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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岩 牛角弓 4344 字 2個月前

許秦東安跟著去湊湊熱鬨。

前段時間“三十六郡”忙著種花種樹,好容易忙完了,作為老板,重岩自然要犒勞一下員工。聚餐的條子都批下去了,由主管各自安排。他自己則選了個日子單獨宴請林權林培他們幾個,順便給自己過過生日……他第二個十八歲生日。

第一個十八歲生日當然是在李家老宅過的。重岩還記得那天廚師烤了很大的蛋糕,家裡人也都送了生日禮物。重岩生平第一次收到那麼多禮物,簡直受寵若驚。不過後來日子久了,他慢慢發現有些人嘴上對你說著好話,暗地裡並不一定真心希望你好,心裡殘留的感動也就越來越淡,最終消失不見了。

這一次卻是不同的,不指望彆人來給他慶祝,自己來張羅就好了。他如今有朋友,也有了自己真正的%e4%ba%b2人,那些不相乾的人是不是真心實意的對他好,他已經不在意了。

幾個人紛紛送上禮物,重岩正拆禮物拆的不亦樂乎,就見林培極其小心的把一個蛋糕盒那麼大的木盒推到了重岩麵前,臉上浮起得意洋洋的神色說:“這可是‘月落烏啼霜滿天’的表姐妹,若說‘月落’端莊高貴,它這個表姐妹就是傾國傾城,上天入地的獨一份兒。感動吧?你看我對你多好。”

重岩哭笑不得,他還什麼都沒看見呢,送禮的人已經先自己誇上了。

海青天心急,催著重岩拆禮物。

木盒是側開的結構,重岩小心地打開盒蓋,見盒中一個紫砂盆,盆中栽種著一株四五寸高的蘭花,%e8%8c%8e葉纖秀,一時倒也沒看出什麼特彆來。等他伸手將花盆從木盒中移出,包廂裡的幾人卻不約而同的一靜。

粗粗一眼看去,這分明就是“月落烏啼霜滿天”,然而細看,卻發現花%e8%8c%8e上那花生粒大小的花骨朵有些不同。墨黑色的小小一團,從花蒂向上,如同一筆濃墨在宣紙上染過,顏色由濃重的黑色漸漸轉淡,到了花瓣的尖部竟然隱隱有種半透明的感覺。

重岩的一顆心砰砰直跳,他記得這個花。上輩子他臨終前的最後幾個月,林培在一家極有名字的科學雜誌上發表了一篇有關新品種蘭花的論文。這種蘭花與“月落”是近%e4%ba%b2,花型相近,但是每一片花瓣的顏色卻由深至淺,尖部呈現出一種奇異的半透明狀,非常美麗。重岩當時也十分心動,還盤算過要找林培弄來一盆……

“這……叫什麼……”重岩語無倫次地看著眼前的奇跡,難以相信林培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取得了如此驚人的成績。

林培得意洋洋地笑著說:“你是今日的壽星公,當然是由你來給它命名。哦,忘了說,這個命名權就是我的生日禮物——你不會以為我會把花也送你吧。”

重岩顫著指尖把花盆牢牢抱在手中,“你想都彆想,連花帶名字都是我的!”

林培哈哈大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哥哥逗你的。重小岩,說句實在話,要不是你給我創造了這麼好的條件,我可能……”

重岩拿胳膊肘撞了撞他,“彆以為花言巧語的我就會把花還給你。”

林培吸了吸鼻子,“嗯,不花言巧語了。你給它取個名字吧。”

上輩子的名字是想不起來了,重岩一心想給它取一個像“月落”那樣富有意境的、優美無比的名字。奈何肚子裡裝的古詩詞太少,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一個合適的。重岩一手摟著花盆,一手舉著酒杯說:“你們都彆打擾我構思。”

幾個人看他皺著眉頭的樣子,都笑了起來。

秦東嶽說:“乾脆就叫重岩吧。”好多科學發明不都是這麼命名的麼,回頭讓人說“重岩”培育之初,是作為生日禮物送給培育者的好友。嗯,聽上去也算是一段佳話。

“不行!”重岩一口否決,“這麼漂亮的東西,叫個沉甸甸的名字,太不像樣了。”

秦東嶽又好氣又好笑,“那你說叫什麼?”

重岩苦惱地瞥他一眼,“我不是在想麼……都怪你瞎打岔,打斷了我的思路。”

海青天趴在重岩肩膀上,總想伸手摸摸那半透明的小花瓣,又不大舍得真上手去摸,表情有些糾結,“就叫‘皇後’吧,豔-壓-群-芳。”

“豔-壓-群-芳的那是寵妃吧。”林權點了支煙,剛抽了一口想起滿屋子客人除了他和秦東嶽,其他人好像都不抽煙,又忙不迭地按滅了,“要不就叫‘一代妖妃’好了。”

林培揉著下巴想了想,搖搖頭,“聽著就不大正經。”

“有了,”重岩打了個響指,“就叫‘六宮粉黛’。”

林權嫌棄地看著他,“這文化水平……直接叫‘從此君王不早朝’得了。”

林培自然是站在重岩這一邊的,見重岩要發飆,連忙按住他的肩膀說:“我看‘六宮粉黛’最合適,六宮粉黛無顏色麼,一聽就是最美的。就這麼定了!”

得到了林培的肯定,重岩又高興了,“來,來,喝酒,不醉無歸啊,老子成年了!”

幾個人紛紛舉杯,重岩問身邊的秦東嶽,“你的禮物呢?”

秦東嶽湊到他耳邊悄聲說:“放在家裡了,回家看。”

熱氣噴在耳朵上,重岩不自覺的往旁邊一躲,耳根微微有些發熱。

重岩 第104章 一半柔軟,一半冷漠

重岩喝得不多,微醺。故而腦筋清楚的很,席間一直惦記著的事兒進了家門也沒忘。他歪躺在沙發上,先指揮秦東嶽把林培送的那盆墨蘭送到樓上他的書房去,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放在書案的左側。嗯,左側距離電腦三十厘米的地方。花盆上有字畫的一麵要朝外,這樣重岩在工作之餘欣賞蘭花的時候,才不會被花盆上的圖案分散了注意力。

秦東嶽哭笑不得,心說這破孩子怎麼喝多了這麼會折騰人,擺個花盆都精確到厘米了。

這房子當初的主人是李延麟,李延麟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喜歡闊朗,因此裝修的時候將整個二樓都打通了,書房和臥室之間隻用玻璃做了簡單的隔斷。若這花開,臥室裡也是聞得到的。秦東嶽小心翼翼地擺好那盆“上天入地獨一份兒”的墨蘭,剛一轉身,就見重岩搖搖晃晃的自己摸上樓來了。

“你小心,”秦東嶽連忙走過去扶住他,“頭暈不暈?”

重岩搖搖頭,朝他伸出一隻手,“禮物呢?”

秦東嶽,“……”

重岩不依不饒地揪住他的袖子,“這可是老子第二次過十八歲的生日……天底下有誰有我這麼大福氣……快點兒!禮物拿出來!”

秦東嶽琢磨了一下“第二次過十八歲的生日”這個病句,後來想起他戶口本上都十九歲了,也就釋然了。心想他這大概是把假生日和真生日給混在一起說了吧。

秦東嶽先把醉貓扶上床,從浴室擰了條熱毛巾給他擦擦臉,然後下樓去客房取了自己的生日禮物給重岩。重岩打開盒子,見盒子裡一對情侶表,頓時大失所望,“秦東嶽!你太哄弄朕了!朕好容易過個真生日,你就買個手表送我?太沒誠意了,不行!”

秦東嶽從表盒裡取出一隻表戴在重岩手腕上,另外一隻戴在自己手腕上。

重岩怒了,“……還有一半是買給你自己的?!”

秦東嶽湊過來%e4%ba%b2了%e4%ba%b2他,“你沒發現是情侶表?”

“情侶表也隻能一次戴一隻,”重岩嫌棄地推他,“難道老子還能一次戴兩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秦東嶽笑著把他摟進自己懷裡,“其實我的禮物是:情侶、表。你沒發現這是兩樣不同的東西嗎?”

重岩愣了一下,臉上慢慢浮起一絲壞笑,“喲,喲,這是誰呀,一肚子不健康的壞思想……”

秦東嶽%e4%ba%b2%e4%ba%b2他這張氣人的嘴巴,“嗯,是不健康的壞思想,怎麼辦?”

重岩%e8%88%94%e8%88%94嘴%e5%94%87,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小夥兒,是不是等老子成年等的好著急?”

秦東嶽眼中溢出笑意,雙手卻不受控製的順著他襯衣的下擺滑了進去,在那勁瘦的後腰處輕輕撫-摸。

重岩的呼吸變得粗重,低下頭%e5%90%bb住了他的嘴%e5%94%87。

重岩覺得自己給蘭花取的名字很不吉利。他剛說了叫“六宮粉黛”,緊接著“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戲碼就應驗到他身上了。

重岩趴在枕頭上,拿腳丫子踹身邊這個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奸妃,“說好了今天去林培的實驗室。你害得朕起不來床,他們都覺得我說話不算數,以後更不拿我當老板看了。你們是不是都忘了老子已經成年了?!”

長了一身漂亮肌肉的奸妃湊過來%e4%ba%b2他,笑著替他揉腰,“皇上息怒。”

重岩也不是真生氣,這事兒其實不能全怪秦東嶽,主要是他自己沒把準備工作做充足,明知道這奸妃身手彪悍,居然還樂不顛兒的把自己灌醉了。唉,古人誠不我欺,得意就難免忘形。失策了,失策了。

重岩不懷好意的在他身上瞄來瞄去,“下回換我!”

秦東嶽慢吞吞地說:“我覺得吧,這個事兒還得看實力。你都自稱朕了,做事一定要講道理,要以德服人,對吧?不能蠻不講理。”

重岩被“實力”兩個字刺激的腦門上青筋直跳,“行,實力是吧,那咱們就走著瞧吧。”啥叫實力,能贏就叫實力,跟野蠻人比蠻勁兒,那能叫實力嗎?重岩心想,要拿下這膘肥體壯的奸妃,不動點兒腦子是不行的。重岩的腦子裡飄過若乾種把秦東嶽捆在床頭動彈不得的妙法,臉上慢慢浮起了笑容。

秦東嶽最喜歡看他這副打著壞主意的小樣子,忍不住把人按在床上死命地%e4%ba%b2了起來。

因為奸妃太黏人,故而重岩洗漱完畢,下樓吃早飯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保姆知道他們起得晚,早餐隻預備了米粥和小菜。他們喝粥的時候,保姆在廚房裡已經開始準備午飯了。

餐桌上除了盛粥的砂鍋,還有幾份保姆順路帶過來的報紙。秦東嶽剛喝了半碗粥,電話就響了。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秦東嶽本打算起身去陽台,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接了起來,“喂?小闖,什麼事?”

重岩瞟了他一眼,拿起晨報翻了起來。

秦東嶽嗯嗯啊啊了幾聲,然後說:“等我問問他。”

重岩正想著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