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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劫 墨箏 4379 字 3個月前

說,拿起杯子就往晚歌腳邊砸去。

晚歌一臉無措地往向管家,他一個勁地使眼神,可晚歌看不懂。景青山拉著晚歌向前:“媽,這是怎麼了?怎麼我們一回來您就發脾氣呀?”

景夫人冷哼一聲,指著晚歌怒道:“你還不給我跪下!”景夫人的模樣不像是發病,反而要比以前清明許多。可她發病期間對晚歌向來和顏悅色,像今日這怒氣凶凶實屬少見。

晚歌不想刺激她,隻好順從地跪下:“媽,晚歌做錯了什麼,還請您明示。”

景夫人冷哼:“你真不知你做錯了什麼?還是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在一堆男人裡都乾了什麼,你自己說說!我景家絕對不允許出一個不乾不淨的女人!”

晚歌望向管家,他無奈地點點頭。看來,景夫人是知道她去前線的事了。

景青山不管景夫人,直接把她抱起:“媽,晚歌去找我是擔心我,您不要誤會了。她有身孕,不能跪。這一路舟車勞頓,已經動了胎氣。我先送她回房了,您也早點休息吧!”

景青山抱著晚歌上樓,身後傳來景夫人的罵聲:“這孩子是不是你的還不一定呢!”

第八十九章 唯有青山遮醉眼

景青山怕晚歌聽了景夫人的話會多想,於是把晚歌抱上床,自己也鑽進了被子裡。他摟過晚歌道:“母%e4%ba%b2病情很不穩定,估計是發病了,你彆把她的話話放心理裡。”

晚歌點點頭:“我知道,我沒事的。我隻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母%e4%ba%b2會突然這樣呢?以前就是你不在,她發病時也沒有為難過我。我想,明天有必要問一問吳叔,這些天家裡都發生了什麼。”

景青山應道:“這些都交給我就行,你的任務就是好好養胎。好了,不許多想了,趕快閉上眼睛睡覺。明天一早,我陪你去趟醫院。這些天路程如此顛簸,不可兒戲,還是去檢查一下比較放心。”

晚歌哼道:“你是不放心我還是不放心他?”

景青山癡癡笑道:“怎麼還吃起孩子的醋來了?你們現在是一體,擔心你也是擔心他。不準再鑽牛角尖了,睡吧!”景青山在她額頭輕輕一%e5%90%bb,她安心地閉上眼。

夜風吹過窗台,景青山睜開眼。他輕聲喚了幾聲晚歌,她睡得很熟沒有反應。景青山這才小心翼翼地把摟著她的手臂抽了出來。給晚歌掖了掖被子,他披上一件大衣悄悄出來門。

萬籟俱寂的夜晚,啪的一聲,他打開了景江天書房的燈。

桌上的煙灰缸裡,還殘留半隻沒有燒完就已經熄滅的煙。對父%e4%ba%b2,他終究會掛念。他一直騙自己,他隻是習慣了不管多晚回來,父%e4%ba%b2的的書房都是亮著的。如今人走燈滅他才會這麼不習慣。

他靠著椅子閉上眼,是難以掩蓋的憂傷之色。

篤篤篤,忽然響起敲門聲。

“進來。”

管家推開門,恭敬地對他遞過一把鑰匙,對他說道:“少帥,這把鑰匙是大帥病倒之前讓我交給你的。他說,要是他出了意外,就讓我把鑰匙給你。”

景青山接過鑰匙,看了一眼。父%e4%ba%b2臨終前的交待他沒忘記,書房第三個抽屜裡藏著二舅的秘密。他沒有急著打開,隻是將鑰匙隨手放桌上。

“吳叔,這麼晚你怎麼還沒睡?”

管家微微一笑:“少帥不也沒睡嗎?嗬嗬,知道你今晚睡不著,特意等你。”

今晚景青山看到的景夫人如此反常,想必也是急於了解。他也不拐彎抹角,直入正題:“少夫人走的那晚,留了封書信給我。可這事,不知道怎麼就讓夫人知道。可更詭異的是,那封書信不翼而飛。”

景青山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家裡有內鬼!”這次前線打了這麼久才結束,也全都是因為有內鬼。沒想到有人的手,已經伸到他家裡了。

景青山不打算輕饒這個內鬼:“可有懷疑的對象?”管家點點頭,將手指沾到水杯裡在桌上寫了一個字。

景青山點點:“既然這樣,那就先暫時不動他,把他身後的大魚釣出來。”

管家點頭又道:“夫人這幾日的情況也是非常詭異,不但沒有發病,人反倒清明了許多。按理說這是好事,可我卻覺得這其中內有乾坤。夫人脾氣變得暴戾許多,我暗暗套過話,卻被夫人怒罵了一通。”

景青山陷入了沉思。管家在他們家的地位一直很高,他是父%e4%ba%b2的半個參謀,一直對他信任有加。彆說母%e4%ba%b2,就連父%e4%ba%b2都從來沒對他說過狠話。如今母%e4%ba%b2對管家大罵,這境況確實太反常了。

人要有變化也不可能是一朝一夕之間的事:“吳叔,你可有什麼發現?”

管家點點頭,回頭望了望過道。確認沒人才關上門,走到景青山身邊道:“據夫人轉變的時間推斷,那期間隻有一個人接觸過夫人。是歐陽家的二爺。”

景青山半眯起眼睛:“是他!看來他還真是虎視眈眈。是誰許了他好處,連%e4%ba%b2情都惘顧了。”

“少帥對他還要多提防,大帥在時就派人調查過他。不過,他可能也提防著大帥,所以藏得很深。多方調查,得到的消息卻不多。不過,如今大帥去了的消息已經公布了出來,也許這個時候他會鬆懈防備。少帥這個時候著手調查也許會有突破。”

景青山拿起桌上的鑰匙點頭道:“我會小心的。很晚了,吳叔你先去休息吧!還有那隻鬼,你多盯著點。”

管家走後,書房裡陷入一片靜謐。景青山對著抽屜發了一下呆,終於拿起鑰匙打開了第三個抽屜。

裡麵何止是父%e4%ba%b2說的一本賬本,而是整整五本。他把這幾本賬本都粗粗翻過,對比了一下字跡,是出自同一人筆跡。看這字跡潦草的程度,絕對不是原本,更像是匆忙之間抄寫出來的。

賬本是歐陽家旗下的三家公司的,一家是糧油,一家是水路運輸,還有一家是紡織廠。景青山對於歐陽家的產業十分清楚,這三家公司的負責人都是他二舅歐陽忠。

仔仔細細核算過賬本,確實發現了貓膩。從賬麵上來看,除了糧油公司保持不賺不賠,其它兩家都是處於虧損的狀態。

糧油偶有虧損可以理解,畢竟這是亂世。可也因是亂世,所以糧油才不會是滯銷品。賬麵上是常年的不賠不賺,這種情況根本就不可能。最有貓膩的,還屬這水路運輸。江北水路發達,中間又有運河貫穿。可以說,江北的水路運輸要比陸路運輸要來得發達多。

還有一點,那就是每年碼頭的管理競標。因為景家與歐陽加家的關係,基本每年的競標得主都是歐陽家。有了碼頭的管理權,按說歐陽家這水路運輸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可賬麵卻是常年虧損。

暗地抽走的資金到底流向何處?歐陽忠到底在暗地裡做了誰的走狗?碼頭?歐陽忠會不會用碼頭和運輸船乾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一個個問題都冒出腦海,也許管家說得對,他是時候也該探探歐陽忠的底了。等開春就是碼頭的競標會了,這一次倒是個機會。

景青山將賬本收起,卻發現抽屜底有個夾層。他打開,裡麵藏著一份文件袋。

他趕緊翻開,散落一疊照片。散落的照片多是在碼頭拍的,有些拍的是停泊在碼頭的貨船,有些拍的是碼頭的倉庫,剩下的,是歐陽忠在碼頭%e4%ba%b2自調度的照片。

他拿起照片對了一下,這些照片顯然是長時間跟拍出來又經過篩選留下來的。他又瞧了瞧,沒發現端倪。可父%e4%ba%b2竟然留下這幾張照片不可能是無緣無故,其中的玄機他還沒有參透。

文件袋裡還有一疊詳細的人員資料,五湖四海,怎麼看起來都很難聯係到一起。景青山揉揉頭,父%e4%ba%b2可是給他打了個啞迷,這謎底也夠玄的。

大廳的掛鐘又響了起來,已經是淩晨五點了。剛想收拾一下去睡會,卻忽然發現一張表上的三個字:慕振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景青山慌忙拿起,仔細看了看資料,確實是雲州六水鎮的慕振業沒錯。旁邊還附著一張照片,那輪廓,確實與晚歌相似。

她父%e4%ba%b2的資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難道會跟歐陽忠有瓜葛?現在一切都還雲裡霧裡,絕對不能讓晚歌知道。

鎖好抽屜他悄悄回房,晚歌睡得沉,也不知夢裡夢到什麼,笑得很甜。景青山也不覺勾起了嘴角:“真希望你永遠都能這樣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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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到了除夕,到處都是一片喜氣。似乎沒人記得各地軍閥混戰還沒有結束,鞭炮聲聲中,人們卻能感到另一種難得的祥和。辭舊迎新,是寄托願望於來年的時候。

千年的傳統,晚歌也不能免俗。貼好最後一張窗花,晚歌靠在窗前思緒飄遠。每逢佳節倍思%e4%ba%b2,她是想家了。

記得小時候在家過除夕,說好要陪父母一起守歲到天亮的,可每次沒到十二點就睡著了。看她睡得那麼香,做父母的也不忍心叫她。每次醒來發現自己又沒守歲,就一臉懊惱。於是老太太就會說:“來年,來你一定叫醒你。”

可惜,再也沒有老太太的來年了。

輕歎一聲,化為一縷白煙。這聲歎息不早不晚,剛好落在景青山的耳裡。

“怎麼大過年的還歎息?”景青山抱過她,望著窗外夜幕下炊煙嫋嫋,一派太平盛世的假象。

“母%e4%ba%b2她……怎麼樣了?”這些天晚歌有意避開景夫人,怕她再說難聽的話,也怕自己入了耳受刺激會動了胎氣。

“放心吧!今天的狀態挺好的,剛才還問起你。走吧,吃年夜飯了。”

這頓年夜飯到是吃得舒心,景夫人隻管吃自己的,沒怎麼說話。吃過飯後,說不太舒服就回去睡下了。

大廳裡隻剩兩人,景青山就不規矩了。抱起晚歌坐在自己%e8%85%bf上,一臉神秘道:“初一晚上江邊會放煙火,想去嗎?”

晚歌白了他一眼,明知故問。忽然想起當初跟他來江北的第一天,他們就遇到了一場煙火。晚歌想著入了神,傻笑了起來。

見她走神了,景青山突然在她腰上撓了撓。晚歌叫了一聲跳下去,轉臉瞪了他一眼,忽然又很認真地對他說:“今晚陪我守歲吧!”

第九十章 綰發結情終白首

第九十章風前帶是同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