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1 / 1)

,但絕對激蕩不了我,我的身邊出現過太多成熟、穩重、睿智、深沉兼具浪漫的男子了,要不是心底一直占據著一個,我會讓情感賦閒到要求一個小毛孩來拯救的地步?我知道,我是被自己博客裡剛才小小的青春激情鼓動的,對,是我自己擾亂了自己的睡眠。

亦心默默的自問自答,儘量平複心情。

胖胖米翻了個身,床在她的重壓下發出了咯咯吱吱的扭動聲,睡在下鋪的芬娜,呼吸仍然平穩,睡眠狀態未受絲毫影響。黑暗中,亦心無聲地笑了,因為,這景象,和三年前,她們剛剛入學時的情景,簡直是天壤之彆啊!

那是她們更加青春年少的一段時光、是矛盾糾結的,也是不斷成長的美好。

報到第一天,亦心和胖胖米,不,那時候她們還沒喊她胖胖米,當時在和亦心相互自我介紹時,她叫龐學米,胖胖米是後來她們相熟後,室友們嫌她的本名拗口,給她起的昵稱。

那天兩個先到宿舍的人,很自然的各自坐到了走道兩邊雙人床的下鋪。後來,在胖胖米去教務處領蚊帳席子時,善蓓和她媽媽來了,儘管當時亦心提醒那個床鋪已經有人了,善蓓的媽媽還是不顧善蓓的阻止和不情願,把胖胖米的行李直接扔到了上鋪。

本來胖胖米是怕自己體格超重,上下鋪艱難動靜大,所以故意早來好儘量選擇下鋪,領東西回來看到自己的行李跑到了上鋪,頓時傻了眼。為避免入學第一天就引起爭執產生矛盾,亦心就趕快把自己的下鋪讓了出來。

誰知,這邊亦心剛把行李搬到了善蓓的上鋪,胖胖米正吃力的踏著床頭梯往下搬行李,就見一個女人一腚就坐在亦心剛讓出來的床上,口裡還喊:“快快,芬娜,我給你占的下鋪。東西拿來。快拿來。”扯過隨後進來的女孩的粉色雙肩包,就放到了床上。

一屋人都傻了眼,連剛剛覺得不必再為床鋪傷神的善蓓和她媽媽,也半張著嘴,驚在那了。

“阿姨,那是我的床位,是這位同學剛讓給我的。”胖胖米不想惹事,也不想對長輩不禮貌,但她真的很不心甘,就指著亦心努力爭取著。

“哎呦,你得,誰說是你得,誰放東西就是誰得,看你這小丫頭人高馬大,挺霸道的,以後不許欺負我們家芬娜噢。”那芬娜不停地扯她媽媽的衣服,她媽媽還是語速很快的衝著胖胖米發起著進攻。

胖胖米眼裡湧上了委屈的淚水,為了省錢,農村的父母沒來送她,也沒人為她出頭,其實從來都是,作為家裡的第三個女兒,父母不厭惡已是很好了。她沒再爭辯,卻在心裡暗誓,好吧,南蠻子,我會讓你們感受我在上鋪的威力的。

那日起,胖胖上下床的搖山震海自不必說,芬娜還會經常感受飄飄灑灑的瓜子雨、哩哩啦啦的饅頭屑、剪碎的指甲蓋、床邊垂下的臭腳丫……總之,除了上廁所,能在床上做的,胖胖米是絕對不在床下乾。

一開始,芬娜還指責、爭吵、甚至想將胖胖米扯下床,但無濟於事,隻是愈演愈烈,胖胖米還在下床時,“不小心”踩壞了芬娜的名牌鑲鑽鞋。亦心和善蓓的勸架,從沒起過一丁點作用。芬娜開始有了失眠的症狀。

但自始至終,兩個人都沒找老師告狀,也沒升級她們的戰事,就這麼糾纏著、僵持著、彆扭著。

其實她們的矛盾遠不止這些,她們宿舍雖小,但有單獨的衛生間,每每,芬娜上廁所時,胖胖米會故意闖進去洗手;芬娜提醒室友,衝馬桶的水霧氣會向上射六米高,很臟,一定要蓋馬桶蓋再衝水,而胖胖米就非等芬娜什麼時候進衛生間,她什麼時候衝,還故意不蓋馬桶蓋。

亦心來自蘇北小城、胖胖米是哈爾濱郊縣、而善蓓是蘇州人、芬娜是上海姑娘。

一直以來,人們接受的人品和性格信息,總是和地域有關,什麼南方人骨子裡就瞧不起北方人,而北方人血脈裡就覺得南方人小家子氣等等,當兩個北方人根本不必凹普通話就能開聊時,兩個南方人也是吳儂軟語的互動,用胖胖米的話來說,那兩個南方妮子說的話,簡直比外語還難懂。所以,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這個四人的小世界裡,她們很自然的,按地域進行了兩兩重組。

其實不光語言,她們的生活習慣,也是南轅北轍,毫不協調,兩個北方孩子從小起早慣了,又刻苦又愛武,天天練,而那兩個,一個放棄不願繼續吃苦,一個簡直就是練舞蹈出身混進傳統武術係的異己分子。

眼看,她們四人的小世界矛盾,難以自行修複調和,這時候,有一個人決定用成人的方式,乾預一下,但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他的介入,讓矛盾進入了一個更加無可挽回的境地。

第十章 華麗“鴻門宴”

更新時間2014-8-5 19:58:32 字數:2659

這個想用成人的方式修複調和四人矛盾的,不是彆人,就是芬娜的爸爸,自芬娜上大學開始,家裡就不斷接到她投訴、哭訴的電話,述說在學校的種種不如意。

芬娜的父母本來覺得,女兒已是大學生了,同學間有些小矛盾應該要學會自己麵對;也覺得來自四個不同地域,有著不同家庭生活習慣的孩子,剛開始聚在一個屋簷下,有些小摩攃也是正常的,磨合一段時間,或許就會合拍,變成好朋友的。

誰知,事情的發展並沒有他們期望的那麼樂觀,前幾天,女兒來電話,說實在受不了了,和室友的不合,讓她已經出現了失眠、神經衰弱的跡象,她甚至向父母提出要退學,不上了。

這消息,令芬娜的父母開始著實擔心起來。

芬娜是家裡的獨生女,從小在父母的羽翼下,被保護的很好。無論是在吃穿玩樂上、還是同學%e4%ba%b2朋間,從未受過一丁點的艱難困苦和人際困擾,父母明白,相對來說,家庭過度的愛護,讓她的社會適應度和抵抗外部壓力的能力也是很低的,父母既不想女兒輕易的退學,也不想她在壓力的圍襲下發生不好的事情。

芬娜的母%e4%ba%b2自忖,在女兒陷入人際困局這件事上,自己或多或少的負有責任,所以,考慮再三,選擇了回避,決定由芬娜的老爸出麵斡旋,幫女兒化解這場小小的人生危機。

芬娜的爸爸,自入社會,從商多年來,可謂人際關係是左右逢源、生意場上是如魚得水,內政外交,從未失過手。

高智商、高情商狡黠奸詐的生意人,難不成還收服不了幾個綿綿純純的女大學生?

“放心吧,肯定馬到成功,我這一趟,保管你女兒從今以後,吃得香、睡得著、安安穩穩、快快樂樂把大學讀完。等好消息吧。”芬娜的爸爸臨出門,給了芬娜媽一顆大大的定心丸。

“亦心,請我們吃飯,你說,這鐵拐李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坐在芬娜爸爸的小汽車後座上,胖胖米捂著嘴,貼著亦心的耳朵,小聲問。

亦心努了一下嘴,輕輕搖了搖頭。

“黃鼠狼給%e9%b8%a1拜年?”胖胖米又附耳說了句,亦心忍不住笑出了聲,用自己的手,拍了拍胖胖米剛剛放下的手,以示安慰。她知道,胖胖米有些緊張了,因為自己的一向和芬娜不睦,彆看她平日裡大大咧咧咋咋唬唬,遇事,她就會沒了主意。※思※兔※網※

這是一座位於市中心、富麗堂皇的酒店,以前亦心她們到市中心逛街,注意過,其實你想不注意都不行,因為它走的不是歐式雅致路線、也不是中式古色古香味道,而是奪人眼球霸道的金碧輝煌,飯店門口的台階兩側,兩隻純色鍍金雄獅盤踞迎賓、大堂旋轉大門兩旁,如華表般的兩個大立柱,是金龍纏金柱,以金色為主色調的大堂,廳堂挑高至少十米,大氣磅礴的水晶吊燈、壁燈、牆飾、寬大的旋轉式手扶步行樓梯,讓進到裡麵的亦心感到自己渺小而微不足道。

酒店房間裡依然以金色為主,牆壁上一幅向日葵的油畫讓浮華稍稍沾染了一點藝術氣息。雖然未學過心理學,僅僅在上課時,接觸過運動心理學的皮毛,但感受著這一切,亦心還是覺得這應該不是芬娜和她爸爸一家尋常的就餐習慣場所和品味,這,從她們的衣著就可以看出來。

芬娜的爸爸有著典型南方人的偏瘦形體,個子不算太高,差不多一米七五,麵部刮淨,神態精明又不失些許謙恭,渾身上下沒有一件金銀飾物,隻是骨骼明顯的腕部,戴著一隻藍色皮表帶藍銀相間表盤的腕表,他那看似普通的,淡藍本色暗花高支數純棉襯衫,不知是剛熨燙過還是本來就是免熨燙,顯得既柔綿又挺括、無一絲皺褶,與那同色係的腕表、藏藍西褲搭配起來,低調中透露出掩飾不住的奢華。

與之相匹配的芬娜,天鵝般的長脖子托著的,有些冷酷的圓臉上,細眉下一雙單眼皮卻很好看的丹鳳眼,微微外翻的嘴%e5%94%87,被她輕描微化的恰到好處,高高的額頭、鬢角、脖子後麵,被她收斂的無一絲散發,一個利落的小鬏鬏挽在頭頂,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披掛的是一件經典無領無袖小黑裙,讓第一眼看到她的人,很容易聯想到那部老電影,《蒂芬尼的早餐》中的赫本,亦心不敢妄猜那件裙子的牌子和價位,隻是暗歎:唯有她的氣質,即便是這樣渾身上下無一飾物,也能使人、衣搭配的如此和諧而品質高貴。

相較之下,漂亮而嬌小的善蓓,穿的棉布碎花及膝微擺束腰連衣裙,還算能對得起這裡的奢華,而亦心的牛仔褲、格子短襯衫的偏運動休閒打扮,和胖胖米的束%e8%85%bf中褲,麻質大花寬板上衣,就和這極不相稱了。因為剛才她們上樓時,亦心就微察到,彆說是大堂經理和領班了,連端盤子的小姑娘都是裙裝短打,一色的女性化的優雅亮麗。

“我們在這很顯眼啊。”進到包間,剛坐下,胖胖米就很不自在的對亦心小聲嘀咕。

“沒事,不就吃頓飯嗎,既來之,則安之。”亦心低聲安撫道。

“唉,怎麼越來越覺得像一場華麗‘鴻門宴’啊!”胖胖米仍是喋喋。

“是鴻門宴也不怕,你忘了,我是漢劉邦的老鄉,尊駕要是有生命危險,樊噲不在,護駕的使命就由亦心我來承擔,米朕兒意下如何?哈哈……”

“你……”

“兩人說什麼呢,這麼投機,菜來了,開始吧,也不知是否符合你們的口味。”

胖胖米剛想接話,芬娜的爸爸就招呼開來。

“來點紅酒吧,你們都成年了吧,是啊,應該和我們芬娜差不多大。來來,我給你們倒,彆客氣。”

“叔叔謝謝你,還是我們自己來吧,你坐吧。”亦心上前接過了酒瓶,準備給芬娜的爸爸倒酒。

“你們倒、你們倒,我一會還要開車送你們回去,四千金呐,我可不能邊開車邊打醉拳吆,要安全第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