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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水!”

這些人麵容消瘦,鬼哭狼嚎,有的奄奄一息跟快死了似的,有的卻跟發癔症似的充滿精力又唱又笑,有的甚至還躺在地上不停地撓著身子,有的還直接趴在井邊兒上一邊兒顫唞一邊兒大口大口地灌著冰涼的井水。

瞧著……真真滲人。

林福兒隻覺得脊背發涼,突然想到很久很久之前,去戒/毒所探望一位老同學的情景。

那裡的人,和如今眼前這些人的症狀,倒是差不多的。

“難道……”林福兒心中有一個驚天的想法鑽出了腦海,或許他們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吸了毒?!

那麼,他們口中的仙符、仙水,便是極大的禍端了!

“各位施主,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青蓮娘娘慈悲為懷,也是見不得各位施主在苦海中受儘折磨的,來人呐,備下十份仙符,十份仙水,贈與最有誠心的施主吧。”玄真大師撚著胡須微微一笑,眼裡滿是慈愛。

憑誰也想不到,這樣一位慈眉善目的“大師”,卻是個借毒騙人財物的奸惡之徒吧。

可他口中的“青蓮娘娘”,卻著實嚇了福兒一個趔趄。

青蓮娘娘,青蓮教……

天哪,她如今真是身陷險境了!

福兒心中一陣冰寒,她想離開,想快點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各位,這位夫人,便是當今青陵縣知縣大人的夫人林氏,她為人善良慷慨,樂善好施,”玄真的眼睛不離站在那裡渾身顫唞的林福兒,陰森森地笑了,“現在我們正式邀請知縣夫人入我青蓮教——”

信眾們忙高舉雙手興奮地喊起了口號:“入我青蓮,永不受苦!入我青蓮,永不受苦!”

更讓林福兒大跌眼鏡的是,連鄭月娘也高舉著雙手,一臉熱情地望著她。

“我……呃,非常感謝大家的好意,隻是我肚子有些疼,想去、想去茅房一趟!借過,借過啊!”都被人逼到這個時候了,屎遁是必須的!

玄真笑眯眯地攔住她,笑道:“嗬嗬,知縣夫人,我賜你一碗仙水,你飲下後,便能身體康泰,百毒不侵了。”

這仙水肯定有問題!

林福兒咬緊牙關,她絕不就範。

為今之計,隻有——

“啊!我,我拉出來,拉出來了!”

林福兒捂著肚子一路驚慌地跑出了院子。

玄真神色微變,複又大喝一聲,嗬斥道:“妖孽——還不速速現身!”

隻見林福兒的方向竟然憑空燃起了一縷鬼火來!

“啊,妖孽!妖孽!”

“妖孽現身了!”

“知縣夫人是妖孽!”

“那我們豈不是要倒大黴了?”

“仙師,快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大家吧!”

見眾人七嘴八%e8%88%8c地可勁兒鬨騰起來,玄真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捉拿妖孽知縣夫人!還我天下太平!”

捉妖口號橫空出世。

林福兒頭發披散在街上拚命地跑著,腳上保持著短跑的爆發力,卻堅持了馬拉鬆的距離。

一定要堅持,一定要堅持啊!

她想哭,卻連哭的時間和力氣都沒有了。

堅持,堅持……

她的心裡隻剩下這兩個字。

前麵是衙門的方向。

周紹桓拎著一幫凶神惡煞的胥吏,帶頭的是那個叫侯三的,一個個都冷笑著等待著羊入虎口的遊戲。

林福兒的腳步越來越沉重,眼裡也越來越模糊。

她隻聽到這樣一句話。

“知縣大人喪身花田古道,本官查清原因卻是被知縣夫人所害,來人,將林氏綁起來,關進大牢!”

知縣大人喪身花田古道……

林福兒頓時打了個激靈,後麵的話她都聽不到了。

他……他怎麼會……

他說的要她等他回家呢,怎麼會莫名其妙死了,死了呢?!

林福兒隻覺嘴裡一口腥甜,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

夢裡。

她似乎又回到了21世紀,她還是那個事業成功卻情場失意的孤獨女子。

一個人躺在昂貴的床上看著熱鬨的電視劇,一個人走在珠光琳琅的商場裡看著身邊的人手挽手甜蜜地走過,在原本應該熱鬨的春節裡一個人吃著滿桌子的大餐,一個人,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人……

不……王詹,我怕,我怕。

空中突然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現在有個機會,可以讓你回到你的時代,你會重新得到自己的輝煌事業,你還能享受到數不儘的鮮花與掌聲——你,願意回去嗎?”

有人曾說過,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孤獨的活。

林福兒攥緊了拳頭,眼裡滿是堅定。

後記:林福兒的幸福生活

林福兒挺著滾圓的大肚子,手中熟練地做著針黹女紅。

她做的是一件塞滿了棉花的紅色小襖兒,上麵是雙龍戲珠的圖樣,穿在小娃娃身上,一定漂亮極了。

手酸了,林福兒就揉著手腕兒,然後站起身來望著窗外的藍天。

“大奶奶,大爺來信兒了!”

這是春杏的聲音。

林福兒心中一動,隔著窗便喊了起來:“春杏,快,快念給我聽。”

春杏趕緊拆開信念了出來。

隨著薄薄紙張上的字字句句,林福兒時而焦慮時而歡欣時而落淚,後來她眉眼裡的情致也漸漸柔和寧靜。

想到那一日,自己被抓進牢裡,竟然是郝大粗前來相救,卻意外地與她一同深陷牢獄。

濕冷陰黑的監牢裡,周紹桓前來淡淡地說,知縣大人已喪命於視察路上,並說福兒與郝大粗這對“奸/夫%e6%b7%ab/婦”便是罪魁禍首,還要讓他二人遊街示眾,受儘世間人的嘲笑與白眼。≡思≡兔≡在≡線≡閱≡讀≡

那一刻,她真的想死,想就這麼隨王詹去了,這才不負此生。

郝大粗卻溫言安慰她活下去,因為——王詹希望她活下去。

遊街示眾之時,想不到竟是憑了鐵老爺子和木祝連改進後的飛天木鳶才得僥幸逃生。

飛天木鳶落到山裡,福兒卻再一次倒了下去。

郝大粗搭上福兒的脈搏,麵色突然就僵硬了起來。

她……懷孕了。

林福兒醒來後,發現自己懷了王詹的孩子,這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儘管郝大粗悉心照料,她卻仍心係王詹,還要求回到青陵縣,郝大粗拗不過她,隻得將她送到附近的小鎮客棧裡,隻待時機一到,他便送她回去。

突然有一日,安樂侯府突然來人接福兒回府。

侯府裡的嬤嬤們一個比一個強勢,福兒也被迫答應與她們回安樂侯府。

而當晚郝大粗不辭而彆……

隻是,林福兒想不到的是,在她回到侯府後,自己卻被薛氏稱是王詹養在外頭的女人!!

原來當日成婚,薛氏為了以防萬一,特地在婚書上做了手腳,他們是沒有名分的夫妻!

一個月後,薛氏告訴福兒王詹死裡逃生地回來了,薛青英以後便是王詹明媒正娶的妻子,就連董箏以後都是小妾,福兒為保住胎兒,隻得忍辱負重,以外室名義被打發到莊子上,還好有老太太、談湘湘和王弱君的暗中照拂,她才能安然在莊子裡度日。

那日,莊子裡突然傳來王詹答應與青英成%e4%ba%b2的消息。

林福兒突然覺得心裡空了好大一塊。

他回來了,為何不來見她,為了不來見見她肚子裡的孩子?!

她們娘兒倆等了好久,就隻是為了等他回家。

當天夜晚,王詹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她房裡,告訴她自己不反對與青英的%e4%ba%b2事隻是為了穩住薛氏庶支一脈,同時朝堂勢力也開始大清洗,薛家最近輝煌的幾個庶子庶女很快便會被發落!

他們因與青蓮教及外族長密謀造反被發配邊疆,薛家相乾之人皆被發配邊疆,薛氏因是已嫁婦人便得以幸免於難。

隻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薛氏的結局,不過是一輩子被老太太拘禁在庵堂。

林福兒則被王詹派人送回青陵縣好生安胎。

照信上所言,如今,王詹卻是在替聖上辦差。

林福兒輕柔地撫摸著肚子,%e5%94%87邊揚起一絲甜蜜的笑意。

她的孩子,也有*個月了。

林福兒把一切都計劃好了,若是女兒,便叫王嘉禾,若是兒子,便叫王嘉文。

而他們夫婦以後,還會有很多很多的孩子,還會有很長很長的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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