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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赤/%e8%a3%b8著上身!!這……

林福兒瞪大了眼睛瞧著這一幕活色生香的場景,然後似乎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妥,嚇得趕緊轉過身去,隻覺臉上熱得要命,心跳的節奏快了不止一倍。

他明知自己是女子,又處在這樣一個注重傳統與名節的時代,卻還做出這般荒唐無恥的事情來逼她……

王詹心中了然,麵上更是不懷好意的冷笑:“怎麼,就讓爺這般光著身子站在這兒陪你發呆麼?小丫鬟,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氣得林福兒牙根兒癢癢。她怎麼就瞎了狗眼,看上這般卑鄙無恥的浪蕩子了!

“洗頭便洗頭好了,你為何、為何%e8%84%b1掉衣物?”林福兒不爭氣地鼻頭一酸,這人還真是無恥啊!

王詹聞言輕佻地笑了:“這白衣乃是京中雲錦閣所製,天下再沒有第二件了,我可不想被某人粗手粗腳地弄濕了。”

他這般風/流貴公子的做派,倒真是與他平日裡的沉穩貴重不同。

“你這不懂事的小丫鬟,還在這兒晾著爺嗎?”她越是難堪,越是不自然,他就越要如法炮製來折磨她——對,他就是要折磨她,誰叫她偷了他的心,卻又把她的心放到彆的男人身上去了?!

林福兒隻得挨近了他的脊背,拿木瓢舀著涼浸浸的流水一遍遍澆在他披散的頭發上。

這個季節天氣已經有些涼了。王詹%e8%84%b1了上衣站在風口上,背上卻還殘存著溫溫的熱氣,混合著他身上散發的那股如同雪中鬆柏林間青竹的高貴之氣,一絲絲縈繞在福兒的心頭。

“咦,你這裡……”林福兒替他打理著長發,餘光不經意間一掃,突然看見他腰間一條極深極長的疤痕。

王詹閉上眼睛享受著林福兒靈巧圓潤的手上服務,淡笑道:“是我小時候,被太太派來的人所傷。”

林福兒手上一頓:“安樂侯夫人?她,她再大膽,也總不至於……”

“彆忘了她也有兒子,”王詹倒是無所謂地勾了勾嘴角,這麼多年,他早就習慣了,“安樂侯世子的位置,我若得不到,總歸也不便宜她兒子便是了。”

林福兒咂了咂嘴,歎道:“唉,那她真是太蠢了。”

“哦?此話何解?”薛氏的智商被殺豬女生生鄙視了,這讓王詹覺得渾身上下一陣莫名的輕快。

林福兒想了想,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精光,冷笑道:“我若是安樂侯夫人,自然有更好的手段來對付你!我不會害你,更不會動你的性命,我隻需要寵你,把你寵到廢為止!真正的強者無不是從苦難中摸爬滾打出來的,隻有痛苦的經曆,才會洗禮出頑強堅毅無堅不摧的靈魂!安樂侯夫人這麼多年一直暗害你,此舉便在無意之間給自己造就出一個知己知彼的可怕對手!所以,她真是太蠢了!”

真正的強者無不是從苦難中摸爬滾打出來的,隻有痛苦的經曆,才會洗禮出頑強堅毅無堅不摧的靈魂!

王詹神色一滯,口中隨之輕喃著。

林福兒此言一出,若是換了旁人,定會覺得她心機重得可怕,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的霹靂手腕兒!

可王詹卻並未反感她的心機,相反的,他竟大有讚同之意。

王詹忍不住看向認認真真為他擦乾頭發的林福兒。這種人生來便是陰謀家的料子啊,機智,聰敏,又夠圓滑,知道凡事不能做絕——這樣的人若能留在他身邊得了他的教導,%e8%84%b1了女子慣有的幾大弱點,想來不到五年這天下便會多出一個慣會扮豬吃虎的陰謀家來。

第十五章 玻璃心腦殘粉之苦情張三

曲水流觴。

林福兒心中咒罵著替王詹擦乾了頭發,規規矩矩地將一雙小手兒籠在袖口裡:“爺,好了。”

“你不洗洗嗎?”王詹披上白衣笑了笑,那寬鬆散漫的式樣勾勒出他極其誘人的%e8%83%b8口。

林福兒咬牙,悶頭悶腦地答道:“……不用。”什麼你洗洗我洗洗的,聽著跟鴛鴦浴似的,容易誤會。

王詹這般挑逗於她,林福兒越想越是火大,她攥了攥拳頭:“我不過是卑賤之人,哪裡配與爺用一個池子裡的水。”

“我說你使得,你便使得。怎麼,爺的話也不聽嗎?”王詹逗樂似的摸了摸她鬆軟的頭發,接著便來了一招以退為進,“自然,你可以不聽。隻是,帶一個油膩膩臟兮兮的小丫鬟出門,豈不是令我麵上無光嗎?”

林福兒被摸得怪不好意思的,呆呆地看著清澈的流水,心裡一陣發堵。算了算日子,她的癸水也快到了,癸水來的時候女子的身體原本就弱,她若是用涼水洗了頭,隻怕……

“竟然如此不識好歹,那爺就來幫幫你吧!”王詹麵色沉了沉,舀了一瓢水直接潑在她頭上。

臥槽……林福兒咬著牙僵在原地,目光凶狠地盯著麵前這張清秀俊逸的臉蛋。

她真傻,真的,怎麼之前就沒見識到王詹腹黑陰損的一麵啊!林福兒舉雙手保證,如今知縣大人已經是她心中的頭號仇視對象了!!

“好了,趕快收拾收拾,換身衣裳,隨我出門。”王詹忍不住大笑,這就是報應啊——誰叫她跟那采/花賊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的?!

沒辦法,衣裳都濕了,林福兒隻得硬著頭皮換上王詹“賞賜”給她的特製櫻桃紅丫鬟裝。

櫻桃紅衣裙,櫻桃紅小鞋,配上標準的雙丫髻,肉嘟嘟的嬰兒肥小臉,還有那雙時不時透露著呆滯茫然的大眼睛——簡直是絕了。

王詹見之有些失神,忍不住輕聲讚道:“櫻桃紅,原是極配你的。”

林福兒的臉色沉了沉,得,這回直接從村姑氣質飛升到丫鬟氣質了。

王詹見林福兒露出一副嫌棄的神色,便也隨之緩過神來,隻冷著臉往福兒手中塞了一樣東西,低聲囑咐著:“莫讓我失了臉麵。”

林福兒攤開手掌,看著手上櫻桃紅的相思結,心中也是一頓。

事實容不得她多想,林福兒趕快將相思結繞在一邊的丫髻上,亦步亦趨地跟在王詹身後。

隨著她的走動,那櫻桃紅的穗子輕輕擦過她的肩頭,酥酥的,癢癢的。

“大人,我們這是要去見誰?”王詹方才囑咐過福兒,在外麵用不著大爺大爺地稱呼他,聽著簡直有損他一代清官的英名。

“一個愛慕於我的癡情女子。”王詹瀟灑地展開折扇,將這話說得風/流愜意。

哼,除了我還有誰喜歡你?還有誰敢喜歡你?!看著他瀟灑英挺的背影,林福兒低著頭在心中畫著圈圈。

隻是她沒料到,這廝居然有一大波前赴後繼的腦殘粉。

而他們今天將要見到的這一位,便是王詹那群玻璃心腦殘粉中最以苦情聞名的——張三小姐張含霞!

霽月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遠遠的,林福兒便瞧見了那位張三小姐的背影。

走進小亭,細瞧此女麵容,隻此一眼,便驚為天人。她臨水玉立的惆悵之態,直讓她想起了古詩詞裡%e5%90%9f唱的美人。

“夢後樓台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思▽兔▽網▽

林福兒見過最美的少女鄭小倩,她美則美矣,卻帶著冰雪的氣息,那是一股咄咄逼人的淩厲態度,令人絲毫不敢%e4%ba%b2近。而這位張三小姐的美,卻纖細柔軟得像是陽春三月裡的枝上柳綿,令人心生憐惜。

有如此佳人在前,王詹卻轉過頭看向一臉癡迷的林福兒,無奈道:“小祖奶奶,聲音小些吧,若是教她聽見了,指不定是要惱你的。”

“為何?”林福兒不懂,就算張三小姐聽見了她所%e5%90%9f之詞,那也是在讚她啊。

“你見過哪個良家女子願意被人比作歌姬的?”王詹忍不住頭疼,這殺豬女是不是跟豬待在一起太久了,連智商都給拉低了?

歌姬……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

是了,這《臨江仙》原就是晏幾道懷念歌姬小蘋所作。

“大人能來赴約,奴家,奴家心中很是歡喜。”張三小姐攥著帕子,麵上霞飛雙頰,看著王詹的眼神裡都透著亮光。

當然,跟在王詹身後的小丫鬟她也偷偷打量了一眼,就看了一眼張三小姐便笑了——這丫鬟長相一般,身材一般,看上去也沒什麼家世,對自己也構不成威脅,這輩子估計也就是個丫鬟了。

王詹對自己的腦殘粉們一直都保持著冷淡疏離的態度,可今日林福兒在側,他還就想氣氣她,遂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宛如情場老手般問候道:“張三小姐客氣了,這半年裡小姐給在下下了數十張拜帖,在下又豈能辜負美人恩呢?”

這話聽在張三小姐耳裡如同春風拂過,她臉上一熱,心中也愈發緊張起來:“大人謫仙般的人,奴家竟得如此厚愛,這教奴家怎生消受……”

謫仙般的人……嗬嗬,王大仙吧!

林福兒嘴角一抽,隻在心中抓起狂來:姑娘啊姑娘,你是沒見到這位大人腹黑陰損的一麵啊啊啊!

王詹冷眼地瞟了瞟林福兒,見她麵容變得有些猙獰,心中也愈發歡欣,這下後悔了吧?看我不氣死你——“在下聽聞張三小姐……”

張三小姐紅著臉,含情脈脈地低頭絮語道:“大人喚奴家閨名,含霞,阿霞都可。”這廂剛說完話,張三小姐便突然捧著帕子猛烈地咳嗽起來。

“含霞身子不好?可瞧了大夫?”王詹遞遞過茶水,假模假樣地關心起人家來,就這會兒還不忘叫人家閨名。

無語……無語問蒼天!!林福兒隻覺頭上青筋直跳。

張三小姐漸漸麵露憂思:“勞大人費心了。隻是奴家從娘胎裡便落得了此病根,這些年總是藥不離口,看了許多大夫都說無甚大病,可這雖不是大病,卻也總不見好。”

“唉,隻盼含霞能早日好起來。”王詹搖頭歎息著,那神情,那姿態,簡直是隨著張三小姐一塊兒憂傷起來了。

這場景看得林福兒直翻白眼兒:王大仙,你就裝吧!

第十六章 霸道知縣愛上我?

霽月湖。

時值秋季,王詹卻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