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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癡少女!

陳二妞咳了咳,裝模作樣地蹲在地上摸了把土,萬分不走心地讚歎著:“這兒的土可真好啊,嗬嗬。”

“你不是喜歡王大人嗎!嗬嗬。”林福兒語氣酸溜溜的。

木六六絲毫沒有女孩子家的羞澀,隻是傻了吧唧撓頭笑:“我都喜歡啊。”

好吧,這其實是一個博愛黨的自述。

“靜一靜,靜一靜,接下來是:冉窈窕,徐清風,何又妍,陳雪蓮,安翠籠,江小燕,姚中雪,穆梓潼,沈未央,鄔采荃。”

隻聽一聲“娘哎”,二妞%e8%85%bf肚子一軟,直接一%e5%b1%81%e8%82%a1坐在了地上。

福兒見此隻得連連搖頭。

這是一個多麼悲傷的故事。

陳二妞死纏爛打地抱著福兒的小%e8%85%bf肚子不撒手,嘴裡可勁兒地嚎:“可惜我猜中了開頭卻沒能猜中結局啊……”

等到陳二妞出來的時候,她已經麵容呆滯神情渙散了。

這妞在裡頭得受了多大折磨才被蹉跎成這德行啊?

在下一輪的名單裡,福兒又聽到了祿兒的名字,原來她也來了?之前一直沒有看到她,福兒還以為她怯場壓根兒就沒來呢!

卻見祿兒瞧也不瞧她,便趾高氣揚地走了進去。

雖然是趾高氣揚地進,愁眉苦臉地出。

孟曉寒和祿兒是同一批進去的,出來時卻是一副%e8%83%b8有成竹的架勢。估計是極有信心的吧。

“接下來要入場的是:張含露,木六六,杜蘭茵,戴嬋娟,鐵芭蕉,童薇,梅含英,薑田田,蕭夢瑤,林福兒——”

聽到自己的名字時,林福兒不禁淚流滿麵。

第四十一章 堂試(2)

三個女人一台戲。

那十個女人是啥戲?

曰:楊門女將。

什麼事情最可怕?

曰:女人撕/逼最可怕。

福兒內牛滿麵地置身於風暴的風眼上,衣袂飛揚。

這幾個姑娘顧忌著在書院裡頭,倒沒真的打起來,甚至連根兒手指頭都沒碰的,除了滿口的酸言酸語。

戴嬋娟與梅含英這倆姑娘剛一開口就知道已經積怨多年,個中原因多半都是為了男人。

張含露對福兒一直冷言冷語的,福兒也不知道她哪裡惹了這煞星。不過還好她有木六六在一旁助陣,也不能太落下風不是?

雖然鐵芭蕉也時不時地與木六六滿嘴開炮,不過她倆鬨歸鬨,相互間卻沒有一丁點兒惡意,估計也是認識了好多年的老基友。

蕭夢瑤倒是個安靜恬淡的人,隻是姿態優雅地默默地看著這滿場的鬨騰。但她不去找麻煩,麻煩也自會找上她。

杜蘭茵薑田田二人原本因首飾攀比之事爭吵不休,卻不知為何拉扯上了蕭夢瑤。

也許是因為她衣著華麗氣質不凡吧?

最後逼得蕭夢瑤跟她二人開啟了混戰模式。

唯有童薇找不到跟自己對罵的人,隻得滿場亂跑,這裡插一句,那裡插一嘴,東一榔頭西一杠子的,話裡全是在炫富,無非是家裡有多少錢多少地住了多少人口養了多少牲口之類的。

接下來堂試便在這一片%e9%b8%a1飛狗跳中開始了。

首當其衝第一個殺進去的便是張含露。

林福兒默默地念叨著她的大名,忽然就產生了極其恰當的聯想,想到的卻是那位病病歪歪的苦情女張三小姐,聽名字……難道她們是姐妹?

那便難怪張含露這般態度對她了。

可林福兒心裡的疑惑不減:這張含露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

果然是一個疑團套著一個疑團啊。

她微揚著光潔的下巴,以女王的姿態進入,又以女王的姿態緩緩走出。

不過林福兒冷眼瞧她出來過後就一個靜靜地呆坐在角落裡啥話也不說了。估計也是個受了刺激的可憐人。

木六六進去的時候也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這時,林福兒突然有了個不小的發現。因為她冷眼看到鐵芭蕉目送著木六六一路進去,嘴裡雖一言不發,可分明滿眼皆是不舍的深情——誰來告訴她這倆丫頭咋回事兒?是姐妹情深還是基情四射?

不同於旁人,木六六走出來的時候是笑著的,不是強顏歡笑,而是發自肺腑的歡笑。

林福兒悄悄地看見鐵芭蕉長舒了一口氣。

真愛啊。

她是最後一個進去的。

林福兒深吸一口氣,踏著沉穩剛健的步子,每一步都好像征戰沙場的女王,每一步都讓她回憶起穿著高跟鞋高調出席商會的場景。

因為她知道,腳下的每一步,都是屬於她的路。

除了院長蕭潛,屋裡還坐著四位夫子。

憤世嫉俗看的曾老夫子,這是一位耳朵不太好使的老頭子,細細看著好像還有青光眼,玻璃體也有些渾濁。

風/流倜儻不輸王詹的楊夫子,生著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大冬天的還拿著一把折扇裝酷。不過他的名字倒是讓福兒樂了很久,楊伯虎。

渾身肌肉的武夫子。大光頭,眼睛比牛眼睛還大,一臉凶惡的樣子,看著就有些蠻。

最後一位竟是罕見的女夫子,估計是特意為女弟子準備的。說是女夫子,其實就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嬤嬤,姓容,大家都禮貌地管她叫容嬤嬤。

“林福兒見過蕭院長,見過各位夫子。”她並未施女子之禮,而是男子一般拱了拱手。

這一動作看得蕭潛很是滿意。

原本福兒的穿著打扮也合了他們的意,今天在外頭又為孟曉寒仗義執言,加上這個學生之禮,於是在座的幾位夫子對她都比較滿意。

“林福兒是嗎?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楊伯虎眯起桃花眼上下打量著她,看著風/流卻不下/流。

林福兒微微頷首,淡笑道:“夫子請說。”

楊伯虎桃花眼流波,笑道:“今有雉(%e9%b8%a1)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雉兔各幾何?”

咦?這不是小學奧數題嗎?

福兒想了想,答道:“有二十三隻%e9%b8%a1,十二隻兔。”

“你是如何得知?”楊伯虎顯然非常驚訝。他用此題可難倒了不少英雄好漢才子佳人,怎的如今一個小丫頭便能隨口解了出來?

“假如%e9%b8%a1與兔子都抬起兩隻腳,那麼就剩下二十四隻腳,而這個時候%e9%b8%a1是%e5%b1%81%e8%82%a1坐在地上,地上也隻有兔子的腳,而且每隻兔子有兩隻腳在地上,所以就有十二隻兔子,於是便有二十三隻%e9%b8%a1。”

“天才,天才啊!”楊伯虎驚歎道。

蕭潛捋了捋胡子,笑著點頭道:“此女不凡哪。”

福兒臉蛋紅紅地謙虛起來:“夫子真是說笑了,這隻是一時的運氣罷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曾老夫子卻有些不喜,沒彆的緣故,隻因他一向看不慣楊伯虎,覺得他身為夫子卻行事輕浮,於是連帶著對福兒也喜歡不起來了:“這不過都是些投機取巧的旁門左道,依老夫看來,唯有孔孟方是正道。”

福兒心裡埋怨,神色卻絲毫不露,依然禮貌而客氣:“聆聽夫子聖訓。”

“林福兒,老夫問你,若你為一國之君,這諸子百家,該當如何選擇?”曾老夫子顯然是推崇孔孟的。

但福兒覺得若以曾老夫子的好惡來回答,未免有媚上之嫌,隻得悶悶道:“小女將以兵家治軍,以法家治民,以儒家治國,以縱橫之術製諸侯,如此而已。”

林福兒一言,隻聽得幾位夫子麵麵相覷。

他們也曾以此問問過彆人,可她們大多數卻隻推說“不敢當”,而其餘小部分的回答者見曾老夫子如此推崇儒家,便也跟著說儒家。

這般霸氣的言論,也唯有林福兒一人而已。

曾老夫子捋著胡子,悠然歎道:“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曾某老了。”

蕭潛倒是個謹慎人,既不誇也不貶:“林福兒,以後這話切莫到外頭說去。”

這要是讓有心人流傳出去,說他們書院出了個再世武皇一類的人物,這話不管是對書院還是對林福兒,都將是極大的災難。

不過,搞笑的是,自從這個問題過後,便再無一位夫子敢上來問她了。

林福兒心裡的石頭便穩穩當當地落了地。

想來,這便是過了吧?

第四十二章 風乎舞雩

林福兒是笑嘻嘻地,一路輕飄飄地蕩回家的。

回到家,王詹見了不免多問。

福兒不免撒著嬌,嗔了他一句:“哼,那些人都當你是謫仙,誰承想,私下裡竟跟個老嬤嬤似的嘴碎。”

知道福兒是在與他說笑,王詹並沒有將此放在心上,搖頭失笑間,便隨手翻開一部書,道:“你竟嫌我囉嗦了?好吧,即使如此,那我便不問了,你自去清清靜靜地坐下,喚她們來擺飯罷。”

“正是呢,我也餓了。”福兒%e8%84%b1下外裳遞給梧桐,又吩咐下去擺飯。

今兒來伺候擺飯的是春杏和喜棉。

不知從何時開始,春杏的脾氣雖還是那般暴躁剛烈,可她對待福兒的態度已日漸緩和,也開始真真正正把她當主母來待了。

喜棉這丫頭倒是福兒第一次仔細瞧。

她生著一張白白的圓盤子臉,模樣瞧著倒挺憨的,她剛被升為二等丫鬟不久,在主公主母麵前顯得極為拘謹。

喜棉規規矩矩地將備下的菜肴一一擺上桌,宮保兔丁,芫爆%e9%b8%a1絲,龍井竹蓀,胭脂鵝脯,酸筍%e9%b8%a1皮湯,芙蓉如意卷,醋溜白菘尖,並一甕碧粳米飯,不一而足。

“有%e9%b8%a1有兔有肥鵝,神仙的日子也不過如此啊。”林福兒剛坐下就直接上手往嘴裡塞了一塊如意卷。

王詹捧著手,眼睛卻隻管看著福兒,見福兒這樣便笑了:“瞧瞧你那狼狽樣吧大奶奶!春杏,還不快給大奶奶帕子擦擦嘴?”

福兒也笑了,用筷子夾起一塊兔丁直往嘴裡送:“不用不用,吃飯呢,擦什麼嘴!”

“你倒豪爽。”王詹乾脆放下書,徑直走到桌前,看著福兒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