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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這又能說明什麼?!”

林福兒點點頭,這秋香色的確不能說明什麼,而且在場之人,手上沾著秋香色的也並不隻曾璧一人。

“還請沈姑娘瞧瞧自己右手的手掌,孟姑娘也請看自己的右手的虎口處。”這一刻的林福兒,揚著下巴負手立於場上,顯得高傲而自信。

因為她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斷以及看人的眼光。

“這……怎麼會!”孟曉寒驚訝地盯著自己虎口處的秋香色,似乎要從手上瞧出一朵花兒來。

沈未央收了收手,顯得非常慌亂。

圍觀黨張含露不由得搖頭失笑,酸言酸語地譏諷道:“嘖嘖嘖,原來這兒有三個偷玉賊啊!”

這話明擺著就是衝著福兒來的。

福兒對此倒不在意,隻是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好了,大家再想想沈姑娘玉佩上穗子的顏色。”

陳二妞忙附和道:“是秋香色!穗子是秋香色的!”

“唉,要怪就隻能乖沈姑娘那玉佩上的穗子質量有些不太好,掉色了。因她本人碰過玉佩,手上沾了顏色也無可厚非,再者,她是失主,總不會閒著沒事兒賊喊捉賊吧?至於孟姑娘,方才她撿起玉佩時,手上有所沾染也在情理中。可是——曾姑娘方才好像沒有碰過玉佩吧,為何手上會有所沾染?”林福兒這一番周密分析,連她自己也覺得自己快從林福兒進化成“林·福爾摩斯”了。

曾璧大聲辯解起來:“這,這是我在家中擦胭脂的時候不小心沾染上的……喂,你彆想套我的話!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林福兒也跟著裝模作樣地大叫起來:“哎喲我的曾姑娘啊,你來書院是為了入學吧?我看你身上的裝扮,雖然都是普通的大路貨但全是簇新的,可見你家境一般但非常珍惜這次機會。誰都知道,在堂試的時候衣著儀容何等重要!試問,你又如何會犯這樣的錯誤?!”

“我……我……你這該死的賤人竟然冤枉我,你和孟曉寒一樣,都是該死的賤人!”曾璧不知該如何為自己洗%e8%84%b1罪名,驚慌絕望下隻是拚命地尖叫著想要撲上前抓福兒的臉,卻被黑麵神陳二妞一把給推到了地上。

孟曉寒隻是冷眼看著發生的一切,與旁觀者無異。

“還敢喊冤?!孟姑娘的裙擺長得拖到了地上,她若真有心藏,你若是清白無辜,又如何能瞧見裙擺下藏著的玉佩?”福兒微眯的雙眼中迸射出一道狠戾的光,“想來也隻有一個解釋,沈姑娘的玉佩根本就是你偷的,當她向大人報案時你就害怕了,於是就趁亂丟到孟姑娘裙下——曾璧啊曾璧,孟姑娘怎麼會有你這樣狠心惡毒的表姐!”

“彩!”陳二妞伸長了脖子連聲喝彩,又帶頭鼓起了掌。

在掌聲中,林福兒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隻是眉眼含情地看向王詹。

王詹也目光灼熱地看著林福兒,乾脆來了個一錘定音。

“這位姑娘所言,正是王某心中所想。”

王詹的話如同一記重錘打在了曾璧的心頭。

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軟倒在地,見孟曉寒對自己冷漠不屑,便發瘋一般地喊叫起來:“曉寒……曉寒……快救我啊!我可是你表姐,是你的%e4%ba%b2人啊!你爹娘去的早,全靠我爹我娘每個月給你銀子你才能生活,你不能不管我啊……”

孟曉寒搖搖頭,冷漠的麵容裡不帶一絲情感:“所以,你就誣陷我?當你陷害我時,可有想到我是你的妹妹?”

“我……”

“人要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負上全責。姐姐,你落得如此下場,與人無尤,要怪就怪那位沈姑娘掉色的玉佩穗子。”孟曉寒冷笑著,想起方才被人誣陷時,在場那些所謂的有錢人家的小姐對自己冷嘲熱諷的麵孔,當真是惡心!

林福兒見孟曉寒並非是那起子悲天憫人的聖母白蓮花,遂放下心來,與二妞站到一邊。

如今真相大白,被冤枉的人沉冤得雪,想害人的人也得到了應得的下次,她也該功成身退了。

剛才那些落井下石的姑娘們見此也不好再說孟曉寒什麼了,隻是尷尬地扯開話題。

“是啊,嗬嗬,誰能想到呢,那玉佩上的穗子竟然掉色的。”

“看來那沈未央也隻是充充麵子罷了,你們瞧她孤身一人,身邊兒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估計連玉佩也是假的呢。”

“嗬,假玉佩還好意思報案呢!浪費咱們的時間,還耽誤了知縣大人的正事!”

“就是就是,連我們也被蒙蔽了,這些卑賤的市井之女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果然是什麼都能做的……”

林福兒腳步一滯,得,養鴨場模式再次開啟!

“姑娘,”孟曉寒叫住福兒,她的神色依然倔強,話裡卻十分認真,“姑娘,這次真是多謝你了。”

林福兒笑嗬嗬地擺擺手,多大點事兒。

第四十章 堂試(1)

王詹吩咐了幾句,便讓衙役將竊玉賊曾璧帶走了。

他也該走了。

走之前,卻還不忘深深地凝視了福兒一眼。

“天哪,大人,大人在看我呢!”

福兒無語地側臉看了過去。

原來卻是一個穿嫩黃色衣裳的小姑娘,她正捂著臉興奮歡喜地喊了起來,一副生怕旁人不知道的驕傲模樣。

“呸!大人明明是在看我!”陳二妞擠眉弄眼地朝福兒做了個眼色。

“哼,你以為是誰啊!”黃衣小姑娘撅著嘴不滿地瞪了瞪二妞。

“嗬嗬,我當然是天上地下美貌無雙才智第一的陳雪蓮是也!你以為我是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嗎?”當著這麼多捧高踩低的同齡人,她自然是要叫出自己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名啊——至於二妞啥的,還是免了吧。

“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是誰啊!我叫木六六,大家都叫我六丫頭。”小姑娘倒挺可愛的。

“靜一靜,靜一靜!”

王詹走後,蕭院長又重新回到了台上。此刻,他正艱難地維持著場內秩序。

隻是……這次台下的粉絲們好像都不太熱情了啊。

也是,男神都走了,隻剩一堆快入土的老頭子外加一猥/瑣的中年大叔,她們還熱情個“腎”啊?

蕭院長心中歎道,的確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於是頗為沮喪地宣布:“青陵女子書院入學堂試,正式開始……”

下麵一片此起彼伏的歎息聲。

看得林福兒直樂,果然不管是哪個時代,考試都是學子心中的頭等頭疼之事啊。

聽蕭院長說完話,福兒就更想吐槽了,考個堂試還要排隊?聽說還是“一群夫子vs一個弟子”的模式……唉,非整得跟麵試似的。

進考堂等待堂試也是一批一批的,夫子念到了哪些人,她們才能進去等待,至於那些還沒念到的,且在院兒裡吹冷風吧!

林福兒陳二妞便與大多數人一樣在院裡仰著大臉好一陣傻等。

陳二妞趁沒人看便悄悄地從衣兜裡摸出一個冷包子來。

這時,眾人卻見第一個進去堂試的姑娘被書院弟子給拖了出來,鑲著珍珠的鞋尖兒在地上刮出兩道淺淺的土印子來。

陳二妞的包子就這樣被嚇到了地上:“哎呀我的娘,這是犯了多大錯呀!哎喲……我那薄皮兒大餡兒醬肉包子啊!”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看著二妞似乎有想把包子從地上撿起來繼續吃的欲/望,林福兒登時就白了她一眼:“死妞子,你也不怕等會兒嘴裡的味道衝著了夫子?”

陳二妞低著頭,淚光閃閃地看著在地上躺屍的包子,委屈道:“我我我一緊張就想吃東西,這毛病打小就有……”

說著,陳二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地上的包子撿了起來,捧在手心裡不停地端詳,呼,還好沒弄臟,不然就算吃下去了心裡也塞塞的。

悄悄潛藏於二人身後的木六六聽著她們的對話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木六六?”陳二妞手裡的包子再次被嚇得摔在了地上,二妞見此不由得怒目圓睜,“你來乾啥啊!”

“來看雪蓮姐吃包子啊!”木六六笑嘻嘻地將躺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包子撿起來遞給二妞,“吃吧吃吧。”

“福兒,你看她欺負我……”陳二妞哭喪著臉向林福兒求抱抱。

木六六眨了眨眼睛,好奇地打量著被二妞熊抱著卻依然笑容淡定的林福兒:“原來你叫福兒啊?”

“嗯,我叫林福兒。”她點點頭,私心裡倒並不討厭這姓木的小姑娘,雖然木六六的確嚇掉了二妞的包子。

福兒同木六六頑笑著認識了一番,便站在一旁笑著看她二人穿花繞柳地打鬨。

唉,年輕真好。

“對了阿六,你可知道剛才那位姑娘為何被人拖出來了?”打鬨了一番,福兒方想到了正事。

木六六天性便是個愛打聽是非的,遂賊兮兮地衝二人神秘道:“這個啊,我隻告訴你們,你們可千萬彆往外說去!”

陳二妞小%e9%b8%a1啄米般點點頭。

“還不就是因為她夾帶了‘押題王’的緣故嘛!這可是舞弊之罪!”

哈?

林福兒陳二妞不由得默契十足地對視了一番,然後麵帶尷尬地低下頭。

木六六見二人聽完這話沒啥大反應,心想她倆估計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所以連“押題王”是啥都不知道:“嘿,你們可知‘押題王’的事情嗎?”

“知道得不多……”陳二妞咳了咳,朝福兒打了個眼色。

福兒趕緊點頭附和:“是啊,不多。”

又到了說八卦的時候了!

木六六精神一震,雙眼放光地跟二人天南地北地瞎扯起來。

她說完了過後,福兒二妞皆愣:這說的還是她倆的事兒麼?

怎麼在老百姓的傳言裡愣是把她倆跑江湖打醬油的小角色說成了江洋大盜綠林好漢般的大胡子糙爺們兒?

“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裡我能否見到這兩位大英雄……”木六六抬起頭癡癡地望向蒼天,這哪裡還是對英雄的欽慕啊,整個兒就是春心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