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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河西 一片冬兒 4060 字 3個月前

想都是無比的幸福。

他要跟陳小雨生很多很多孩子,用超額生育所需要支付的罰款,為國家建設顯出一份綿力,當然,至於究竟生幾個孩子,最終還是要聽陳小雨的意見。

他甚至給自己跟陳小雨將來的小孩取好了名字,想了三個女孩的名字,三個男孩的名字,以後讓陳小雨選,不過,如果陳小雨要自己給小孩取名,他也沒問題。

幸福生活眼看就要開始。

可惜,他一時酒醉,昏了頭,竟讓陸顏懷上了他的孩子。

項瀚自己也承認,他不是個好男人,可他希望自己將來能夠成為專屬於陳小雨一個人的好老公,所以,他當然不會希望其他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他孩子的媽媽必須是陳小雨。

項瀚知道陸顏一心想著季沉,以為她也不會願意生下其他男人的小孩,誰知當他向她提出打掉肚子裡孩子的時候,她卻立馬拒絕。

項瀚覺得陸顏瘋了。

那個女人不僅要生下孩子,還一口咬定是他侵~犯了她,他恨得牙癢癢,想到自己當年年輕不懂事的時候竟然喜歡過陸顏,項瀚就恨不得給自己重重兩巴掌。

什麼眼神!

他拚命向陳小雨解釋,求她原諒,可陳小雨這次卻像是鐵了心一樣,說什麼都不肯原諒他,甚至連見他一麵都不願意。

“項瀚,你讓我覺得惡心!”陳小雨冷冷地丟下這句話給他。

項瀚痛苦極了,他恨陸顏恨到了骨子裡,但他更恨他自己,誰讓他瞎了雙眼,竟然喜歡過陸顏!

被陳小雨拒絕,項瀚絕望又自責,一個人去夜店喝個爛醉如泥。

他心裡的黑暗一點點彌漫,他慢慢生出一股報複感。

心裡醜陋的聲音在吼叫,他痛苦,他絕望,他要彆人也跟他一起痛苦,一起絕望,他要季沉恨痛陸顏這個女人,他要陸顏永永遠遠地失去季沉。

就算活在地獄裡,他也要拉上陸顏一起!

夜店裡,項瀚醉成一灘爛泥,連站都站不起來,他掏出手機,撥通周近遠的號碼。

……

周近遠頗為無奈。

接到項瀚的電話,聽他聲音似乎是喝了很多酒,周近遠其實是不想管他的,畢竟,項瀚對待姚佳年的態度並不友善,他看在眼裡。

可誰知項瀚卻在電話裡低低哭了起來,周近遠念及多年感情,還是去了夜店一趟,將他接回家裡。

周近遠之前一直都住在周家宅邸,後來去鄰市工作,回來後就搬了出去,本來按照家裡人的意思,他在景華區購了一套彆墅,在那冷冰冰的大房子裡,他越發覺得自己孤家寡人一個,便又另買了一套複式公寓。

複式公寓隻有一層地方,兩百平方米不到,比那彆墅住得更加舒心。

他現在住的這間複式公寓,還沒有彆人來過,項瀚是第一個。

將項瀚仍在沙發上,周近遠站在旁邊休息了一會兒,見項瀚醉得不省人事,大狗一樣爬在沙發上,一條%e8%85%bf還掛在外麵。

周近遠踢了一腳項瀚的小%e8%85%bf肚子:“小子,欠我一個人情,以後對姚佳年好點!”

項瀚當然聽不到周近遠在說什麼,他早已呼呼大睡過去。

周近遠也不再管項瀚,連條毯子都沒給他蓋,隻打開空調,調好溫度,之後便自顧自去洗澡。

洗完澡,周近遠躺在大床上,抬眼看向掛在床頭的一副壁畫。

他想著,明天一早就讓項瀚離開。

……

項瀚半夜酒醒,頭疼得厲害。

他迷迷糊糊地從沙發上爬起來,四周看了看,有些摸不清方向:自己怎麼會在這裡?

項瀚拍了拍腦袋,努力回憶,想到自己似乎在夜店酒醉的時候,好像給周近遠打了個電話。

所以他現在是在周近遠家裡?

項瀚看了眼自己剛才睡過的沙發,低聲咒罵了一句:什麼兄弟,連條毯子也不給他!

他揉了揉頭發,跌跌撞撞地循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打開臥室門,就著從外麵印進來的月光,項瀚看到周近遠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睡得正香,心裡又自嘲一句:這就是兄弟!

項瀚走過去,爬上周近遠的床,他無意中往床頭一看,牆上那幅壁畫並非大師之作,線條筆觸還顯得幾分生澀,但這並不是讓項瀚駐目的原因,他會在那幅畫上多看幾眼,是因為看到畫作右下角的三個字:姚佳年。

項瀚眯起眼睛,他看了眼周近遠,久久沒有移開目光,之後又看了眼畫作上“姚佳年”三個字,%e5%94%87角微微翹起,項瀚鑽進周近遠的被窩,閉上眼便睡了過去。

……

周近遠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被一雙男人胳膊抱著,他一驚,連忙拿開項瀚的胳膊,他嫌棄萬分,對準睡夢中的項瀚就是一個窩心腳,一腳將他踹到了床下。

項瀚是被踹醒的。

栽在地板上的項瀚覺得自己哪裡都疼,尤其是心口,他掙紮著爬起來,朝周近遠怒道:“你殺人啊!”

“你變~態!”周近遠滿臉的嫌棄。

項瀚剛站起來,周近遠便將那床白色的被子砸了他滿臉,項瀚扯下自己頭上的被子,怒喊:“周近遠!潔癖也要有個限度!我不就是蓋了你的被子麼?用得著這樣!”

周近遠的表情像踩到屎一樣,連忙下床,他並沒理會項瀚,隻低頭看著白色的床單緊皺眉頭,他嫌惡地扯下那床床單,又重重扔到項瀚頭上:“三分鐘,滾!”

周近遠人緣極好,這也是因為他不輕易發脾氣,可人都有不足,周近遠有很嚴重的潔癖,在朋友圈裡是出了名的,項瀚、季沉、唐翌洲三人跟周近遠是從小玩到大的,卻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進到過周近遠的房間,更彆說是爬上他的床。

項瀚昨晚會睡來周近遠的床上,也是因為他喝酒喝昏了頭,意識到自己踩進了周近遠的禁區,項瀚癟了癟嘴,嘀嘀咕咕:“看你以後結婚了怎麼辦!”

恐怕連周近遠以後的老婆也近不了他的床,項瀚幽幽地想。

周近遠此刻看項瀚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垃圾,一想到剛才項瀚抱過他,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眼刀剜向項瀚:“我洗完澡出來,不想看到你還在這裡!”

項瀚覺得尊嚴受辱:“潔癖這麼嚴重,你打一輩子光棍好了!”

周近遠沒理他,徑直往洗手間走去。

項瀚也覺得無趣,周近遠去洗澡,他也便懨懨地離開了臥室,剛走到客廳,正準備離開,卻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沒想到姚佳年會打電話給他。

她這時候打電話給他,本意是覺得該就陳小雨的事,跟項瀚好好談一談,卻沒想到令項瀚想到了一些其他事。

項瀚想起,昨晚進周近遠的臥室,在他床頭牆壁上看到的那幅畫。

右下角有姚佳年的名字,那是姚佳年的畫吧。姚佳年的畫怎麼會被掛在周近遠的臥室裡?項瀚隱隱懷疑些什麼。

接通電話,姚佳年跟他說了幾句,項瀚突然說道:“姚佳年,彆掛電話,我讓你聽點有趣的事情。”

☆、第40章 chapter40

【40】

陸顏語帶諷刺:“姚佳年,你就那麼自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姚佳年覺得陸顏有些礙眼。

陸顏故意伸手摸了摸肚子,她低下頭,笑容溫暖而幸福:“這是我跟季沉的寶寶,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季沉、我,還有寶寶,我們三個人會很幸福。”

陸顏自言自語道:“上天給了我一個孩子,就是在給我跟季沉一個回到過去的機會。”

姚佳年並不願意再跟陸顏多聊,眼前的陸顏給她一種微微瘋魔的感覺,她站起身來,說:“我累了,你請回吧。”

見姚佳年不想跟她說話,陸顏也緊跟著從沙發上站起身,她有些激動地盯著姚佳年看,說:“姚佳年,你才是第三者!”

“你才是破壞我和季沉的第三者!”陸顏衝她說,“季沉本應該是我的丈夫,他本來就應該是我肚子裡孩子的爸爸!”

見她這般狀態,姚佳年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陸顏雙目含淚,嬌嬌柔柔的模樣,呢喃道:“我的孩子是季沉的,隻會是季沉的。”

“姚佳年,我懷上了季沉的孩子,你不得不信!”

姚佳年被她說得微微有些頭疼,她看向吳嫂:“吳嫂,送客。”之後一刻也不願多留,舉步往樓梯口走去。

陸顏想上前攔住她,被吳嫂攔住,無法,隻得在姚佳年身後衝她喊:“你這個第三者!把季沉還給我!把孩子的爸爸還給我!”

……

季沉忙到很晚。

唐翌洲將夜宵帶進辦公室給他,看他在辦公桌前伏案工作的認真模樣,唐翌洲搖搖頭:“你說那陳新禾吃飽了撐著?非得跟我們公司過不去,寧願自毀一萬,也要殺我們三千。”

季沉自文件中抬起頭,看了眼唐翌洲,沒說話。

唐翌洲:“也不知我們公司到底哪裡得罪他了,非咬著我們不放!”他拉椅子過來,打開快餐盒,伸手在季沉麵前晃了晃:“彆忙了,先吃點東西。”

季沉拿過放在旁邊的手機看了看,見手機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他想了一下,之後開始順東西準備走,頭也沒抬,對唐翌洲說道:“你自己慢慢吃,我先走了。”

“現在就走?”唐翌洲說,“我還想著忙完跟你出去喝幾杯呢。”

“改天吧。”季沉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說,“你也早點走。”

唐翌洲聳肩:“我孤家寡人一個,早走晚走都一樣。”

季沉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趕緊找一個。”說完,也不再管顧唐翌洲,舉步離去。

唐翌洲對著季沉的背影笑說道:“我可不想像你一樣變成妻控。”

季沉並未理會。

隨著季沉開門關門的聲音,偌大的辦公室裡瞬間沉寂了下來,隻剩唐翌洲一人,他突然沒了吃飯的心情,夾了飯菜入口,隻覺索然無味,他放下筷子,歎著氣往後靠在椅背上,寂寥萬分。

這世上,孤獨是最懂啃噬人心的情緒,它一點一滴聚集、變濃,慢慢爬滿整顆心臟。

他拿出手機,看著通訊錄裡那個熟悉又遙不可及的名字,眼神黯淡許久,忽而低低地笑了,表情卻比哭還難看。深閉上眼睛,越來越緊地握住手機,泄憤一般,手指關節越顯蒼白。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