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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劫 墨箏 4310 字 3個月前

起,手指在在酒窩那戳了戳。他忽然張口就咬過她的指尖,她大叫一聲。

“景青山!快給我鬆口!”

景青山笑著睜開眼,咬著她的手指不放。晚歌心一橫,另一隻手在他腰間戳了戳,他哈哈大笑終於鬆了口。

晚歌瞟了一眼窗外,江水滔滔,這已經不是她熟悉的地方了。她有些悵然道:“這裡……就是江北了嗎?”

景青山點頭道:“是的,江北,我們到了。餓了嗎?帶你去吃好吃的。”

晚歌搖搖頭,背井離鄉,心情多多少少都有些愁緒,哪裡還有心情吃美食。景青山也沒勉強,推開門道:“那先下來走走吧,帶你去看看江北。隨便走走,也許待會就餓了。”他伸出手,微微一笑。

沿江的道路不算很寬闊,卻是很整潔。一排排路燈,照著江景彆有一番精致。江邊有人在放河燈,晚歌詫異道:“這不是逢年過節的,怎麼會有人放河燈呢?”

他道:“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這有個傳說。每逢江水漲潮前,若是放下河燈,因水而逝的%e4%ba%b2人就會回來。因為古代有傳說,這條江下有河神,他每年都要帶走陽間幾個陽間的人去服侍他。被帶走的人,靈魂被困在河底,隻有在漲潮前放下河燈,漲潮後的河燈會被潮汐卷入海底。這樣,退潮的時候,%e4%ba%b2人的靈魂就會被河燈帶出來。”

晚歌點點頭:“很美的傳說。但我希望我永遠都用不上。歲歲人平安,這樣就很好。”

景青山點點頭,牽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如今這河燈也成了寄托心願的載物,想去放一隻嗎?”

晚歌有些猶豫,終於點點頭:“好,不過我有很多心願,不知道一隻河燈能不能承載那麼多?”

景青山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你也太貪心了!對河神許一個願,剩下的願望就向我許吧!”

一句玩笑話,卻被他說得十分認真。心底暗歎,景青山,你讓我入戲太深我終究要比你先淪陷了。交出真心,會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河燈飄遠,潮水開始變得洶湧。要漲潮了,江邊來觀潮的人越來越多。在這陌生的地方,晚歌變得膽小,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十分依賴景青山。

不隻是是晚歌,還是景青山。十指相扣的手,越來越緊。人潮推動,景青山乾脆把她扯到身前緊緊擁在懷裡。他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我不會把你弄丟的。”

晚歌會心一笑,仰頭望他,江岸對麵忽然燃起了煙火。

遇見一場煙火的表演,她終於忘記了身在異鄉的恐懼。偷偷仰起頭看他,他的眼眸裡是煙火璀璨的光芒,這一刻,她很想時間定格。

這一場煙火,換她一刻迷離,神魂顛倒踮起腳尖輕輕%e5%90%bb了他。

繁華的街道上,燈火通明。

煙花散去,人漸醒。景青山撐著下巴傻愣愣地望著晚歌吃麵。晚歌抬起頭有些不好意思,嗔道:“看什麼呢?吃你的麵。”

景青山輕笑道:“看來以後我想多發生一點這樣的好事,隻好天天給你放煙火了。”原是他在回味晚歌那第一次如此主動的%e5%90%bb,這話倒是弄得晚歌十分尷尬。

臉上浮起紅暈,怪自己怎麼就這麼不矜持。這下可讓景青山找到笑話她的理由了。她難為情地低下頭:“你再說,再說我就回雲州了。”

景青山舉起手來:“不說了不說了。不生氣了,吃完我們回家。”

回家。是誰的家,忐忑不安的心緒又開始席卷而來。晚歌有些愣愣道:“誰的家?”

他拉過她的手道:“我們的家。”

第五十九章 誰念西風自涼

我們的家,這是你對我的承諾嗎?她點點頭,眸子裡是一池泛開漣漪的秋水。

車子繞過繁華的街市,在一幢大樓前停了下來。高高立起的鐵門緩緩打開,走到中央是一池噴湧而出的噴泉。

到處都散發著濃濃的西式建築風格,白色的大樓,掛著軍旗也掛著軍徽。威嚴肅穆,不似江南宅院般溫婉。線條太過硬朗,也顯得很冰冷。

景青山儘可能地照顧她的心緒,在六水鎮遇見的她,外強中乾。到了這個陌生的環境,連那壘砌起的表麵堅強都倒塌了。

管家迎了出來:“少帥,你回來了。這位是……”

景青山道:“吳叔,這位是慕小姐。晚歌,叫吳叔。”

晚歌輕聲叫了一聲,管家無意望向他們那緊緊相握的手,微微蹙眉。這一微妙的表情變化,又刺激到晚歌那敏[gǎn]的神經。看來,丁叔說得對,他們要在一起真的太難了。

她開始懷疑,當初決定跟他走到底是對還是錯。

懷著不安的心緒走進了那扇大門,沒有了退路,隻能向前走了。這一刻,提著的心反而放了下來。

大廳裡沒有人,隻聽到有腳步聲從樓上走下來。

“青山,終於回來了,怎麼在雲州耽誤了那麼久?”一個身著酒紅色旗袍的婦人從樓上走了下來。

景青山回頭笑著迎過去:“媽,彆念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對了,怎麼不見我爸呢?”

景夫人敲了敲兒子的腦袋:“以往打贏了仗你就會馬上回來的,可這次去了那麼久。又隻派人回來說要耽誤一段時間,就是不說清楚要留在哪裡乾什麼。可把媽給擔心死了,你要再不回來,媽就得%e4%ba%b2自過去找你了。”

景青山摟著景夫人的肩膀道:“可彆介,您還是留在江北約上幾位夫人、太太搓搓麻將就好。對了媽,我給您介紹一個人。”景青山挪開,景夫人這才看到他身後的晚歌。

也許是沒有了回頭路,晚歌已經不太緊張,但也沒有很放鬆。隻是規規矩矩地對景夫人行了一禮:“景夫人您好。”

景夫人微微點頭道:“青山,這位小姐是……”

景青山道:“媽,我上次重傷就是她救了我。”

景夫人聞言立馬走過去拉起晚歌的手道:“原來這就是那位慕小姐,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就這一個兒子,他可是我的命根子。上次可真是多虧了慕小姐,不然我可就活不成了。沒想到這小子在雲州耽擱下來,原是為了帶恩人回來。好了,臭小子,看在慕小姐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你了。”

景夫人十分熱絡地拉過晚歌坐下,仔細打量了一下笑道:“雲州果然是好山好水才能養出這般水靈的姑娘,瞧這秀氣的模樣,可真是我們江北姑娘不能比的。我呀,不知多想有個女兒,瞧這就是緣分,老天爺就給我送來了一個女兒。”

這話一出,晚歌隱隱已經覺得不對了。

景夫人扯下手中的玉鐲套進了晚歌手上,她笑道:“以後這就是你家了,我的女兒,沒人敢欺負!”

景青山皺起眉頭道:“媽,她不是女兒,是兒媳婦。”

景夫人笑著嗔道:“臭小子你少胡說八道,這姑娘家的清譽是最重要的。媽可認了女兒,將來她就是你妹妹了。就算是你欺負她,我也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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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兩撥千斤,景夫人一句話堵住了兩張嘴。

說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晚歌心裡涼了一片,這才剛開始,景夫人的立場就表明得再清楚不過了。往事是要重演了,他說他不是秦文聲,他又是否真的能衝突世俗的枷鎖不顧一切去愛她?這答案她不敢深想,隻怕到頭是否定的。

景青山又怎麼不知母%e4%ba%b2的話中話,他隻好道:“媽,我們趕了一天的路累了。晚歌前些日子腳受傷才剛剛出院,有什麼明天再聊吧!”

景夫人笑道:“是我欠考慮了。阿坤,給小姐安排一下房間。”她又轉頭對晚歌道,“你來得匆忙,一定沒帶什麼東西吧。明天我請裁縫到家裡來,給你量量尺寸做幾身衣裳。”

晚歌擺手道:“多謝夫人,晚歌有帶衣裳過來,不用麻煩了。”

景夫人笑道:“你這孩子,怎麼還叫夫人,跟我見外了是吧!不好意思叫乾媽,那就先叫我伯母吧!反正你這個女兒呀,我是認定了。”

景青山送晚歌回房,西式的白色房間讓她覺得好冷。景青山關上房門,抱住她:“晚歌,彆擔心,我會娶你,我會給你一個家。不管多久,我一定會兌現。所以,請你相信我也等等我好嗎?”

晚歌終於沒有在他麵前去偽裝自己,她害怕就是害怕。她轉過身,靠在他懷裡輕聲道:“景青山,我害怕,我怕你會變成他。”

景青山摟緊她道:“我不是他,也不會變成他。”安靜的房間裡,兩人緊緊相依,過了半響他道:“對了,你怎麼還叫我景青山?”

晚歌嗔道:“難道你不叫景青山嗎?”

景青山有些憋屈道:“哪裡連名帶姓叫的。青山是我爺爺給我取的,我還有個表字,然風。除了我爺爺,他們都不會這麼叫我。”

晚歌喃喃念道:“然風?好特彆的表字。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景青山點點頭道:“我爺爺信奉道教,道家有雲,‘道法自然’。這自然二字包含了自然元素,而山風最是我爺爺最喜歡的。我記得小時候,他常常帶著我去山上,他常念道,‘青山依舊,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堵上,慣看秋月春風’。我爺爺和我父%e4%ba%b2不同,我爺爺雖然也是武將出身,但他卻一心向文。”

晚歌點點頭:“聽你這樣一解釋,我都覺得這兩字帶著草木的山風味道,令人感覺很舒服。我覺得,你爺爺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景青山笑道:“是啊,他是我最尊敬的人。他為人%e4%ba%b2和,不似我父%e4%ba%b2嚴厲,若是他還在,一定會很喜歡你。”

晚歌輕輕一笑,沒有作答。等她睡下,景青山才關上房門去了書房。

書房的門打開著,似乎有意再等他。

景江天點著一支煙,幾乎快要燒完了。景青山敲敲門:“爸。”

景江天點點頭,掐了手中的煙,似漫不經心道:“你聽媽說,你把那慕家那女兒帶了回來?”

景青山點點頭:“是。她有傷在身,我已經讓她先睡下了。明天我再讓她見下一您。還有,我想說明一件事。爸,我要娶她。”

景江天淩厲地一掌拍在桌上:“混賬!她是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嗎?雲州秦家的小妾,如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