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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劫 墨箏 4316 字 3個月前

的六水鎮如何了?”

景青山笑道:“戰亂後的平靜。晚歌,當初的問題,你有答案了嗎?”

晚歌垂首沉默了。奶奶去了,母%e4%ba%b2也去了,管家也去了。秋禾小北都不見了,隻剩下了自己,她該何處何從,她終於有些迷茫了。她忽然抬起頭望著他的眼睛,要尋一個答案。她輕聲道:“景青山,我可以相信你嗎?”

景青山向她伸出手:“隻要你願意。”

晚歌有些忐忑,這顆心冷了太久,不敢相信任何人。

曾經江與儒說要守護她一輩子,可他如今守護著彆人。秦文聲說不離不棄,可他就這樣把她一個人拋在槍林彈雨裡。

她真的可以相信這個從不了解,似乎才剛剛認識的景青山嗎?她依然不確定。

景青山忽然抱住她,對她道:“晚歌,你在害怕什麼?我不是他,我牽了的手就不會放開。”

臉頰有淚劃過,溫熱。她很莫名,自己為何會哭,她也想不明白。在他肩上,平整的軍裝竟然是如此令人安心。景青山輕聲道:“晚歌,跟我走。”

他說,跟我走,而不是跟我走吧。鏗鏘有力,是軍人的氣魄,她不覺靠緊了他。

窗台有風拂過,白色的窗簾輕輕晃動。陽光在玻璃上折射出七彩光芒,她迷離的眼睛,也迷離的心,她輕輕閉上眼答道:“好。”

這幾天景青山都守在她身邊,看著她睡著才會離開。可每每醒來,他又撐著下巴坐在床邊看著她。其實她不知道,她每個夜裡都在哭喊著。她的夢裡看到太多故人,可惜都離她而去。她哭著叫著,夢裡無人回應,夢外卻有景青山輕聲安撫。

她漸漸平息後,他才離開。可惜她夢醒後,卻不記得一切。

這天她的情況不太好,頭疼得厲害。醫生開了藥她一覺睡到了晚上。

晚歌臉皮薄,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隻好打趣道:“你們軍隊都準你這樣離崗的嗎?”

景青山道:“可有可無的人,在不在都不重要。”

晚歌輕笑:“還是沒有秋禾的消息嗎?”景青山搖搖頭,晚歌輕歎,“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天又黑了,原來我睡了這麼久,外麵是不是下雨了?”

景青山點頭道:“是啊,下雨了。今晚會降溫,我怕你會冷,所以決定留下來陪你。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

晚歌不屑道:“你陪我就能讓空氣升溫嗎?快拉倒吧,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景青山道:“誰說不能,我可以給你暖被窩的。”

他湊過臉,笑得花枝亂顫。晚歌實在嫌棄便在他臉上輕輕一拍:“一邊呆著去!”

景青山說著還來勁了,%e8%84%b1下外衣掀起被子便鑽了進去:“不要我給你暖被窩,那就你給我暖吧!”

晚歌咆哮道:“景青山,你給我滾下去!”這讓走廊上來往的病人與醫護人員都聽了去,想入非非的人都在掩麵而笑。

景青山側著身道:“今晚這麼冷,醫院的被子那麼薄,我舍身給你當被子,你怎麼就不領情呢?不管了,我好冷啊,好冷啊,給我取取暖吧!”說著,景青山摟著晚歌的腰,埋頭在她肩上。

晚歌幾欲暴走,怒吼道:“景青山,你手擱哪!再不拿開,我可要踢你下床了!”

景青山沒有動,晚歌生怕他手會亂動,於是自己也不敢動。她一個人在那自說自話,叫了半天,景青山一點動靜都沒有。她這才側目望去,他呼吸均勻似乎已經睡著了。

晚歌輕歎一聲,她遇見景青山,似乎就是秀才遇到強盜兵。每次他都能讓她生氣到極點,然後他自己卻輕飄飄的跟個沒事人一樣。

這樣的他,她也拿他沒辦法。她睜著眼,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發呆,腦子裡想的東西很多。無關過去,也無關未來。隻是想著當下,身旁這個謎一樣的男人。

他來到自己身邊,真的隻是一場意外嗎?對他而言,自己又是什麼位置?關於他的一切,是籠罩在雲裡霧裡,她看不清也摸不著。要她開口問,她又做不到。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情愫,任由它在心裡升華。

窗外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他的臉龐,淅瀝的小雨瞬間變成瓢潑大雨。窗戶沒有關,雨水飄了進來。晚歌想起身關窗,奈何景青山樓得太緊。她一動,景青山也跟著動了動。

他沒有睜開眼睛,卻在她肩上嗅了嗅,聲音慵懶地開口:“晚歌,我餓了。”

晚歌忿忿道:“餓了就去找吃的!我可沒東西給你吃!”

景青山笑得十分賊,他嗬氣在晚歌耳邊道:“可你吃你!”

下一秒,他便被晚歌狠狠一把推下了床底。以及晚歌那一個響亮的字眼:“滾!”

可惜晚歌忽略了他那緊緊摟在自己腰上的手,於是踹下他的同時,自己也摔了下去。更糟糕的是,自己還壓在他身上。也幸好壓在他身上,否則自己那受傷的腳情況又要加重了。

說不出的尬尷,幸好是黑漆漆的夜晚,否者此刻她一定是煮熟的大閘蟹。

她想起身,景青山依舊圈著她的腰。他笑道:“晚歌,原來你是這麼記仇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我壓在你身上。現在,你是在報複我嗎?我倒是無所謂了,你可以照著當時情景重現的。不用顧忌我的,你想怎樣就怎樣。”

第五十七章 恨不相逢未嫁時

景青山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晚歌被他一說,腦子裡也忍不住回想到那一天。第一次被一個陌生人%e4%ba%b2了,是的,那人就是景青山。他這麼一說,這調?戲的意味不言而喻。晚歌忍不住怒道:“快給我放手!不然看我怎麼揍你!”

景青山真心是笑了,就她這小胳膊小%e8%85%bf,竟敢威脅他。於是為了不傷到她,他把她的雙腳勾起,一個翻身,情況急轉而下。景青山得意地笑道:“既然你不願意來情景重現,那就讓我來吧!”他動作太快,晚歌還沒來得及反映過來,他的%e5%94%87已經落下。

晚歌又羞又怒,推開他,眼裡竟然有些霧氣:“景青山,對你來說,我是什麼人?”

愛嗎?晚歌不確定。心動嗎?或許有,可隻是心動不足以讓她淪陷。

景青山反問道:“晚歌,那對於你,我又是什麼人?”

晚歌搖搖頭,原來不止是她不確定,或許他自己也不確定。隻是新鮮嗎,那她寧可從沒認識過他。

景青山抱起她,輕聲道:“我沒愛過人,所以不知道怎樣才算是愛了。但我會想你,特彆是見不到你的時候更加想你。從第一麵開始,我從來沒有對誰如此輕易卸下防備。晚歌你告訴我,這算愛嗎?”

晚歌沉默。他們之間,朋友的感覺似乎已經超越了那界限。戀人?他不確定,她卻又心結。

晚歌忽然抬起頭看他,她討厭這樣不明不白:“景青山,我有丈夫。”

他答道:“我知道。我甚至知道,他沒有下過聘,更彆說什麼婚書了。你嫁過去,不過是為你父%e4%ba%b2抵債。這些,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晚歌搖搖頭道:“那什麼才是值得一提的?我在你麵前沒有任何秘密,而你,卻置身在雲裡霧裡。景青山,你為何而來?又為何要遇見我。”

景青山道:“你相信命運,那這是命運的安排。我也說過,就算是劫,也因緣而起。晚歌,如果是一場賭局,你敢不敢跟我賭這一場。”

晚歌望著他道:“賭局?賭什麼?賭上這一生嗎?”

景青山點頭道:“是,賭你愛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晚歌失神道:“輸贏又如何?”

景青山道:“我輸了,我賠你我這一生。我贏了,你賠我你這一生。”

晚歌扶著額頭道:“繞了半圈,景青山你這無賴的老毛病又犯了是嗎?”

景青山沒有笑,反而很嚴肅:“晚歌,我是認真的。敢不敢跟我賭上這一局?讓你愛我,就真讓你這麼害怕嗎?你問你的心,然後告訴我,我離開的這些日子你可曾想起我?”

怕嗎?晚歌心底在顫唞。是的,她怕。她怕總是一場空,怕一次傷了心。

晚歌不沉默不回答,景青山沒有再逼她。隻是給她披上一件外衣,輕聲道:“餓了吧,帶你去吃點好吃的。”

晚歌驚道:“可是……醫生說我不能亂動的。”

景青山抱起她道:“我沒讓你亂動。”

大雨不知何時小了下去,景青山帶著她在雲州的小巷子裡左轉右竄。車窗外燈火闌珊,終於在一個靜謐的還算寬敞的巷子深處車停了下來。

一間不大的店鋪,淡淡的燈光映照出來,門邊掛著一塊招牌:丁記小酒館。

景青山下車抱起她道:“就是這裡了。”

晚歌有些奇怪,他是江北那邊的人,怎麼會知道這深巷裡有這樣一處小酒館?

剛到門口,一個約摸五十來歲,腳有些瘸的中年人迎了出來。見景青山似乎愣了一下,才笑道:“青山!幾年不見,變化可真大。這位是……莫非是少夫人?”

晚歌擺擺手,景青山卻已經答道:“嗯,快是了。”晚歌瞪了她一眼,也沒去辯解,似乎越是多說越是顯得心虛。

景青山放下她,對那人道:“丁叔,這些年可都還好?”

丁叔笑道:“都好,隻是這%e8%85%bf一道寒雨天就發作,不過這麼多年也習慣了。彆光說著,我這就去給你們弄點吃的。”

丁叔升起一爐炭火,這個月份這麼冷的天還真是少見。晚歌手指有些僵硬,景青山拉過給她搓了搓手。

丁叔打著一壺酒出來,見二人笑嗬嗬道:“青山果然是成熟了,以前的你可不會照顧人。少夫人,青山這孩子心眼不錯,就是不會表達。他呀,越是對你好,就越是喜歡跟你作對。說來,還是小孩子心性。”

景青山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聲:“丁叔你可彆胡說,向來都是我讓著她。”

晚歌白了他一眼,對丁叔笑道:“丁叔,我叫慕晚歌,你叫我晚歌就行了。叫少夫人多奇怪啊,何況我和他真的沒什麼。”

丁叔笑著點點頭遞過一壺酒:“這是我自己釀的梅子酒,不上頭的,你可以嘗嘗。”

晚歌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