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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啊,再給我兩三個月吧,總要善始善終的。”

“好吧,隻要你答應就好。亦心,還有一件事,我必須給你解釋一下。”子豪又一次的,更加用力地握住了亦心的手。

“你今晚為什麼會來找我。對嗎?”

“差不多吧,其實,那天,我是知道你去了橫店,專門為見你而趕去的,我們的碰麵,當然也不是巧遇,本來那晚我很想約你吃飯,可金燕說,你可能已經有約了。”

“金燕,唉——,又是金燕。”聽到這裡,亦心不由地小聲念叨。

“你說什麼?”

“噢,沒什麼,你接著說。”亦心微微搖了下頭,仿佛要把某種一直往上竄的念頭,甩出自己的大腦。

“而等到晚飯後我再去找你的時候,你居然已經離開了。

亦心,你知道,當時我有多失望嗎?我想,我又一次的,錯過你了。

昨晚,在醫院又一次看到你時,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以為,你早已回到了北京,當時,我一直努力地克製著自己要跑過去抓住你的衝動,有一刻,我甚至不敢抬起眼睛。

當子傲的媽媽撲向你時,我很想揪住她的頭發,把她扯回來,管她是不是長輩、管他是不是我爸爸的妻子,我隻要保護你,雖然,我知道,對付她,不用我出手,你也是輕而易舉。

不過,我還是沒有你忠實的好閨蜜出手利索,護駕神勇。在我腳伸出的一瞬,她已經擋到了你的前麵,所以,我隻得沮喪地退了出來。當時,你一定對我的無動於衷很失望吧。”

“是,當時,我領受了你的所有冷漠、冷酷。”

“真是極具諷刺,內心裡強烈說著,‘如果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哪怕是我%e4%ba%b2爸爸,都休想動周亦心一個指頭’的我。卻被韓子傲的‘不許動手,你們誰也不許動她,她是我的朋友。’的喊聲,實實在在的扇了一擊響亮的耳光,那一刻,我真是惱羞成怒的要瘋掉了。

後來,他說出的那些*曖*昧不明的話,更是對我火上澆油,所以,我才做出了後來那些不管不顧的行為,說出了那些又一次刺傷你的傷人言語,可你的行為,嚇到我了,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你居然用那樣的舉動,和我以示訣彆。

知道嗎亦心,當今天子傲趁爸爸和他的媽媽不在,對我說了你們的相識過程後,我真是追悔莫及,愛,總是容易蒙蔽人的眼睛、攪亂人的正常思維,我從來不會想到,我們的緣分,居然是如此的淵源深遠。

這也讓我覺得,我倆的緣分,好像不是那麼容易說解就解開的。初遇或許是偶然,可隱在我倆身後的故事,就讓那偶然的邂逅,變成了一種有緣人的必然相遇。

當子傲說,他假冒了我的名子去跟你相%e4%ba%b2的事時,我簡直不能相信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當初爸爸讓我去相%e4%ba%b2的時候,我跟你重逢不久,滿眼滿心都是你,怎麼會容自己去和另一個陌生的女孩相%e4%ba%b2呢?所以,接到爸爸的電話後,我一口回絕了,甚至連那個女孩的名字都沒問。

所以,亦心,彆逃了,我們倆,是上天安排好的注定會相識相愛的一對,你是我的命運,我也是你的命運,錯過了相%e4%ba%b2,卻不會錯過愛情,你就好好的認命吧。

隻是,我有一事不明,為什麼,子傲說你叫周戀,而不是周亦心?能告訴我嗎?”

“哦,我高中就改了名字,爸爸一直不想承認,也沒改過口,在家還一直叫我戀戀,所以——,其實,亦心也是戀,拆開的戀字而已。”

“原來如此。”

“亦心,你不是要去飛機場嗎?為什麼不帶行李?”

第二天一早,子豪按亦心的要求,到她家的樓下接她,看著兩手空空的亦心,很是不解。

“走吧,到地方你就明白了。”亦心沒有解釋,她覺得,有些事,既然有個完美的開端,就要有個美好的結局,愛,永遠是比恨,更適合人類相處的情愫。

那個美麗出眾的倩影,並不難找,當然,在亦心看到歐黎的一刹,兩個昔日的戀人也已四目相接。

“你們聊一會,我去買咖啡。”亦心微笑著擺了擺手,向機場的咖啡廳走去。

一個男生沙啞、低沉、頑強裡又帶些許憂傷的%e5%90%9f唱,和著咖啡濃鬱的香氣,飄蕩在不大的憩息空間裡。亦心知道,這首令她過耳難忘的旋律,是“《ElCóndorPasa》山鷹之歌”,韓子豪告訴她的。

亦心的麵前,已經放置了一杯泡沫豐盈的卡布奇諾,她坐在那,透過咖啡廳的玻璃,遠遠地看著候機大廳裡的熙來人往。

直到,那對璧人,擁抱後揮手告彆,她才將杯中剩餘的咖啡一飲而儘,然後,站起身來,向他們站著的地方走了過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變成真正的女人

更新時間2015-1-17 1:29:34 字數:2841

“韓子豪,子傲還在醫院嗎?警察——是不是還在那,如果可以的話,臨走前,我想再去看看他,畢竟,他是因為我才傷到的。”

從機場回來的路上,子豪表情凝重的開著車,一路默不出聲。快進市區時,坐在他旁邊的亦心,輕聲問道。

“嗯,還在醫院。警察局已經做過筆錄了,家裡給他辦了取保候審。所以,現在醫院裡沒有警察。

亦心,對子傲的住院你不必太往心裡去,雖然當時流了不少血,可檢查下來也隻是皮外傷而已,按那傷勢,也不至於一直住在醫院裡,他住院,主要是因為他以前的疾病。他的身體狀況,真的很不好。”

這是第二次了,子豪說到他弟弟的身體狀況,隻說很不好,而沒有說是什麼病,哪個部位不好。亦心明白,子豪絕非是想故意對她隱瞞,而一定是,那難以說出口的疾患,是他認為韓子傲不應該有的,或許,他是在用這種自欺欺人的避諱方式,在祈願疾病能早日離開韓子傲的身體,讓他儘快的好起來。

“亦心,你不是很喜歡梅花嗎,中山陵周圍的臘梅開了,我帶你去吧。

其實,這是我去年的願望,帶著梅花拳傳人周亦心,登梅花山、聞寒梅馨香,多美啊,可惜,連個道彆的擁抱都沒有,你就消失了,而且,一走就是一年。我——”

“好了,吃過午飯,我跟你去就是了,彆一副遺憾的樣子了,再煽情,把你身上那冷冷酷酷的男人凜冽,都抖光散儘了。”

從醫院出來,臨上車前,韓子豪拉住亦心的手,說出了帶她看梅花的邀請,就像他暗誓的那樣,現在,他一刻也不想放亦心離開。

“我們還是直接去吧,到那再吃。”

“怎麼,你怕我又跑了不成,嗨,好吧,上車,方向盤在你手裡,你往哪開,我就跟你往哪去,這總行了吧。”

“OK!坐穩了,我們開拔了。”

在得到亦心答應前往的響應後,韓子豪很是興奮,表現的不僅沒了亦心想要的酷男風範,簡直是淪落到一個孩童的樣子了。

三‖思‖兔‖在‖線‖閱‖讀‖

等他們到達中山陵景區,吃過飯出來,天空竟然飄起了鵝毛大雪。

初進梅園時,地上和梅枝上的雪,還隻是片片星星,越往裡走,積雪已經開始鋪滿大地,駐上枝頭了。放眼望去,裹在白雪裡的點點鵝黃,嵌滿梅林,淡淡的馨香,也是伴著沁涼的雪花撲麵而來。

情不自禁,亦心開始幽幽%e5%90%9f誦:“雪虐風號愈凜然,花中氣節最高堅。過時自會飄零去,恥向東君更乞憐。”

“陸遊的梅花絕句。”

“嗯,百花有時,唯臘梅傲骨,偏偏不像太陽祈求光芒,不過,我想,或許,不乞憐,不等於臘梅不需要陽光的照耀,無論人還是植物,有時候,是很難違拗命運的安排的。”說這話的亦心,表情落寞而惆悵。

“帶你來賞梅,是讓你揮灑閒情逸致的,彆悲戚戚的把梅花擬人化,高興點。”說著,子豪牽起了亦心的手,向梅林深處走去。

天漸漸暗了下來,突然,梅花叢中,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土丘,但又很像久無人跡而至的荒塚,它的上麵和四周,茅草叢生。及近,子豪和亦心發現,那的確是一座荒塚,因為,草叢中隱約有塊破敗的石碑。

亦心走上前去,扒開亂草,拂撣掉碑上的塵土,仔細辨認,隻見上麵刻著:“……由於%e4%ba%b2屬的遺忘和放棄,我園讓他們回歸這片綠色土壤中”。

亦心心中一震,回頭向子豪看去,兩人久久對望,沉默不語。

一會,兩行淚水,從亦心的眼睛裡緩緩流了出來,子豪立刻拉過她,將她緊緊地擁到了懷裡。

“亦心,彆太善感了,我們會好好活的,長命百歲,我們的%e4%ba%b2人也不會遺忘和放棄我們的,一定不會。”

亦心搖頭:“子豪,你的年齡雖然比我大,但,你的父母都健在,你還沒有經曆過至%e4%ba%b2失去的痛處,更沒有像我,在還是孩童的時候,就經曆了刹那間的生離死彆。

這是我從來不願對人提及話題,在我六歲的那年冬天,我在廚房門口玩,懷著孕的媽媽,帶妹妹在家洗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用於取暖的電熱扇落到了澡盆裡,聽到響聲,我推開了廚房門,媽媽用怒目瞪著我,擺手戰栗著僵在了那,我後退著,尚不明白,她是在臨終,用一個可怕的表情,不讓我靠近,是在用生命的最後一刹救我的命。

我就在那,她的身旁,目睹她逝去,這是個我一輩子都忘不掉的場景,一場觸電的意外,一刹奪去了三條人命,沒有任何預見和被拯救的機會,因為我小,沒人怪我。父%e4%ba%b2不怪,母%e4%ba%b2也不能言說,可我會一直自責,而且,這種念頭,隨著年齡的長大,越來越強烈。

我快樂的人生裡,我心靈的最低部,有一個外人看不到的黑洞。一如耀眼光芒下我們人類無法直視的太陽黑子。它存在著,從來都在。

所以,有時候我覺得,生命對我來說就是一場與時間賽跑的旅程,我想拚命的以我的快樂方式和我的年輕朝氣、昂揚青春,努力地做我想做的,努力的愛、付出愛,努力的工作,努力的傳播傳統武術,和我深愛的梅花拳。

因為,我太早就懂得,人生是無常的。

子豪,如果有一天我先於你而去,一定不要把我埋到土地裡,作為芸芸眾生,無論%e4%ba%b2友遺忘還是不遺忘,我們的骨灰埋藏在哪裡,最終,我們都會成為一座荒塚的,我不要。

我一直很喜歡張國榮唱的那首《我》‘誰都是造物者的光榮,不用閃躲,為我喜歡的生活而活,不用粉墨,就站在光明的角落,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子豪,有一天,我要不在了,你就把我的骨灰,做成一枚煙火,點燃後,把它送入天空,讓我在空中釋放人生最後、最璀璨的光芒。

不過,燃放的地點選哪好呢?哎,對,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