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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劫 墨箏 4251 字 3個月前

山不經意的瞬間發生了。

晚歌想撥開她一直拉著她的手,可是,她卻忽然猛地退後倒地。重重的跌落聲,把很多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有些目睹了整個過程的人,開始在竊竊私語。那畫麵,怎麼看都像是晚歌推到了好心的歐陽雨菲。晚歌一時間,成了眾矢之的。

景青山不相信晚歌能推到歐陽雨菲,但他也很難想象這個開朗活波的表妹,會是個這麼能做戲的人。景青山扶起歐陽雨菲道:“沒事吧?”

歐陽雨菲搖搖頭道:“慕姐姐,你還是不肯原諒我?還是你反感我到要用儘全身力氣推開我?”歐陽雨菲說著,慢慢走向前。

也許是剛才的一幕,已經在晚歌心裡留下了陰影。歐陽雨菲走向她,她就不由慢慢往後退。昏暗的燈光中,晚歌退到一扇門邊。裙子不知是被勾住,還是被踩住,她用力一抬腳還沒來得及跨出去,整個人忽然倒了下去。與此同時響起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歐陽雨菲也一起倒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下子發生太快都沒人看得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包括景青山,就連他也還沒弄清楚這瞬間是怎麼發生的。

燈光忽然大亮,晚歌的裙子被撕破一大截,白花花的大%e8%85%bf就暴露在空氣中。景青山什麼也顧不了了,直接%e8%84%b1下衣服蓋著晚歌抱了她起來。晚歌窘迫到逼自己不聽不看,那些充滿譏諷的聲音卻依舊充斥著她的腦海。衣不蔽體,這大概是她人生中最難堪的一次。

眼看這景青山不顧一切抱起她要走,歐陽雨菲跑過去拉住他道:“表哥,你先讓慕姐姐換身衣服吧!她這樣出去,總歸不好。”

景青山望了一眼懷中的晚歌,晚歌眼淚盈眶,搖搖頭閉上眼。滾燙的眼淚,落在他%e8%83%b8口,她把頭深深埋在那,不想再抬起。

景青山沒想到今晚會發生這麼多變化,一切太突然,他還是自責。他雖然不願意相信,但眼前這個表妹似乎真的不再是他以前認識的表妹了。他冷冷對她道:“走開!”

歐陽雨菲哭道:“表……表哥。”

景青山抱著晚歌直接推開她,大步離去。庭院裡汽車發動,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歐陽家。歐陽雨菲趴在地上,望著剛才與她一起低落地上的手鏈。珠子散落一地,鏈子斷成兩截。這條手鏈,是景青山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現在斷了,就像自己的心一樣,碎成兩半。

青石巷。夜霧朦朧。汽車的發動機熄滅後,景青山連車燈也關了。隻有一盞黃黃舊舊燈,高高掛在巷口。

景青山輕聲喚道:“晚歌。我們到家了。”

晚歌淡淡一笑:“我沒事。我們回家吧!”

景青山點點頭,依舊選擇抱起她。上一次這樣的星月下,他背著她,她笑著默數天上的繁星。如今又是星月蒼穹,她悶在他懷裡不說話。

上一次嫌路太短,今晚嫌路太長。他恨不得,立馬就到家關起門隻剩他們兩個人。

回到熟悉的地方,景青山將她放到床上。晚歌睜開眼,心中那份無措終於得以平靜。景青山轉身說要給她倒杯水,她卻忽然拉住了他:“我沒有推她。”

景青山點點頭坐下:“我知道。我不知道的,卻是雨菲忽然變得那麼陌生。晚歌,是我沒有照顧好你。以後,我都不會讓你們見麵。”

晚歌沉思了一會搖搖頭:“她終究是你家人。況且,你也不能二十四小時都隻在我身邊。我會學著保護自己,所以,你不用自責。今晚的事,不用再說了,明天醒來,我就忘了。”

景青山點點頭,看她兩頰紅紅,擔憂道:“以後不許喝酒了。摔著的地方還疼嗎,讓我看看。”掀起撕裂的長裙,膝蓋紫紅,倒是沒有擦傷。隻是這一條裙子的撕裂延伸得有些長,被景青山這一掀,兩條白皙均勻的大%e8%85%bf就呈現在他眼前。

本來臉頰就發燙的晚歌,被他這樣看著,臉頰就更緋紅了。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景青山隻覺口乾%e8%88%8c燥。看著晚歌一臉緋紅,嬌羞地坐在床上。頭發傾瀉而下,長裙撕裂露出一雙%e8%85%bf。頭突突在跳,心底的*在燃燒。

他忽然開口道:“餓嗎?還想吃餃子嗎?”

晚歌搖搖頭:“我不餓,我想睡了。”晚歌想下床找衣服換上,畢竟這一身破了的長裙實在太撩撥人了。隻是沒想到,景青山拉著撕裂的長裙用力一扯,整條長裙下半截基本撕掉了。

晚歌還在震驚中,他已經關掉了燈,欺身而來。他低聲道:“晚歌,我要你。我也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黑暗中,晚歌輕輕環住他的腰,應聲道:“好。”

景青山笑道:“晚歌,你確定你沒喝醉,你知道我要什麼嗎?”

晚歌點頭道:“我沒醉,我很清楚。擁有彼此,也斷了彼此的後路。天堂地獄,這場人世遊我陪你走一遭。”黑暗中又是一聲布帛撕裂,那條隻剩一半的長裙讓景青山撕了乾脆。

衣衫褪儘,這便是他曾經說過的‘坦誠相對’,晚歌不禁輕輕笑了,原來一切早有注定。窗外星月正好,雲淡風輕,屋內一片旖旎。

她疼得落淚,他%e5%90%bb去輕聲道:“晚歌,我愛你。”

在他意亂情迷之時,晚歌忽然輕聲問道:“景青山,我是誰?”

他埋頭在她頸間,那帶著淡香的體溫,讓他輕輕一笑:“晚歌,慕晚歌。”他拉過她戴著戒指的手,輕輕一%e5%90%bb,“是我的景太太。”

幾番*後,夜涼如水,兩人沉沉睡去……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兩人都安靜地睡著。景青山醒來時,天陰了下去。他爬下床沒有叫醒晚歌,悄悄關上門留了一張紙條便去了帥府。

晚歌渾身酸痛中醒來,身邊已經沒有了景青山的溫度。忽見桌上一張留言,上麵寫著:我先去處理些事,晚點回來。

晚歌起身燒了水,望著床單上的落紅,昨晚的一切就像是一個夢。夢醒時,他不身邊。換下了床單,她抱著那床單坐在床邊發呆,直到燒開的水頂開蓋子溢了出來。

泡了個澡出來,剛準備洗床單,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慕姐姐,我是玲玲。”晚歌納悶,這大中午應該是酒樓客人最多的時候,鐘玲玲怎麼有空來,而且聽她的聲音似乎還很著急。

鐘玲玲提著一個大袋子急匆匆地拉著晚歌進房,喘著粗氣道:“不好了不好了,歐陽家逼婚了!”

晚歌心頭一頓:“你說什麼?逼婚?誰逼婚?”

鐘玲玲咽咽口水道:“先彆說這麼多,你趕緊把這身婚紗換上!”

晚歌懵懵懂懂地任由鐘玲玲把她弄得暈乎乎的,等她一聲拍掌道:“好了,你看看滿意嗎?”鏡中的自己一身白紗拖地,盤起的發髻上披著頭紗,她幾乎有些不相信這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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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玲玲……你給我弄這一身做什麼?不是說逼婚嗎?到底怎麼回事?”晚歌的心思全然不在這,腦子裡隻記得鐘玲玲的那一句話,搞得晚歌提心吊膽的。

鐘玲玲皺皺眉頭道:“來不及了,邊走邊說。”說著,拉上晚歌急急出了門。巷口一輛熟悉的車停在那,司機她見過。開了車門鐘玲玲幾乎是把晚歌往裡塞,關上門立馬急道:“小張哥,快點!”

汽車疾馳在馬路上,鐘玲玲這才喘了口氣道:“今天歐陽家逼婚了,少帥已經被綁去了教堂。現在已經是兩點半了,婚禮儀式在三點開始,我們必須在三點之前趕到教堂。而且還得是在歐陽小姐到達之前,先跟少帥在教父的見證下完成婚禮儀式。”

晚歌這才有些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我們……我和他就這樣結婚了?可是這樣……算不算是我橫刀奪愛?我們,是不是不會被人祝福?”

鐘玲玲道:“情情愛愛這東西,隻要兩情相悅就沒有對錯。再說了,這是歐陽家逼婚,又不是少帥想娶她。我們這一出,隻不過是李代桃僵、暗度陳倉!誰說沒人祝福的?不是還有天主為你見證嗎?不是還有神父祝福嗎?不是還有我祝福嗎?這難道都不算嗎?”

晚歌微微一笑,鼻子有些發酸。鐘玲玲說得對,就算沒人祝福,沒有確定的以後,可自己早就踏上了這條路……

第七十六章 弱水三千一瓢飲

車停在白色的教堂外,高聳的拱形大門,彩繪琉璃的窗戶流光溢彩。建築的雄偉,讓人流連注目,晚歌望著高聳的尖塔,一時看呆了。

咚咚咚,教堂裡的鐘聲忽然響起,緊閉的大門緩緩敞開。一排排整齊的座椅上都坐滿了人,在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回望過來。

在晚歌發愣的瞬間,鐘玲玲已經把頭紗覆了下來,一把小小的捧花被塞到她手裡。鐘玲玲推了推她:“還愣著做什麼,快進去吧!我牽著你走過去,少帥在等你。”

正堂的十字架下,一身黑色西裝的景青山轉過身對她微微一笑。隔著短短的步道,晚歌心中湧起的心酸不能言喻。上一段無果的婚姻,是她的無奈。這一段婚姻,是她自己走進來的,將來是好是壞,她不能怨天尤人。

他對她緩緩手出手,隔著白紗她落下兩行淚。兩邊投來的目光,她已經看不見了。通往聖堂的路,在那一頭,他似乎包圍在一層光芒之中。沒有猶豫,她向他走去。

宣誓台上的洋神父抱著一本聖經微微一笑,他說了一段英文,晚歌聽不懂。偷偷瞄向景青山,他微微一笑,伸出手輕輕覆在台上的一本聖經上。他壓低聲音對晚歌道:“把手放在聖經上,我們要在神父見證下宣誓。”晚歌照做,這一刻,自己似乎變成了虔誠的信徒。

隨後,洋神父忽然說起蹩腳的中文:“景青山先生,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一生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窮、疾病,甚至死亡都不離不棄嗎?

景青山望著晚歌柔聲道:“我願意。”白紗下,晚歌眼淚花了妝。

洋神父轉頭望向晚歌:“慕晚歌小姐,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嗎?一生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窮、疾病,甚至死亡都不離不棄嗎?”

晚歌點點頭,哽咽道:“我願意。”

神父點點頭,望向教堂裡的人問道:“有人反對他們的婚姻嗎?”晚歌聽到這話,一顆心立馬提了起來。沒有人回答,神父點點頭:“那麼,我宣布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