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1 / 1)

’到底出了什麼事呢?李公子說給奴家聽聽好不好?”

美色在前。李攀自然也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起沈未央來了。

她原本就是個杏麵桃腮修眉聯娟的美人,今兒為了出門逛街還特意打扮了一番,穿著是百蝶穿花雲錦襖,配的是翡翠煙羅綺雲裙。玉手輕拈白玉蘭散花羅帕,倭墮髻上斜插著一隻粉晶蝴蝶連珠步搖。端的是香嬌玉嫩,豐神冶麗。

儘管她雪膚花顏,讓人瞧著便心情舒暢,可她問的話。連著最重利益的冉窈窕在內,天班的女學生皆對她心生不滿--隻礙於容嬤嬤在旁,卻都不好開口說什麼。

陳二妞心道不好。冷笑著擋在李攀眼前,說起話來竟如同示威一般:“牢沈姑娘掛心。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她沒爆粗口都算是看在容嬤嬤的麵子上了,上次什麼事兒?呸,什麼事兒關沈未央%e5%b1%81事兒啊!

沈未央咬了咬%e5%94%87,不甘示弱地挺了挺%e8%83%b8,蔥段兒般的指甲卻深深陷入手掌心:“我同李公子說話,陳姑娘這是什麼理兒?!”

鐵杆閨蜜受欺負,林福兒自然不會不管不顧的。

隻是……如今最重要的,卻是李攀的態度。

李攀輕拍著陳二妞的肩,輕快地笑了:“小雪蓮兒,沒事兒哈,我就是見這個貌美的姑娘麵善,倒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難道是,難道是萬花窟裡的晴彩姑娘?”

林福兒輕舒了一口氣,這李惡少瞧著是個紈絝,倒是偏向著陳二妞的--拿沈未央比作萬花窟裡的晴彩姑娘?她雖不知這晴彩姑娘是誰,估摸著也是個香豔的角兒吧。

沈未央麵色登時就不好了。

姑娘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謙讓了幾句,冉窈窕這才慢悠悠出來地打了個哈哈兒:“姐妹們莫要頑笑了,既然沒地兒去,那我們便去珍饈食府照顧童妹妹家的生意吧。”

聞言童薇更是美滋滋地挺直了身子,忙答應下來:“既然是姐妹們盛情來玩兒,那我便打發人告訴我姐姐,一定留一間最大的雅室。”

眾人聞言都笑了。

送走了容嬤嬤後,她們便來到了珍饈食府。

這珍饈食府本是青陵縣最大最豪華的酒樓食肆--這也是童薇炫富的最大資本。

姑娘公子們吃吃喝喝地鬨了一陣,也就罷了。

難能可貴的是,林福兒倒趁此識得了許多人。

因著李攀熊耀群來此的緣故,倒來了好些個書院裡的同窗公子。

又怕姑娘們惱,這些個前來的公子哥兒都是品性極好的,不是飽讀詩書,便是禮貌溫和。

儘管如此,蕭夢瑤幾人還是令人置了一架軟煙羅檀木屏風隔在男女之間,倒添了些朦朧迷離之美。

“二妞二妞,你臉皮最是厚的,哦不,你跟男子最是能打成一片的,你快幫我去打聽打聽,對麵可有適齡未婚的男子?”她實在太想把祿兒給嫁出去了,就那樣妖妖調調的小蹄子成天泡在她家裡,這也不是個事兒啊!

“哼,你這個姐姐倒是做得輕巧!”陳二妞本就不喜林祿兒,如今見福兒這般將祿兒的婚事放在心上,心裡也是說不出的酸味兒。

“行,你就當順便去見你攀哥哥一麵,這樣總行了吧?”林福兒捏著二妞的肩,彆有深意地笑了。

這笑容好曖/昧。

陳二妞寬麵淚中:“哎喲,我和攀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啦……”

“都攀哥哥攀哥哥地叫上了,還說不是呢!”林福兒傲嬌地翻了個白眼,當她是瞎子呢吧!這些天,也不知二妞與那李小子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蕭夢瑤不也這麼叫麼,哼,還說我呢。”陳二妞微微撅起小嘴,倒是一副宜喜宜嗔的俏模樣兒。

林福兒嬌嗔地抓了抓她的癢兒:“她那聲兒哥哥不過是情麵上的,而你的這聲兒哥哥,卻是心裡的。”

陳二妞氣得一跺腳,然後一溜煙兒就跑去了屏風那邊兒,逗得福兒掩嘴直笑。

大夥兒在珍饈食府裡用了晚飯,又耍了一會子酒令,便紛紛告辭了去。

正百無聊賴一個人走在街上呢,林福兒老遠地就聽見四寶的聲音了,隻聽他喊道--

“大奶奶,大奶奶!”

待他走得近了,林福兒溫和地笑著問道:“四寶?什麼事?可是你大爺讓你來接我回府的?”

哼,她就知道,那是個多麼小心眼兒的男人。

福兒心裡有些微惱,但更多的卻是歡喜。

四寶弓著身子,笑嘻嘻地回道:“大爺請大奶奶一同去衙門熙和居小住一宿。”

熙和居?

林福兒忙問:“大爺的意思是,今兒就不回府了嗎?”

“正是,大爺說……府裡有些無趣。”說這話之時,四寶也有些訕訕的,他總不能直說,府裡有大爺不想見的人吧。

福兒抿嘴一笑,想來這人便是祿兒了,遂體貼地說道:“正好,我也許久沒去衙門了。”

衙門,熙和居。

“喏,這裡還是老樣子呢,”林福兒摸摸這個玩玩兒那個,左看右瞧的,倒跟個上躥下跳的猴子一般,看累了,才蹭上了王詹的身,嬌聲笑道,“隻我如今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丫鬟福兒了。”

王詹停下筆,無奈地揉了揉福兒的腦袋:“你可真是頑皮,安安靜靜地坐著罷。”

“你倒有事兒消磨時間,可就苦了我,在這兒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平日裡還有春杏幾人陪著她說話打發辰光,如今王詹將她叫了來,卻獨自一人在那兒處理政務,倒讓她無趣得很。

王詹笑著提起筆來戳戳福兒的額頭:“你可真是個小磨人精!”弄得他渾身上下癢癢酥酥的,哪裡還靜得下心來讀書寫字!

林福兒隻哼哼著往王詹案前踱了幾步,道:“我今兒尋妹夫去了,隻可惜沒能尋得合適之人。”

“這一時之間,也急不得的,”王詹有些無奈地打趣起來,“我們孤男寡女地處在這熙和居裡,豈不是一件美事?”

“啐--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呀!”林福兒笑咯咯地在他眼前舞著絹子。

王詹被福兒逗得直笑,過了一會子才正色道:“如今這熙和居,卻也不是什麼清靜之地啊。”

“怎麼了?”福兒也見得王詹麵色不是很好,眼圈兒底下都有些發黑,想是許久沒能好好兒睡上一覺了。

王詹搖搖頭,拿筆戳了戳自己的額發:“唉--男人的事情,你不明白的。”她哪裡知道,衙門裡人事的複雜呢!

“若照你所言,女人的事情,你也明白不得了?”林福兒麵有慍色,心裡卻難免心疼,“你就說出來吧,就算我助你不得,到底心裡也暢快些。”

王詹一言不發地瞧著福兒的麵容,平靜了許久,方吐出一個名字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縣丞周紹桓。”

第八十章 采/花賊緣何采/花

周紹桓?

林福兒對他也隻不過有一麵之緣,如今連人家的模樣兒都快記不住了。

但瞧著王詹嚴肅的麵容,福兒便有幾分心疼了,遂揶揄著打趣起來:“怎麼,他就是給祿兒找的未來相公嗎?”

見福兒句句話都離不開祿兒的未來相公,王詹不禁扶額失笑:“哎,人家都有妻子了。”

“哦?”

王詹忽然好笑地提了一句:“你們書院裡的沈未央,便是他的小姨子,現下還住在周家呢。”

“喲,瞧著不聲不響的,把人家家裡的事情打聽得這麼仔細啊!”林福兒撅著嘴坐到王詹懷裡,千嬌百媚地逗弄起來,“還沈未央呢,我可鮮見你把旁的女孩子名姓記得這麼清楚!”

“彆鬨,你,還記得郝大粗嗎?”王詹黯然地看了福兒一眼。

說到此人,不僅王詹很尷尬,就連厚臉皮的林福兒,也突然心煩意亂起來,隨口敷衍道:“呃,記得,記得啊。他和周紹桓有什麼關係啊?”

“這兩人瞧著倒是沒什麼聯係的,隻是——郝大粗再一次從牢裡逃出去了,你知道嗎?”采/花大盜再次成功越獄,這樣做知縣的他感到壓力山大啊,臉被丫打的啪啪兒的疼。

“太好了太好了!”林福兒剛興奮起來就留意到自家夫君臭臭的臉色,隻得訕訕地將準備鼓掌的倆巴掌拍了拍王詹的肩,“我是說,咳咳,你繼續,繼續。嗬嗬。”

王詹的麵色陰沉沉的,隻聽他幽怨地說道:“……這一次與前一次不同,他是被人救走的。”

“你的意思,那人是周紹桓?”林福兒敏[gǎn]地皺起眉頭。

王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案,開始冷靜地為福兒分析起來:“現在還不確定。郝大粗曾有過逃獄的經曆,所以我派了不少人監視他,除了牢裡的小吏們。還有牢門口擺攤兒的……隻是。他自己沒走成,卻被人救走了。賣茶葉蛋的老伯告訴我,郝大粗被人救走的前幾日。周紹桓曾經好幾次去過大牢。”

“難道——周紹桓他家女人也欠郝大粗人情來著?”要不周紹桓放著好好兒的縣丞不當,乾嘛要做這麼冒險的事情?

王詹撇撇嘴,還白了她一眼:“……你還不知道吧,沈未央也是被郝大粗抓過的女子。隻是當時並不是在青陵縣。而是在她從江南老家來青陵縣的路上。”

“她也被抓過?!如此一來,按照你的分析。正因為周紹桓與郝大粗之間有隱秘的聯係,所以當郝大粗在不知身份的情況下抓了他的小姨子沈未央後,又悄悄地把她放了?”林福兒咬著大拇指,這條線理著倒是挺順的。可就是……太順了,才更加讓人覺得無法相信。

“最奇怪的,是沈未央的反應——她的意識裡。似乎從未經曆過此事。”正是因為這詭異的一點,才讓王詹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

“我也被抓過。可是我心理強大,外表看著也和沒事兒人似的啊。”林福兒針尖麥芒般地辯駁著。

對話時的辯駁,是思想的激烈碰撞,更有利於王詹抽絲剝繭尋找真相——她想幫他。

“不,不一樣。你就算再堅強,但你在心裡是有過這一段記憶的,你清楚地知道你被采/花賊抓過。可沈未央,她似乎根本就沒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