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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驚詫,齊齊相看,中原的墨家機關算的上厲害的,可這西域機關卻更為了不得了。

封雲野心疼的從懷中拿出了金瘡藥,姑娘家這般漂亮的胳膊上若是落一道傷疤得多醜的,看了她凝眉道:“等會封某幫你上藥,日後不可如此。”

祝君好也不想玩自殘,可原著裡這個機關必須用笛秋的血才可以打開,躲來躲去也不躲不掉的,還不如自己割,省的這些人刀子拿不穩割的深了。

龍嘴之中有一道精密的機關直通地下,她滴了片刻之後隻聽沉重的“哐當”一聲,那破舊的龍椅緩慢的移開,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入口,這洞口並不大,隻能容一人佝僂著身子進入。

因為陳舊的緣故,這機關一打開,煙塵四散起來,嗆的邊無雪連忙掩鼻後退,封雲野不悅的瞥了她一眼,上前將藥遞給了祝君好,溫溫道:“君好,要封某幫你上藥麼。”

她真準備一把奪過藥之時封雲野忽的壓低了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等會走在最後,若有不對,那便去找紀修。”她眉頭一頓接過了藥點頭道:“不用,我知道該怎麼上藥,你們下去吧。”

看來封雲野提防這些人會謀財害命了,畢竟這無儘的黃金珠寶的誘惑是誰也低擋不住的。

封雲野微眯了眼旋身看了其餘人,這當中不少人貪婪的盯著洞口,若不是有封雲野他們早都衝下去了,封雲野背手淡聲吩咐道:“地宮之中漆黑,封某持火把在前,其餘人一同隨著,萬事小心些。”

已有人為%e8%84%b1了衣服點了火把,封雲野接過率先彎腰鑽進了地道,邊無雪一雙美眸可憐兮兮得顧盼一會,一咬牙跺了跺腳也跟了下去,其餘的俠客爭先恐後鑽了下去,仿若遲進一秒會被永遠鎖在外麵一樣。

祝君好挑了挑眉,將金瘡藥細細致致的灑在胳膊上,又扯了一縷裙子包裹上,這殿中此時也隻剩她一人,到樂的清淨。她此時到不苦惱封雲野要怎麼這些俠客要怎麼分寶藏,這些東西她沒什麼興趣,現在擺在她麵前的一個大問題就是——紀修。

紀修既然跟著他們,那就說明不會放棄寶藏,封雲野的內傷還未痊愈,這些俠客加起來還不夠給他提鞋的,兩方若是交鋒,勝負太明顯了。

她苦惱的揉了揉額頭,這個問題還是交鋒之時再作考慮,希望boss能賣她一分薄麵。擄好了衣袖,輕斂裙擺隨之彎腰鑽進了地道之中,不遠處幾個吐蕃人的竊竊私語在空蕩蕩的地道之中回音深長,她走了片刻忽的豁然開朗起來。

地道拓寬增高,可以直起身子走,最奇異的兩麵的銅勾壁燈已被封雲野點亮,這不知多少年的燈居然還可以燃起,真不知裡麵是何材質。

不遠之處隱約有火把的光亮傳來,封雲野與眾人想必是到了那裡,她加緊步子走了幾步,忽覺得有些奇怪,方才這些人一直在嘰嘰喳喳,議論紛紛,突然就安靜下來,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喉嚨一樣,鴉雀無聲的地道之中隻有她急促的腳步聲。

待她鑽出地道就明白了,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密室,大的仿若無邊,封雲野手中一把燈火唯獨照亮了溫黃的一圈,但這一圈就足夠讓人目瞪口呆了。

金葉子鋪成一條大道,大道兩邊是無數的金銀珠寶堆積起來的小山,其中金條、銀條、翡翠、瑪瑙、珍珠數不勝數。

她隱約聽見一陣陣吞口水的聲音,一個個都瞪直了眼反應不過來,就連祝君好也有些被驚嚇到了,書裡的文字隻是描寫了其中的寶藏,但她從來沒想到是這樣的極具衝突性的畫麵。

這是任何人都不能抵抗的畫麵。

許久之後封雲野深吸了一口氣,一張俊秀的臉有些興奮的紅暈,轉身道:“都拿出口袋來,將這些運到敦煌自然有人接應,你們那一份回了京便給你們。”

這一句話一出便將大家拉回了現實,一個白臉的公子皺了眉,這白臉的公子江湖人稱白煞星,也是個不好惹的家夥,他幾步上前道:“何必回京,在此分清楚了不是更好,封公子既然不信任我們又為何請我們來此。”

一個黑瘦的老漢也站了出來,他的江湖外號名為推車老漢,老漢除了推的一手好車,武功也是拔尖的,他微微直起佝僂的腰身道:“老朽讚同白煞星的,還是在此分清的好。”

兩個人極具領導性,這一開口一個個也跟著表態,祝君好低頭歎了一口氣,用三叔的話說便是,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封雲野褐色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不快,微微眯了眼之後笑道:“如此麼?”說罷忽的看向祝君好莫名的含笑問了句:“君好,你說地宮之中不能起火把亦不可大聲說話?”

她微微一怔點了點頭,那東西就鑽在不遠處的地宮下麵,這地道之中起火把倒也無妨,若是進了地宮怕把那東西吸引過來,想及此她正欲上前滅了火把,方走幾步卻被封雲野一抬手製止。

疑惑之時封雲野輕掃一圈眾人,微微抬了下顎和善的模樣驀然一變,帶了幾分詭異又清冷的寒意,%e5%94%87微微一抬後道:“還真以為封某怕你們了,一幫江湖的跳梁小醜而已,還想和封某玩心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這話說的極為刻薄的,眾人臉色一變,就連那幾個吐蕃人也有些尷尬,白煞星忽的哈哈大笑了幾聲,拔了劍道:“封公子是朝廷的人,我們比不得,但那是在京城,現在在這大月城,還是要拳頭說了算。”

封雲野斜睨了他一眼卻並未理他,他上前將祝君好拉到身後,%e5%94%87角一抬忽的拔高了聲音道:“你可真是草莽之輩,封某會怕你們麼。”

他這拔高的一聲嚇到了祝君好,也嚇到了藏匿在密室之後的它,一瞬的安靜之後石壁後一聲沉重的碰撞聲傳來,似有千斤之物撞在石壁上,這撞擊一下持續著一下,愈演愈烈。

膽小的人臉色已經煞白,一個個向後退著,她的大腦也是一片發麻,那個東西確實不好處置,原著是臨走之時不慎驚醒的,已是天下第一的封雲野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其甩開,現在怕是要變成它的盤中餐了。

一聲聲的撞擊之後厚重的青色石牆出現了一個豁口,一雙陰森森的眼睛透過牆壁窺視著眾人,見到這雙眼睛不少人鬆了一口氣,因為這是一雙鷹的眼睛,這牆壁之後充其量也是一個大雕,並無什麼可懼。

祝君好卻盯著這雙詭冷的眼睛嚇的%e8%85%bf軟,那雕後退了幾步忽的衝刺狠狠一下撞在了牆上,石牆轟然倒塌,大“雕”一步一步走了出來。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奇怪的動物,明明是雕的頭,卻有著像豹子一樣的身子,詭異的形狀讓人毛骨悚然,若不是她讀過《山海經》,也不會認出這個異獸來。

山海經之中記載“又東五百裡,曰鹿吳之山,上無草木,多金石。澤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於滂水,水有獸焉,名曰蠱雕,其狀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嬰兒之,,是食人。”

這種東西就叫做“蠱雕”,不知多少年前早已滅絕的怪物卻藏在了這地宮之中。

不少人認出了這個怪物,但敢向前的卻沒有一個,已經有一個膽小的嚇暈了過去,封雲野也是一臉煞白,人對未知的事情都是恐懼的,何況是這種隻聽過傳聞的凶獸。

蠱雕對著眾人揚了揚怪異的頭顱,忽的伏下`身子,四肢撐在了地上,這是要攻擊的姿勢了,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忽的一縱身衝了出來,一張血碰大口咬住了一個吐蕃人的脖子拖了過去,那吐蕃人一雙眼睜的怒圓,蠱雕低下頭鋒利的牙齒咬開他的皮肉,大口的撕咬起來。④思④兔④網④

一地的鮮血飛濺,眾人扶著牆往外跑去,邊無雪率先衝了出去,封雲野驀然震驚的後退一步,祝君好遮了一隻眼捉了他的袖子就往外拉去,這玩意出來了就趕緊跑吧,打是打不過的,趁現在他沒注意到這邊溜之大吉的好。

封雲野無意識的隨她走了幾步忽的停頓了腳步,吸了一大口氣後故作鎮定道:“君好,你走吧,我不能走,我若是帶不回去銀子我爹怎麼辦,不說我爹,這遼東的仗一旦打起來又是一場生靈塗炭。”

她一怔,封雲野甩%e8%84%b1了袖子大步向後走去,一副不要命的架勢,直教她頭疼,自己不惜命,她卻得提這個傻逼惜命。

白煞星後退了幾步,瞥見了封雲野忽的拔劍衝了上去,招招致命,封雲野急忙後退一步,空隙之中亦是抽劍衝了上去,在這暗淡的黃把之下耀眼的劍光恍如銀蛇。

金戈交響的“叮叮”崢嶸聲不斷。兩人劍光交如月光,封雲野身隨劍波,快如閃電,一招一招緊逼著白煞星,白煞星後退幾步,封雲野亦隨了過去,十招之後白煞星已落了下風,封雲野一旋身借勢一劍割了他的喉嚨,霎時鮮血噴濺,白煞星捂緊脖頸一仰身子到了下去。

封雲野忽的身形一頓,一瞬之後一腳將他的屍體踢到了蠱雕身旁,蠱雕一口叼過白煞星的人屍體大塊朵頤起來。

目睹這場交戰的祝君好驀然後退了數步,她不是第一次看到殺人的場景,但卻是第一次看到封雲野殺人,這手段不亞於紀修的狠毒。

封雲野拿下背上的口袋,瞥了一眼祝君好後蹲在地下裝起金條來,頭也不抬的輕聲道:“喂飽它就好,這外頭的人多的是。”

江湖人的命不值錢,死了也不知是怎麼死的,朝廷不會管這些事。

這輕輕的一句話,她隻覺遍體生寒。她不是紀修也不是封雲野,一條人命在她眼裡很貴重,這些人罪不至死,他們的命也是命,不是像個畜生一樣被人拿來喂怪物。

封雲野瞥了麵目全非的白煞星,又看了祝君好,劍眉微微一沉之後眼眸輕眯緩道:“君好,白煞星是紀修的人,他使的武功招數我看的出來,看來客棧裡的人是紀修授意他殺的,他與那老叟都是東廠的人,刻意給我找麻煩。”

他剛說完之時忽的一道黑影從門口飛了進來直摔在地上,這是一具俠客屍體,這人祝君好還有些臉熟,卻不知是誰殺了他,隨著黑影後是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先映入眼簾的一隻乾淨修長手舉著燈盞,隨後是那熟悉又張無可挑剔的臉。

紀修一進內便將燈盞遞與身後的賈不全,看也未看蠱雕一眼就徑直走向了祝君好與封雲野,這氣勢洶洶的架勢直讓人齒寒,一言未發的拉過祝君好的手輕擄了袖子,她皓白的胳膊上還纏著裙擺,一條殷紅的血線滲了出來。他瞥了一眼之後便放下了袖子,側首看向了封雲野後冷聲問道:“外麵的血原來是她的,你這個廢物,讓一個女人用血來引機關。”

封雲野一怔,褐色的眼眸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