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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留給祝君好的,其餘的人皆是武林豪傑,騎馬便可。

祝君好輕撩了簾子看了窗外壯氣如虹的眾人,馬車之中一個圓頭圓腦的小姑娘緊張兮兮道:“小姐你小心些,莫要受了風寒,不然我家少爺會扒了我的皮。”她撇了撇%e5%94%87,放了簾子輕倚了馬車,蔥白的手指撫了小腹,微微隆起的腹部似又鼓了不少,裡麵這個小生命正在茁壯的成長。

可惜她這個做娘的不能安心的生孩子,還要操心一個自己送死的熊大人,真是可憐。

一行人日行夜休十五日後便到了太康城,一路顛簸風塵不需贅述,這一日祝君好一下馬車便衝下車扶著牆乾嘔了幾聲,封雲野幾步上前握了她冰冷的手腕心疼道:“太康城有位名醫,待進了客棧我便尋來給你瞧瞧。”

她推了封雲野的手,拿出繡帕輕擦了嘴角,這壬辰的反應吃藥怕是沒用的,不知這要折騰她到幾時了。搖了搖發昏的腦袋後徑直走向了客棧。

還是上次所住的鹿鳴春,隻不過早已物是人非,客棧之中所坐都是封雲野召集的武林豪傑,自然是大碗的吃肉喝酒,祝君好撐了下顎看了眼前佳肴,一筷子都不想動。

她想吃酸的,最好是話梅,酸到心腸裡才好,可這滿桌沒有一個是。

客棧之外馬嘶一聲,一匹黑馬打高了馬蹄後疾停,隨後的是十一匹同樣壯碩的黑馬,打頭馬上是一個容貌平平的男子,他一身玄色窄袖騎裝,儘顯挺拔的身形。

他翻身下馬招呼幾人進了客棧,這不大的客棧一下就擁擠起來,黑衣男子與他所帶的人坐了一側,另一側則歸封雲野所有。

祝君好瞧了幾眼後便沒了興趣,這方進來的十二人除了打頭的黑衣男長相平平之外,其餘一個比一個醜,刀疤臉的、老鼠眼的、還有齙牙的,應有儘有,堪稱百花齊放。

封雲野打量幾眼之後回身輕夾了一著菜與她,劍眉輕皺道:“無論如何總是要吃些,不然你身子受不住。”

她輕撥了撥碗中的菜肴,提不上一丁點的胃口來,隻想吃酸的,此時對麵一個青衣的獨眼男走了過來,手中拎著一個瓷白的小陶罐,他將陶罐放在祝君好的桌上後傻嗬嗬一笑道:“我們少爺送給這位小姐的。”

她好奇的揭了陶罐,酸香氣味撲鼻,滿滿一罐的青梅讓人食指大開,深吸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後抬頭問道:“你們少爺為何送我這個?”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不過她似乎不認識這個什麼少爺,他又怎會知她想吃酸梅。

傻大個撓了撓後腦道:“我們少爺從江州帶的,本來是帶給我們夫人的,可是夫人回娘家了,我們少爺又要去遠處,這梅子若是放壞了豈不可惜,還不如贈與姑娘。”

祝君好輕點了點頭,心中任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封雲野點首和藹一笑抬頭道:“那就謝過你家公子了,不知你家公子是要去何方?”

傻大個回頭看了一眼黑衣公子,黑衣公子卻低首飲茶並未看他,傻大個便隻有笑了笑道:“我們公子說是要去敦煌,那兒有個大買賣要做。”

封雲野微微眯了褐眸,拱手問道:“不知是何買賣?封某恰好也要去敦煌。”

傻大個撓了撓後腦,一隻獨眼轉來轉去很是驚悚,他嘿嘿一笑道:“我們公子姓謝,錦官坊你可聽過,謝家老九便是我家公子了,人稱謝九。”

祝君好搖了搖頭,她來這幾個月的時間可從未有機會去接觸經商的人,封雲野倒是點頭和藹笑道:“原來是錦官坊的謝九公子,封某久仰了。”

既然封雲野如此說,那便是真有個謝九了,她的猜測怕是多情了。

黑衣公子有些不耐煩的掃了這廂一眼,傻大個連忙拱手退了回去,她吐了吐%e8%88%8c頭迫不及待的舀了一顆青梅解饞。滿口酸甜直達心尖,她日思夜想的酸梅總算是吃到嘴裡了。

真得感謝這個活菩薩一樣的謝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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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之時,封雲野正與祝君好在房中議論路線,其實實際是封雲野說道路線,她抱著一罐酸梅邊吃邊聽。

封雲野的乾淨的指尖在白絹之上微微劃了幾下後輕道:“君好,聽說關外有一座“鬼城”,若是我們遇到,你可要跟著我。”

她微微點了點頭,副本的路線和破解方式可都在她腦子裡,可惜封男神現在還不能單刷,也隻能寄希望於這些召集武林豪傑可以打敗大魔王了。

紅木的朱門不輕不重的叩響,封雲野眉頭微微一凜之後上前開了門,祝君好這個角度隻瞧見了一抹烏黑的衣擺,與封雲野這身白衣如夜與雪。

封雲野微微後退一步,她才看清原來是白天那位謝九公子,他此時麵無表情的立在門前,一身的氣勢洶洶,卻是一言不發。

封雲野君子翩翩一拱手道:“謝公子此時來訪可是有事?”

謝九負手而立,微微抬了下顎冷冷淡淡掃過房中的祝君好,若無其事道:“我房中有個碩鼠,吵得我睡不著,我想與這位姑娘換下房間。”

封雲野一怔,祝君好微微攤了攤手,其實……她也很怕老鼠的。

☆、第45章 %e4%ba%b2密接觸

第四十八章:%e4%ba%b2密接觸

謝九公子微抱了雙臂,一身的倨傲看似不換房間就誓不罷休的模樣,封雲野輕笑了一聲後緩道:“謝公子怕碩鼠?那封某願和謝公子換換。”

祝君好微微眯了杏眸在兩人身上掃了幾個來回,總覺得這兩人說話的氣場莫名的有些熟悉,一個謙和有禮,一個愛答不理,似乎狗剩以前和封雲野遇到一起都是這樣。

難不成這個謝公子是紀修?心底微微打了幾下鼓,可紀修不是說與她絕交了麼。

謝九輕掃了一眼封雲野,直接無視了他的話,下顎輕一抬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惹得兩人皆側目,原來這謝九是ffff團麼,不然就是個衛道士。她與封雲野與他非%e4%ba%b2非故,輪得到他來說教麼?

封雲野笑意微滯,輕掃一眼笑的花枝亂顫的祝君好,微微搖了搖頭無奈道:“謝公子怕是誤會了,封某與這位姑娘早有婚約,這位姑娘也亦是懷了封某的孩子,共處一室實乃常事。”

對與封男神的胡扯,她撇了撇豐潤的%e5%94%87,柳眉兒一凝側首爬了桌上。謝九不置可否的輕哼了一聲,抱臂閒閒向後退了一步道:“一對寡廉鮮恥的奸夫%e6%b7%ab婦。”

他說罷這句話便一拂袖旋身離去,留下原地驚愕的封雲野,祝君好彆過首深深盯了他的背影,這麼傲嬌的語氣……有機會一定要捏捏他的臉,看看是不是人皮麵具。

十日之後一行人便出了中原,廣闊蒼茫的大漠如同沉睡的大海,一輪圓潤的夕陽貼著地平線,映入眼簾滿眼都是微紅的細沙。

進入大漠之時便將馬匹換成了駱駝,祝君好也換了一襲方便的小袖細衫的騎裝,不起眼藏藍的包裹的身形略顯嬌小,一頭長發挽起隨意帶了烏紗的帷帽,這一身胡人的裝扮看起來讓她英姿颯爽。

她此時正騎在一頭高大的駱駝上,一手隨意的挽了韁繩,慢悠悠的晃蕩著,封雲野本是擔心她未出過關,不會騎駱駝,見她如此倒也方了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旋風吹起的黃沙如同煙霧,直教人睜不開眼,封雲野與眾人一人一騎在前,他們的身後遠遠跟著謝九的商隊。

自那日之後謝公子便未與他們說過話了,偶爾看著她與封雲野也是fff團恨不得要燒死他們的眼神,祝君好若不是不認識他,定會以為是欠他錢了。

在前頭開路的人叫刀一流,江湖人稱一流刀,論起刀法也派的上江湖前十了,他背著一把大刀大搖大擺的走在前,一手拎著一罐酒時不時的抿一口。

忽的他止了步,整個駱駝隊也跟著停了下來,封雲野微微皺了劍眉側首看了前路,漫天的黃沙裡夕陽如血,不見半點異色。

一流刀頓了幾步之後忽的一個側首翻身趴在了地上,他聽了一瞬之後一雙銅鈴眼瞪得巨大,片刻之後他緩緩站起身拍了拍短打的衣袍舉目看向了沙丘之上。

光禿禿的沙丘之上出現了第一匹駱駝,駱駝之上有一位胡裝的男子,他手舉鋼叉,身形如虎,他晃了晃手中的鋼叉,口中發出不明興奮的“嗚嗚”聲,隨後在他的身後出現了數十數百的駱駝,駱駝之上人人身著胡騎裝,高鼻大眼,番邦長相。

封雲野微握了韁繩,白衣在這大漠之中分外的突顯,低頭深吸了幾口氣後道:“莫要下駱駝,拿好武器。”

驚愕的眾人麵麵相窺一番後紛紛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待戰,祝君好輕歎了一口氣,這才是第一關。

不過這小小的土匪應該是攔不到這些武林豪傑的,她要做的便是保護好自己,不要給大家添麻煩足以。

打頭的男人翻身下了駱駝舉著鋼叉衝了過來,滿臉鬢須藏不住凶惡的模樣,隨他身後的土匪湧了下來將一列駱駝隊圍得嚴嚴實實,男人舉了舉手中鋼叉,用生硬的中原話道:“寶貝、女人留下。”

他說罷身後便發出一聲“嗚嗚嗚”的叫囂聲,封雲野輕笑了一聲,輕舉了手道:“若是能打贏我們,錢和女人都是你們的。”他說罷一垂手,在駱駝上待令的眾雄紛紛翻身下去,各展英姿。

一時刀光劍影,血霧迷離,黃沙飛揚。

謝九的商隊慢悠悠像烏龜一樣爬了過來,對與這邊的混戰他們絲毫不插手,那位謝公子還下了駱駝,環保雙肩悠悠閒閒的看戲,一副閒雲野鶴的樣子直讓人牙癢癢。

祝君好掀了帷帽,露出一張嬌俏的麵龐來,這些土匪根本不是武林高手的對手,現在的場景就像滿級號屠殺新手村一樣,狀況完全是他們占優勢。

不遠處一個卷袖露背的土匪見了她吞了吞口水,將環刀插入腰間,急奔著上前一把拉了駱駝的韁繩,她急忙扯住韁繩舉目看了遠處混戰抽不開身的封雲野,一咬銀牙抬%e8%85%bf踹了幾腳那麵目凶悍的土匪。

土匪嘿嘿一笑,全力扯了韁繩另一頭將駱駝往前拉,祝君好也是不放韁繩,兩人僵持之間駱駝一打鼻猛的伏下了身子,她一下握不住韁繩滾了出去,打了兩個滾之後直直跪貼在了一個物體上。

她抬手揉了揉撞的酸疼的鼻子,什麼玩意這麼硬,險些要撞出鼻血了,一低眼隻見是玄色的錦緞,質地如水的袍擺隨風,祝君好輕眨了幾下眼輕後退一分抬了眸,謝九公子臉色陰沉的看著她,她心底罵了一聲,慌忙後退雙手撐了地。

方才她是把臉貼在謝九……那個地方麼?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