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1 / 1)

”遼東的一百萬兩當著紀修的麵不好說出來,隻需提點一下,他知道祝君好懂的識大體的。

她微微側了首,%e5%94%87角一抿又是人畜無害的模樣道:“我可沒對你許過諾言,這藏寶圖給你,你進不去地宮也不能怪我。”她確實沒對封雲野許過任何諾言,倒是封雲野說要娶她做妾又說娶她做妻的。

紀修從身後攬了她的腰,俯身到了她耳側,慢條斯理輕聲道:“他說的是遼東的事?給他罷,正好抓個現形,解決那個老匹夫。”這事他早已知道,也就隻有孟禮與封雲野以為他蒙在鼓裡。

她側首瞥了一樣紀修棱角分明的側臉,可真夠陰險的,不過她喜歡。回首看了封雲野,改了一臉的無謂,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來道:“好,我方才糊塗了。”

封雲野皺眉疑惑的看了一眼紀修,褐色眼眸一眯,但此時不是他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一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後溫聲道:“那就請祝姑娘了。”何時他都是貴公子的做派,風度翩翩讓人如沐春風。

祝君好坦然的拉了紀修的衣袖向殿中走去,在裡麵等待的人已經沸騰了,一個個急躁的催推著破舊的龍椅,像是困獸一樣。她輕皺了眉,幾步走到了柱子前,本是想拔腰間的匕首卻是一頓,像是摸到燙手山芋一樣抽開了手,淺淺吸了一口氣轉首看了紀修道:“這個機關必須用我血引,把血滴到這個龍嘴裡才會打開門,你可帶著匕首?”

她這毫不留情的打臉讓一眾人霎時無聲,一瞬之後又嚷嚷著她反水了,封雲野輕笑一聲,抬手讓大家安靜了下來。

紀修點了頭,躬身看了龍嘴,隨後站起身一抬手,賈不全立即會意將一把匕首遞了上了,他接過後半眯了眼看了她,%e5%94%87角輕揚有些傲氣道:“不行,你老實呆著,用我的血試試。”說罷一旋身一把挽了袖子,露出乾乾淨淨的手臂,手腕一翻便劃了下去。

她無奈的撇了撇嘴,旋身問封雲野要了金瘡藥,若是以前她會覺得紀修看不起她是個女人,可現在一想卻滿滿的都是愛,隻覺得暖心。簡易的幫他包紮了一番,不知是紀修運氣好,還是這機關並沒有這麼邪乎,片刻之後“轟隆”一聲,龍椅推移開來,露出下麵的入口。

此後的情況相差無幾,不多贅述。但值得一提的是,由於上次的經驗,這次祝君好壓住了情況,並未驚動到蠱雕。

第五十九章:童年往事

封雲野一出敦煌便快馬加鞭與他們分道揚鑣,祝君好與紀修則選了慢悠悠的水路回京,文人墨客最愛讚頌的江南風光確實美得眼花繚亂,錦裡繁華,婉轉的小南小調一聲聲催的春意匆匆趕來。

走之時是正月的十五,大雪飄飄,這回來之時一路的柳枝早已抽了芽,嫩嫩的立在枝頭。

這一日到了揚州,一艘畫船剪開了碧綠的湖麵,在這煙波之中穿梭,祝君好閒閒倚在欄杆上,這艘畫船雕欄畫柱,奢華輝煌,這是一進揚州時知府送給他們的見麵禮,看來這知府是認定紀修是個貪官了。

一個紅裙嫋娜的美貌女子小心翼翼的捧了一盤晶瑩的櫻桃過來,一口江南吳儂軟語道:“祝姑娘,這是我們知府送來的,您嘗嘗。”

她側身隨手捏了一顆櫻桃,這個女子名叫四喜,是在這船上伺候著的,她估摸著估計是傳聞中的揚州瘦馬,也算是個可憐人。

此時畫船靠了岸,四喜扶著她下了岸,紀修與賈不全已在岸邊等著,這一早boss神神秘秘的說帶她去個地方,終於讓她盼到了。

紀修上前拉了她的小手,二話不說大步向前而去,四喜和賈不全連忙匆匆的跟上,一路的青瓦白牆恰如水墨畫一般展開,隻讓她眼花繚亂。

幾人至了一所高門大院前,門頭匾牌之上隻掛了“邊府”兩個大字,匾牌裂紋陳舊,灰塵滿布,想是許久未有人打掃過了,紀修旋身看了她,%e5%94%87角輕抿道:“我帶你見我娘。”說罷上前叩了門。

這是要見父母了麼,節奏也有些太快了吧?她微微瞪了眼,又連忙縮了縮因為懷孕而圓鼓鼓的肚子,若是讓未來婆婆看見她這幅樣子還不得氣死了,早知道她來之前把肚子纏一纏。

開門的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叟,滿臉的褶皺如同菊花一樣,老叟半開了門一見紀修如同見鬼一樣猛的後退了幾步,一臉的煞白,紀修倒也坦然的推開了門,旋身淡定的對祝君好伸了手。

她側眸看了回不過神的老叟,這模樣可一點不像是歡迎的樣子,不過這與她也沒關係,反正修修不會這樣嚇她。上前一把握了紀修溫溫熱熱的手,兩人緩步走進這座古樸典雅的庭院之中,這園子看起來有些年頭,擺設的花盆花卉陳舊,倒也講究,隻是這空蕩蕩的府邸裡寒酸的似乎隻有老叟一個下人,結合種種,看得出這是一個沒落的商賈之家。

紀修所說的娘,其實她有些了解,他爹掛了之後便領了便當改嫁了,再也沒有出來刷過存在感了,和修修的關係想來也不會太好。

兩人穿庭走堂,分花拂柳,直至了後院女眷居住的地方,參差不齊的小樓矗立其中,周圍皆是花草,倒也雅致。庭院之中的地上坐了一個婦人,麵容白淨,五官美秀,看得出年輕時定是一個貌美的女子,她未穿鞋,隻著了荼白的布襪,仰著頭喃喃自語著。

這……是神經病吧,祝君好心底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紀修旋身看了她,神色有些微微的異樣,%e5%94%87角一抿道:“她被嚇瘋了,這些年都是這幅鬼樣子,莫要害怕。”

有這樣說自己老母的麼,她輕捏了紀修的袖子壓低了聲音道:“哪有你這樣的,你帶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按著他的性子不會閒著無事來這麼一出的,定是有彆的意思。

紀修淡薄的%e5%94%87輕一抿,眉眼微微帶了涼涼笑意道:“五年前我屠邊府的時候將她嚇瘋了,本想連她一起殺了的,她跪著求我,我一時發慈悲便放過了她。”

他說的極為平淡,好似在說今天吃什麼一樣,祝君好起了一身的%e9%b8%a1皮疙瘩,看來boss不止弑父了,他還想殺過他老母。她突然覺得她被紀修帶的有點變態了,這個時候居然有些心疼他,揚了揚手拍了拍肩膀,柔了聲音道:“過來,和我說說,我都站在你這邊。”

她這輕輕巧巧一句話實在是溫柔極了,至清至純的溫柔安靜,紀修輕眯了帶了笑意的墨眸,一把將她拉進懷中,慢條斯理道:“我的事情你似乎知道不少,但卻唯獨這個你不知道。”頓了聲之後淡言:“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幼年曾在這住過幾年,這的人皆是豺狼虎豹,滿懷禍心,我殺他們是應當的。”

她輕顰了顰眉,要是平常她肯定會覺得紀修是個變態了。可若是了解他才能意會他所說的意思,作為一個拖油瓶的日子想當然不好過,這個做娘的估計隻顧著自己享受榮華富貴,壓根記不起來還有個兒子。無奈的歎息一聲,這種壞境再加上司影這個老變態的潛移默化,還真是毒上加毒了,要是她早晚給這幫人整瘋了。

仰了仰首,晶玉似的杏眸瑩潤,輕聲道:“你以前這般可憐,我以後會好好對你的。”把以前缺的愛一起給他補回來,反正大愛無疆,她就當帶孩子了。

紀修微微詫異的看了她,嗤笑了一聲,輕摸了摸她的額頭緩聲道:“君好,你為何會覺得我可憐,我從小雖然顛簸但並未缺衣少食過,算不得可憐。”頓了聲淡定道:“我本性就是如此,怪不得任何人。”

未料到這個回答,雖然比起那些吃樹根或觀音土的,紀修是幸運不少,但某種條件下,兩種人都是同樣的貧瘠的,不過她們家修修倒也看得快,本性如此,這世上哪裡有天生是壞人的。

坐在地上的老婦忽的轉向他們這邊,空洞的眼神不帶情緒,像一個布偶一樣,抬起手對祝君好揮了揮喚深情的道:“雪兒,是你麼,雪兒你回來了?”

☆、第56章 河蟹好吃

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第五十九章:河蟹好吃

春寒料峭,這婦人若是坐地上久了怕要染風寒,祝君好躊躇一下小碎步上前攙扶起了她,夫人一雙呆滯的眼睛緊凝了她,雙?%e5%94%87嚅囁幾下,小心翼翼的問了句:“你是雪兒麼?我的雪兒回來了?”

她忽覺有些心酸,不論這婦人做了什麼,但她對這個“雪兒”必定是真心的掛念。輕拍了拍婦人冰涼的手,旋首看了風輕雲淡的紀修,微微放下心來,回頭輕看了夫人柔聲道:“我不是雪兒,你坐著會染風寒的,我扶你進屋。”

婦人微微一怔,忽的甩開了她的手,向後退了幾步踉蹌的坐到了地上,抬手顫顫巍巍指了她道:“你不是雪兒,你是魔鬼,你要害我!你想要我的命!”說完手腳並用的往庭院裡爬去,祝君好本想上前解釋,卻被紀修一把攬了腰阻攔住。

她轉首微微擰了眉,有些不悅,雖然這個女人前半生估計造了不少孽,但落到這個下場也算是自食惡果了,沒必要趕儘殺絕。晶玉似的眼眸輕一抬,微抿了%e5%94%87道:“你帶我來這做什麼?就是為看你娘這樣麼?”

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的淒慘的晚景,這些實在算不得美好的回憶。

紀修躬身下顎撐了她肩上,瞳眸淡眯,眉梢輕上挑,微沉了音色道:“無事,就隻想帶你來這看看,未想到她的病還是這般。”

祝君好撇了撇%e5%94%87,玉潤的眸子一眯認真道:“這件事就莫提了,以後你是我的人,要重新改造,好好做人。”還有半年時間讓她刷罪惡值,她會好好抓住機會的。

紀修輕斂了眉,睨了一眼她認真的端方的模樣,不由瞳眸生笑,摸了摸她皓白的臉頰,慢條斯理道:“你是我的人才對,你若在和彆人苟且,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是是是。”她無奈的連聲道,彆說她沒膽子,她是壓根就沒那個精力,男人一個比一個麻煩,應付的多她也吃不消啊。

#

微醺的月色朦朧朦朧,白裙紅衣的姑娘橋上婀娜,這一方水土名曰揚州。

祝君好記得老色鬼杜牧有一句詩是“十年一絕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這句描寫現在的揚州的風月產業再合適不過,瘦西湖的兩岸花船穿梭,燃燈數萬,儘數的粉黛綺羅,煙柳橫行。

她雖然沒有見過六朝金粉的秦淮的風光,可這號稱小秦淮的揚州也可讓她管中窺豹了,白日的時候河上加上他們也隻有寥寥幾艘船,這一入夜滿眼的紅燈盞盞,甜香的脂粉味穿空飄了滿湖。

辛虧她拒絕了紀修住客棧的意見,不然也不會見識到這繁華如斯的場麵了。她半倚了欄,初春的夜風吹的鬢邊微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