉上的微微變化的表情,難以逃%e8%84%b1景青山的眼睛。

他一手握著景青菱的手,一手握著晚歌的手。他輕聲道:“他若真的成了活死人,我們一起照顧他一生。”

————

清晨,陽光斜斜照進病房。冬日裡的太陽,溫暖而透亮。特彆是經過一場大雪過後,天地與日月都像是被洗過一樣乾淨。穿過白色的簾子的陽光,輕輕落在江與儒的臉上。光線太輕柔,像羽毛,他的臉,在光線裡柔化開來。

景青菱一大早就去帥府剪了一束梅花,雪還在融化中,似乎這個時候的梅花格外的清香。

花瓣上,還帶著露珠。冷冷的香,卻令人神清氣爽。景青菱捧著花滿心期待地推開病房的房門。江與儒還在沉睡著,這已經是手術後的第三天了。醫生說,三天之內若是他不能醒過來,那就等於是宣告了他的下半生。

景青菱將梅花插入花瓶,擺在他的床頭。花香微冷,陽光微暖,景青菱握著他的手自言自語:“喂,這都第三天了,你可不要再賴著不起了。你再不起來,醫生可就要宣布你是活死人了。你是讀書人,讀書人都自命清高,你一定不會願意讓自己躺在床上一輩子的對不對?”

陽光太淺,她走過窗台拉開了窗簾。風瞬間而入,雖然有些冷,但如同那梅花的冷香一般,都是那麼冷人醒神。她就希望這股冷風,能把他給吹醒了。

陽光落在他臉上,他的輪廓一圈虛化。她不喜歡他變得不真實,更怕他會這樣消失掉。他的嘴%e5%94%87眼色很淡,她輕輕撫摸他的臉龐,很涼。她隻想溫暖他,景青菱鬼使神差地俯下`身,捧著他的臉,輕輕穩住他的%e5%94%87。

沉睡的他,感到%e5%94%87上的柔軟。他緩緩睜開眼,景青菱驚叫一聲瞬間又轉為欣喜:“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太好了!我……我這就去叫醫生。”

江與儒忽然拉住她,似乎在思考什麼忽然皺著眉頭似乎很痛苦。他望著景青菱一臉困惑道:“你是誰,剛才……你對我做什麼?”江與儒說這話,忽然臉上浮起一絲紅暈。而景青菱卻瞬間羞紅了臉,這麼明顯還用問嗎?難不成要景青菱告訴他,我在輕薄你啊!

景青菱吞吞吐吐地答道:“我……我剛才……我,等會!你剛才說什麼誰?你問我是誰?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景青菱!你再好好想想?”

江與儒似乎真的很努力地在回憶,可他越是思考就越是頭疼。景青菱慌張道:“好了好了,你彆想了,什麼都彆想。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去想。我去叫醫生,你好好躺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怎麼會所有人都不認識了?”景青菱拉著醫生問到。

“這種現象也是正常的。腦部受傷的人,任何後遺症都可能發生。像江先生這樣的情況,隻是導致失憶,這已經是很好的情況了。當初約翰醫生和他的團隊做過評估,江先生的頭部的某些機能會下降,比如失明、失聰等。”

“那他的記憶還可能恢複嗎?”

“這個……很難說。記憶這東西,是抽象的腦部深層概念。它不是可以看得見的東西,它出了問題,是需要時間和病人自己的努力去刺激大腦。恢複記憶是有可能的,但這時間是不可估計的。”

景青山和晚歌匆匆趕到醫院,景青菱將江與儒失憶的是告知。晚歌望著景青山道:“其實……遺忘過去,對他來說也是件好事。這樣,他就能不再被自己的心困住。也許,這是上天給他一次重生的機會。關於過去的事,我想……有些就不要告訴他了。”

景青山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晚歌熬了一碗湯,她提著保溫瓶到病房時,江與儒已經睡去。她輕輕地放下保溫瓶,剛做到床邊景青山和景青菱就回來了。

“晚歌,我有點急事要回去處理,你和青菱留在這裡照顧他。我晚點再過來,你也彆太累了。”景青山在她額頭上輕輕一%e5%90%bb。

“是你彆太累了才是,肩上的傷都還沒痊愈。不用擔心我們,去吧!”沒想到一場劫持,隻要她一個人沒事。來救她的人,多多少少都受了傷。為此,晚歌還自責不已。

“沒水了?青菱,我去開水,你看著。”晚歌見水壺裡沒有水,剛想提著水壺出去。景青菱搶過,非要她自己去。似乎從江與儒為她受傷後,對於他所有的事,她都%e4%ba%b2力%e4%ba%b2為。不難看出,景青菱對他是真的動了情。

晚歌坐在病床邊輕歎,老天讓江與儒忘了過去,也許就是想給景青菱一個機會。想到這,她莞爾一笑。

江與儒不知是何時醒過來的,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看到晚歌微笑著浸在陽光裡。

他呆呆地望著她一會,沙啞地開口道:“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晚歌驚喜道:“你醒了!你……你還記得我嗎?那你自己呢?”

江與儒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隻覺得我還像在哪裡見過你,但又想不起來了。我……我是誰?我想不起來我是誰了?姑娘,你知道我是誰嗎?”

晚歌點點頭:“你彆著急,你生了一場大病,醒來就把以前的事全都忘記了。醫生說了,這是正常現象不用擔心。至於你是誰,我以後在慢慢告訴你。”

江與儒望著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