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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恩恩怨怨糾糾纏纏,分分合合合久必分,其情深深堪比細雨蒙蒙,小場景裡,流星雨、雷陣雨層出不窮,劇情裡充滿了各種狗血和各式的雷人段子,簡直是沒有最雷,隻有更雷,沒有更狗血,她倆最狗血!

這裡頭就屬鐵芭蕉是條光明磊落的女漢子,她乃鐵巴掌鐵老爺子的孫女是也!

木六六卻是青陵第一木匠木祝連的女兒。

得,一木一鐵,一嬌俏明媚一狂狷霸道,還挺般配。

童薇這熊孩子就比較喜歡炫富了,但心眼兒倒是憨實的。

唉,這什麼女院天班啊,簡直就是各種奇葩並存。

林福兒思來想去覺得有些不對,爪子捂捂%e8%83%b8,小心臟晃悠悠的,似乎漏掉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

“對了,祿兒呢,她可是考進書院了?”說什麼瞎話呢。

梧桐憨笑著低了低頭:“大奶奶,您就彆頑笑奴婢了。”

福兒不由得樂了,這五桶姑娘才是真相帝啊。

隻是,祿兒沒考進書院,下來一定想著要走她的路子吧?

第四十四章 入學

林福兒沒有猜錯。

祿兒剛從阿壽嘴裡得知姐姐考進書院而自己卻落榜的消息,抱著被子就哭了起來,心裡卻嫉妒得發狂。

憑什麼?!都是同一個殺豬漢養出來的女兒,憑什麼林福兒就能一帆風順春風得意,而她,卻處處碰壁,始終不順,難道她們姐妹是天生相克的嗎?!

祿兒心裡越想越是不服氣,翻箱倒櫃地找出自己最漂亮的衣裳換上,以一副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小白花模樣奔著福兒處一路哭了起來。

“什麼人!”

看門的是幾個麵容清秀的小廝,林祿兒這號人他們見都沒見過。

“我是你們大奶奶的妹妹,林家二小姐!我要見我姐姐!”麵對這群下人,林祿兒的下巴也自然而然地翹起,語氣也變得愈發趾高氣揚,哼,這些不過是一群卑賤的狗奴才而已,她可是知縣大人的小姨子,這群卑賤的螻蟻也敢這樣對她說話,真是狗膽包天了!

幾個小廝不禁麵麵相覷,她說她是大奶奶的妹子,難不成真就是大奶奶的妹子啦?

一個%e5%94%87紅齒白機靈謙遜的小廝回道:“姑娘且等等,小的這就去外門回稟。”

林祿兒心中略有不滿,小臉登時就不好看起來:“我是林家二小姐,我想見我姐姐,就這還需要回稟嗎?”

“這,萬一主子那兒出了岔子,我們做下人的也不好交代啊。”

這話把祿兒氣得直跳腳——“你們!”

“姑娘就再等等吧,小的也隻不過是看大門的小廝,連外院也進不去呢,還得請裡頭的姐姐們一一地通報。”就這德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樣!

說到此處時,林福兒與陳二妞二人正有說有笑地挽著手從府裡出來。

眼尖的祿兒立馬挨上去,滿腔委屈地叫道:“姐!”

還沒等福兒開金口,陳二妞便笑盈盈地湊上前去,有意無意地擋在兩姐妹身前:“喲,這不是祿兒嘛!”

見福兒與陳二妞%e4%ba%b2熱得跟姐妹似的樣子,祿兒心裡的氣就更不打一處來,一時間,話裡便添上一股濃濃的醋酸味兒:“雪蓮姐,想不到你也能到這兒來啊!”

“二妞是我的好姐妹,她怎麼就不能來了?”福兒微微一笑,示威一般挽住二妞的手。

祿兒這回是真生氣了:“姐,你寧可讓她來……都不讓我來!”這還算什麼姐妹嘛!

見祿兒一副拈酸吃醋的模樣,福兒隻是笑笑,並不惱:“祿兒,我和二妞要出門了,若是想找我,就請改日吧。”

“那個,姐,我,我能跟你們一道去嗎?”知道如今福兒與她這個%e4%ba%b2妹妹似乎真的生疏了,祿兒又生怕惹惱了這個姐姐,不敢用強吼她,隻能再次將自己扮作一朵在淒風苦雨中孤苦無依的小白花。

陳二妞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我們這是要去買筆墨紙硯,又不是買胭脂水粉,你又沒考進書院,跟我們一道去又能作什麼!”

這祿兒不扮作小白花還好,一扮作小白花陳二妞這女漢子就更惡心她了。

隻要一想到祿兒在王詹麵前%e8%84%b1光了衣裳勾搭他,福兒就連一句話話都懶得多與她說了,這廂挽著陳二妞隻管往前走,身後還浩浩蕩蕩地跟著春杏,梧桐,鵲枝,柳芽,還有幾個稚嫩的小丫頭。

祿兒踉踉蹌蹌地在後頭跟了幾步,忍不住就這般掩麵哭泣起來:“姐!姐姐!你怎麼能這樣狠心對自己的%e4%ba%b2妹妹啊!”

陳二妞嬉皮笑臉地走到祿兒跟前,放低了聲音嘲笑道:“我可沒見過什麼勾搭自己姐夫的妹妹!”

祿兒的臉色頓時一白。

然後,陳二妞便蹦跳著拉著福兒去準備進書院要用的筆墨紙硯。

幾日後,青陵女院正式開學的那一天終於來了。

而祿兒托不到福兒的路子,最終也沒能進成書院去。

福兒進的則是女子書院中最好的天班。

林福兒與二妞剛一進去,頓時就有種百花齊放爭奇鬥豔的即視感。

天班姑娘還真就是不一般。

“福兒姐姐,雪蓮姐!”木六六迎麵就撲了上來,笑嘻嘻地打量著她二人。

仍然是一身精致俏皮的黃衣,像一隻嬌憨俏麗的小黃鶯,蹦蹦跳跳地站在那裡,看起來著實討人喜歡。

“這二位是誰啊?六丫頭,你也不給我介紹介紹嗎?”話裡就夾雜著一股霸道狂狷的冷意。

福兒抬眼,見鐵芭蕉穿著一身藏藍色勁裝,腰間陪著一把金燦燦的彎刀,華麗中又不失陽剛,不過福兒估計那金刀也就是個裝飾品。

木六六今日倒沒怎麼和鐵芭蕉鬨彆扭,依言笑道:“她倆是我上次認識的新朋友,這是福兒姐姐,這是雪蓮姐,這位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小姐妹,鐵芭蕉姐姐。”

鐵芭蕉高冷地笑了笑,微微欠身表示禮貌。

“喲,我當是誰呢,在這兒姐姐妹妹,原來不過就是幾個出身低微的市井丫頭!”梅含英挑著柳葉眉冷笑連連地走上前來。沒辦法,戴嬋娟不在,她可不能一個人在這兒傻站著,再怎麼得給自己找幾個說話的。

林陳木鐵皆冷眼地掃了她一眼,忽視。

“喂!本姑娘跟你們說話呢!”也不知是哪兒來的賤丫頭,竟然還敢不搭理她!

木六六裝模作樣地眨巴著眼睛,對鐵芭蕉甜笑著賣萌:“鐵姐姐,你聽到狗叫聲沒,聽上去像不像我家的福旺?”

林福兒差點兒沒直接笑場來著,咳咳,福旺……這是哪個犄角旮旯拉扯來的名字?!

鐵芭蕉眼含寵溺,輕輕地揉了揉木六六的腦袋瓜子,笑道:“的確很像。”

“喲,姓梅的,你什麼時候跟這些出身寒微的下等人攀上交情了?”

來人是梅含英的老冤家,戴嬋娟。

瞧她說話的語氣神態,儼然又是一個梅含英。

梅含英雙目放光,眉開眼笑地找她老冤家對噴去了。

這時,張含露來了。

今日她並未帶上那一群剽悍的家丁,隻是以一身囂張霸氣的豔烈紅衣走上前,嫵媚的臉上飄蕩著一股濃濃的戰意(醋意?),那雙媚意橫生的眼睛卻隻管盯著福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就是林福兒?”

第四十五章 謙虛的好孩子

林福兒從未想過有這麼一天,自己竟也會坐在書院課堂的最後一排,成為了一名響當當的學沫。

得,這下連學渣都不如了。

說起來,此事也有一番緣故。

女院天班的第一堂課是曾老夫子的四書五經課。

老夫子曾言,推崇孔孟之道,尤善四書五經,這老頭子的脾氣雖然是書院中最為頑固倔強的一個,也正因為他執拗孤高的脾氣,也使得他滿腹學問卻做了一輩子的窮酸秀才,不過說到底他也算一位非常正派的人。

這位曾老夫子先是不苟言笑地捋著胡子讓在座的每位女學生做了一番自我介紹。

槍打出頭鳥。

在座的女學生裡頭,稍微有一點兒腦子的人也不會輕舉妄動做這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可戴嬋娟除外。

在很多方麵,她與梅含英其實都比較像,但在這一點上頭,戴嬋娟就要特立獨行得多。

她的出身原是比不上梅含英的。

甚至於最當初,她家的幾輩祖宗都隻是梅家的家生子。

這樣低人一等的情形,直到她父母這一代才開始發生了變化。

戴嬋娟的父%e4%ba%b2戴祺,原本隻是梅家少爺身邊的書童。

難得這戴祺在讀書識字上竟是個天賦異稟的奇才,遂跟在少爺身邊暗地裡學了不少知識,甚至,連梅家少爺在學堂裡布置下來的功課,都是他的代筆。

而這戴祺不僅讀書識字有天賦,甚至在為人處世上,也是個極善算計的厲害角色。

在戴祺十七歲的那天,他抓住了改變他祖祖輩輩家奴命運的天大機遇。

戴家翻身了。

戴家人不僅%e8%84%b1了奴籍,戴祺也成了縣衙裡的主簿,於是他們家便在最短的時間裡成為了青陵縣的新晉大戶。

戴家此番盛景的襯托之下,梅家便顯得落魄了許多。

梅家這一代的子孫裡,除了逗狗賞花的紈絝少爺,便是念書念傻了的書呆子,梅家各房也內鬥得厲害,並沒能出一個在衙門裡得了實權的。這梅家重麵子,也不肯出麵經商,隻一味地吃著祖宗的老本。雖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梅家若再無一人挑起大梁,恐怕是好景不過三代。

梅家氣息奄奄,垂垂老矣,戴家卻是鮮花著錦,蒸蒸日上。

戴嬋娟與其姐娉婷都承襲了其父的孤膽精神,骨子裡生就便流淌著冒險激進的血液,堅信機遇與風險並存的真理,無論身處何種境地,都帶著一種躍躍欲試的“爭”的勇氣。

“稟夫子,小女子戴十二娘,爺娘喚女嬋娟,”說到此處,戴嬋娟微一停頓,一絲玩味的笑容落到不遠處的梅含英身上,明眸微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