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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記憶,或者是,她被人刻意抹去了這段記憶。”采/花賊興風作浪,其實很多地方都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但被人刻意抹去記憶——出現了這一點,采/花賊的案子就不再是那麼簡單了。

“你找人試探過了嗎?會不會是她女孩子麵皮兒薄不好意思說呢?”畢竟被采花賊抓過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啊!

王詹垂下目光悠然自在地笑了笑,然後將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福兒——

“沈未央,老家在江南,原本也算是個殷實鄉紳人家的小姐,隻是後來家道中落了,她一個人頂著家族的巨大壓力實在過不下去了,這才想到來投靠遠嫁外地的姐姐沈漪蘭。”

“在前來青陵縣的路上,在大禹縣小塘村客棧住過一宿,隻這一宿便不見了蹤影,小二沒有得到銀子便拿了她的包袱抵償。奇怪的是,過了五六天沈未央又來到客棧借宿,據小二說,沈未央的態度,像是從未去過那客棧似的,直到她認出了自己的包袱,就以為店小二是賊,偷了她的包袱,還胡攪蠻纏把他告上公堂。”

“大禹縣知縣與我是舊識,我查案的時候曾飛鴿傳書傳話給他,他覺著此事很是蹊蹺,便來信告訴了我。”

“她會不會是沒有錢還想拿回自己的包袱,又礙於麵子,所以才裝出來的呢?”林福兒繼續狡辯。

她還記得曾璧竊玉一案,沈未央的那塊玉佩她沒怎麼看過,隻記得那玉佩的穗子都是掉色的,估計玉佩就算不是假的也算不得什麼上等貨色——那這沈未央也並不像她表麵看著那般闊綽啊。

“你彆忘了她是個姑娘家,要嫁人的,怎麼會因為一點點錢財就敗壞自己的名聲呢?”那沈未央怎麼可能摳到這個地步!

王詹覺得,在他身邊認識的女子裡,能做到這樣的,那也就數林福兒了。

“雖然你的話有理,可我絕不相信這世上有人能抹去彆人的記憶!”林福兒牛脾氣一上來,遂依舊固執己見。開玩笑呢,這是種田文又不是科幻片!還以為把人腦子裡的芯片一拿就沒記憶了?

王詹堅決地搖了搖頭:“世事無絕對——福兒,你知道青蓮教嗎?”

青蓮教?林福兒懵懂地眨眨眼睛,她隻聽過白蓮教,但這青蓮白蓮什麼的,估計也都是一家出來的吧。

“青蓮教是波斯明教流傳後世的分支,千百年過去,波斯明教已然式微,除了青蓮教外,勢力最大的當屬白蓮教與紅蓮會,”說到此處,王詹便開始冷笑,“這三教各自劃下陣營,據我所知,青州府便歸在青蓮教的傳播範圍內,而我們青陵縣自然不例外。”

林福兒這回徹底被王詹所言給迷住了,多麼傳奇的故事啊,以後若是寫成話本子那可是大賣——說實話,因為《倚天屠龍》小說的緣故,福兒對這波斯明教的分支倒沒什麼惡意。

“那青蓮教有教主嗎?”雙眼晶晶亮地幻想著,如果是一位邪魅狂狷的妖孽男那就太可口了!

林福兒下意識地%e8%88%94了%e8%88%94嘴。

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一般,王詹彆有深意地冷笑道:“自然是有的,還是個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麻臉。”

後頭那句卻是他瞎掰的——廢話,青蓮教的人都藏頭縮尾的,還妄稱之為“神龍見龍不見尾”,呸,不就是個“刨地快”嘛!如今這年月,見個教徒都是稀罕事兒,他又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見到人家教主呢?!

呃,胡子拉碴中年大叔,還是個麻臉……林福兒想想都覺得倒胃口。

她是徹底給惡心著了,於是連忙拉回話題。

“難道青蓮教就與沈未央失去的那段記憶有關嗎?”若真有這般逆天的本事,那早就沒衙門什麼事兒了,林福兒雖未明說,卻仍是保持觀望態度。

“我曾在曆年的檔案中找到記載,在青蓮教裡,有一鎮教神術,稱作‘青蓮秘術’——不過後來,太祖皇帝下詔嚴禁‘左道邪術’,會這‘青蓮秘術’之人原本就少,漸漸的也就失傳了。”王詹很有理由懷疑,沈未央失去那一小段記憶便是這“青蓮秘術”之故。

“我不信,不過是些旁門左道罷了,哪兒有這麼厲害啊!”林福兒是生長在共/和國紅旗下的人,倡導的是封建迷/信要不得,說白了,還不是鑽了科學的空子,人家也是糊弄傻子混口飯吃罷了。

“‘青蓮秘術’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讓人失去記憶,這不是我想要知道的。我隻是懷疑,周紹桓與那郝大粗,或許都是青蓮教的人。”就算不是教徒,那也定然%e8%84%b1不了乾係。

王詹的話,讓林福兒腦海裡靈光一閃。

她突然想起在那些神話故事裡,總有拿小孩或者童女來祭河神妖獸什麼的——郝大粗身為采/花賊,卻並未奪走那些女子的清白之身,他似乎每每抓了一些姑娘關起來後,篩掉其中不合適的將其放走。

此番行為,倒像是在尋找祭品。

她忙問:“青蓮教徒可有自己信仰的圖騰?”

“他們信仰青蓮娘娘,而且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尋找各方麵合適的童貞少女作為祭品去祭那青蓮娘娘,嘶,你是說——”

林福兒輕輕一點撥,王詹便也想到了其中的關竅,想通了他也輕舒了一口氣:“這便合了之前采/花賊不斷犯案的因由了。”

可她又想起了那日魏秀花家中所發生之事,忙擺擺手:“呃,也不對,郝大粗也曾驚擾過魏秀花,還有不少風塵女子,她們並非處子之身,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我想這或許是為了掩人耳目吧。你未涉刑律自然不知各中的道理,我們遇到采/花賊的案子很少會上達天聽,可若事涉邪/教那就嚴重得多了。”

尤其是這邪/教還攙和了作亂造反一事。

隻是這句話,王詹藏在心裡沒說。

ps:進入第二卷:郎見欲采我,我心欲懷蓮。

第八十一章 拉鏈革/命

隻不過,青蓮教紅蓮會什麼的,對林福兒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些。

她就想掙錢,也隻想掙錢。

至於江湖鬥爭朝堂風雲什麼的——抱歉,她不感興趣。

林福兒用自己曼妙的身軀撫慰了她的丈夫。

結果睡了一覺起來就把這事情給忘得一乾二淨。

她乖乖巧巧地來到書院,上了今年的最後一堂課,曾老夫子的四書五經課。

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這世道或許就是這樣。

夫子們對她的評價也十分精彩。

容夫子非常欣賞她,稱她是她見過心思最為奇巧的女子,但,也僅僅止於心思——福兒心靈卻並不手巧。

武夫子也當她是個人物,鮮少有女子在蹴鞠課上那樣活潑厲害的,林福兒是他見過的第一個,不過他希望不是唯一的一個。

楊夫子對福兒的感覺非常微妙。在後來的課上他才知道,其實林福兒在琴棋書畫上幾乎就是個白癡,可這個女孩子卻常常擁有出奇製勝的本領。

而在曾老夫子看來,林福兒那所謂的“出奇製勝”不過就是沒本事還要投機取巧嘩眾取寵。

蕭院長是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所以他的評價福兒覺得沒必要聽了,因為他說了也是假的。

好也罷,歹也罷,林福兒都置以風輕雲淡的態度,讓更多人猜測著她的高深叵測。

沒了課業,林福兒徹底成了匹%e8%84%b1韁的野馬,而且還是放瘋了的那種。≡思≡兔≡在≡線≡閱≡讀≡

木祝連與鐵老爺子從木六六口中得知福兒的遊手好閒,大感心痛,連忙把她找來研究各種機關。直把福兒研究得頭昏眼花想回家。

得,這下玩兒都沒得玩兒了!

不過,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雖然福兒沒能玩兒得儘興,卻在和兩位的討論切磋下靈感突發,做出了鐵質的拉鏈。

“可這個有什麼用啊?”鐵質的拉鏈,還黑乎乎醜了吧唧的模樣兒。既不能做出木流牛馬。也無益於飛天木鳶,木祝連撇撇嘴,這鐵條子簡直就是個%e9%b8%a1肋玩意兒。

林福兒寶貝似的捧著拉鏈。稀罕道:“這個啊,用處可大了去了!”

“你喜歡?那就給你好了。”鐵老爺子也覺得這個沒啥大用,不過是小丫頭們做出來玩兒的東西,哄她高興罷了。

林福兒傲慢一笑:“你們呐。都是糙老爺們兒,哪裡會明白這小寶貝兒能賺多少銀子出來!”

木祝連:“……”

鐵老爺子:“……”

他們根本就不是為了銀子好吧?!!

“這拉鏈怎麼做隻有我們三人知道。這是三人共有的,你們決不能把它流傳出去,而且——”林福兒奸笑著拍了拍鐵老爺子的肩,滿眼閃爍著金燦燦的光彩。“以後若有人到你們鋪子裡定做拉鏈的,你們必須回絕,隻有我。或者經我同意的鋪子,才有資格拿到這個東西。”

“為何?”鐵老爺子不覺得這小東西有林福兒說得那般神秘稀奇。

木祝連冷哼一聲。轉過頭去:“這個你彆跟我說,這是鐵條子,不乾我的事兒。”他是木匠又不是鐵匠,啪啪啪地打臉真的很痛快嗎?

“不!不管是鐵還是木,都是墨家之技,我要的也隻是技術而已——以後若賺了大錢,咱們三家一起分就是了!”林福兒已經想到發大財的好招兒了。

“就這玩意兒也能賺錢?”木祝連翻了個白眼兒,糊弄小娃娃呢?

鐵老爺子捋了捋胡子,顯得有些蠢蠢欲動。

林福兒設計包包賺銀子的本事他都從孫女鐵芭蕉那裡得知了——這哪兒還是個女子啊,簡直就是棵搖錢樹嘛!既然她說能用這鐵條子來賺錢,那估計也是*不離十的事情。

“能不能賺錢倒是次要的,咱們不說出去也就是了,反正也是個無關大局的小玩意兒。”雖然鐵老爺子表麵上與木祝連不和,但他二人卻有種互為良師益友的惺惺相惜之感。隻是木祝連太過醉心於墨家之術,就如同詩人一般,隻懂得風花雪月而不知柴米油鹽。

若真能賺錢倒也是一件好事,畢竟,誰也不會嫌錢多。

隻是,鐵老爺子暫時還不知道,這麼區區一根鐵條子,居然能引得潑天的暴利與富貴!

林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