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1 / 1)

結果,又何必怪罪彆人,青山綠水,永不相見,倒也好。

封雲野進到風來客棧之時便看到是這幅場景,祝君好一雙輕柔的杏眸半斂,粉嫩的%e5%94%87深抿緊腰,一雙手緊緊捏了桌上錦盒,他略一遲疑之後輕步走了過去。

微微點首之後他坐了下去,輕聲道:“我方擺%e8%84%b1了我娘,便跑來見你了,這除夕封某陪你過。”微微一頓後道:“方才可是東廠的人來過了?”

祝君好輕瞥他一眼,微微抿了%e5%94%87角,掀開了盒子拿出玉笛,那精巧的薄絹果然在其中,她抽出之後看也未看一眼便扔給了封雲野,眉頭一挑嗤笑道:“拿走,這便是你要尋的東西,以後莫要來煩我。”

她現在隻想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好好理理她混亂的思緒,好好去想明白她到底要什麼,她這難以言說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封雲野驚愕的接了過來,不可置信的看了祝君好,握著藏寶圖的修長十指顫顫,一把沉穩的嗓音有些急促道:“君好,這可是真的?大月的藏寶圖?”頓了聲之後他握了祝君好的手腕深道:“君好,你待我如此,我不會負你。”

她低頭笑了一聲,可能是被《封武》這本書先入為主了,總是以為封雲野是一個單純的好人,而紀修一個本質上的壞人。可若是細細想來,這世間何來的善與惡,每個人的境遇都不同,若是紀修有封雲野的運氣和機遇,他也會是一個好人吧。

封雲野急促促的打開了藏寶圖,雪白的繡卷上山河起伏,朱紅的筆描繪了細致的線路,他看了片刻之後劍眉愈發皺緊,許久之後歎息一聲道:“居然是在關外敦煌,如今那兒是吐魯番的地界,漢人怕是寥寥無幾吧。”

原著裡便是這樣,至於具體在敦煌什麼地方她就記不清楚了,隻知道這一路異常艱險,要經過一座“鬼都”,還有大漠風沙的侵襲,本來是封雲野打怪升級的好副本,不過以他現在這個狀態會掛掉吧?

祝君好揉了揉鼻子,趴在桌上閉了眼,滿腦子都是紀修的影子,甩都甩不開,可惜還要強打起精神為封種馬操心,微微輕歎了一聲後道:“那兒可是很危險,你還是等過幾年再去吧,反正黃金又沒長腳。”

等封雲野幾年後練成了《無相神功》就可以單刷副本了,那時候一個人都可以搞定寶藏,不用她操心了。

封雲野重握了手中藏寶圖,單指重重揉了揉眉心道:“君好,你有所不知,我爹給蒙古人的一百萬兩來年三月便要送去,往年司公公在的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紀修也是聽他的,如今他死了,怕是沒那麼容易了。”微微一頓之後沉道:“封某這幾日便召集人馬,十五過後便向關外去,你可願意跟著我去?”

她抬頭看了信心滿滿的封雲野一眼,側過首枕著手臂看著他語重心長道:“封公子,並不是我瞧不起你,關外和中原不同,這一路怕是凶險無比,那怕你帶的都是武林的一流高手,也很難全身而退,所以還是等你練成了《無相神功》再去也不遲。”

封雲野可以不惜命,可是她惜命,她若不是為了自己也懶得與他說這麼多廢話。

封雲野低首思索一瞬,褐色的眼眸微睨,抬頭看了屋頂後道:“若是紀修願意去可否十拿九穩?我與他三七分便是。”

祝君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的花枝亂顫,不知封男神的腦洞何時這麼大的,藏寶圖是紀修送回來的,他若是想要便早都去了,又何須等到現在,何況前幾日才那般羞辱過他,他又怎可能去?

封雲野也隨她乾笑了幾聲,頓眸之後瞧了她半響,似笑非笑道:“你又怎知他不會答應?我差人上門先去問問。”他說罷一擊掌,門中進來兩個藍衣的侍衛。

她止了笑意,瀲灩杏眸微微一眯,以她對紀修的了解莫說去,這兩個侍衛能活著回來都是他大發慈悲了,輕吐了一口氣,瞥了封雲野道:“我去試試,不過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可不是想幫封雲野,隻是有些想見某個人了,她記掛著應該為封雲野當日的話道歉解釋一番,雖然人家要和她絕交,可見見麵總無妨吧?

封雲野凝了她,褐色的眼眸情深如海,沉%e5%90%9f片刻後道:“君好,你願為我如此,封某也願為你死而無憾。”

祝君好撇了撇%e5%94%87後輕笑一聲,起身拍了拍裙擺抱起桌上的錦盒向外走去,除夕的日子大街上行人邈邈,她緩步行了片刻便到了烏衣巷裡,那扇熟悉的朱門緊閉,兩旁的大紅獅子燈籠高掛,似乎是前幾日她還給boss在嘲笑這燈籠上的獅子的模樣抽象,怎麼會這麼快就變成陌路了呢?

開門的是一個紅衣丫鬟,她隱約記得名字叫靜海,往日一見她都是怯生生的躲著,今日也是一樣,道了來意之後,靜海怯怯道:“督主這幾日不見客,祝姑娘還是請回吧。”

祝君好微微一愣,輕挑了柳眉道:“你去與他說是我便是了,他若是真不肯見我,我不會在為難你。”

若是紀修真不肯見她,那她還有何話可說?

靜海點了點頭,旋身便跑了進去,片刻之後便回來了,欲言又止看了她咬%e5%94%87道:“祝姑娘隨我來。”

她輕斂裙擺緩步跟了上去,滿園的落雪隻及她的靴底,院中的一樹紅梅開的正好,暗香襲透撲滿鼻。

靜海帶她到了書房之外便停了腳步,小心翼翼道:“祝姑娘,督主在裡麵等你。”她說完這句便向逃命一般離去了。

祝君好莫名其妙看了她急匆匆的背影,撇了撇%e5%94%87之後一推門走了進去,房中爐火如春日,華簾重重,楠木桌上翡翠琉璃的貔貅吐著青煙,她微微駐了足,白玉珠簾之後傳來一陣陣女子的嬌笑聲,一瞬之後一雙白淨的手挽起了珠簾,一雙清秀的小臉探了出來,正是許久未見的碧蓮。

她笑意%e5%90%9f%e5%90%9f的躬身行了禮後道:“小姐,你可是回來了,碧蓮好生想你。”祝君好輕笑一聲,淡瞥了她身上的衣裝,金邊的彩暈的琵琶衫,月白錦繡的留仙裙,怎生看也不像個丫鬟,在聯想方才的笑聲便也猜出個七八分。

心底有些酸澀,卻又有些不平,那日明明說的那般好聽,結果這才幾日,便新人換舊人了,不過深想這也與她無關,她微微輕橫了眉,淡對碧蓮點了下顎後入了內室之中去。

鳳凰戲牡丹的博古毯子踩上去綿綿軟軟,如在霧裡,紫檀雕暗的書桌上堆積了如雲的書,紀修正懶倚在案後椅上淡目看了她,一隻長%e8%85%bf微屈踩在桌案上,一副懶散愜意的模樣。

祝君好一路猜想過很多見麵的場景,唯獨不是現在這樣。紀修以前看她的眼神或深情或執著亦或嘲笑調侃,但從來不會是現在這樣的釋然無畏。

她突然覺得有些莫名的委屈,雖然她明白這些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可這種奇妙的委屈讓心底酸酸澀澀的。

紀修輕抬了一下下顎,搭在椅後的大氅隨他的動作滑了下去,無聲的落在毯上,她才看清他裡麵著了一件暗紋華紫的玉錦袍,交領的衣衫輕開,微聳的鎖骨曲線清晰,祝君好瞥了一眼不由想到boss瘦削勁道的腰,還有肌理健碩的長%e8%85%bf,不由的瞪圓了杏眼。

她想她應該是壬辰期雌性激素分泌過多,一見到性感的事物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紀修側首盯了她的眼神,片刻之後%e5%94%87角微翹,笑意一瞬之後便隱了。隨手攏了衣領,神色淡然道:“你來作何?”

祝君好晃了晃腦袋拉回%e8%84%b1韁的思緒,低首輕咳了一聲將手中的錦盒放到了桌上,抿了抿潤澤的%e5%94%87道:“既然你要與我兩清,我又怎能收你的禮物。”

這超時代的火槍,還有那讓她眼紅的靠山彆墅,都是價值不菲的東西,既然說是兩清,她怎麼能收?

紀修墨色眼眸微眯,曲指輕叩了幾下桌案,楠木沉悶的聲音一聲一聲,一瞬之後他淡定開口道:“嗯,那便留著,無事你便走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微微咬了咬%e5%94%87,抬手揉了揉嬌俏的鼻尖,猶豫一瞬後還是道:“那日封雲野所說的話並不是真的,你莫要誤會。”頓了聲之後輕咳一聲鼓起氣道:“還有一件事,封雲野十五過後要去關外尋寶,他讓我同你捎句話,你若是能去他同你三七分。”

她本不想提這件事,可答應了封男神,總是要說的,不如趁早。

楠木桌案沉悶的響聲忽的一停,她呼吸一滯,紀修微低了首看不清神色,一把醇厚如酒的嗓音緩道:“祝君好,你到底有沒有心?”

她一怔,微咬粉%e5%94%87,尷尬的低首撥了鬢邊的碎發,若是沒有心又怎會如此滿心的苦澀,若是沒有心,她怎麼會弄的她如此場麵?

紀修抬首看了她,忽的輕笑起來,帶了幾分嘲諷道:“滾,若是讓我再看到你,你便隻有死路一條。”

祝君好輕凝了他一瞬,熟悉麵龐上笑意深深,卻儘是諷刺,她微微吸了一口氣轉身輕斂裙緩步走了出去,自取其辱,說的便是她吧。

門外驟停的雪又飄灑起來,碧蓮捧著流金的暖爐端立在院中攔了路,一張清秀的臉上笑意滿堆道:“小姐莫要走的急,碧蓮有幾句話想與小姐說說。”

祝君好輕彈了袖邊淡目看了她,圓潤的杏眸輕眯了一分後道:“你說便是。”

碧蓮輕低了眸,看了她澀聲道:“小姐你莫要為了我與督主爭執,是碧蓮見小姐有這麼多漂亮衣服便偷偷穿了,督主看到便讓碧蓮一直穿著,小姐莫要怪督主,都是碧蓮的錯。”頓了聲之後一雙手緊捏了暖爐道:“小姐若是回來,莫要趕碧蓮走,碧蓮隻要遠遠看著督主和小姐幸福就足夠了,彆的一點也不敢奢求。”

她一滯,側首打量了碧蓮一瞬後,旋即撲哧笑了出來,可真是流年不利,總是遇到這種心思多多的女人,輕揚了柳眉道:“無事我便走了,你與他如何與我無關,不過你可彆忘記司影的事,他可比司影狠得多。”

她說罷之後便徑直出了門去,細雪如鹽中留下一行薄薄的腳印。

祝君好踏出門之時正值午時,爆竹之聲一聲接一聲,為灰蒙蒙的天色添了喜意,她抬頭冰涼的雪花落了臉頰,融與烏黑的睫毛之上,微微翹了%e5%94%87笑了一分。

不見便就不見,不喜歡便就不喜歡,這萬裡山河,何處不是家。

第四十七章:神秘旅客

雖然紀修並未答應,但封雲野的計劃並未取消,祝君好也不得不跟著他一起去冒險。十五年關一過,一列列肥壯馬匹立在城外,封雲野一身白衣如雪如月,他身後是幾輛補給的馬車。

遠在關外的敦煌需一個半月的路程,這馬車之中裝的都是糧草,唯獨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