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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春秋二女淡淡地笑道:“你們也大了……”

春杏秋棠臉色皆一白——想不到大爺竟會如此維護大奶奶!

對於那個被福兒看重的粗使丫鬟,王詹的態度倒非常溫和:“五桶五桶的,雖然有趣,可叫著畢竟有些不好聽,你以後便叫做梧桐吧。”

梧桐口中念著佛,忙不著迭地跪下直磕頭。

春杏滿肚子怨氣卻再不敢發作的。

秋棠隻喃著“梧桐”陷入了沉思。大爺因五行缺木,所以身邊的大小丫鬟裡頭沒有一個的名字不是帶著草木的,就連新娶回家的大奶奶,娘家姓氏也帶著雙木——可見這梧桐二字,實在耐人尋味。

“梧桐,你替我去尋那外院的小廝寶哥兒,讓他拿備下的東西來回話。”說這話的時候,王詹的嘴角一直勾著,連話裡都泛濫著笑意。

寶哥兒就是王詹身邊最得力的小廝四寶。

一聽要去見四寶,梧桐遂眉開眼笑地接了活兒。

四寶送進內院的卻是一套嶄新的櫻桃紅齊%e8%83%b8襦裙,上麵用鬆香墨描著形態各異的“福”字,有小篆,有楷書,有草書,還有許多林福兒從不曾看過的字體,洋洋灑灑,極具美態。

林福兒的嘴角不經意地上揚。

櫻桃紅,也難為他想得到。

百感交集之際,林福兒卻隻靜靜地從袖管裡摸出一根櫻桃紅的相思結。

相思結……相思結……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當著這麼多丫鬟的麵,林福兒嬌羞無限地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妾身多謝夫君美意。”雖然又暗中略施力氣掐了他一把,奶奶個熊,居然老早就看上她了,這事兒……咋不早說!!偷樂中。

林福兒在王詹不情不願的伺候下,美滋滋地穿上了櫻桃紅齊%e8%83%b8襦裙,說到%e8%83%b8……唉,她現在才十五歲,在這方麵也很是遺憾啊。

“走,咱們去給太太請安。”雖然心裡虐了姓薛的千萬遍,可在人前王詹總是一絲規矩都不錯,一點子錯處都讓人挑不出來的。

林福兒點點頭,然後女王出席宴會一般高調地挽過王詹的胳膊,提拎著他一路殺往靜安齋。

這一行為搞得王詹很不自在啊。

皺皺眉,好吧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老王,我不太懂你們這邊的規矩,你說婆婆她會難為我不?”林福兒心裡樂著呢,麵上卻如同老夫老妻交談般沉穩。

於是老王貌似非常淡定地給她吃了個定心丸:“大奶奶,你可是她%e4%ba%b2自選出來的媳婦,要學會天不怕地不怕。”

林福兒默默吐槽著:“那你抖什麼?”

王詹挺了挺%e8%83%b8,而後有板有眼地答道:“我自然是不怕她的,隻是你這樣,我很不自在。”

可老林和老王怎麼知道,在靜安齋坐等他們的,是一場怎樣的驚濤駭浪腥風血雨……

薛氏早已屏退了丫鬟們,這會兒正笑盈盈地對麵前那位白紗遮麵的女子道:“箏娘子,我把你從侯府裡帶了來,你可彆讓我失望。”

箏娘子,本名董箏,原是幾年前王詹從教坊帶回侯府的一名姬人。

箏娘子優雅地點了點頭:“是。”

可當林福兒攜著王詹殺到靜安齋之時,卻被白紗遮麵的箏娘子嚇了一跳。

“嚇!你是誰家的丫鬟?!發了疹子不好好兒呆在屋裡,跑出來晃悠什麼!”林福兒連退了好幾步,捂住口鼻,一副嫌棄的模樣。

發疹子?

王詹突然想笑。

好吧,蒙著白紗的不一定是美人,也有可能是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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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朝福婆變富婆

說到美人兒,福兒來到這裡也有些日子,也算是見識過不少了。

自家那大表姐鄭小倩生就冰肌玉骨,清麗冷豔,卻如明珠蒙塵,偏生生在了市井商賈的家中,並沒能學到配得上她那絕世容貌的貴族教養,反而養得有些過於冷淡自傲,咄咄逼人。

而那位癡情不悔的張家三小姐張含霞也生得嫻靜柔弱,又讀書識字,身上帶著一股文人獨有的書卷氣,其捧心而泣的神態大有病西子之態,看了便令人心生憐惜,隻可惜有西施、黛玉美玉在前,含霞再美,也模仿不得其中的神髓與靈蘊了。

在王詹那一大群丫鬟裡,若論容貌,春秋二女也算是拔得頭籌了,一個熱烈如火,一個柔情似水,鐘靈毓秀,宛若天成,隻可惜身為婢仆,心思儘皆放在後宅勾鬥之中,一顰一笑也儘是學的些取悅男人的招數,行事未免落了下乘。

就連薛氏也是雍容華貴,落落大方。她身邊的大丫鬟春蠶,待人接物溫柔可%e4%ba%b2,容貌也是極好的,隻於麵頰處微微有幾點雀斑,雖然落了俏皮,未免有些可惜。

沈喜娘氣度雍容沉穩,行事端莊有度,看其麵部輪廓,便可知年輕時也是個眉眼精致的美人,隻是性情輸於古板老成。

那這位箏娘子的麵紗下,到底會是怎樣動人的美貌呢?

林福兒隱隱地感覺到,薛氏今日帶了這位蒙麵娘子來,行事定然不平常。

箏娘子看王詹和林福兒都來了,便嫋嫋婷婷地起了身,複又優雅地道了個萬福:“妾身見過大爺,大奶奶。”

其聲恰似大珠小珠落玉盤,清脆悅耳,令人心生歡喜。

林福兒心中暗道:這蒙麵娘子的規矩也學得不錯,可是她自稱妾身而非奴婢,那不就是王詹的妾室?

該死的老王!!

林福兒越想越是不堪,遂重重地將王詹擰了一把。

王詹對於酷刑視若無睹,隻淡笑著看了箏娘子一眼:“阿箏,許久不見,你倒是清減了許多。”

“大爺還惦記著妾身,妾身心中隻有歡喜而已。”說罷,又眉眼盈盈地深情凝視著王詹。

這如同隔著千山萬水的癡情眼神,直讓林福兒頭皮發麻,一身的%e9%b8%a1皮疙瘩。媽的,她想拿刀!

王詹毫不知情似的沒心沒肺地向林福兒介紹著:“這位是董氏,彈得一手好箏,是我之前特意從教坊中贖回來的姬人,你平日裡若是煩悶了,隻管叫阿箏來為你奏樂便是。”

老王這話很是直白啊——董箏再漂亮也不過是個解悶兒的玩意兒!

林福兒俏皮地歪了歪腦袋,自謙道:“妾身多謝夫君美意,隻可惜像妾身這種粗人,習慣了聽豬叫,箏娘子前來為奏樂,未免是對牛彈琴了。牛嚼牡丹,也太過可惜。”

這便是拒絕了。林福兒還不想留著這麼個妖精似的禍害在自個兒身邊。

薛氏隻笑嗬嗬地打著圓場:“福兒可不許自謙。詹兒說得不錯,董氏彈箏極好,閒暇時也能陪你解解悶,就留用吧。”

林福兒誠惶誠恐地福下`身子:“還未向太太請安,是媳婦的過錯。既然太太都說留用了,那董氏便留在府裡吧。”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砍一雙,她怕什麼!

眼見林福兒向薛氏請安,王詹便端著架子矜持地拜了兩拜,然後便站在一邊冷笑著不說話。

薛氏握了握帕子,目光中滿是慈愛:“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以後這個家交給你,母%e4%ba%b2也便放心了。”▲思▲兔▲網▲

瞧著這慈眉善目的菩薩樣兒,林福兒悠然地想到那日這一位被豬頭嚇到的刻薄樣子。

搖搖頭,人呐,嘖嘖嘖。

一直置身事外的王詹突然問道:“太太這是要走嗎?”

薛氏暗中咬緊了牙,卻還是點點頭客氣地笑道:“等福兒回了門,我自然是要回府的。”

“太太,我舍不得你啊。”林福兒抹了抹眼睛,這些麵子功夫她自然是要做足的。

薛氏對福兒的態度很是滿意:“好孩子,難為你這麼孝順了。過些日子母%e4%ba%b2回了府,你太過年輕又是第一次當家,必然不方便。春杏秋棠,還有整個院子裡的丫鬟,就都留下吧。”

“這……得看夫君。”在這裡,她一個菜鳥還沒資格擅自拿主意。

王詹傲嬌地轉過頭不瞧她:“你自己拿主意便是。”

林福兒故作憨傻地撓了撓頭:“她們從小便伺候夫君,是有情分在裡頭的,我也想留下她們,姐姐妹妹聚在一起甚是暢快。隻是,我怕家裡的開銷……”

這是要銀子的節奏吧?王詹心中暗笑。

薛氏尷尬地咳了咳,而後便吩咐春蠶,把備好的箱子拿上來。

她備下的一共是五口大箱子。

一個裡麵裝滿了金條。

一個裡頭具是銀兩。

一個剛打開便滿室幽光,原來裡麵整整齊齊地碼著夜明珠,雖然個頭看似不大,但勝在數量極多。

一個裡麵全是江南上貢的最新樣式的綢緞。

最後一個箱子卻不大,僅僅一隻手便能牢牢托住,卻是用的最頂級的千年紫檀木製成,裡麵全是房契地契以及丫鬟小廝們的身契。

要死了!要死了!林福兒覺得渾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開始劇烈地燃燒起來。

這可得是好多錢啊!上輩子有錢命卻沒了,這輩子窮瘋了,突然這麼一下兒地天降橫財她又如何不樂!

“行行行,都留下,都留下!”林福兒捧著金條,笑得樂開了花,心中跟年經似的念叨著:富貴不能%e6%b7%ab,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王詹撇撇嘴,看到這麼點子蠅頭小利就跟灌了*湯似的。

薛氏心裡雖然有些肉痛,卻還是歡喜的,見錢眼開的傻女人是她死敵的豬隊友喂!

看著薛氏笑眯眯的模樣,王詹突然覺得痛心疾首。好吧,既然福兒這麼愛財,那他還是……

“對了,太太,我曾經讓下人回府上傳話,我平日愛拿在手上把玩的那幾樣玩物,太太可帶了過來?”王詹說的,是在以前侯府住的時候,愛擺在屋裡或是書案上的幾樣小玩意兒。

一件是兩米高的天然紅珊瑚擺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