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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宮無子 司晨客 4236 字 3個月前

?”杜若一下子來了精神,“就是陰姬宮裡趁著她有孕爬太子床的那個宮女?她還沒死?”

“是。”小宮女道,“娘娘果然消息靈通,連這個也知道。聽聞陰姬娘娘一直和她不和,經常當眾給她臉色看。不知道她求了誰給她當靠山,竟然撐到了現在。”

“父王,抱抱!”泌陽搖搖晃晃地向劉疆奔過來,伸出雙手。

待劉疆把她抱在懷裡,泌陽又道:“父王,我們去那邊湖上玩好不好。”

劉疆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隻見金明池上已經結了厚厚一層冰,一派銀裝素裹,冰上有人走來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在鑿冰取魚,確實很吸引小孩子的目光。

可是,劉疆的全部心神,已經被不遠處的對話吸引,怎甘心就此離去?

“哇!”泌陽見父王不情願陪她過去玩,便使出殺手鐧,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劉疆的心頓時疼了一下。他慌忙取出絲帕給泌陽拭淚,對她又抱又哄,正在手忙腳亂的時候,就聽得杜若抬高了聲音問道:“聽聞前些年東宮有位馬姑娘,也頗得太子殿下寵愛,怎麼她竟然沒有喜訊?”

劉疆不由得渾身一震,屏住呼吸,再不敢動了。泌陽雖然年紀小什麼也不懂,但是看到他父王這麼鄭重其事的模樣,嚇得連哭都不敢哭了。

一時寂靜一片,風吹過臘梅樹,沙沙聲不絕於耳,小宮女的聲音分外清晰:“原來娘娘也聽說過馬姑娘。是,東宮裡是有這麼個人。聽說身子不大好,一月裡倒有半個月是稱病不出的。她倒是常住在太子殿下正殿的後堂,可這麼多年都沒有子息,宮裡便有傳聞說太子殿下不過拿她當婢女使喚。當年太子殿下也曾經%e4%ba%b2口說過,和她不過是蓋著棉被聊天的交情。她病好的時候也沒見她怎麼向太子殿下獻殷勤,一直淡淡的,可見是自己也死了心。”

後麵兩個女人似乎還在說些什麼,但是劉疆已經聽不到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心痛得難以呼吸。

想不到他這些年連夢裡夢到都覺得是一種褻瀆的女人,竟然在東宮遭受這種待遇!

他反複思慮抉擇,最終才決定留她在她更愛的人身邊,他待杜若好的時候總是希望人同此心,劉莊也能待她至少一半那麼好……

劉莊當年不惜冒著弟占兄妻的指責也要引誘她,不惜挨打也要強留她在身邊,他總以為劉莊會對她有些真心,想不到……想不到她竟然整整四年都無所出,說不定她是整整守了四年的活寡!

想到這裡,劉疆禁不住渾身顫唞。他早就該想到會是這個樣子的啊!從小到大,劉莊就事事以他為目標。他是太子,劉莊就也要當太子;他精通儒學,劉莊就開始發奮讀書;他不好女色,劉莊便也裝模作樣很晚才答應娶妻……劉莊簡直生下來就處處和他作對,他喜歡的女人,劉莊自然也要裝著喜歡,把她給搶走了!他真傻,真的,早就該想到的。

似馬瑪麗那般純真不諳世事的女子,在東宮那個烏煙瘴氣、勾心鬥角的地方,孤苦無依,既沒有娘家當靠山,也沒有太子寵愛,更沒有兒女傍身,過得會是什麼樣的日子!無怪乎她會鬱鬱難言、疾病纏身了。

都是他不好,他不該為了爭一時意氣,就那麼決絕地放棄了她。現在想想看,他那個時候那麼堅定地非要娶杜若不可,是不起就是在對她的背叛隱約地報複呢?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有一隻小手一直在他眼前晃呀晃。劉疆終於回過神來。他看到他可愛的女兒抬頭正一臉擔憂地望著他,眼睛裡滿是純真和信賴。

作者有話要說:

☆、德之二字

西宮偏殿後排是陰皇後的私人庫房,庫房門鎖緊閉,旁邊的廂房裡,卻時不時有宮人進進出出。

廂房裡的炭火燒得正旺,窗子旁瓶子裡插著一枝紅梅,旁逸斜出,頗有意趣。

馬瑪麗麵前案上是堆積如山的賬目,她翻看了幾頁,輕吐了一口氣,隨意抬起頭打量周圍景致,目光便自然而然地向那紅梅望了過去。

隨侍的宮女挽晴忙解釋道:“這是東平王從霜林園得的,昨個才獻給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見了也誇說好,隻是說怕殿裡的湯藥氣味和花香衝了,反而不美,才移到了這裡。”

馬瑪麗見她解釋得這般仔細,卻隻覺得索然無味,點了點頭,笑道:“東平王殿下倒是個雅致人。”

挽晴尚未接話,一直服侍馬瑪麗的侍女阿元先笑著說:“虧得太子殿下不在這裡,不然隻怕醋壇子要打翻了……”

馬瑪麗皺著眉頭瞪她一眼,她才訕訕住了口,麵上神情卻老大不以為然。

正在這時,門口簾子一掀,一個人影闖了進來,高聲道:“什麼壇子打翻了?”

眾人剛抬眼,便看到了繡著章紋的玄色袍服一角,於是紛紛跪地作禮:“拜見太子殿下。”

馬瑪麗亦起身欲跟隨行禮,袖子卻早被人扯住了,一抬頭,便看見劉莊歡喜裡帶著幾分急切的眼睛。

“孤聽說你病好了,便去你房中看你,誰想撲了一個空。”劉莊的語速有些急切,“想不到卻跑這兒來了!”一邊說,一邊就要動手拉扯。

馬瑪麗隻是靜靜地低下頭去,什麼都不說,模樣甚是貞靜,卻自然而然地做出抗拒的姿態。

“你們都退下去吧。”劉莊立即反應過來,將催促的目光望向周圍眾人。

所有宮女都退下去了,阿元卻沒有退。她很是熟稔地接過劉莊遞過來的鬥篷,抱到旁邊去掛好,又斟了一盞茶,奉於劉莊:“殿下來得正好。皇後娘娘宮裡這些小宮女狗眼看人低。姑娘聽說皇後娘娘病了,急急忙忙來探病,接過清點庫房的活計,她們就敢捧了一大堆的陳年賬目送上來。若不是姑娘平素裡不張揚……若是換了陰姬娘娘,她們就敢這般怠慢?”

劉莊隻聽了一下就明白了,他卻不像阿元那般義憤填膺。陰皇後自建武十七年被冊立為皇後以來,湯沐邑的租稅、各種賞賜絡繹不絕。陰皇後是個樸素的人,日常取用不過寥寥,除了轉手賞賜他人的外,皆堆在這庫房裡。往年隻有陰夢嬌有份看到這些賬冊,今年卻是馬瑪麗,足以證明她在陰皇後心中地位逐年加重。

“傻丫頭,”劉莊笑著罵阿元道,“你家姑娘連孤這個太子都不願奉承,一味裝病,等到母後病了,急急忙忙病愈出來趕著侍奉湯藥,這才得了這個差事。她高興還來不及,你怎麼儘打擊她?”

阿元嘟著嘴道:“奴婢也知道這個。就是看不慣她們在背地裡說,姑娘受皇後娘娘看重,卻在殿下那裡失寵……”

劉莊聞言冷笑道:“這不正是你家姑娘的心願嗎!生怕彆人知道她得寵。不知道從哪裡翻書翻出來的道理,說曆朝有德的女子,就沒有由著夫君寵愛的,總要避諱一二,是以一味裝病,又說什麼隻求有德,不顧生死……不知道的人以為是她讀書讀壞了腦子,惟有孤才知道,她不過是沒把孤放在眼裡,犯懶而已。是不是,嗯?”

他的尾音拖得很長,意味深長,阿元看他神情就知道兩人必要為這個再大吵一架,最後床頭吵架床尾和了。她可不想成了無辜遭殃的池魚,於是尋了個由頭,避了出去,緊緊關上門,守在外麵。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劉莊見阿元這般知趣,不覺一笑。待到房門關上,他便轉到馬瑪麗背後坐下,用手攬住她,在她發間耳畔吹氣,柔聲道:“我還當你又要一病半個多月,想不到不過五日,病就痊愈了。說起來,我還要感謝母後病的是時候,是也不是?”

馬瑪麗覺得脖頸處癢癢的,裝作沒事人一般,正襟危坐。

劉莊加大了動作幅度,手也直直探進她衣襟,輕攏慢撚,著意揉搓,見她卻一直神色清明,於是聲音漸漸地開始激憤起來:“你不服氣?你這般總裝病,禦醫診脈診不出,每月又必然病半月,更可笑的是,母後一病你就痊愈,跑過去侍奉湯藥。明眼人都看著呢,你究竟是在糊弄哪個?到底誰才是你男人?是母後?還是我?你就那麼愛她?你好好想想看,你究竟該奉承哪個?”

劉莊問出這般荒謬的問題來,卻也沒打算等人回答。

他說到此處,將馬瑪麗身子一扳,抱住她就%e4%ba%b2了起來。開始隻不過是很克製的蜻蜓點水般的淺嘗輒止,卻因為她的一再推拒,激起了非要征服她不可的心思,這%e5%90%bb便變得粗暴狂野。一麵啃,一麵竟開始急急地解著外衣。

“你以為你稱病避寵,她們就會感激你?她們巴不得你傻一輩子呢!”劉莊語速驟然加快,聲音裡的喘熄聲也越來越粗重,“傻姑娘,想稱得上一個德字,也要先奉承好你男人才行。有寵的女人,被男人捧在手心裡,遇到事情卻懂得恭謹謙讓,男人想故意張揚出去,被彆人知道,才是有德。無寵的女人,就是宮裡的可憐蟲,德行再好,沒有人捧,沒有人疼,又有誰能看出來?”

他終於將外麵的衣服%e8%84%b1了下來,整個鋪在地上,就急著要扯住馬瑪麗,同她共行敦倫之禮。

“你也夠了!不想理你,你倒越發來勁了!”馬瑪麗奮力掙紮,一把推開了他。

“白日宣%e6%b7%ab,是大失德。”她神情嚴肅,理直氣壯,她突然發現德這個借口實在是太好用了。其實劉莊有句話猜對了,她就是犯懶。

劉莊一下子被她推倒在地,此時他隻穿了一身素色的中衣,猝不及防倒地之時,不免被摔得很痛。他臉色很不好看地站了起來。

“言而無信,亦是失德。”他喘著氣,聲音裡有著嘲諷的意味,咬牙切齒地說道,“我遵照你這賢惠人的引薦,這幾天先後幸了你的好姐妹秦氏、大小賈氏,服侍得她們感激涕零,也到了你該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可我又生病了,等到這月下旬病好了再說!”馬瑪麗很不耐煩地敷衍道。

她這些年在劉莊孜孜不倦的努力下,其實已經妥協了不少。

先是太子殿下不顧她的嫌棄,一直致力於在她麵前耍流氓,動不動就在無人時%e8%84%b1了衣裳露那個很醜的地方給她看,擺出一副是美是醜都是你男人、你都得接納的姿態,漸漸地審醜疲勞,習慣了也就不覺得醜了。所以倒沒有先前那麼排斥。

除此之外,太子殿下還跟一幫方士苦練房中的法門,使得東宮諸姬妾欲死欲仙,大呼有福。瑪麗公主好奇之餘,不再靈魂出竅,決意%e4%ba%b2身感受一番,遂在太子殿下悉心周到、無微不至地服侍下,將敦倫之禮歸類為“深入細致的按摩方式”、“成年女性寵物重要的保健技巧”,劉莊在她心中的形象也從野性難馴的寵物上升為不知疲倦的按摩師。當然,按摩之後人道毀滅衣服,還是必須的事情,那種黏糊糊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可是,妥協也就到此為止了。瑪麗公主雖然不再排斥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