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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劫 墨箏 4256 字 3個月前

這裡的大山了。這些士兵裡,很多都是從小就在大山裡上躥下跳,對於地形與作戰都占有絕對的優勢。就如現在,即使是落後景青山他們許久,可利用他們的優勢,眼看就要追上了。

“將軍,他們竟然衝破了我們防線。前麵就是最後一道彎了,再過去,就是閻家的地盤。那裡有閻家軍駐紮,我們目前實在不宜過界。”副官著急地提醒著秦文聲。

秦文聲自然明白這些,於是他收緊了眼眸。他側身出了窗外,舉起一把狙擊槍,大聲對司機喊道:“把油門踩到底,給我一個最近的距離!”

秦文聲的槍法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隻是狙擊的這個項目比較特殊。狙擊不隻需要槍法準,還有得有體力和耐力。

瞄準的時間很長,一直保持這一個舉槍的動作。風速傳來的阻力,都是他在心裡需要計算的偏差。感覺就要找到了最接近的一個點,秦文聲開了槍。

這一槍不偏不倚剛好打在輪胎上。

輪胎泄氣,車裡搖擺了一下有些控製不住。隱沒在黑暗裡的神秘人忽然暗叫一聲:“不好!該死的,壞了計劃!通知判官,射擊方位有變,現在就隻能靠他調整了!”

車身這一歪,一車人都繃緊了心弦。後麵的射擊沒有停止,一輛車已經是千瘡百孔。後麵的擋風玻璃也碎了,後座的三人都隻好彎下腰。

眼看就是最後一道彎了,景青山也無法平靜了,額頭上滲出了冷汗。副官也顧不上手上的血了,在景青山的一眼暗示下,他越到了後座開槍。

路邊的一顆大樹上,一個人舉著槍一動不動地坐在上麵。瞄準鏡裡,對準了景青山駕駛的汽車的油箱。相比其他人的緊張,他的內心是異常的平靜。瞳孔收縮間,他找了一個新的方位。瞄準鏡已到了前輪。

所有人都緊張到了極點,景青山忽然大叫:“跳車!”

副官幾乎在他說跳車的同時,將晚歌三人推車了車外。一顆子彈正中紅心,不偏不倚打在前輪上。此處正是急轉彎的斷崖處,車胎一泄氣,整輛車無法平衡,慣速讓車身轉了半圈跌落下斷崖。

不過片刻,車子砸到河岸邊,轟的一聲,爆炸出熊熊烈火。

這瞬間發展太快,秦文聲都沒反應過來。隻見山上有人對他們開槍,他們全力反擊。

晚歌爬起身,卻不見景青山。她顫唞地拉著秋禾:“青山呢?景青山呢?他人呢?”

車子墜落之時,是偏著左邊先下墜的。副官在後座上從右邊推她們下車,而他們兩都處於最右邊。車子下墜時,來不及逃%e8%84%b1了。

秦文聲的車子無法再開向前,就在交界處閻家的軍隊都在與他們對峙。車子的燈光,剛好打在晚歌身上。她幾乎發瘋一般衝到斷崖邊,撕心裂肺地哭喊有一瞬間刺痛了秦文聲的心。

古嵐在機槍掩護下,衝向前打暈了晚歌。救回這三人,閻家的軍隊開始撤退。

硝煙隨著閻家的軍隊撤回後也一起消散了,秦文聲步步為營自然不會衝動到追去閻家的地盤。

“把車開過去,我要看看墜車的地方。你相信景青山真的死了嗎?為何我總感覺景青山不可能那麼輕易的死掉?”秦文聲皺著眉頭問身邊的副官。對於景青山,不見屍體他都不能相信他死了。

“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就看接下來江北的動靜了。景青山死了,江北必定大亂。這個時候,太多勢力都想拿下江北。若是他沒有死,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江北失守的。”

秦文聲擺擺手,有些頭疼。景青山到底打著什麼主意,他是死是活,一個個問題都讓他抓不住關鍵。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勘察著地上的車痕。

大雨衝刷著地麵,隻有這車痕還很清晰。地上散落著很多彈殼,他一一撿起可看了看又扔掉。副官看他似乎在尋找什麼:“將軍,您是發現了什麼嗎?”

秦文聲站起身,回頭望了望這連綿的山丘。雨水不斷從帽延落下,所有人都濕透了。再看看他的士兵,倒下了很多人。他搖搖頭:“還不確定,隻是有點懷疑,現在下結論還太早。先回去吧!帶弟兄們回去療傷。對了,通知工兵,明天一早過來打撈下麵的墜車。我倒要看看,景青山他到底死了沒有。”

汽車開回將軍府熄火後,白婉心從床上爬下來。

秦文聲一身濕噠噠的,白婉心給他泡了熱水澡。怕他受寒,便煮了薑湯。她遞給秦文聲,卻不敢問他晚歌她們的情況。伸在半空的碗,沒有被接過。秦文聲望著白婉心,眼色很冷不帶一絲感情。

秦文聲忽然用力朝她一甩,手中的薑湯潑出來燙到手,她大叫一聲鬆開了手。

白婉心驚恐地望著秦文聲:“你這是乾什麼?”

秦文聲冷笑道:“乾什麼?你乾了什麼好事好要我提醒你嗎?你竟然放走了我的人質,你是想讓我輸得一敗塗地你才開心嗎?景青山給了你什麼好處?還是你們一個個都對他生死相許啊!”

他忽然掐著白婉心的脖子,憤怒到有些扭曲。

白婉心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秦文聲,放佛眼前人不是真實的他,他的身體裡住了一個惡魔。

白婉心被他掐得有些呼吸不過來,但她還是艱難地回道:“我不懂什麼戰爭,我隻希望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都平安。”她閉上眼,兩行清淚落了下來。

感到她呼吸微弱,秦文聲趕緊鬆開手,可她已經暈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秦文聲帶著一群士兵就去了魔鬼彎。經過一晚的暴雨,河水猛漲,昨晚還掛在岸邊的汽車殘骸,已經被推入了河裡。這下要打撈十分費力,整整一個上午連一塊碎片都沒撈到。

到了下午,依舊沒有打撈到。秦文聲十分氣憤地叫停,回到了路麵。

讓副官開著車,試圖還原當時的現場。秦文聲是專業出身,對於射擊射程、方位的分辨力很強。經過幾次模擬,他找了打穿前輪的子彈大概的方向。

一個下午的時間,士兵都在尋找查看彈殼。他堅信,打穿輪胎的不是手槍是狙擊槍。

“將軍,您看!”副官遞過一枚彈殼。

秦文聲皺起眉頭,十分不解:“昨夜就隻有三撥人,我們的人裡,除了我沒有狙擊手,那麼就隻有閻家的人了。”

副官道:“將軍,您的意思是……是閻銘要殺景青山?是啊,景青山一死,他可以馬上出兵占領江北,而殺死景青山的罪名又可以完全推給我們。”

秦文聲半眯起眼,冷冷道:“好一招借刀殺人!”

第一百一十章 山長水闊知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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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樓道裡,到處都充斥著福爾馬林的味道。這裡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容器,所有人都浸泡在這種刺鼻的氣味了。▽思▽兔▽網▽

醫院裝潢的白和醫生的白大褂,無一不提醒著人們,這裡是個白色的世界,這裡通往死亡也迎接新生。同一秒的時間,醫院裡有人嚎啕大哭,有人歡喜雀躍。

秋禾在茶水間裡接著開水,醫院的味道讓她頭暈。雖然古嵐安排了幾個人照顧晚歌,可她還是不放心非要自己看著才行。

忍著想反胃嘔吐的衝動,秋禾提著保溫瓶就飛奔回病房。

晚歌還有沒有醒過來,按理說她隻是傷心過度加上一點皮外傷並無大礙,昏睡了兩天了早就該醒過來了才對。秋禾打盆水給她擦了擦身子,還不停地跟她說話。過來一會,古嵐提著一籃水果過來問道:“怎麼樣?還沒有醒過來嗎?”

秋禾歎著氣搖搖頭:“沒有,一點蘇醒的跡象都沒有。古小姐,醫生都說我家小姐隻是皮外傷,可為什麼她這麼久都還沒醒?”

古嵐坐到床邊簡單的查看了一下晚歌的情況,她忽然想起了自己。

當初永翰突然離世的時候,她昏睡了三天。其實她是半清醒著的,可潛意識裡就是不願意睜開眼睛。也許是無法接受心愛的人突然離世,怕睜開眼睛後的日子隻有自己無法承受,所以乾脆選擇逃避,沉睡下去不用麵對他不在的事實。

想到自己,古嵐歎道:“她隻是不願意醒過來而已。秋禾,你也不用太著急。她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她隻是在潛意識裡抗拒清醒。”

秋禾並不懂什麼潛意識,她聽著就覺得很嚴重。拉著古嵐著急道:“那怎麼辦?要是小姐一直這樣抗拒清醒,那……那她不是要睡一輩子?”

秋禾著急得不行,古嵐輕聲笑道:“不會的,這種心理造成的病症,除了她自己想開,也是有其它辦法刺激她醒過來的。”

這話讓秋禾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什麼辦法?古小姐,你快告訴我吧!”

古嵐拍拍秋禾,示意她稍安勿躁:“她現在睡著也沒有什麼不好,若是醒了渾渾噩噩還不如像現在這樣睡著。所以,她能自己看開才是最好的。外部的刺激,並不是上策。”

秋禾想起那夜晚歌衝到斷崖邊的模樣,那時候她幾乎是想跟著景青山一起跳下去。若是她醒來還是尋短見,那可真是不如睡著。起碼這樣,不用擔心她有生命危險。

“對了,青菱那丫頭怎麼樣了?”景青菱那晚高燒不退,渾身濕透一半是雨一半是汗。古嵐急急送她到醫院,偏偏那麼碰巧,醫院藥庫裡的盤尼西林正好沒有了。

一晚上醫生都在忙著給她降溫,可溫度也隻是稍稍降了一點。大量出汗讓她身體%e8%84%b1水,一瓶瓶生理鹽水注入,臉色才稍稍好一些。可第二天一早,她的情況反而糟糕了。沒有及時退燒,又引發了肺炎。不過不幸中的萬幸,當天中午一批盤尼西林剛到送到醫院了。

秋禾一心就想著晚歌,還真是忽略了景青菱。她這才道:“哎呀,我光顧著小姐,忘記去看她了!古小姐,不如你在這替我照顧一下小姐,我去看看青菱。”

古嵐笑道:“你這丫頭,我派了那麼多人給你照顧你家小姐,你怎麼都不用呀?%e4%ba%b2力%e4%ba%b2為是好,但你一個人哪裡忙得過來呀!這些人都是經過挑選的,都懂看護病人,你可以放心。好了,你先去看看青菱不用著急回來,我陪晚歌說說話。說不定我說著話,她就醒過來了。”

秋禾放心地關上病房的門,古嵐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