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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還想說,從此以後,兩不相欠!”兩不相欠。兩不相欠……鄭小倩無助地蹲下`身子抽泣了起來。

就此彆過。

這當真是最傷人的話。

郝大粗心裡頗為不忍。淡漠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憐惜:“小倩,你很好,可是。我們不能……”

“為什麼?!為什麼呀!!”鄭小倩拚命地砸起了水花兒,用力地嘶吼起來。

她隻是想和他在一起。

她不求名分,不要尊嚴,更可以放棄自己擁有的一切!

她隻想。能與他一同走過每一個雨夜,與他一同賞過每一次日出。

可這小小的心願。終究都成了奢望。

他那麼輕鬆就能說,他不要她了。

可他哪裡會知道,自己會多麼的難過,沒有他。自己的每一天,又會變得多麼難熬!

從此,她再也不會有快樂了。

鄭小倩閃爍著晶瑩淚光的眼睛裡。突然黯淡下來。

是啊,沒有他。她怎麼快樂,又哪裡能得來快樂!

她以為他不知道,其實,他知道,他都知道。

可是他沒有辦法。

見她這般難過,郝大粗心裡有了主意,於是終於憐惜地揉了揉她的發絲:“你放心。”

放心?

鄭小倩癱坐在地上,冷笑不已。

他都這樣了,還讓她怎麼放心,還怎麼讓她放心?!

郝大粗自然有自己的辦法。

青蓮教中,有一種古老的神術,能抹去人的記憶,能抹去人腦海裡的快樂和痛苦。

但在如今的教徒中,會此秘術的人也隻有寥寥幾人。

其中,也包括他。

這一生,想來他是無法讓她達成心願了,但他至少可以讓她快樂,讓她無憂無慮地過自己簡簡單單的生活。

鄭姑娘,咱們就此彆過。

***

鄭小倩再次在閨房中醒來的時候,臉上是掛著笑的。

她有些疑惑地看著床榻邊的李氏和福兒,忍不住問:“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麼呀?”臉上洋溢著純真幸福的光芒。

李氏忍不住抹了抹眼淚兒,念佛道:“我的倩兒好了……終於,終於好了!”

“好了?娘,你為什麼傷心呢?難道,我生病了嗎?”鄭小倩揉了揉腦袋,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林福兒忙出言寬慰道:“表姐,彆想了,你就是憂思太過,這才病倒了。舅母為了照顧你,身子都垮了不少。”

聞言鄭小倩眼圈兒一紅,撒嬌似的纏著李氏的脖子:“娘,是倩兒對不起你。”

“隻要我的倩兒好了,娘就沒事兒。”李氏擦乾了眼淚,掛滿了淚痕的臉上堆滿了掩飾不住的喜悅。

對一個母%e4%ba%b2而言,兒女就是她的天。

隻要兒女好,她便彆無所求了。

鄭小倩那純真燦爛的笑容,林福兒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想著之前的事情,竟如同一場夢似的。

一旦夢結束了,就隻留下一道乾癟的淚痕。

看來,她是真的忘了。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林福兒安慰了幾句,便讓她好好兒休息,然後隨著李氏一同走了出去。

李氏忍不住歎息道:“福兒啊,這事兒還好有你,如今也算是結束了。”

林福兒攙扶著她,笑容晏晏地溫言勸道:“是啊,一切都結束了。舅母,此事咱們就當做了場夢,都忘了吧。”

是啊,都忘了吧,對誰都好。

可是……真的忘得了嗎?

閨房裡,鄭小倩含笑撫著自己柔軟的發絲,突然間淚流滿麵。

第八十七章 福兒身份被揭穿

年後,林福兒終於收到了一個不錯的消息。

木祝連與鐵老爺子終於摸索出了木牛流馬和飛天木鳶的雛形。

雖然隻是雛形,但也使木六六與鐵芭蕉第一次對家裡的手工活兒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原來,真的有能自己行走的木牛流馬。

原來,真的有能自由翱翔的木頭疙瘩——飛天木鳶。

原來這一切,並非是祖先們的空想與意/%e6%b7%ab。

一雙巧手,一堆材料工具,竟會爆發出這樣大的魔力,真真是難以想象。

等到書院重新開學,姑娘們又聚在了一起。

有些日子沒見,這些個磨人的小冤家們,一天天的,越來越會鬥嘴,感情也在鬥嘴中越鬥越深了。

正應了那句俗話,小彆勝新婚……咳咳,放在這裡卻也是極適宜的。

梅含英搖動著自己纖瘦如柳的小腰兒,不屑地瞟了戴嬋娟一眼,又開始冷嘲熱諷起來:“喲,不過是有段日子沒見,嬋娟姐姐倒胖了不少啊!”

戴嬋娟瞥了梅含英一眼,而後大氣地笑了笑:“無妨,無妨——有詩曾雲,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妹妹且瞧瞧那些個細眉細眼細柳腰的女子,哪個不是取悅男人的妾室!就得是豐盈圓潤的女人,方合宜室宜家之道,才是正室之貌。”

梅含英咬咬牙,彆彆扭扭地坐到自己位置上,酸言酸語地回敬道:“可是依妹妹看呢,這豐盈圓潤還是要有個度,可彆太過肥碩了,那不就貽笑大方了嗎?姐姐說是不是?”

戴嬋娟不動聲色地用絹子微微抿了抿%e5%94%87角。淡然笑道:“妹妹說的自然是有理的。姐姐我隻是看不慣那些閨秀出身卻拚命把自己餓成瘦竹竿兒的女子,好好兒的大家閨秀不當,卻偏把自己的身子餓成貧民窟的瘦丫頭——這才當真好笑。”

後麵的幾個姑娘聽這爭嘴卻也膩了。

蕭夢瑤性子倒開朗了許多,隻見她湊上前來眉眼含笑地打趣道:“你們兩個呀,聚在一塊兒就沒有不吵的,嘰嘰喳喳的,吵得我耳朵都疼了。”

梅含英撅著嘴。悶悶地不說話。

戴嬋娟也輕舒了一口氣。沉默了下來。

陳二妞嬉皮笑臉地走上前來,打了個哈哈兒,道:“就是啊。好不容易姐妹們又聚在一塊兒了,正是要好好兒地玩兒一玩兒樂一樂才是呢,怎麼又吵起來了呢?說起來,你們也不是天生的冤家呀!”

童薇撓撓頭。傻笑起來:“雪蓮姐姐說得是,你們也知道我們家家大業大的。過年的時候可忙了,偏還要與我姐姐一塊兒四處應酬,還要見那些腦滿腸肥的人!一點兒都不好玩兒,我呀。早就想出來和姐妹們玩玩兒了!”

張含露罕見地沒有酸言酸語,而是瞟了蕭夢瑤一眼,而後溫言附和起來:“我聽說。過兩天,書院要組織學生去花田村勸農呢!”

陳雪蓮頓時歡天喜地:“真的嗎!去花田村?!”

什麼勸農不勸農呀。她壓根兒就隻把這個當做是遊玩的。

張含露冷哼了一聲,斜睨著眼睛打量著安靜的蕭夢瑤,突然笑道:“若是雪蓮姑娘不信,那就去問問蕭姑娘唄,人家院長千金,知道的總比我多些!”

張含露這話頭一拋,蕭夢瑤白皙的臉頰上便微微有些粉紅了,隻得尷尬地含含糊糊地含糊了下來:“呃……似乎,是有這回事呢。”天哪,爹爹告誡過她,不讓她說出去的,誰知道這些傳小道消息的已經這麼厲害了!

蕭夢瑤朱%e5%94%87微啟,去花田村勸農的事情便如同板上釘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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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高舉著雙手歡呼起來。

“哎呀,要去那麼偏僻的小村子呀?我……可以帶丫鬟嗎?”這是矯情的。

“我要去準備好多好吃的!鹵鴨翅膀鹵豬頭肉,醬豬蹄子麻辣%e9%b8%a1,嘖嘖嘖嘖,這真是極好的!”這是好吃的。

“好不容易天氣暖了,我一定要把我最好看的裙子拿出來穿!”這是愛美的。

林福兒卻另有一番心思。

人家帶丫鬟,帶吃的,帶穿的,她卻想帶……飛天木鳶!

對,就是飛天木鳶。

木牛流馬她已經%e4%ba%b2眼瞧著試過的,除了一些小細節小瑕疵之外,倒也算是成了。

飛天木鳶他們卻沒有試。

隻因為……青陵縣這麼多人*辣地瞧著,誰有膽子敢把這木頭疙瘩放上天啊?那他們可不成妖孽了?

可是花田村就不同了。

這倒是個不錯的機會。

可她卻沒料到,除了飛天木鳶,她還多了個……

正月二十二。

這天,天氣晴好,春光微融,青陵書院的學子們都紛紛從課堂裡走了出來,一大隊人浩浩蕩蕩地開往花田村。

帶隊的夫子是風/流瀟灑的楊伯虎。

院長卻是早就沒影兒了,如今隻怕是在村正那裡吃酒吧。

林福兒陳二妞%e4%ba%b2熱地挽著手有說有笑地走著,身後跟著一小廝累得快要垮掉——因為他肩上背著陳二妞所有的吃食好嗎!

木六六顯然也開心得很,穿花繞柳的她總是頻頻向福兒拋著媚眼,呃不,是使著眼色。

福兒來花田村最重要的目的是什麼,她可是知道的呢!

鐵芭蕉緊跟在木六六身後無奈地走著。

蕭夢瑤嘴邊掛著笑,眼裡卻有些傷感,顯然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她身旁的孟曉寒隻是輕拍著她的肩,並不多話。

張含露幾人嫋嫋婷婷地走在田野上冷嘲熱諷嬉笑打鬨,也不怕溼潤的泥土濕了鞋襪。

跟在一眾姑娘們身後的是書院裡的男學生,個頂個兒都癡迷地望著前方的美人兒同窗們!

一路歡笑。

到了花田村後,林福兒卻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她看到……

衙門裡幾個眼熟的胥吏對她指指點點起來:“咦,你們瞧。那不是知縣夫人嗎?”

“什麼眼神兒啊,你看錯了吧,知縣夫人怎麼會來這兒?!”這人說完便不經意地往林福兒處掃了一眼,然後%e8%85%bf肚子就軟了,“知……知縣夫人!”

他身邊兒的幾個小吏忙狗顛兒似的捧了上來,圍著林福兒諂媚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