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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宮無子 司晨客 4219 字 3個月前

郭聖通寢殿,在外間等候消息的時候,心中不由得苦笑:父皇劉秀果真是老糊塗了,怎能在這種尷尬的時候強行做主呢?原本他未至時,陰皇後驚訝感動,陰郭兩家已隱隱有化乾戈為玉帛之意,他卻仗著自己是皇帝,強行命太子劉莊發誓,難保不激起對方的逆反之心。無怪乎母後郭聖通氣得不肯看他一眼,分明是咎由自取。

他這樣想著,禁不住有些頭痛,被外間冷風一吹,這才清醒了些,正打算去和劉輔、劉康他們說話,突然間一個清脆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東海王殿下!東海王殿下請留步!”

劉疆聽得這個聲音頗為熟悉,不覺有些恍惚,回頭看時,見果真是馬瑪麗正躲在一處花影裡,向著他招手。

劉疆本想著瓜田李下,不願過去,隻是慮及馬瑪麗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脾氣,怕她一意胡鬨,弄到儘人皆知,會更叫人下不來台,於是頭疼之下,帶她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方問道:“你怎麼來了?”

原本陰麗華得到消息說郭聖通病危,馬瑪麗是沒有資格跟隨前來的。可是郭聖通也是她心愛的百分美人,如今彌留之際,她自然也想見上最後一眼,因而對著陰麗華和劉莊死纏爛打,陰麗華被她甜言蜜語糾纏不過,這才勉強同意。

“因為……因為我昔日和王太後有一個約定。”馬瑪麗很是認真地說道。

“什麼約定?”

“關於她仙逝之後,我要帶她回我家鄉的約定。”馬瑪麗目光明亮,一本正經,“她當時是答應了的。”

劉疆頓時無語。如今到了這般時候,還有心情想著這些事情的,也隻有馬瑪麗這等童心未泯的孩子了。

是,約定的事情他也知道,當時馬瑪麗在北宮時,曾經一本正經地告訴他和郭聖通,她來自一個極遙遠的地方。她告訴他們人死了是有靈魂的,隻有最純淨的靈魂才能跟隨著她回到她的家鄉,又星星眼地懇求著他和郭聖通到時候都跟她回去。郭聖通當時是笑著答應了,劉疆卻有些矜持地表示還要考慮考慮。

“殿下,我是真心喜歡你。你可不可以答應,將來和我一起回家鄉去,我們大家一起,快快樂樂地生活?”馬瑪麗的眼睛裡滿是期冀。

劉疆的心被她期冀的眼神刺痛了一下子。他很想質問她,事到如今,她已經是東宮太子的女人,有什麼立場再說出這樣的話,向他提出這樣的要求?她可以天真爛漫,不拘禮數,思無邪,但是他卻不能有任何回應,否則,他就成了不仁不義的人。

“殿下,到時候你就會明白,我從來都沒有背叛過你。所有的身份地位、血緣%e4%ba%b2屬關係,隻不過是一重又一重的枷鎖。乃至性彆,其實也不是那麼重要。到了那時候你就知道,人應該拋棄所有,自由自在地做出各種選擇。”馬瑪麗眼神誠摯地說道。

劉疆惟有苦笑。眼前的女孩子言辭是那麼的動聽,但若是他輕易信了她的話,他成什麼人了?

“你說我一直在胡鬨,什麼都不懂。其實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反思和檢討自己。”馬瑪麗說道,“現在,我心中有一個疑問。是不是……是不是若是我的衣服沒有被太子殿下弄臟,我願意跟你做周禮之中所形容的事情,你是不是就不會趕我走了?”

劉疆沉默不語。若她和他行了敦倫之禮的話,哪怕事後發現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隻要不算太過分,他都會選擇原諒。這是一個男人對於屬於他的女人所應有的態度。但是,世間事沒有那麼多如果,想得太多的話,隻會心生遺憾。

“最重要的是你心在何處。”他終於說道,仿佛想說服自己一般,“我留不住你的心,哪怕……也都是徒然。”

“我的心……我心中一直都是更喜歡你的啊,你真的不知道嗎?”馬瑪麗說道。她說的是真心話,雖然劉莊也對她很好,可是劉莊總是野性難馴,相比之下,劉疆就要乖巧聽話許多,她愛極了他的優雅。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殿下的無奈

聽了馬瑪麗的話,劉疆整個人都有些淩亂了。他望著馬瑪麗坦然而明亮的眼睛,他的心告訴他,她沒有說謊。但是理智又告訴他,這是一件多麼荒謬的事情。

“夠了!”劉疆覺得許久未發作的心悸病又要犯了,他知道此時他隻需要快刀斬亂麻,“你究竟更喜歡誰,其實一點也不重要。更重要的是,我是否喜歡你……”

“可是你難道不喜歡我嗎?”馬瑪麗不解地問道。

劉疆捧著心口,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他急於擺%e8%84%b1她而語無倫次:“好,我是否喜歡你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沒辦法原諒你,沒辦法再接受你……”

“其實,你就是想做你弟弟曾經對我做過的事而已。因為我拒絕了,所以你一直怨我,恨我。”馬瑪麗緩緩眨動著大眼睛,說道。

她說這話的時候,心中也很是無奈和悲哀,為什麼地球上的男性寵物總喜歡做一些粗魯無禮、沒有教養的事情呢?女性寵物雖然相對而言更美貌,更乖巧,但是她們的心卻總被男性寵物所占據,自己根本無法涉足。

“如果你一定要那樣的話,那麼就來吧!”馬瑪麗懊惱地叫道。比起衣服被弄臟,她更在意的是失去劉疆這個寵物,“這件衣服是新的,你可以隨便對它做任何事情。隻要你不趕我走,隻要你喜歡我……”

少女在微涼的夜風中向著劉疆天真無邪地拉起了她長長的裙子,月光照耀下,她光滑細膩的肌膚泛著如珍珠般的光澤。

她一步步走向劉疆,整個人撲到他懷裡。她一點都不喜歡衣服被弄臟這件事情,可是她知道,她必須做一些事情,否則她最心愛的寵物就會離她遠去,再不回頭。

劉疆完全沒料到她突然會這樣做。瑪麗公主既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顏控,善於從自身做起,被她稱為衣服的皮囊自然也是無懈可擊。在她拉開長裙的時候,劉疆隻看到了月光照耀下一片皎潔的光,簡直美得令人窒息。一瞬之間,他的呼吸為之停頓,他的心跳為之加速,他的身體為之顫唞。

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是不道德的,是他必須拒絕的。

“我……我什麼都沒看見。”他澀聲說道,然後他感到一個溫暖的、軟軟的東西撲到他懷裡,纏住他的身體,他知道那是她。他們曾經和衣而臥、同床共枕過很久,他熟悉她身上的芬芳。

那是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他整個人都要暈過去了。

“你走,你走,求你,求……”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整個人拚命地往後退,卻發現手腳發軟,如同不聽使喚了一般。

馬瑪麗滿意地看著他的反應。為了這一刻,她凝聚了方圓數十尺所有的美麗,幾乎耗儘了所有的能量。

她知道她就要成功了。以寵物的心性,隻要他和她的衣服發生過那種事情,她再軟語求告幾句,他就再也不會離開她了。

這即將是一隻身心都完完全全屬於她的寵物,聰慧,穩重,優雅,迷人。

為此,她稍作妥協,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然而就在這時候,莫名其妙的,她突然感到一股大力從旁邊撞了過來,將她撞離了她心愛的寵物,直接倒在旁邊的花木叢中。

她驚訝地抬起頭,然後看到了杜若咬牙切齒、凶神惡煞的樣子。她從來不知道,像杜若這樣的美人,發火的時候竟然也是如此的猙獰,比上次罵她的時候還要猙獰許多。.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賤人!”杜若怒氣衝衝走到她跟前,將掙紮著爬起來的她重新推倒在花木叢中,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道,“騷貨!見了男人就發騷!王太後染重病危在旦夕,你就趁機勾引起殿下來!企圖幕天席地,虧你想得出來!不害臊!”

她一邊說,一邊挽起袖子,用力撕著馬瑪麗的上衣和裙子。馬瑪麗卻呆呆地不知道反抗。夏季的衣服原本就輕薄,怎經得起她氣頭上的撕扯,一眨眼的工夫大片大片的肌膚便露在外麵。

“你不是喜歡露著勾引男人嗎?讓你露個痛快!”杜若有些瘋狂地大笑道。

“住手!”劉疆見狀大驚,連聲喝止,但此情此景卻不好上前,一時無措,急的額頭上沁出許多汗珠。

杜若卻像發瘋了一般,揪著馬瑪麗又撕又打不肯放手。猛然間花木叢中竄出一個黑影,杜若尚未驚叫出聲,便被人一腳踹在%e8%83%b8口,整個人收勢不住,直往後仰,後腦直直磕在青石板上,頓時昏了過去。

杜若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頭上纏了厚厚的兩圈繃帶,在床帳裡躺著。外間燈火昏黃,有人正在說話。

“頭上不過是磕破了皮,看脈相顱內無淤血,待人醒了,也便沒什麼大礙了。隻是方才咳出幾口血來,當是臟腑受了損傷,要好生調養才好,幸得先天壯,吃幾劑湯藥也就罷了。”

“有勞先生了。”另外一人說道。杜若在帳子裡聽得清清楚楚,這是東海王殿下的聲音。

待醫者走後,杜若冷不丁掀開帳子,直直從床上跳起來,向劉疆逼問道:“殿下,是你在踹我?你被那個女人糾纏不休,我不過上前解圍,你便打我?”

杜若越想越覺得心酸,一時氣不順,%e8%83%b8口一甜,又吐出一大口血來,地上鮮紅刺目的一片,她便指著那灘血,淚水漣漣地向劉疆逼問道:“其實殿下心中,巴不得順水推舟,好和那個女人勾搭成奸,是不是?我真是太傻了,竟以為殿下是不情願,便衝上去,挨了這窩心腳是小事,撞破了殿下的好事,便是罪該萬死了。明明天底下女人那麼多,殿下大可以夜夜新郎,卻偏偏巴著一個被太子玩壞了的女人不肯放手。先前她那般把你的臉麵往地上踩,如今戀奸、情熱,便全顧不得了嗎?彆人家情若手足,好得能穿一條褲子又有什麼稀奇,殿下和太子殿下%e4%ba%b2熱到共用一個女人,這才是皇家的榮耀體麵呢!”

杜若性子潑辣,又急又氣之下如連珠炮一般說來,句句直戳劉疆的心窩。這番話粗鄙下流,原本劉疆大可擺出東海王殿下的威風,直接嗬斥杜若一番,甚至趁機責罰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聽了這話之後,竟然莫名地有些心虛,艱難地辯道:“不是……不是孤打的你。”

“不是你,難道是鬼?”杜若想到那個突然從花木叢中竄出來的黑影,突然麵色慘白,尖叫了一聲。

她盯著劉疆的麵色看。隻見劉疆難得的麵色凝重,竟像是有幾分做錯了事被正主撞見的不安。

杜若一下子福至心靈,試探著問道:“是太子殿下?”

劉疆沉默著點了點頭。

杜若原本已經漸漸止住的淚水一下子又湧了出來。“蒼天有眼!真是蒼天有眼!這下子想來太子殿下也會厭了她了!這種女人就不配呆在皇宮裡!”

她突然又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