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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半落,假山後一處隱蔽的小鐵門前祝君好被一把推了進去。

裡頭黑漆漆的一片並未點燈,祝君好打了個趔趄站穩了身子,眨了好幾下眼適應這暗淡的光線,這似乎是一處刑房,牆壁上掛滿各種奇奇怪怪的器具,腳下的青石板地上暗紅斑駁的看不清原本的顏色。

她雙手被緊縛著不能動彈,眉眼皺的緊緊的,謝長安不會真的想殺死她吧?就算殺不死這塊奇奇怪怪的東西用在她身上那還不如死了,算了,還是不要胡思亂想,吐了幾口氣安定下來。

“吱呀”那扇生鏽的鐵門如同一個蒼老病弱的老人一般叫了一身。

一個小小的身影被推了進來,謝長安的聲音在這平靜的夜色中如同催命的鬼魅般道:“祝姑娘,我把你弟弟也請來了,好好勸勸你姐姐,早死早超生。”

狗剩小朋友站在黑暗中,祝君好看不清他此時的神色,一瞬之後他跑過來第一次撒嬌一般抱住了她的腰,小腦袋緊緊貼在她的腹部。

“咕咕,他們打你了麼。”小男孩的聲音有些青澀的觸動。

祝君好低眸看著他黑漆漆的頭頂安慰道:“姑姑沒事的,不要怕,你先幫姑姑把繩子解開。”

狗剩小朋友繞道身後踮起腳三下兩下解開了繩子,祝君好的眉心一動,一個奇異念頭一閃而過後甩了甩被綁的發麻一隻手,另一條胳膊帶著鞭傷動也不敢動。

“受傷了?你蹲下。”狗剩小朋友輕道。

祝君好揉了揉發硬的脖子問道:“要乾嘛,不要看啦,很可怕的。”

鞭子是用的特殊的材料,謝長安這家夥暈血所以一鞭子下去不見血肉翻飛,可她隱約感覺她的肋骨都有可能被打斷了,那片的皮膚一定是黑青一片。

“你害羞什麼?我還小。”狗剩小朋友似乎是很認真的道。

祝君好才沒有害羞呢,她給多少這麼大的小男孩換過衣服了,罷了,要看就看。

衣衫兒一解露出半個肩膀來,月光下肩的弧度圓潤白潔,可這一縷深重的烏色徹徹底底破壞的美感,衣帶觸碰到傷處時疼的輕“嘶”了一聲。

狗剩的眼眸微微一沉,轉瞬抬頭瞥了一眼咬牙的她輕問道:“你為何不肯招?黃金珠寶哪有你這條命重要。”

祝君好也是這樣想的,謝長安卻不這樣想,死腦筋一樣的折騰她。

揉了揉發酸的鼻子委屈道:“姑姑我壓根不知道,他們抓錯人了。”

狗剩小朋友一瞬不瞬盯著她溼潤委屈的眼眶,片刻後一邊抬起袖子替她擦了眼角疼出來的淚珠,一邊道:“可他們說若是你不招就殺了我,我不想死。”小孩子的聲音清脆稚嫩餘帶了幾分天真爛漫。

謝長安可真是個變態,祝君好一隻手輕輕摟過狗剩的小腰,拍了幾下他的背哄道:“不怕,他們若是想殺你那姑姑就打他們,姑姑不會讓你出事的。”

“可他們都很凶,咕咕你打不過他們。”狗剩彆過臉看著祝君好認真道。

月色下他墨色的瞳眸如漾開的一硯墨,無辜又人畜無害的模樣很是天真,祝君好輕咬了咬%e5%94%87,雙手捧著他的小臉道:“你是怕姑姑死嘛?不要怕,姑姑可是仙女,是不會殺死的。”

破係統綁定造成她這一年怎麼作死都不會死,用這個謊言哄哄小孩子還是不錯的。

“嗯。”狗剩點了點頭。

祝君好眉眼彎彎,難得見狗剩這麼乖,平日裡叫囂的像個小霸王,如今落難乖巧多了,倒也是個懂事的孩子。

想到這她捏了捏狗剩的小臉,在他滑嫩的臉頰上“吧唧”%e4%ba%b2了一口,祝君好%e4%ba%b2過的小朋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個是最特彆的一個。

狗剩的身子一僵,暗淡的月光下看不清他的神色,隻瞧見那雙眼眸清亮的如同繁星在其中傾斜一般。

這漆黑幫了他的忙,讓祝君好看不見他抿緊的%e5%94%87亦因為不可置信而緊張僵硬的脊背。

“睡吧,來姑姑懷裡,姑姑給你唱小星星。”祝君好大喇喇的躺在了地上,在這地方她還要講究這講究那就是欠扁。

狗剩小朋友一把抱住祝君好的腰躺了下去,小臉緊緊埋在她%e8%83%b8`前。

又埋%e8%83%b8,要是在大點她可是會發火的,不過這麼小應該還不懂,祝君好吐了一口氣輕哼道:“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眼睛,掛在天空放光明····”

她以前在班上時哄小孩子睡覺經常唱的歌曲,對與一個唱歌跑調王來說會唱這首已經很難了。

“睡了?”

“尚未。”

“那姑姑給你講個農夫和蛇的故事,從前那有一個善良的農夫,他冬天出門時撿到了一條睡著的小蛇····”

祝君好說的輕快喜悅,這是她一貫給小孩子講故事的風格,這個微微灰色的伊索寓言也被她講的歡樂。

故事講罷,狗剩從她%e8%83%b8`前微微抬了頭一臉認真的問道:“這個農夫是你爹麼,不然怎麼和你一樣蠢。”

還真是三句話離不開嘲諷她,祝君好輕哼一聲眉頭一挑道:“這樣說姑姑是不對的,姑姑蠢不就是等於你蠢嘛,乾嘛總是罵自己。”

“我才不蠢。”狗剩瞪眼狡辯道。

“那你說姑姑蠢,你知道這是不對的麼,你就不能裝乖逗逗姑姑開心麼,姑姑現在肩膀好痛好痛,你都不能體諒一點麼~”祝君好如同放連環炮一般抱怨道,就差一句要你何用了。

她說的可憐,狗剩小朋友抿了抿%e5%94%87坐起身在祝君好的肩上輕吹了一口氣後涼涼的念道:“乖,不疼了。”

這是在哄她?表情很認真,就是口氣有些討厭,不過祝君好心都已經萌化了,一把攬過狗剩笑問道:“小東西,誰教你的?”

“我娘,這樣就不會疼了。”他說罷一頭埋在祝君好的%e8%83%b8`前不再說話。

或許是觸碰到了他的辛酸事,祝君好輕歎息一聲輕閉上了眼。

前程一片茫茫,不過總算有人陪著她,雖然是個小家夥,但那也不影響她現在的好心情。

☆、第10章 紅丸一顆

第十章:紅丸一顆

“陛下,此藥名為“三元丹”,取處女初潮之經血,謂之“先天紅鉛”,加上夜半第一滴寒露及烏梅人參等藥材,煮過十七次之後濃為藥漿,又加以紅鉛、秋石、人%e4%b9%b3、辰砂、鬆脂等藥物煉製而成,可益壽延年,壯氣暖潤。”謝齊一拱手徐徐道來,他麵容清瘦,頗有幾分仙氣。

一層波斯的琉璃珠簾輕掀開,當今陛下朱常洛此時正椅座在錦繡軟榻上,年近四十,本是老當益壯的時間卻看起來枯黃黑瘦,仿若一個遲暮的老人。

這旁人若不是不知道,定是以為陛下日理萬機所導致體虛,其實那是沉迷女色,被吸乾了精骨才變得如此。

“好好好,呈上來。”朱常洛揮手道。

謝齊微微一笑將錦盒遞了美貌宮女呈上了去,錦盒一掀,一枚清透朱紅的藥丸躺在其中,可聞清香滿鼻。

“臣以試過此藥,若是吃了此物可夜禦十女而金搶不到。”謝齊大言不慚道。

朱常洛渾濁的眼眸一亮,舉盞就吃了下去,頓感身舒體暢,連日來的壓抑一掃而空,仿若處在霧裡雲端一般的愜意。

“好藥,朕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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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祝君好睡了一夜後受傷肩膀腫的不忍矚目,送來的茶水冷飯都沒有心思吃,這般病怏怏的模樣謝長安卻還不肯放過她。

陽光暗淡的的刑室裡祝君好被吊在半空中,那鐵僚摩攃著她細嫩的手腕,肩膀上的傷疼如同刀紮火燒一般疼痛,狗剩小朋友和她同一個姿勢被掛在旁邊,像一個小風箏一樣漂來浮去。

“我奉勸你一句,還是招了吧,免得受著皮肉罪。”謝長安帶著麵具依舊是那個陰陽怪氣的模樣。

說個毛線,祝君好已經不想再說一句話,也沒有什麼力氣和謝長安這個變態爭什麼了。

“很好,很有骨氣,女子愛美,我就替祝姑娘好好梳洗一番。”

梳洗?納尼,不是她想到的那個吧,抬了有點黑眼圈的眼掃了一眼陰森的謝長安道:“謝謝啊,隨你吧,你放過我弟弟就成,他什麼都不知道。”

謝長安掃一眼冷冷淡淡的狗剩低笑一聲,流金的麵具有些莫名的詭異,那把聲音不改森冷道:“祝姑娘,這梳洗是一種刑罰。”

果然如她所料,這是永樂帝這熊老人發明的刑罰,扒光衣服用開水一遍一遍澆在人身上,然後用鐵刷子把皮肉都刷下來,直到露出森森白骨為止。

說他是變態他還喘上了,一個問題翻來覆去問了n次都說了不知道還像十萬個為什麼一直在問,祝君好有些氣節了,翻了個白眼道:“你是弱智麼?”

謝長安有些疑惑的歪歪頭隨即又發出那種鬼畜一般的笑聲道:“是在罵我?我最喜歡你罵我了。”

a級精神病人妥妥的,都不用帶鑒定的。

“咚咚”沉重的鐵門外響起急促的敲打聲,謝長安一怔涼涼瞥了一眼祝君好後上前打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個嬌豔的美人兒,膚如瑩雪,見之忘俗,裹著一襲穿金桃花瓣的石榴裙,麵容蒼白而焦急。

不知她和謝長安說了什麼,雖然看不清臉,但祝君好從謝長安僵直顫唞的脊背上也知道是發生大事了,不過活該他倒黴,反正著什麼火也燒不到她。

“放他們兩個下來,帶這小子出來。”謝長安一旋身止不住顫唞道。

祝君好有些莫名其妙,但似乎嗅出了那抹子肅穆的味道,幾個黑衣的侍衛解開了繩索將兩人緩慢的放了下來,狗剩一邊活動手腕一邊掃了幾人一眼,眉梢兒凝的緊緊的。

“你們要帶他去哪兒?他什麼都不知道。”祝君好哭喪著臉擋在狗剩身前道。

難不成謝長安這廝看上狗剩的美色了不成,打算嗶哩嗶哩嗶哩嗶哩。

對與她有些%e8%84%b1軌的想法狗剩隻是輕拉了拉她荷綠的衣袖道:“沒事,我會回來的。”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出了門去,隻留祝君好孤苦伶仃的一人。

一%e5%b1%81%e8%82%a1坐在地上,緩慢的撫平了有些褶皺的袖邊,《封武》的背景是明朝,書開篇的皇帝已經是崇禎了,按照她對曆史的記憶,現在的皇帝應該是那個倒黴的朱常洛。

《封武》裡作者模糊的交代了紀修與謝長安有仇,謝長安的師父因為牽連東廠被誅滅了九族,他改頭換麵投入魔教,如果真的是按照曆史的話那麼可能出現了那個倒黴的“紅丸事件”。

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