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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與對方好幾人混戰撕扯著。

林福兒則護著木六六滿場到處躲,鬨得滿路都%e9%b8%a1飛狗跳的。雖然……似乎根本就沒人有調?戲她倆的意思。

蕭夢瑤這邊可就不行了。

她的威嚴氣度雖不下於張含露,卻偏偏是個講究以理服人的,一雙纖纖玉手平日裡也是拿筆杆子的,連磨墨都是丫鬟們的事情。就這樣,於是她慘遭幾個縣衙裡的老吏圍著調?戲。

蕭夢瑤隻覺屈辱難堪,眼睛一瞟,順手便操起一旁切肉的菜刀,咣當一下就架到自個兒脖子上。

林福兒遠遠地瞧著,抱著木六六隻覺得十萬火急。

臥槽,這……要出人命了呀!!

戴嬋娟和梅含英此刻也與童薇冉窈窕聯起手來,四女每人都拎著用來夾炭的燒紅的火鉗,一路發瘋似的追趕著花間榭裡的亂入者。

“衝啊——”戴嬋娟一邊兒喊一邊高高舉著火鉗,不小心看見對麵來人,恍惚之際,隻覺得眼熟,“爹……爹爹!你,你怎麼在這兒!”

爹爹?!

ps:滿場追殺好混亂~~

第六十二章 被窩裡放%e5%b1%81!

爹爹?

陳五在後頭很不厚道地笑了,沒想到啊沒想到,戴祺這老小子瞧著窩窩囊囊的,這手段也太能耐了吧,瞅瞅,連乾閨女都收到德音坊來了!

戴祺嚴肅著麵孔,麵色微沉:“還不快放下火鉗!一個女孩子家,瘋瘋癲癲的,都成什麼樣子了!”真是把他老臉都給丟儘了!

陳五聞言都快樂翻了,摸了摸下巴暗中想道:這姓戴的居然還玩兒假正經啊,不實誠。

“老爹?!你咋來了啊?”陳二妞呼哧呼哧地跑上前來,笑容可掬地拍了拍自個兒老爹的肩膀。

啊?這聲音,頗為耳熟啊……

隱隱覺得不妙,陳五那兩隻眯縫著的綠豆眼睛此刻終於睜大了起來。

陳五揉揉眼睛,見來人是自個兒%e4%ba%b2閨女,臉一下就漲紅了:“嘎!二妞子!你跑這兒來乾啥呢?”

陳雪蓮跺了跺腳,趕緊將之拉到角落裡,埋怨道:“哎喲老爹,我不都說過了嘛,這麼多人瞅著呢,什麼二妞子不二妞子的,叫雪蓮兒!”

“哎喲我的雪蓮兒啊,你咋上這兒來了呢!”陳五老臉皺成一團,欲哭無淚。

陳雪蓮得意地瞟了瞟過時的陳五:“老爹,你這就不懂了吧,我們在搞同窗聚會呢!”

同窗……

陳五心道不好,忙環顧四周,見林福兒拎著一小姑娘笑眯眯地走上前來,禮貌地道了個萬福:“陳叔好。”

“咳咳……好,好。”這下聲音都蔫兒了。

陳五隻覺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眼神渙散地軟在地上。完了,完了,連知縣夫人都在這兒呢!不過知縣大人也來了啊……

“我的天,都是自己人呢,快彆鬨了彆鬨了啊!”陳二妞眼裡精光噌噌地閃爍著,想到這會子張含露還跟人家乾仗呢,人蕭夢瑤把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於是扶額趕緊滿場子救場去。

揉了揉臉。林福兒尷尬地笑笑,轉眼卻見一人陰沉著臉站在花間榭外。

青衫磊落,挺拔如鬆。半是疏冷半是倨傲。

這是……王詹。

林福兒乾笑了幾聲。正欲上前膩歪幾句,卻又瞬間清醒過來——如今他們夫妻二人在外麵,無奈不能公開各自的身份。

“知縣大人!”

陳二妞正拉扯著張含露停手,聽見動靜暗道不好。回頭見來者隻覺頭皮一陣陣地發麻。

麵色緋紅的張含露連忙丟掉手裡的家什,悶頭悶腦地不說話。隻管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知縣大人……”蕭夢瑤癡癡地盯著王詹,想著她今日差點名節不保,遂無助地蹲下`身子,抱著膝蓋幽幽地哭了起來。

王詹歎了口氣。瞧這攤子爛的。

扶額,不忍直視。

至於蕭夢瑤這般幽幽怨怨的美人兒,王詹真是看都懶得多看她一眼——知道什麼叫礙眼嗎?

鬨成了這副樣子。女學生們便再也沒有玩耍的心思了,尤其在聽說德音坊其實是個高檔的妓/院之後。遂紛紛麵紅筋脹地鬨著要離開。

就算是離開,姑娘們也是帶上了輕紗淺露,然後踮起腳尖兒往熊耀群與李攀的靴子麵兒上狠狠地點去。

誰叫他們騙自己來這種花街柳巷的地方了?!

在場所有姑娘們都覺得這二人罪大惡極,萬萬不可饒恕。

連最溫吞寡言的孟曉寒也往他二人靴子上跺了幾腳。

頗有幾分不歡而散的意味。

姑娘們皆魚貫而出,唯有林福兒遠遠地落在最後,低眉順眼地等待著夫君大人的審判。

等等!還不知道誰審判誰呢!

她是不知者無罪,倒也罷了,可王詹怎麼還領著這麼大群饑/渴的老爺們兒來這兒呢?!指不定背著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林福兒也不走,隻管一味地拿眼睛瞪王詹。

王詹心下也火著呢,遂睜大眼睛與之對瞪。

見林福兒傻站在那兒沒有要走的意思,縣丞周紹桓也疑惑了:“這……這位姑娘,為何不回家呢?”

他嗓音圓潤,脾氣溫和,笑容晏晏,倒是個極其儒雅的君子。

也非常能讓女子對其心生好感。

王詹忙將附耳護到身後,沉著麵色冷笑:“我的夫人,需要旁人來置喙嗎?”

他的夫人?!

周紹桓晃晃腦袋,他沒聽錯吧,這就是傳說中的知縣夫人?怎麼這麼……平庸啊。

跟方才那幾個嬌貴美貌的閨閣小姐相比,她整個兒就是個小丫鬟啊!

林福兒見此便暖暖地笑了,卻難得不多言一句,隻躲在王詹寬闊的肩膀後捂上嘴偷著樂嗬。

木強則折——女人嘛,該小鳥依人的時候還就得小鳥依人。

林福兒嬌嬌軟軟的擁抱不禁讓王詹心旌蕩漾,麵色也晴朗了許多,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既然福兒這般懂事,知道在外人麵前要給他麵子,那麼他也不介意給林福兒一個體麵。

至於她跑來德音坊的事情,瞧著也是誤會,就是要算賬也回家算好了。

想到這塊兒,王詹便淡笑著將這位“傳說中的知縣夫人”給引薦出來。

福兒遂施施然走了出來,福著身子挨個兒地見禮。

而她的懂禮節知進退,也讓縣衙裡的幕僚們連連讚歎。

似乎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唯有侯三滿麵青紫,眼神陰冷地看著這一切。#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不會這麼算了的!!

一番客套後,王詹便以送福兒回府為由,早早地離了席,與之並肩執手走出德音坊。

剛走到德音坊的門前,便見一乾淨瘦削的書生攬著一嬌小玲瓏的白皙美人走過,就這樣了,還不忘大發詩興%e5%90%9f些%e6%b7%ab詞豔曲來助興。

林福兒愈發嘖嘖生歎:“想不到,德音坊瞧著這般清雅的地方,竟然是個溫柔富貴鄉。”

“德音坊的景致倒的確是個雅的。”隻如今到底成了花街柳巷之地,林福兒一個良家婦女,跟著一群未出閣的少女來到此處,到底失於穩妥了。

隻是這話王詹沒敢說。

然而方才發生的事,雙方都哽在心裡,卻隻字未提。

兩人默默地走著,直到天都黑透了,清淡的月光灑落在人間,幾點疏星靜靜地掛在蒼穹。

一路隻有窸窸窣窣的蟲鳴。

待夫婦倆回到陶然塢後,便喚了丫鬟打水洗漱,王詹也很罕見地沒有去書房與聖賢們神交,而是安安靜靜地與福兒和衣睡在榻上。

一男一女就這麼躺在榻上,林福兒到底覺得尷尬,便打算找個話題談談:“王詹?”

“福兒,喚我子磬。”王詹側過臉去,隻將後腦勺對著福兒,似乎有幾分羞澀,但話語倒比平日裡深沉了不少。

子磬是他的字。

她是他的妻,他希望她這樣喚他。

“你也給我起個小字吧?”林福兒早嫌棄自己的名字了。從前世到今生,她的名字就離不開一個福字。書院裡的同窗姑娘們,那名字一個賽一個的好聽,就連陳二妞都能叫雪蓮兒(雖然雪蓮兒也不怎麼樣……),她咋還能一直被人福兒福兒地叫呢!

“福兒便很好。原沒有比這個字更好的了。”王詹的聲音有些沙啞,還是不敢轉臉對著福兒——儘管這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瞧不見。

林福兒將腦袋蒙在被子裡,嗡裡嗡氣地閒扯了幾句:“哼,蕭夢瑤又有才華又長得好看,可是她的大名比我的還難聽許多呢,叫什麼蕭墊墊的(⊙﹏⊙),估計也是嫌棄這個字不好,便央她父%e4%ba%b2給起了個小字叫夢瑤的。”

“你這樣捂在被子裡不好的……”王詹終於轉過臉。

他才沒那個閒心關注什麼墊墊姑娘的小字呢,他隻知道林福兒把腦袋蒙進被子裡去了。

林福兒捏拳,心中好一陣暗爽,隻依舊嬌嬌軟軟可憐巴巴地犯著傻氣:“我知道啊,你不是不想瞧見我嗎?我知道我犯了錯,你生氣了,所以我把自己的腦袋蒙進了被子裡,這樣你就不氣了。”

一般情況下,這樣傻白甜的姑娘都會讓人心動的。

隻可惜,那僅限於一般情況,王詹這人壓根兒就不一般。

“……你是傻子嗎?”就算賣蠢也不能這樣的。他還是比較欣賞有手腕兒有頭腦的姑娘,若是個心狠手辣的那便更好了。

差不多的話,擱彆人身上就是賣萌,她上就是賣蠢了?林福兒嘴角一抽,從被窩裡冒出了頭,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被窩外的新鮮空氣——這姓王的就不能有一個正常言情小說男主所應有的覺悟嗎!

“怎麼了?”王詹總覺得周圍怪怪的。

林福兒忽的一笑:“夫君,沒事兒啊,妾身剛在被窩裡放了個%e5%b1%81。”

這陰測測的笑容,再加上這話,頗有種千樹萬樹梨花開的威懾力啊。

“唉……”如此詩情畫意的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