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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什麼了,她又如何能得逞呢?”莫說是迷情香了,便是所有帶有催/情效用的香料,他也是一聞便知了——這一切還都是他家舅父的功勞。

“那?”可箏娘子脖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跡顯然很清楚地表明了她所經受的遭遇啊!

“箏娘子作繭自縛,我便讓芸香布置了此事。”想到此處,王詹也不由得勾起了嘴角,然後湊到林福兒耳旁低聲暗道,末了還不忘輕吹著酥酥癢癢的氣兒叫她不得動彈。

林福兒被這暖酥酥的氣兒驚得%e9%b8%a1皮疙瘩滿身冒,然後下意識便往後一避,挑著眉笑道:“原來芸香也是你的人啊!”

王詹聞言忍不住白了這傻娘們兒一眼:“什麼叫也是我的人!隻有你才是我的人,她隻不過是我的一枚釘子罷了。”

“我隻是沒想到,你在後宅爭鬥的事情上,竟是這樣厲害的。”原來男人也會成為宅鬥高手的啊,福兒嘖嘖生歎。

“傻了吧——千萬不能小看後宅女人間的鬥爭,因為它往往就和男人的出路與前途有著極大的關係,”王詹越靠近林福兒就越發意亂情迷起來,他忍不住上前捉住福兒的手,如同輕狂浪子般調笑道,“所以你彆擔心,後宅裡女人們的手段我都知道,以後你若是鬥不過人家,便來求我出手吧!”

在那樣陰暗潮濕步步為營的環境中成長,便是男子漢大丈夫也能成為一代優秀的宅鬥高手。

其實,不管是在哪裡,人與人之間的鬥爭,從來也不曾停歇。

“鬥不過人家?看不出來,你還有‘人家’啊?”林福兒斜睨了他一眼,王詹從這話裡聞到了火藥拌陳醋的味道。

王詹直接攬著她的腰,板著臉一本正經地答道:“家中已有悍妻,我哪裡還敢有‘人家’?”

氣得林福兒直把他的腰掐得一片青紫。

兩夫妻公然調笑秀恩愛,完全不顧春杏尷尬地站在那裡,更不知道薛氏得知此事後的震怒。

“他們把人送回來了?”薛氏放下手裡的書信,挑了挑眉頭,冷笑著看向春蠶。

這張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除了冷笑還是冷笑。

春蠶作為薛氏的心腹,也練就了一副處變不驚的本事,她答道:“遞話兒的人回說,箏娘子此刻已經在路上了。”

“……蠢貨。”憋了許久,薛氏方閉上眼睛淡淡地、狠狠地吐出這兩個字來。

春蠶則是一動不動地低下頭,沉默著不說話。

整個靜安齋仿佛都凝固了起來,氣氛頗有些沉重。

“都是些沒用的蠢貨!”

促織不中用,箏娘子就更是不中用,想到此處,薛氏便忍不住用拳頭狠狠砸向幾案。

春蠶還是靜靜地侍立一旁。

薛氏發狠她早就習慣了,也非常明了在這種時刻唯有當啞巴才是最好的選擇。R1152

第七十四章 林祿兒進駐棲月館

此時靜安齋一片寂靜,端的是靜,安。

薛氏是在生悶氣,想對策。春蠶屏息凝神侍立在旁,卻是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出的,隻是鼻尖兒上略微起了一層薄汗。

過了一會兒,薛氏房裡的二等丫鬟蜻蜓倒來回話了,她帶著一臉禮貌而標準的笑容回道:“稟太太,二奶奶與大姑娘、二姑娘一道來靜安齋請安了。”

蜻蜓口中的二奶奶便是談氏,大姑娘是薛氏之女王雅,%e4%b9%b3名璧君,二姑娘則是府裡花姨娘的女兒,如今還沒有正式的名號,隻有個%e4%b9%b3名叫弱君的。

一聽見%e4%ba%b2閨女王雅來了,薛氏啜了一口茶,麵色稍霽。

瞧著情景,連帶著身邊兒的下人也鬆了口氣。

幾位主子便在一群丫鬟的簇擁下來到了靜安齋正堂。

渡雲堂。

人還沒進來,薛氏便聽見女兒的聲音,王雅幾步走到薛氏座位旁,也不按規矩施禮請安,隻一味的嬌癡粘人:“母%e4%ba%b2啊母%e4%ba%b2,前兒我聽蜻蜓姐姐說你著了點子風寒,昨兒我們幾個就沒來積雲堂打擾,如今身子可有好些麼?”

此刻薛氏也有些懶怠說話了,並不答應的,隻是含笑瞧著王雅明媚圓潤的小臉兒,心道,她的璧君到底還是小孩兒心性啊……

王雅婉媚明朗,小小年紀倒也是個美人兒胚子,隻瞧著她的一嗔一笑,直給人稚氣未%e8%84%b1的感覺。

她愛圍著長輩撒撒嬌兒,也有幾分小聰明,但薛氏冷眼瞧著,王雅的氣質容貌竟是遠不及談氏的溫文爾雅風姿綽約,甚至還比不上躲在角落裡的庶妹王弱君。

那王弱君看著就是一副柔弱謙卑上不得台麵的庶女模樣兒,隻不過薛氏暗瞧她為人處世的手段,發覺這小小庶女倒也是個心思深沉的。

見薛氏陷入沉思,身為一等大丫鬟的春蠶遂低眉順眼溫言細語地替她回道:“昨夜太太睡得早,今兒精神倒好了不少,就是有些愛犯懶,牢大姑娘牽掛了。”

一旁談氏用絹子掩了掩嘴,也跟著頑笑起來:“大姑娘這般聰明孝順的,那些勞什子的病魔瘟神,還哪裡敢來招惹太太呢!”

薛氏故意不瞧談氏,自顧自笑盈盈地對旁人解釋:“我這個病是小時候從胎裡帶來的,其實也不是什麼打緊的事情,就是昨兒發得有點子厲害,今兒倒好了不少,左右也能用些湯粥點心了。”

春蠶與薛氏主仆多年,自然也明了薛氏說話暗中隱藏的意思,隻怕比王雅更懂得薛氏的心意,她明眸微轉,說起話來眼睛卻分明盯著談氏:“太太還說呢,中午隻用了一碗紅豆銀耳粥,二奶奶,你說這個怎生是好!”

薛氏要看的是談湘湘的態度。

隻見談氏爽朗一笑,柔聲道:“母%e4%ba%b2若是不嫌棄,就讓我%e4%ba%b2自動手做些開胃的吃食吧。”

春蠶展顏一笑,還不忘雙手合十地念著佛:“阿彌陀佛,二奶奶可真真兒是個孝順的,模樣標誌自不必說了,為人還這樣周到細致,滿府上下隻怕還沒人比得上二奶奶來!二奶奶這般孝敬,想來太太的病自然也能好了。”

聽著春蠶在那兒誇大其詞,談氏隻神情淡淡地撥了撥茶蓋兒,含笑不語。

“對了,你們長兄那邊兒來消息了。”薛氏頗有深意地瞟了瞟談氏,卻見談氏容色端麗,麵上看不出一點子情緒來。

“長兄還舍得給咱們來消息啊!我可是聽說了,他如今啊,可被那個渾身豬糞味兒的長嫂給迷得五迷三道的。”王雅雖是薛氏之女,遂刻薄卻單純,而且還難得與王詹關係良好。可正因為這份兒良好的關係,對於長兄迎娶殺豬女一事,她就越發覺得無法接受。

“哎,不得無禮--林氏到底是你的長嫂!”薛氏雖厭惡林福兒,但她決不允許王雅說出這樣的話來,對一個未嫁的女兒家而言,若是將這樣惡毒刻薄之言傳出了府去,那些來有意兩府結%e4%ba%b2的人到底會在心裡存了個疑影兒。

王雅撇了撇嘴,倒也沒再說什麼了。

談氏笑容不減:“母%e4%ba%b2太過憂心了。我看兄嫂夫妻和順,也是一樁好事。”

“可林氏到底還是不及你。你是天驕貴女,而她隻是個市井女子,不僅有些庸俗,還是個善妒的。如今詹兒身邊除了她,便沒有彆的女子了,連春杏秋棠她們這兩個跟了詹兒多年的,也未能*房,”薛氏得意地微笑著,裝模作樣地無病呻[yín]道,“唉,說到底,她還是比不上你這般賢惠大度啊。”

談氏陪著嗬嗬一笑,心中卻暗嘲不已。

賢惠大度?是啊,她是賢惠大度--其實,她隻是不在意罷了。

王潁是死是活是好是壞,她也並不放在心上。

“母%e4%ba%b2彆擔心,兄嫂成%e4%ba%b2還不到半年,尚且是新婚燕爾你儂我儂的時候,想來過一陣子便好了,”談氏微微垂下頭,看著自己掌心曲曲折折的紋路,聲音也漸漸低了下來,“不過,母%e4%ba%b2若實在擔心長兄的子嗣,便賞幾個穩妥的丫鬟去那邊兒做妾也好啊。母%e4%ba%b2的賞賜,想來長兄也是不會推辭的。”

太太的意思是要給長兄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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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弱君一言不發地站在角落裡,卻大有一番冷眼旁觀的態度。

在這裡,她是沒有資格說話的。

或者說,這薛氏不尋她的釁,都算是極大的恩典了。

離了靜安齋,王弱君身後跟著一個年邁的老嬤嬤和一個稚嫩的小丫鬟,三人慢慢地走在回廊上。

宅院裡的陽光一向淺薄稀少。

走到光線陰險的月洞前,王弱君忽然淡淡地吩咐道:“汪嬤嬤,太太欲給長兄納妾。還是走原來的路子將這信兒遞給長兄吧。”

汪嬤嬤麵帶猶豫:“可是……二姑娘,上回咱們也是如此行事,可大爺卻打發小廝將信兒給遞回來了。”

王弱君抬起頭看了看空洞蒼白的四角天空,徐徐地歎著氣卻沒有一絲悲傷之意:“長兄孤身在外,知道的未必就比咱們多。況且,我也沒有旁的意思,隻不過為了讓長兄承我一個情罷了。”

薛氏的眼睛很毒。

這一回,她並沒有看錯人。

如她所料,王弱君並不是個乖順老實的庶女。

比起薛氏小時候,王弱君的野心甚至更大。

不出五六日,箏娘子的馬車還未到安樂侯府,王詹已經得到了王弱君使喚人快馬加鞭兼程送來的快報。

薛氏又想給他納妾?

看來她還當真是賊心不死啊。

“四寶,讓來人轉告府裡二姑娘,這次我承她的情了。”

王詹是府裡的長兄,王弱君卻是年紀最小的妹妹。

他對這個庶妹唯一的印象,便是低眉順眼、唯唯諾諾,宛如受氣丫鬟一般,倒略有些上不得台麵的樣子。

看來這些年,在薛氏的高壓之下,年紀最小的王弱君也漸漸成長了起來。

既然王弱君想與他聯手,那他自然也不怕多一個幫手。

之前那幾次回絕,一是為了考驗她的真誠,二卻是因為他很想知道這個未來幫手的實力深淺。

豬隊友是絕對要不得的。

這王弱君既然能在薛氏的眼皮子底下將消息遞出來,想來實力也不會太差。

因怕林福兒不滿,王詹便把此事也告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