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1 / 1)

呆,就是三個月,雖然語言上還有障礙,但是她的武技,得到了老外一致的認可,所以,一年來,她不停的國內國外的飛,她的電話號碼早已換過,除了家人忠鶴,和胖胖米她們幾個至好閨蜜,其他的人,她真的很少聯係,即便是胖胖米,也不能隨時跟蹤到她的行蹤。

一年來,公司在工作上,替她運作的很好,片約不斷,工作不停,她已經在一部電影裡演了女主角,至少三部影片中演到了女二,還在五部影片中做了武替,雖然那些電影沒有產生轟動效應,甚至還有兩部並沒有公映,她也沒有大紅大紫,但她在更大範圍的業界和武行,已經名聲鵲起,如果說她以前主要是在橫店等南方的影視基地馳騁,那麼現在,她的身影則更多地活躍在北方懷柔、涿州等影視基地。

隨著在影視劇裡出鏡率的提高,以及參演影視劇宣傳的需要,她的各項泛娛樂活動也在增加,她甚至還被安排參加了兩檔收視率很高的訪談節目。

這一切,對於非藝術院校出身的亦心來說,開始時是極不適應的,對著主持人說話,或是按主持人臨時要求,對著現場觀眾表演,和按導演要求專注武術武替表演,根本是兩碼事,不過,聰慧的亦心,很快就可以做到隨遇而安了。

因為,她嘗試著把“傳播傳統武術”這個理念,放在自己的感受前麵,把任何一次露臉的機會,都當成是一次展示中國傳統武術的機會、宣傳武術人的機會,不管是一秒或是一小時。

不論她的存在,是在劇場、商場、廣場,或是幕後、幕前、電視銀屏;也不論人們在介紹她時是說:下麵,有請愛武術的女孩周亦心表演,還是請武林高手周亦心出場,都無所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讓自己的存在,成為一個標誌性的存在,她希望有一天,人們提到周亦心這個名字,就會聯想那是個會中國功夫的女孩,會聯想到傳統武術。

北京忙碌而繁榮的事業,並沒有給亦心的心情帶來飛躍性的愉悅,有時候反而會陷入一種茫然的混亂中,拍了電影、電視劇、MV,好像該嘗試的都嘗試了,甚至很輕易的,就做上了很多專業院校畢業女孩夢寐以求都難以實現的女主角,但心底那種不能釋懷的不安,還是揮之不去。

有時候,她會回想自己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爸爸、梅姑從小對自己在傳統武術這條路上的栽培、自己的冠軍路、大學路、各種證書的取得,似乎前行路上所有的付出,都有了不錯的回報,如果自己大學畢業後,循規蹈矩的做個安靜的基層教練或體育老師,或許在爸爸心裡就更圓滿了,可是,自己偏偏要走上一個逃離縣城的個人奮鬥路,雖然到目前為止,這條路充滿艱辛和不確定,但是,自己走的還算順利,應該是毫無遺憾和失落感的,但吊詭的是,那兩種感覺又是那麼強烈的存在自己的心裡。

無儘的忙碌,好像是周亦心一年來不停歇的需要,是金錢上的需求,更是精神上的需要,她要讓緊張的工作充滿她的任何人生空間,雖然她儘力躲避著逃避著不願意靜下心來思考,但她還是不得不承認,雖然表麵上,自己還是那個有夢想、有奮鬥目標的周亦心,內心裡,自己似乎變得有些越來越封閉不陽光了。

這讓她有些害怕和不喜歡。

離開原來的生活和原來熟悉的生活圈子越久,曾經的一切,並沒有變得遙遠而陌生,反而越來越強烈的在她不經意中飛竄出來,擾亂她的思緒。

不拍片的時候,亦心經常一個人行走在北京的街巷裡,特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種褪去喧嘩都市的寧靜,才能讓她感受到有些微的自我的存在感。

首都太大了,這是一個文化底蘊深厚,各路英才彙聚的地方,也是一個讓人感覺深陷浩瀚,迷失自我的地方。

回到家裡,亦心就會走進自己的博客:戀戀俠客居裡。那裡,也像是她的另一個靈魂棲息地,也是另一個她可以找到歸屬感的地方。

這是她高中建立,大學常常光顧而工作後一度遠離的虛擬空間。和從前一樣,她從不在裡麵留自己的心情日誌,而是經常寫自己拍片活動的行蹤,但從不貼圖貼照片,即使她看到胖胖米在裡麵留言,她也不回應。她依然保持著建它的初衷,用它傳播傳統武術、傳播梅花拳種。和喜歡武術的博友們,在網絡的世界裡,推動傳統武術傳播。

任何不甘平庸的靈魂,都是要經受時光劇烈打磨的,也是需要時間的沉澱的。

自己拋棄了安定,選擇了漂泊。但這種無法靠岸的飄零孤寂,又在時時咬噬著自己的堅韌,考驗著自己的毅力,有時候,累極了、靜極了,真希望有副肩膀就在自己的近旁,就像以前那樣,每每這樣想時,亦心的心底和眼眸裡,都會潮潮濕濕的,就像陷入了南方春雨淅瀝的連陰天。

第一百四十四章傷感的忐忑

更新時間2014-12-28 23:56:59 字數:2645

“周亦心,下周我們去橫店,恐怕要呆一周的時間,拍攝的具體要求,我已經發到你的郵箱裡了,你看看準備一下,禮拜一早上,我開車去接你。”

禮拜六的晚上,亦心接到了經紀人打來的電話,她知道,隻要她一直在這一行呆著,橫店,是她無法避開的地方,儘管這一天的到來,比她預想的要遲得多,但是,從接聽電話開始,她的心就開始咚咚狂跳,仿佛,她將要去的,不是一個影視基地,而是一個會將她置於死地的城池;她去做的,也不是武打或武替工作,而是一場關乎生死的命運搏殺!

“周亦心,你離開南方的那個都市,已經一年多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你到底在怕什麼?更何況,橫店離那裡很遠,甚至不屬於一個省份,不會有那樣的巧合,讓你看到你想見或不想見到的人,平靜、平靜,不要自亂陣腳。”

亦心不斷地安撫自己,可是,心臟依然像被啟動了混亂程序,讓她一直處在惶惶然、又茫茫然中,甚至,連續兩晚,都陷入了失眠。

“韓子豪和歐黎和好了吧,也許已經結婚了。

當初我大大方方退出就可以了,何必像做了虧心事似的,遠遠地逃離呢?或許,大喜的日子,我可以送上祝福,討上一杯喜酒的。”

“不,我不行,我沒那麼大方,也沒那麼大度,看似高姿態的退出,實際是我的自卑無奈之舉。我比不過那個讓我仰視的歐黎,更敬畏她們曾經纏綿完美的愛情,那個為愛奔跑在兩個城市間的韓子豪,不屬於我。”

“而且,我對韓子豪使用了最殘忍鋒利的分手方式,也讓自己在不在乎的麵具下,用真正絕望的心情和他告了彆。一切都已結束,彆再瞻前顧後。”

亦心從和韓子豪分彆後,第一次,將他們分手的過往認真回想。這些她深深鎖到記憶夾縫裡的不敢觸碰的思緒,一點、一點的被她在回望中拎了出來,每拎出一點,她都感到自己的心臟更疼痛一些。

她知道,在愛情裡,自己做不了寬厚包容的趙士程,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愛人無儘的思念彆的女人。當然,在愛情裡自己更不會做隻是付出不求回報的金嶽霖,克己豁達的愛著彆人的愛人,不,亦心覺得能那樣做的,要麼根本不愛,要麼就是超然忘我的神,一個凡俗的人類,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到的。

又一次坐到了飛馳的火車裡,上次是北上,這次是南下,一年倏忽而去,亦心的心境,也是大不相同,如果說上次是一種悲傷的絕望的話,那麼這次,則更多的是一種傷感的忐忑,她有一種期盼偶遇的渴望,又有一種不願相見的決絕,她的心理就像是搖動的鐘擺,飄忽著、懸浮著。

其實,,亦心明白,如果她願意,她是可以輕而易舉的知道韓子豪和歐黎的狀況,和感情進展的,可是,她不要,她期盼他們能重溫舊夢,又很怕聽到他們重歸於好的消息,雖然那兩個人她都愛,可愛的意義卻大相徑庭,所以,一直以來,她用一種掩耳盜鈴的方式,欺騙著自己,屏蔽一切,甚至,嚴令禁止胖胖米向她透漏有關韓子豪和歐黎的任何訊息。

亦心有種預感,火車越接近目的地,她所不願觸及的一切,也就越快要展現在她的眼前了,不管她願意不願意,打聽不打聽,都是無可避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下了火車,趕到橫店影視基地已是下午四點多鐘,當天沒有拍攝任務,亦心決定哪也不去,就在宿舍呆著,看看資料準備一下,明天直接去拍攝現場,她覺得,與其在心神不定時,遭遇不情願的遭遇,倒不如躲在一偶,求個清淨的好。

“咚咚、咚咚……”

亦心剛剛洗好臉,收拾好東西,戧在床頭準備看下電腦,就傳來了一陣陣的敲門聲,她感到了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咚……”

敲門聲持續而執著,並沒有因為屋內沒有回應而放棄。

“呼——”亦心吐了口氣,向房門走去,她覺得自己是有點不可思議,又沒偷沒搶、作奸犯科,怕什麼?而且,連敲門的是誰都不知道,乾嘛嚇成這個樣子?沒出息!

“周亦心,在屋裡搗鼓什麼呢,這一會子才來開門,我還以為你又出去了呢?”

“啊,金燕姐,你也在這兒,這麼巧。”

亦心打開門,黑眼珠尖下巴的金燕,就笑盈盈地說笑著跨進屋門,好像她們不是久彆重逢,而是她剛出去一下又拐回來似的。

“有什麼巧的?我們倆就像裝在一個罐子裡的兩隻會打架的蛐蛐,生來就是被捉來放在一起,供人觀賞的。”金燕說著,就重重地坐到了亦心的床上。

“燕姐,這比喻,夠殘忍的。”亦心沒想到,身為大學老師的金燕,會把自己一直極為熱愛的武術武替,說的這麼不上台麵。

“怎麼,亦心,你覺得我說的太露骨直白了?唉,在這一行乾的越久,越覺得心有戚戚焉,武術的邊緣化、武術的淪落,豈是我們一己之力可以挽救的?哼,你看看現在的電視熒屏,無論是歌唱比賽、晚會,還是運動盛事,傳統武術要麼是暖場、要麼是串場,就像餐前開胃菜或是席間甜點,看著讓人來氣又悲哀,泱泱大國鎮國之術,居然淪落至此,作為一個傳統武術傳承者,情何以堪?”

金燕看到亦心後,沒有敘舊、沒有話新,也沒有提及他們共同的老熟人——韓子豪,而是針對傳統武術的憂思憂患,侃侃而談,亦心看著她,聽著她,內心依然忐忑,很怕她陡然話鋒一轉,讓時光逆流而上。亦心,真的有點怕。

“周亦心,你怎麼不說話?我說的不對嗎?你沒有同感嗎?哦,當然,你現在在北京發展,檔次當然高了不少,眼界肯定也上了層次了,對了,那天,我還在一個訪談節目裡看到你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