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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劫 墨箏 4269 字 3個月前

“晚歌!”景青山追了上去,晚歌發瘋般的奔跑。在這入秋後的樹林裡,落葉堆積厚厚一層,每一步踩在枯葉上,都如心碎般那麼清脆。

你是我最後的依賴,卻也要丟棄我。我依靠你,你就是我的世界,可這世界卻轟然倒塌了。

樹林裡刮起了風,有塵埃迷了眼。腳下一絆,剛好摔倒在一個斜坡邊上。於是在景青山一聲驚叫中,晚歌隨著斜坡滾了下去。幸好坡度不算太高,剛好是一個小山坳。

一條小溪橫穿中間,她落入溪水裡。幸好石頭上長滿了青苔厚厚一層,她的額頭剛好停在青苔前,否者一定要見血了。

景青山一路跌跌撞撞下了山坳,抱起她著急地叫著:“晚歌,晚歌你醒醒。”他用力掐著她的人中,她緩緩睜開眼,用力推開他。

晚歌腳上的鞋子早已經不知去哪了,剛才一拐,那剛複原的傷,又扭了。她想站起來,卻疼得眼淚直流。

景青山向前扶過她,晚歌憤恨吼道:“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

景青山抓住她的肩膀道:“晚歌你冷靜一點,你先想聽我說!”

晚歌隻顧推他,搖著頭喊道:“我不聽!我什麼都不想聽!你說你不是秦文聲,可你現在比秦文聲還可惡!是我太天真,天真地以為愛一個人,不會在乎她的過往。原來我一直都錯得離譜,男人都是一樣的。”

第六十一章 天上人間情一諾

景青山無法讓她冷靜下來,想解釋她也根本聽話不進去。心一橫,隻好堵住她的嘴。晚歌手腳一陣亂舞,景青山隻好一不二不休做乾脆把她壓得個嚴嚴實實,讓她無法動彈。

感覺她平息了點,她才停下來。晚歌有些呼吸不暢,大口呼吸著,連罵他的話都來不及說。

景青山趁著現在道:“晚歌,我從來不在乎你是不是完璧之身。你剛才這樣問,我沒有立刻回答不是我猶豫,而是我不明白為何你會這樣問。是我不對,我忽略了你太敏[gǎn]。我對母%e4%ba%b2說你是清白的,隻是不想他們用這個說事。你想想,對於你和秦文聲的過去,我從來沒問過,我又如何能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清白的。我不在乎,你可明白?”

晚歌終於平靜了下來,她不由想了想,他確實從來沒有問過她的過去。可這並不代表他就真的不在乎她是否清白,也許說到底是她自己太在乎了。

晚歌膽怯,是因為命運坎坷。她不想上了雲端,再被推下來。如果是那樣,她寧願從來就沒上過雲端,永遠在坎坷裡混沌下去。

晚歌扯著他的衣袖,再一次認真地看進他的眼裡:“那好,我再問你一次,如果我真的不是清白之身,你是否還要我?”

這一次,景青山沒有猶豫:“我要!我不在乎這些。”

晚歌點點頭又道:“那如果我說,我和秦文聲沒有夫妻之實,你信嗎?”

景青山點點頭道:“我信,隻要你說,我就信。不過……”

一個不過,又提起了晚歌的心弦:“不過什麼?”

景青山終於又恢複了痞子的模樣,他在她耳邊說:“最好驗證一下。”說著,竟然含著她的耳垂。晚歌一癢,十分敏[gǎn]地哼了一聲。這倒是有些撩撥了景青山,意亂情迷在他眼裡清澈變得有些混沌。

晚歌驚慌叫道:“景青山你……雨菲是誰?”

轉移話題,似乎沒有成功,景青山依舊淡淡道:“不重要的人。”

晚歌推著他冷靜道:“你母%e4%ba%b2要你娶她,這還叫不重要的人?是不是要等你娶了她,你才打算我告訴我她是你什麼人?”

景青山終於從*中冷靜了下來:“晚歌,你就是愛鑽牛角尖。”他起身抱起晚歌,四處張望不見鞋子乾脆也不找了。

他邊走邊說:“雨菲是我表妹,是我媽的內侄女。歐陽家是一代財閥大家,當年我父%e4%ba%b2為了得到財政的支持所以娶了歐陽家的大小姐,也就是我媽。如今為了逼我走上我父%e4%ba%b2的老路,所以讓我也娶歐陽家的小姐,也就是我表妹歐陽雨菲。好笑吧,那是我%e4%ba%b2表妹,我看著她長大。在心底,她就是個妹妹,是個小女孩,不是女人。我無法想象她做我的妻子,那是多麼滑稽的畫麵。”

晚歌冷笑道:“這隻是你自己想的,也許她一心想嫁給你呢?”

景青山低頭看她一笑:“晚歌,我突然很高興。”

晚歌皺起眉頭怒道:“高興?景青山,你看我這樣狼狽很高興是吧!”

景青山搖搖頭道:“是看你吃醋很高興。”

晚歌冷道:“誰吃醋。天下烏鴉一般黑。”

景青山抿嘴笑道:“晚歌,一直以來,我都很不確定。你忽遠忽近,又時感覺我抓住了你的心,有時又覺得你的心不再我這。我從來不說,我隻是在等,等你的心沉澱下來告訴我,你有沒有愛上了我。等了這麼久,我終於找到了一絲蛛絲馬跡了。”

晚歌沉默,她的若即若離,卻全都是被他牽動。隻要他稍稍有些猶豫,她的心就遠了。這不能怪她,她付出過真心,卻被傷了。如今隻不過是自我保護意識,一旦他的心又雜念,她就收心。不過是不想讓自己傷得太重罷了,說來,也說不清是對是錯。

景青山低頭看她:“怎麼不說話,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晚歌摟著他的脖子道:“景青山,你真的喜歡我嗎?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景青山停下腳步,似乎思索了一會:“第一個問題,你可以在任何時候盤旋在我腦海裡,你說我這是什麼症狀?第二個問題,至於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說不清,也許是從離開你以後。”

晚歌喃喃道:“明明是我問你,怎麼又把問題拋給我?”

景青山道:“那好,如果非要我給你一個答案,那麼我告訴你。我愛上了你,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反正就是這樣愛上,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晚歌,愛就愛了,何必問那麼多原因。”

晚歌有些動容。餘氏曾經告訴她,相知相守相濡以沫,這才是生活。再瘋狂再熱烈的愛情,終將回歸到平靜中。這才是真正的愛情,平平淡淡中生根發芽。

晚歌微微一笑,有些羞澀也有些平靜:“然風,我想,我也愛上你了。”

她沒有叫景青山,而是然風。也許,他們之間的愛情,在這一刻才算真正落地生根……

江北也還有著不少古時建築,這兩極分對比較嚴重。城中心多是西洋建築,外圍全都是晚清建築。

景青山這座小宅子不大,有些斑駁的木門上貼著一對門神。他對晚歌道:“摟緊我,我要鬆一下手。”晚歌不解,隻是照著他的話,緊緊摟著他的脖子。景青山鬆開一隻手,在門框上摸了摸,摸出一把鑰匙。

晚歌輕笑:“你這門是用來防君子的嗎?”

景青山點點頭道:“這屋子很老了,一看就沒什麼東西可偷。”

門開,入眼的是一方小院子。一如他的風格,很乾淨,也很空曠。沒有花花草草,隻有一棵不高的梧桐樹苗。┆┆思┆┆兔┆┆在┆┆線┆┆閱┆┆讀┆┆

晚歌一臉可惜道:“這麼乾淨的小院子,竟然什麼都不種,你可真是浪費。”

景青山笑道:“我是故意的,以後家裡的花花草草就交給你了。”

晚歌嗔道:“景青山,你帶我來是讓我來當花農嗎?”

景青山一臉失望道:“怎麼又成了景青山,來,叫聲然風聽聽。”

晚歌冷哼一聲不理他,景青山討好般地在她臉上迅速%e4%ba%b2了一口道:“這是我們家,你是女主人,你不打理誰打理嘛?”

晚歌依舊哼哼,心裡卻有喜悅蔓延開來。家這個字,說起來很輕,實際上卻很重。

透亮的玻璃窗,讓客廳光線很充足。屋裡擺設一樣是十分的簡單,一張桌子,一張凳子。桌子上是堆積起來的厚厚一疊書籍,還有散開的報紙。文房四寶似乎很久沒用過了,都沾染了很多灰塵。他留洋回來以後,應該都隻用鋼筆,很少再提起毛筆了。

房間就更簡單,一張床,一個櫃子。景青山將晚歌放到床上,也不知從哪翻出一瓶藥酒給晚歌搓著腳踝。

“幸好不是骨折,隻是有點紅腫,過幾天就沒事了。這藥酒還是我爺爺泡的,專治跌打損傷,效果之好可是西醫比不上的!”

景青山表情很滑稽,惹得晚歌嗬嗬笑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摸樣,像極了江湖郎中。再深入一點,還有點像……算命的半仙!要不,以後我就叫你景半仙好了!”

景青山鄙夷道:“我這可是真材實料,江湖騙子怎麼能跟我相提並論。你要再這麼抹黑我,我可就不客氣了……”一把撲倒晚歌,他賊兮兮笑道,“小妞,這可是你自找的!來,給爺笑一個!嗯?不笑?那爺就要使出殺手鐧了!”一雙手在晚歌腰間胡亂遊走,惹得她叫聲連連。

窗外陽光正好,有蝴蝶飛舞翩翩。兩人的笑聲,充斥著這間小小的宅院。若是幸福就是這麼簡單,可不可以就這樣簡單下去。晚歌望著玻璃上的光,默默地祈禱著……

景青山以往都是自已一個人,可以說這屋子裡的生活用品什麼都缺。晚歌趁他出門時爬下床,到廚房一看,鍋碗瓢盆什麼都沒有。一個茶壺一個杯子,打開一看,一滴水都沒有。

晚歌不禁苦笑:“他真的在這裡生活過嗎?這……這一般人哪能這樣生活呀?”

景青山不知何時回來了,忽然從身後一把抱起她笑道:“所以我不是一般人呀?不過現在不同了,我的生活裡多了一個你,所以就從現在改變吧!”

晚歌輕笑,屋外有人叫道:“景先生在嗎,我們送東西過來了放哪?”景青山抱起她出了廚房,晚歌急道:“有人呢,你快放下我。”

景青山笑道:“怕什麼,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抱自己媳婦,還用怕彆人說三道四不成。”晚歌垂下頭,這個稱呼第一次讓她感到了油然而生的幸福。隻是,似乎又有一個說不清的心緒在拉扯。感覺什麼不對,卻又說不清楚。

門外幾個夥計模樣小夥子提著大大小小的鍋碗瓢盆,還有座椅板凳,一堆東西立馬就擺滿了小院。

景青山道:“就放在這,幾位辛苦了。”打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