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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熱鬨了!圍著的人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紛紛一臉興奮的盯著人群中間的兩男兩女。

宋宣不愧是顧興戟的心腹侍衛,隻一眼就看出了自家主子要爆發。立刻給身邊人使了個眼色,將屈羽身邊的柔弱小姐拖到一邊,表示侍衛們會%e4%ba%b2自護送她回家。礙於公主身份尊貴些,宋宣隻能%e4%ba%b2自上,“公主受驚,請允許我護送公主回驛館!”

宋宣這話不卑不亢,若是公主自己個兒在,沒準兒根本就聽不進耳朵裡,可是他們帶隊的使團長在啊!公主偷溜,本就是自己理虧,如今也不能怨人家失禮,更何況人家做的一點失禮之處都沒有!

主角離開了,看熱鬨的人也就散了。當天晚上,宋宣覷空回了一趟寧王府,“王爺,今日屈將軍救的女子是江南樂平王爺的女兒。”

顧興戟皺眉,“最近京城裡的女子怎麼這麼多?”

宋宣偷偷撇撇嘴,“還不是因為新皇後宮空虛的緣故!”

“胡鬨,先皇駕崩還不滿一年,就開始想著往皇上後宮裡塞女人了?”顧興戟表示不明白這些人的想法。先皇剛剛駕崩,新皇為人子自然也要守孝,起碼三年內是不會選秀納妃的,這些人將女兒送進宮做什麼?真的做個丫鬟伺候皇帝?

“就算塞不進皇上的後宮,幾位王爺不都沒有選妃麼!”宋宣小聲說。忠王身為大皇子原先是有媳婦的,可是後來趙元升要發動宮變,同時派人偽裝成匪徒清掃異己,婉言王妃娘家也沒逃%e8%84%b1被清掃的命運,為了保護兒子王妃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殞了。還有另一個成了%e4%ba%b2的皇子就是三皇子,可惜因為之前蹦躂的太歡,失了分寸,新皇登基的之後還不消停,勾結亂黨被抓了個現行,被皇帝貶為庶人發配西北開荒去了。

聽了宋宣的話,顧興戟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緊跟著的幾天並無太大動靜,顧興戟慢慢也就忘了這茬。

各番邦的使節在萬壽節前三天總算都到齊了。皇帝為表示對各邦使節的歡迎專門設了宮宴。席間,被顧興戟搭救過的小邦使節就提出了要與武朝聯姻,聯姻的兩個人就是公主跟顧興戟!

說實話,顧興戈看不上這些蠻夷的女子,就算對方是個公主,可也是蠻夷公主,說到底還是蠻夷一個!這種女子他怎麼可能讓哥哥娶了?這不是混淆皇室的血統麼!

不過當著各國使節的麵,皇帝自然不會把話說的太難聽,“我朝曆來以孝治天下,先皇先後剛剛駕鶴西歸,寧王為人子理當守孝三年。公主豆蔻年華,然而女子的佳期隻得幾年,切不可耽誤了!”

這是婉拒了,能被選作使團長,豈能沒幾根彎彎腸子?立刻打住了這個話題,改為讚頌皇帝英武不凡。一場宮宴下來,至少表麵上,一團祥和。

第二日,皇帝接待了各地過來覲見的一方大員和宗室皇%e4%ba%b2。照例又是一頓宮宴。席間,又有人提出婚配的問題,隻是這次的人換成了樂平王爺的嫡長女春慧郡主和金鶴將軍屈羽!

樂平王爺的話音落下,皇帝沒急著開腔,而是不著痕跡看了眼坐在他左下手的顧興戟。顧興戟麵上不動聲色,可是他手裡的筷子已經成了兩截。

皇帝沉%e5%90%9f了一下,沒急著回絕樂平王爺。這事兒一來沒個合適的借口推%e8%84%b1,他可以說金鶴將軍已經許配給了寧王,可是寧王的麵子就沒了,將來如何拿捏住各地的軍隊將領?二來,答應樂平王爺也有好處。樂平王爺是先皇的異母弟弟,當年很得很得寵,所以才能得到富足豐饒的江南為封地。江南是糧倉也是錢罐子,白白給了人,顧興戈心疼的緊,登基之前就惦記著弄到手,隻是樂平王狡猾的很,一點把柄也沒漏在外麵,讓顧興戈費了很多力氣。

傳聞樂平王爺很疼這個女兒,估計就算女兒嫁出去,說想離父王近一些,樂平王也會顛顛兒地在王府隔壁建個郡主府。這樣的話,屈羽就能近距離接觸樂平王,從而尋找王爺的把柄了。

“這事兒是好事,不過需要從長計議!朕也要問問男方的意思!”皇帝發了話,樂平王樂顛顛地敬了酒,回到自己的位置。在他看來,自己的女兒無處不好,那個姓屈的臭小子感恩戴德還來不及,哪裡能不樂意?

散了宮宴,顧興戟就想跟著皇帝去卻被皇帝身邊的小太監攔住,“殿下,皇上不勝酒力,有什麼事兒明早再說吧!”

顧興戈與顧興戟是%e4%ba%b2兄弟素來%e4%ba%b2厚,皇帝能順順利利登基全仰賴顧興戟手握兵權在他背後鎮著,一般的小太監哪裡敢攔住顧興戟的去路。小太監乾這麼說,必然是得了皇帝的吩咐。顧興戟也不是不明白,瞪了小太監一會兒,直瞪得小太監雙%e8%85%bf發軟,才轉身出了皇宮。

第二日一早,顧興戟就入宮求見皇帝。這次皇帝倒沒說不見,還吩咐了小太監“快請”。“皇兄用過早膳沒有?朕正要用膳,不若陪朕用一些?”

皇帝發話了,顧興戟再著急也隻能等著。陪皇帝用過早膳,又品了一盞香茶,顧興戟忍不住了,可是他還沒開口就被皇帝堵了回去。

“朕知道皇兄要說什麼,隻是這事兒我們也要問問當事人的意願,是不是?”皇帝對顧興戟微笑。

顧興戟想說“不必問,小羽必定不會同意的!”,可是皇帝的話雖然是在征求意見,態度卻是實打實的堅定。

好在他們沒等多久,就有小太監來報金鶴將軍求見。屈羽進門之後一番見禮賜座,然後皇帝也沒閒話,直接說了樂平王爺的意思。

屈羽看看顧興戟,皇帝當著兩人的麵兒提這事兒,是要取消兩人的婚約麼?

“屈卿家不必看寧王爺了。朕答應了米玉國公主和%e4%ba%b2的請求,寧王不日就會跟公主定%e4%ba%b2。”皇帝的話一出,不止屈羽,顧興戟也驚詫地看著弟弟,那勞什子公主的和%e4%ba%b2請求不是當場就被拒絕了麼?

屈羽看到顧興戟驚詫的表情,就猜到大概是什麼事了。他從座位上起來,取下掛在腰間的一個荷包,跪在皇帝麵前,“皇上曾經答應讓微臣交換將軍金印,如今萬壽節還有一日,想來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即使有忠王殿下和宋統領也可以處理的很好,所以,懇請陛下允許微臣交還金印。”

皇帝看了屈羽一會兒,抬抬手示意身邊人收回將軍印,“好了,朕已經把金印收下了,卿家何時與春慧郡主成%e4%ba%b2?”

“啟奏陛下,郡主乃是皇室血脈,金枝玉葉之軀,草民鄙薄一屆白丁,著實不敢高攀郡主。而且,草民名義上是張家老太君的義孫,實際上,草民也是張家二郎拜過堂的妻子。草民千裡迢迢奔赴西北,為的就是尋回二郎的屍骨。幸得先祖保佑,草民已經尋回二郎的骨灰,草民此生隻願守著張家,儘二郎未亡人的本分!”屈羽低著頭說完上麵一段話,沒有看皇帝也沒有看顧興戟。

“你這是打算抗旨咯?”

“皇上並未下旨賜婚,草民算不得抗旨不尊。”屈羽絲毫不退讓,“皇上,草民今生隻願做張家二郎的人!”

“好,好,既然你說自己是張家的人,那朕就成全你,帶著張二郎的骨灰即刻離京,沒有朕的允許不得踏出張家祖宅一步!”皇帝惱羞成怒。

“草民謝主隆恩!”說完,屈羽扣了一個頭,起身離開。

“皇兄聽到了吧,他說他隻願做張二郎的人,你還要巴巴地守著他麼?”待屈羽離開,顧興戈立刻收斂了怒容,麵色平常地問顧興戟。

顧興戟乍然聽到屈羽的話也是一愣,隨即他明白過來,這個“張二郎”究竟是誰!所以,他聽到皇帝的話非但沒有像皇帝預料的那樣惱怒,反而微微勾起%e5%94%87角,“皇上,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就算他心裡有彆人,皇兄也要他麼?皇兄你是朕唯一的%e4%ba%b2兄弟,這武朝除了朕,再無人能超越你的地位,隻要你想,天上的神仙朕也幫你尋來,你為何非要他?”顧興戈不理解。

“既然皇上什麼人都能尋來,為何不換個人去接近樂平王?”顧興戟沒給皇帝留麵子,直接點出皇帝的小心思。“皇上,這天下兵權,微臣幫您掌管三年,三年之後,希望皇上已經穩固了根基。”說完,顧興戟起身行禮,“微臣告退!”∮思∮兔∮網∮

離開皇宮的顧興戟微微猶豫,就騎馬去了護國公府。他去的時候剛湊巧,屈羽已經收拾好了行禮,準備出發了。兩人遠遠地對視一眼,並未交談。屈羽從容地吩咐出發,顧興戟從容地跟在隊伍的末尾,一直到京城外的十裡亭。

顧興戟在十裡亭勒住了馬韁沒有再繼續走。屈羽卻沒有喊停,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隻是平靜地驅馬前行。

顧興戟也沒有開口留下屈羽話彆,他隻是默默地看著屈羽離開。直到一行人再也看不見蹤影,顧興戟才調轉馬頭驅馬回京。

第二日皇帝壽辰,顧興戟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參加了皇帝的壽宴。接下來一個月,各番邦的使團陸陸續續地離開京城,返回自己的國家,期間,顧興戟一直像往常一樣帶人巡街。

最後一個使節團離開的第二日,寧王上表稱病休養,自此再也沒有出過寧王府,更沒上過早朝。

如此堅持了一個月,皇帝微服來到寧王府,“皇兄是在生朕的氣?”

“微臣不敢!”顧興戟恭敬地鞠了個躬,“雷霆雨露均是君恩,隻是微臣想要感受小羽的感覺。”提到小媳婦,屈羽忍不住勾起%e5%94%87角。

“愚蠢!”顧興戈雖然登基不久,但是並不欠缺上位者的氣勢,可這讓普通人膽寒的氣勢並未讓顧興戟退縮,他隻是抬頭淡淡地看著顧興戈。

顧興戈也看著站在他麵前的哥哥,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們兄弟竟然會變得這麼疏遠?哥哥對他自稱“微臣”,他則毫無顧忌地對哥哥喝罵。曾幾何時,他想要當皇帝的原因不是為了能讓哥哥遠離算計,過得自在麼?“哥哥……”顧興戈情不自禁地叫出來,眼中滿是渴望……

顧興戟避開了顧興戈的眼神,垂下頭盯著皇帝腳下的地麵。

“罷了,朕會免除對屈羽的責罰。”皇帝苦笑一下,退讓了一步,卻沒說顧興戟和屈羽的婚事要如何。

“微臣代小羽謝陛下恩典!”完了,兩兄弟再也無話可說。皇帝又坐了一陣後離開。

皇帝的到訪並未讓寧王的“病”有所好轉,寧王殿下依舊稱病在府中休養。民間謠傳不斷,有說皇帝寧王因一個女人不和,有說寧王手握重兵不服皇帝,被皇帝軟禁了……

總之,各式流言不斷,而皇帝和寧王均不為所動。一年後,西南王叛亂,寧王重新披甲上陣,大敗西南王。君臣不和的傳言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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