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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劫 墨箏 4236 字 3個月前

老板搖搖頭,無奈地轉身離去。

附近的桌子上有人朝這邊望了過來,小聲地對其他同伴道:“唉,又是一個酒鬼!”

有人笑道:“誒,這世上酒鬼也有兩種。一種是真酒鬼,聞到酒香就饞嘴。另一種是醉溫之意不在酒,不過是借酒澆愁罷了。我看這位仁兄,一定是借酒澆愁。”

同伴們都嗬嗬一笑而過,這世上每天都會遇到那麼多事。誰沒有一點心煩意亂的事情。可逃避,事情卻不會因此消失。對於這樣的人,他們都不過是個笑談。

“說起這真酒鬼,城南的老酒鬼可真是好酒量。一天沒有個三斤白酒他就不能安生,賺的那點錢,全都給他喝酒去了。難怪一把年紀還是孤家寡人,也真是活該。這酒跟賭博一樣,小飲怡情,大飲傷身。”

“可不是嘛!最近江北可是多了一個名假酒鬼!”

“哦?李兄,此話怎講?”

“你們沒聽說就在前不久景家少夫人失足摔死的事嗎?唉,聽說還是懷著身孕呢!真是可憐,連丈夫的麵都沒見著。等少帥回來的時候,壓根不肯相信少夫人死了。你們知道他怎麼做了嗎?”

“我知道!我知道!這事當時還挺轟動的!聽說少帥帶著一幫手下,把自己夫人的墓給撬了!不過啊,聽說他從墓園回來後整個人都頹廢了。天天抱著酒,喝得是爛醉如泥。喝醉了,看到與少夫人模樣有半點相似的,就非拉著人家叫著少夫人的閨名。你說,這到底是誰可憐呀?”

坐在幽暗角落的人,聽著隔壁侃侃而談,忽然大聲笑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好酒,好酒,喝!”

隔壁桌的人搖搖頭笑道:“這恐怕是個真酒鬼吧!”

有人搖頭道:“我倒是覺得他是個假酒鬼!更像是個借酒澆愁的癡心人。”這人說完,同桌的人都大聲笑了。

“我看他一定也是個可憐人!”這人話音剛落,隻聽砰的一聲,酒瓶摔碎一地。

幽暗的角落,那人摔了酒瓶站起來身指著剛才說話的那人怒道:“你說誰可憐?你說誰可憐?我問你誰可憐?”

他越說越大聲,同桌的人立馬向前攔住那人。而不遠的櫃台上,老板依舊打著他的算盤。對於這邊的打鬨,他恍若無聞。

“你說,誰可憐?我可憐?我不可憐,我隻是心痛!對,心痛。不,是你!一定是你!是你綁走了晚歌對不對?你快把晚歌還給我,不然我一槍崩了你!”那人往自己腰間摸索了半天,終於摸出一支鋼筆。他指在那人腦袋上大聲嚷著,還以為自己手上的是槍。

同桌的人又好笑又好氣,隻好拉著他好聲道:“這位兄台喝多了,還是快回家去吧!我們不知道誰是晚歌,你還是去問問彆人吧!”

這人不依不饒道:“是你們!就是你們綁走了晚歌!來人,給我把這些人都抓起來!你們敢碰晚歌一根汗毛,我景青山就讓你們死無葬身之處!”

景青山?他這話一出,這些人咋一聽隻覺得好耳熟。連那紋絲不動的小酒館老板,都抬起來頭看他皺起了眉頭。

一下秒,所有人都反應過來。無一不是一頭冷汗涔涔,生怕這個江北的土皇帝會真的一槍崩了他們。

有人立馬賠笑道:“少帥,我們都是些平常老百姓,真的不知道什麼!我們這就走,您喝酒,我們不打擾您了!”

一時間,小酒館裡的客人跑得沒有了人影。

景青山打了個嗝,喃喃自語:“少帥?誰是少帥?是他綁架了我的晚歌?我要%e4%ba%b2手抓住他,救回晚歌。”他說完,頹然倒下睡著了。

小酒館的門外,擱著珠簾站在兩個人。他們在門外偷偷看著景青山,其中一人道:“通知將軍,景青山已經頹廢了!”

他們剛轉身離去,趴在酒桌上的景青山忽然睜開了眼睛……

第一百零五章 問君能有幾多愁

江北,歐陽家。

歐陽忠坐在沙發上抽著煙,一派悠閒的模樣。坐在對麵的景夫人是一臉怒容,她拿起茶杯又重重放下:“二哥,慕晚歌假死被送去妙手村的事,除了我可就隻有你知道了。如今她失蹤被人劫走,隻能說明有內鬼。二哥,你對我就沒有一個解釋嗎?”

歐陽忠嗬嗬一笑:“三妹,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呀!哥哥我還會出賣你嗎?你這麼說,我可真是心寒啊!”

景夫人冷哼:“這些年你在背地裡做了什麼勾當,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我不在老爺麵前揭穿你,也不過是不想連累我們整個歐陽家。可你這些年不但不見收斂,反而是愈演愈烈了。你若隻是單純的想斂財,我不阻攔你。但是,你若做些吃裡扒外,出賣景家的的事情,我可就顧不了歐陽家的臉麵了。”

歐陽忠的眼神在低頭的瞬間,變得顏色。他抬頭的瞬間隻討好道:“三妹,我這些年斂財也不過是為了康兒。康兒天生缺陷,又聾又啞,還有心絞痛。可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你也是為人母的人,你該知道為了孩子,父母都可以不惜一切。如今我斂的財,都用在給康兒出國做手術上了。我也是沒辦法,你不知道這些手術都是無底洞,可我又不能放棄這些希望!”

景夫人大量他:“你若真沒錢,可以跟大哥說明,何必在背後乾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歐陽忠無奈的歎氣道:“三妹,你說得輕巧!大哥是長子,父%e4%ba%b2當年分配遺產的時候就不公平。我手下的公司儘數破產,不得已厚著顏麵去求大哥。好不容易才在他手上拿到幾家公司的管理權,可得到的利潤呢?卻隻有兩成這麼少,你叫我拿什麼去給康兒做手術?”

景夫人冷哼道:“這也隻能怪你自己不爭氣!不好好經營,就想著天上掉餡餅的事!你再不收斂些,遲早要死在自己的手裡!行了,這事我可以不告訴大哥。但是,你可千萬不要做出對不起景家,對不起青山的事。記住,我也就這麼一個兒子,為了他我也什麼都做得出來!”

歐陽忠軟下聲音:“三妹,真的不是我!我隻想給康兒治病,其他的我沒有非分之想!”

景夫人沉下臉:“最好不是你,否則……彆怪我不念兄妹情麵!”她說完拂袖而去,留下歐陽忠在她背後冷笑。

景夫人的背影消失後,歐陽忠叫來的手下:“通知那邊的人,對夫人加大藥劑。既然她說不念兄妹之情,那我也就不用念什麼兄妹之情了。這麼多年的仰人鼻息,真是夠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欲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我的好妹妹,那我就讓你瘋狂個夠!”

歐陽忠是歐陽家庶出兒子,一向都被嫡長子壓著。在歐陽家從來不被重視,就連分到遺產,還不如景夫人這個嫁出去的嫡女分得多。多年累積下來的怨氣,又豈能說散就能散去的。

生意破產時,本想求著景江天,讓他安插他進入軍部。可是沒想到,景江天一口回絕了。就在他十分沮喪的時候,有人給他指了一條道路。

看起來那是一條康莊大道,可歐陽忠不會知道,多年後對他來說,那是一條粉飾太平的黃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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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將軍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晚歌坐在梳妝台上發愣了很久,秦文聲送來的晚禮裙就擺著桌子上。她忽然想起歐陽家的那次晚宴,對於這樣的宴會她真的是厭惡至極。

秋禾望著她一臉不情願都寫在了臉上,可她也一點主意都沒有。現在的將軍府是以前都督府舊址改造的,保衛係統可以說比以前的秦府嚴密多了。以前逃不出秦家,現在就更逃不出將軍府了。

秦文聲換了一身禮服來到晚歌門前,他敲敲門叫道:“晚歌,宴會要開始了,你換好了晚禮裙了嗎?”

秋禾皺著眉頭想去開門,晚歌拉著她自己去打開了門:“你為什麼非要我去參加這個晚宴?你到底有何用意?”

秦文聲微微一笑:“我能有什麼用意?我隻不過是想讓你分享我的喜悅,看到我的成功。我父母是看不到我這份驕傲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跟我一起見證那個輝煌的時刻。”

晚歌無奈地搖搖頭:“既然你不肯說實話,那就恕我難以從命!”

她正要關上門,秦文聲立馬用胳膊攔住:“晚歌,景夫人一心置你於死地,已經宣告全天下江北少帥的少夫人死了。而景青山呢?他很快就要和閻家的女兒結婚了。我若這個時候帶你登報,也算是對景青山新婚的一種報複。怎麼,你難道不高心?”

對於秦文聲這套說辭,晚歌並不相信。她深信秦文聲還有更深層的用意,絕對不會那麼簡單的隻是想氣氣景青山。

秦文聲拉過盒子裡的晚禮裙,直接扔到晚歌%e8%83%b8`前。他貼在她耳旁低聲道:“不要考驗我的耐心,否則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會做出怎麼樣的事情。收複雲州,隻是我的第一步,若是你想景青山名聲掃地的話,我大有一套說辭可以說動記者。”

晚歌難以置信地望著秦文聲:“沒想到,走了這些年,你竟然變得麵目全非!”

秦文聲用力拉過她,冷笑道:“是啊,我麵目全非。可就算我麵目再全非,也改變不了我是你丈夫的事實!你慕晚歌,是我秦府抬著花轎把你抬進家門的!我隻要一天不休你,你就依然是我秦文聲的女人。如今,你又嫁給景青山,這可算是一女侍二夫嗎?”

晚歌怒道:“夠了!秦文聲,你我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彆人不知道難道你我還不清楚嗎?我不過是為父抵債的可憐女罷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

秦文聲沉默了一下,過了一會才柔聲道:“趕緊把衣服換了,我在外麵等你。記者可都在樓下了,彆讓他們等太久了。”

見秦文聲出門,副官在樓道上迎上去:“將軍,那邊發來了情報。說是景青山因為他夫人的死整日買醉,如今整個人都成了江北的笑話。”

秦文聲冷笑一笑:“既然這樣,那我就更應該送他一份大禮了。如果讓他知道晚歌沒有死,他%e4%ba%b2媽又欺騙了他,他會怎樣?”

副官笑道:“他如今都已經是頹廢了,將軍就不怕他重燃鬥誌嗎?”

秦文聲得意地笑道:“我還怕他不能重燃鬥誌呢!吩咐下去,就按今天開會所說的部署下去。我就等著景青山來,等著他自投羅網。擒賊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