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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尤利烏斯的腦海空白了片刻,立刻又恢複了,他很糾結的看著弗朗西斯,這個孩子,從一見麵就展示了他暴虐的天分卻偏偏對他百依百順的孩子。

“你知道的。”他努力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不那麼傷人:“這不可能,弗朗西斯。”

隔在他們之間的東西從一開始就有太多,身份、倫理、利益、權力,他們不可能隔過這些阻礙在一起,這是從一開始就注定的。

“我隻想知道,你愛我嗎?”弗朗西斯得到了預料之中的答案,可是他的眼眸仍然不可製止的灰了下去。

愛?如果是指愛情的話,尤利烏斯從來沒有擁有過,對於阿黛爾的寵愛與%e4%ba%b2情,對於安娜.法的責任,對於小國王的容忍他都有,但是他從未有過愛,愛情是如此飄渺的東西,他唯一見過的真正愛情的結局就是死亡。

他看著弗朗西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愛情。”他頓了頓,繼續說:“你知道,弗朗西斯,愛情隻是一種對於生活的調劑,你如果是為了一句話,我可以告訴你我愛你,但是如果有其他的想法,我隻能告訴你,你不值得為了這種感情付出一切。”

而如果他愛上的人是尤利烏斯,就會付出一切,尤利烏斯和弗朗西斯在一起違反神主教最基本的教義,即同性之愛等於犯罪。如果弗朗西斯隻是養幾個男寵當然無所謂,但是那是尤利烏斯,他的姨父,他表妹的父%e4%ba%b2,帝國最尊貴的貴族,會有無數人站出來阻止他們,甚至還可能爆發叛亂。

如果這一切隻是基於愛,那麼這根本不值得。

弗朗西斯沒有反駁,他的樣子變得很脆弱,他固執的看著尤利烏斯——這個樣子讓他不再像一個高傲的君主,反而更像一個同齡的,頑固的少年。

“你有可能愛我嗎?”弗朗西斯繼續問。

尤利烏斯歎氣:“不會,弗朗西斯,永遠不會。”

他想起以前一次弗朗西斯和他在花園,弗朗西斯想摘一朵白色的小花,在那裡一蹦一跳的,他過去將花摘下來放進弗朗西斯的手心,那個時候一切都還很正常,他是擁弗朗西斯上王位的長輩,弗朗西斯是未來的明君。

弗朗西斯聽見了這個回答,隻是將頭轉向窗外。

窗外的所有植物都是綠油油的,紫棠花開的嬌豔而美好,植物的世界不會因為人類的情感而有變化,戰場上的花朵都是開在腐爛的屍體上的。

“您知道嗎。”弗朗西斯忽然開口,他恢複了對尤利烏斯的敬稱:“我——我明白那些阻隔,我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但是。”他又頓了頓,笑了起來,不再是耀眼的笑容,有些像是即將枯死的花朵。

“我想,隻要您愛我,哪怕隻有一點希望,我就可以斬破荊棘,即使最後迎接我的是死亡我也不在乎,因為我在世界上唯一的純粹情感就是對於您的,即使我明確的知道您對我的感情摻雜著利益。”

他站起身,低下頭,很輕的輕%e5%90%bb了尤利烏斯的臉頰,尤利烏斯這次沒有拒絕,他隻是注視著弗朗西斯,一如多年前的卡斯蒂利亞公爵注視弗朗西斯國王。

“即使這很傻,但是我還是會堅持的。”他在尤利烏斯耳邊說:“關於我對付貴族您可以放心,我絕不會對付蘭開斯特家族。我想我會在這裡等著您,也許等到您回頭的時候我已經死亡或者變成了魔鬼,我仍然會等著您。”

“我知道您不相信愛情,但是我清楚什麼是愛。”

弗朗西斯退開,他的笑容又恢複成了以前的那個燦爛的小國王。

他的毒液也許針對任何對他不利,妨礙他的人,但是唯獨不會針對尤利烏斯,即使尤利烏斯從來不相信這一點,即使尤利烏斯從不相信在權力的中心會有真情。

弗朗西斯在城堡住了幾天,騎馬狩獵,不過因為尤利烏斯不想讓很多人知道他在這裡,所以弗朗西斯沒有讓其他人來,他隻是帶了寥寥幾個侍衛,這就造成了彆人都以為弗朗西斯和阿黛爾在一個城堡的錯覺——雖然這幾天弗朗西斯和阿黛爾基本上不說一句話。

哦,謠言啊。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小國王啊....

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終於把你解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讓我來刷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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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魔界

時間過得很快,弗朗西斯走的時候看不見一點被拒絕的陰霾,還在抱怨著天會不會下雨,要不是阿黛爾的臉色太臭了他就是賴著也要在城堡賴多一會兒。

尤利烏斯站在城堡下麵送彆弗朗西斯,弗朗西斯是真的成熟了一些,那種因為很小的事情就會大發脾氣特征減少了不少——至少在表麵上減少了不少,不過這就足夠了。

尤利烏斯腦中忽然就想起了羽.休,自己不在了他會怎樣呢?收拾好情緒繼續作戰?直接和胡安娜反目成仇拋棄和澤麗多爾的爭鬥?或者.....直接瘋掉?

他搖搖頭,這個可能性比弗朗西斯喜歡上阿黛爾的可能性還要小。

阿黛爾曾經試過逃出城堡,不過每次的計劃都被扼殺在了搖籃中,還好隻有一個月尤利烏斯就會回到魔界,這樣的話一切都好控製了,在魔界後胡安娜的目標就是他而非阿黛爾。就算是胡安娜仍然想要殺死阿黛爾,他也相信蘭開斯特家的法師不會連幾個魔族都對付不了。

他想他得一個人去魔界了,為了避免彆人知道他還活著他乾脆的毀了老城堡地下的傳送陣,這意味著他要早半個月開始去往魔界的路程。

到了魔界克裡維斯之後他就不用隱藏自己還活著的消息了,因為到那時他的力量業已恢複完全。

他曾經無數次在大陸遊曆,經驗已經足夠豐富,所以倒並不是很擔心,去往失落之境的路程半個月算是很趕的,但是他並不要太多的時間,隻需要一路風塵仆仆的向前而已。

他發現裡魔界越近,他居然開始擔心羽.休,他不知道羽.休對於魔界的生活是否能夠完全的適應——好吧,他知道這有點奇怪,應該說羽.休能不能適應他死了,他對於他死後羽.休會怎樣完全沒有概念。

羽.休失憶之後不是人們以為的白紙,而是一把刀子,他憑著自己的直覺與當聖子時完美掩蓋的狠戾對付一切事情——澤麗多爾的進攻,尤利烏斯的拒絕,他的過去的騷擾。

尤利烏斯希望他去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個完整的,理智的羽.休,這樣對於他的計劃,對胡安娜複仇的計劃才更為有利。

越過凡洛達山脈,尤利烏斯遇見了幾個精靈,不過他們對於尤利烏斯都沒有敵意,和尤利烏斯一樣目不斜視的走開了。

失落之境沒有旅館或者其他的東西,隻能夠自己露宿,這倒是沒有太大的問題,尤利烏斯自己會搭帳篷。

到達了阿拉貢的時候城門緊閉,但尤利烏斯並不打算去阿拉貢找死,他直接繞過了阿拉貢的城池,準備去克裡維斯,現在他唯一可以去的地方,他相信羽.休不會想殺了他。

他最終沒有到達克裡維斯,一路上很多的地方都是戰場,都是魔族屍體,因為是閉著眼睛所以隻能從他們的徽章看出是屬於哪一位領主。幸運的是他至少沒有到達還在打仗的地方。

空氣中夾雜著硝煙和腐肉的味道不好聞,但是尤利烏斯很早就已經習慣了,比如現在他可以麵不改色的跨過屍體堆,好像自己身下不是成堆的屍體而是一些花花草草。

在他不在的時候不知道已經打了多少場仗了,雖然才一個月,可是魔族的效率一向很高。^思^兔^網^

他走在屍體堆上,忽然感覺背後傳來了一絲涼意,他立刻閃開瞬間扯住想要偷襲他的人的胳膊向下一扯再是乾脆的一拳,接著冰刃馬上就要刺穿那個人的脖頸的時候他忽然停了下來。

他眯起眼睛,將那個偷襲他的男人扯到麵前,笑了起來。

“你是.....弗洛倫蒂諾?”

男人虛弱的抬起眼睛,在那一瞬間眼中閃出驚訝與恐懼。“尤利烏斯...陛下?”

撒克遜的弗洛倫蒂諾,撒克遜領主謝麗的繼承人,當然,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是澤麗多爾一方的領主繼承人。

一個虛弱的,送上來的十分具有價值的俘虜。

“很高興能夠在這裡見到你,既然你還活著看起來戰鬥沒有過去多久,說明軍營離這裡不遠,我想克裡維斯一定會以對俘虜的禮遇對待你的。”尤利烏斯很委婉的說,接著一點也不委婉的將男人捆起來,拖向軍營的所在之處。

“你明明死了...是怎麼活下來的。”男人瞪著眼睛問他。尤利烏斯頭也不回:“你可以儘情猜想,這是你的自由。”

言下之意是我不會告訴你。

“你知道嗎。”男人用一種充滿著惡意的期待——似乎在期待他的反應的語氣說到:“澤麗多爾和克裡維斯結成了同盟。”

尤利烏斯的腳步頓也不頓:“撒克遜和克裡維斯是同盟了嗎?”

弗洛倫蒂諾愣了愣:“不是。”

“那就閉上你的嘴。”尤利烏斯乾脆的說。

“我以為你會驚訝。”弗洛倫蒂諾的語氣有著詫異。

“好吧,我很驚訝。”尤利烏斯停了下來:“不過我大概可以猜到原因,他們是結盟一起對付胡安娜對吧。”

弗洛倫蒂諾點頭:“你一直在魔界?”

“不,我一直在養傷,不過這很容易聯想到,澤麗多爾,胡安娜,羽休都是想要殺死對方,而他們針對的是所有與他們為敵的人,這個時候任何人結成同盟都不奇怪,打完了再窩裡鬥。”尤利烏斯平靜的敘述:“不過胡安娜的敵人是哪一派,我就是哪一派這倒是不可否認的。”

“外麵盛傳胡安娜死而複生殺了你,遣散了你所有忠誠的騎士隻剩下叛徒赫卡威爾,奪取了政權順便破壞了戰局。”弗洛倫蒂諾嗤笑:“你們這對母子還真是.....母子,每個都是死而複生,話說你也殺過你的阿拉貢的胡安娜對吧。”

尤利烏斯冰冷的掃了他一眼:“俘虜,我必須告訴你,阿拉貢的胡安娜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