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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是不是有未接來電、或未讀短信提醒,或許,剛才自己情緒過於激動、心緒不寧,沒有聽到。

可直到她的兩隻手已經觸到了衣袋的底部,也沒有摸到手機,左邊一袋麵巾紙,右邊一個薄薄的黑色簡易袖珍錢包。

“唉——”皺眉思索了兩秒,恍然後,亦心歎了口氣。

剛才,就在韓子豪牽著她的手,即將走進聚會宴客廳,她央求子豪不要將她一個人晾一邊的時候,有點惡作劇的,她將自己的手機,偷偷地塞到了子豪的大衣口袋裡,當時亦心還樂樂地暗想:韓子豪,膽敢把我自己丟一邊,我讓你找得到手機,找不到我,隻能傻傻的自己和自己對話。

看來,自己的伎倆得逞了,韓子豪帶著他愛的人和不愛的人的手機,消失了。亦心覺得,老天真是特彆的佑她,這樣想來,下午臨下班她祈願,歐黎能和她回顧和思念的那個人,再一次的相聚到一起的願望也達成了!

亦心真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是要對老天的厚愛感恩戴德,還是悲傷悲蒼!

其實,現在,韓子豪給不給自己打電話,解釋不解釋前因後果,還有意義嗎?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是天下所有人樂觀其成的好事,我這個和他並不匹配的後來者,有什麼資格妒忌怨恨,憤憤不平呢?

亦心這麼想著,退後了兩步,呆坐到了武館前、已經乾枯的草坪上,硬冷的大地和空氣中的寒風,將她徹徹底底的包裹圍襲起來,她真切地聽到了自己上下牙齒,碰撞的聲音。

雖然外麵很冷,但是,她現在不想回家。胖胖米已經坐今天下午的火車,回東北老家過年了,亦心的車次,是明早七點的,她不想回到那個沒有人氣的房間,讓煩惱孤獨繼續咬噬自己,她情願躲在都市的角落裡,感受它的——和自己無關的熱鬨繁華。

亦心還清楚地記得,有次酒後歐黎對她講起的,她難以忘懷的初戀對她的種種好,她驕傲地表示,那個男人說過,她永遠是他情感裡的“皇後”,生命中、愛情裡的唯一,在她歐黎以後出現在韓子豪生活裡的任何女人,隻能是他情感生命裡的歐黎替代品。

看來,她是言之無虛的。歐黎在韓子豪的愛情生活裡,果然有著無可撼動的地位。

其實,這也印證了金燕說韓子豪的心裡住著一個女人,不是信口雌黃,而芬娜從韓子豪嘴裡逼出的,那個他心裡住著的女人就是周亦心的回答,卻恰恰是騙人的謊言!

冷風吹著,亦心不斷地讓思緒退後著、梳理著,慢慢地,她找出了自以為合情又合理的、歐黎和韓子豪情感生活高度相合的運行脈絡。

是的。

韓子豪說過,他的初戀,是他情感裡的“皇後”,歐黎也說過,她是他初戀生命裡摯愛的“皇後”;

在亦心的麵前,他們都說過,自己是等愛的人;

他們都愛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

他們都是事業有成;

就連今晚,她們穿的也是情侶裝。

就像韓子豪曾經說過的,他和他的初戀從來都沒有結束,他們在用一種叫“不能忘卻”的方式,持續延伸的愛著,隻是在不同空間而已。

他們都在等待,等待他們今生離不開,也不想離開的愛人,跑來找她(他)。他們等到了,就在今晚。

在亦心不斷的回想中,韓子豪曾經真誠的形象也在逐漸瓦解,如果在他們相識之初的那次,在十七格的緣分咖啡館裡,他不信誓旦旦說他的初戀會武術,或許,歐黎住在韓子豪情感世界裡的事實,早就浮出水麵了。亦心不明白,當初,韓子豪為什麼撒謊,難道僅僅為了討好一個剛剛認識的“情感替代品”?

亦心覺得,在韓子豪那裡,自己早已被歐黎定位成了她的臨時“替代品”,她已明白,現在,她的功能和使命已經全部結束,沒有利用價值了,就像袁菲說的,明智的離開,或許是最好的收場。

但是,亦心仍覺內心不甘,以前,她和韓子豪的戀愛關係還沒有明確的時候,她是隱忍而進退自如的,可是,現在這種戀愛進行時的狀態下,就這麼被甩了出去,她覺得內心裡有一股勁還沒有釋放出來,讓她很不情願,就這麼輕易的撤退。

在越來越冷靜的思索中,她感到,今晚的一切,絕非表麵呈現的那般水到渠成,在偶然和必然的結果下,一定存在著人為的操縱,而那個隱在幕後的“神手”,非歐黎莫屬。

想到這,亦心從冰冷的草地上站了起來,跺了跺已經凍的有些麻木的雙腳,走向了街道。

今晚,有些事情她必須問明白再離開,她不想帶著一顆糟糕無比的心情迎接農曆新年。

第一百三十四章情敵

更新時間2014-12-18 23:28:18 字數:2582

下了車,走進歐黎居住的小區,亦心的腳步反而有些迍滯,剛才從草地上站起來時聚集的怨怒和勇氣,好像已經在路上揮發磨損不少。

儘管天氣很冷,小區的花壇邊,還是有一些散步遛狗的居民,沒有離去。對於一個在都市生活的人來說,即使是深冬的夜,現在的時間也不算太晚。

亦心不能肯定,歐黎是否已經回來,或是今晚她根本就不會回來,當然,還有她最不希望又最想逃避的現實,那就是,前來給她開門的不是歐黎,而是那個會深情款款說謊話的韓子豪。

好吧,既來之,則安之。

亦心暗暗對自己說:周亦心,如果在這裡看到韓子豪的話,就說是來拿手機,達成後,就轉身離開。一定要麵帶微笑的撐住,不許放任自己心痛、不許流下委屈的眼淚、不許像個潑婦似的歇斯底裡,更不許心生怨恨,你要像個真正的善良大度的“好女孩”那樣,虛偽平靜的離開,絕不要再自取其辱的質問什麼、印證什麼,不要!

站在樓前仰頭看去,三樓,那個她曾無數次進入過的居室,透過窗子的紗簾,一方柔和的黃光,在夜色裡*曖*昧著。

亦心沒坐電梯,步履沉重的拾級而上。

駐足在歐黎公寓門前,亦心又一次的,頓住了。

在這裡,她從搶劫犯手裡救過歐黎、和歐黎一起喝過紅酒咖啡、也曾無數次的,接受過歐黎從世界各地,給她帶回的禮物,今天,現在,自己身上穿的,也是來自她的“恩惠”。

亦心已經舉起的手,懸在了半空,她不知道她這樣不請自來,執拗的闖入,究竟是要達到一個什麼目的,既然木已成舟,就像一向的那樣,扭頭走掉不行嗎?也許被男人甩,就是你周亦心愛情裡不可逆轉的宿命,為什麼不乾乾脆脆、瀟瀟灑灑的認了呢?

“進來吧。”

當猶豫再三的亦心,終於敲打了歐黎的房門後,開門的歐黎,看到她沒有一點吃驚,就像今晚在他們同學聚會的宴客廳見到亦心時一樣,是一種漠然的忽視。

“喝點什麼?茶還是咖啡?”

儘管歐黎的臉上寫著冷漠,但她的優雅客套,絲毫沒有卸掉。

亦心看了一下,一瓶開好的紅酒、兩隻玻璃高腳杯、兩隻白瓷咖啡杯,咖啡研磨機上的抽鬥半開著,裡麵磨好的咖啡,已經開始向空氣中,散發它獨一無二的氤氳香氣,它們共同的、靜靜的一起待在沙發前的木幾上。

亦心感到自己的心臟開始“怦怦”狂跳,難道?這真是遭遇戰?韓子豪就在這裡?他們的浪漫夜晚,還沒有拉開序幕?這麼想著,亦心情不自禁的掃視了一圈房間。

“你是在等人嗎?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我的,我的手機落韓子豪那了,拿上我就走。”

不知為什麼,在沒見到歐黎時,亦心覺得她今晚的手法卑鄙而令她難以忍受,但麵對眼前的歐黎,亦心的心境和身姿,卻仿佛立刻矮了下來,不是卑微的麵對老板那種,而是,對一個一直關照自己、厚愛自己、令自己欽佩的年長者的深切敬重和濃重的同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是來找他的?還是來找我的?韓子豪不在我這,找他的話,就從這個門出去找。”歐黎坐到了沙發上,表情、語氣依然無悲無喜。

“不、不,我是來找你的,我有些疑惑想讓你給我答案。”已入“虎%e7%a9%b4”,豈能不得“虎子”?事已至此,亦心決計打破砂鍋問到底。

“問我?你的疑問不該找韓子豪來答疑解惑嗎?為什麼要求證於我?”

“我情願到一個陰毒的人那裡去求真相,也不會去找一個謊言者要真情。”

“周亦心,看不出,尖刻起來,你是毫不留情啊,居然還一箭雙雕!坐過來,我們邊喝邊聊,想知道什麼,想罵什麼,儘管放馬過來,我的這百平陋室,就是你今晚任意馳騁的草原,過來啊,還傻站著乾嘛?怕我給你下蒙汗藥啊,放心,不會的,你的小命,還不值得我舍命置換。”歐黎說著,拿起已開封的紅酒瓶,向兩隻玻璃高腳杯倒酒。

“你什麼時候找到韓子豪的?

什麼時候知道我和韓子豪的關係的?

為什麼不直接對我說?

今晚,為什麼要裝作好像根本不認識我?

為什麼要用那麼卑劣的手法整治我?

忠誠勤勉的跟了你三年多,難道,我能夠得到的終極恩惠,就是你的無視嗎?

你在怕什麼?怕我和你搶男人嗎?

難道,我倆之間除了韓子豪賦予的‘情敵’身份,就沒有彆的情感情愫存在嗎?

請回答我,我真的不明白。”

連喝了兩大杯乾紅後,亦心連珠炮般的,向歐黎拋出了心中的一個個問號。

“你問完了?真的問完了?還有問題嗎?”

麵對亦心的情緒激動,歐黎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快與不快,抿了一小口酒,然後舉起酒杯,對著客廳的吊燈光,欣賞著那掛杯慢流的紅色液體,說話的口氣,仍然保持著她的優雅與慢條斯理。

“差不多半年前吧,我偶爾碰到了我的發小和閨蜜,袁菲,她對我說,韓子豪回國了,而且,他現在依然單身,並將他的手機號給了我。

就像我曾對你講過的那樣,我很懷念和他在一起的歲月,如果能再一次的和他走到一起,我情願拿現在的一切來交換。

我試著聯係他,希望,我們可以進一步的慢慢開始,可是,我沒有想到,他對我的誤會和怨恨會那麼的深,第一次撥通電話後,一聽到我的名字,他什麼也沒問,就說,對不起,你打錯了。接著便啪地關斷了電話。再打他便直接掛掉,後來終於接了,給我的回答,居然是不認識我?

我歐黎在事業上,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就是憑著我的業務能力和執著。在愛情上,原本,我一直驕傲以為,是年輕時的情感挫折,讓我更懂得識人和把握自己,之所以至今單身,不是我沒有情感際遇,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