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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對本王不敬,來人先杖責八十!”

郭鳳陽被上前的兩個侍衛堵住嘴拖了下去,與上殿來的宋宣擦身而過,“稟告二位殿下!郭鳳陽的府邸已經抄沒完畢,發現反賊郭宏,因其頑抗,已被就地正法!”

顧興戟點點頭,揮揮手讓宋宣離開,“還有哪位大人懷疑詔書的真偽?”顧興戟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既然沒有,那明日就恭送父皇母後歸天,欽天監另擇吉日舉行新帝登基大典!”

顧興戟說完就率先離開了。他急匆匆地回來,連口氣沒喘就入宮了,不知道小媳婦是不是又被韶兒領會國公府了!

這次顧興戟低估了小遙兒的本事,他也不總是坑爹,偶爾也能幫自家父王一把。今天,他就死拉活拽地將屈羽和韶兒都弄進了寧王府。

顧興戟回到府中的時候,小遙兒正在領著屈羽和韶兒參觀王府。王府占地不小,庭院樓閣也多,一個個看過來也花費了不少時間。等顧興戟找到他們,他們已經走到了王府西北角的一個僻靜小院。

小院比起之前看到的院落不知道樸素了多少。倒不是說之前的院落金碧輝煌、華麗無比,而是這個小院子格外清幽,有幾分寺院清修之地的味道。

好奇心驅使之下,屈羽領著倆孩子進了院落,轉了一圈並未發現什麼特彆之處,轉身透過窗格看到屋內似乎擺著貢品牌位。屈羽以為誤闖了祠堂,連忙對著屋子的方向告了聲罪,領著兩個孩子離開。

走了兩步,屈羽就停下了。顧興戟是皇室,他的祖宗自由宗廟祭祀,王府裡怎會有祠堂?屈羽返回屋子前趴在木門上向裡張望。可是屋內太過幽暗,屈羽隻能隱約看到屋子正中擺滿了牌位,有的牌位後還有一個白色的小壇子,有的擺著一件物件,有的卻什麼都沒有。

屈羽更湊近一些,想要看清楚,不想屋子的門並沒有關,屈羽重心不穩一頭紮進了屋子裡,撐住供桌才勉強沒有摔倒。

屈羽拍拍%e8%83%b8口站起身,一抬頭卻發現眼前的牌位上寫著“張公武之靈位”。張武?他那無緣的夫君?

屈羽不敢置信地抓起牌位想看個仔細,但是牌位上除了在正中寫了這幾個字之外,再無其他字跡。會是巧合麼?屈羽抬起頭再看其他牌位,上麵也隻是簡單的寫著“某某某之靈位”,隻是這些某某某似乎並無什麼關聯,因為他們的姓氏各不相同。

那這個“張公武”到底是不是張家的二郎呢?屈羽顫唞地伸出手撫摸供桌上擺放的白色的骨灰壇,這就是他曆經艱險,尋找了多日的張家二郎的骨灰麼?

☆、第九十九章

顧興戟進門就看到小媳婦一手抱著一個牌位,一手輕撫一個白色的骨灰壇。他的臉色立刻就黑了。

“你來的正好,這……這是……二郎?”屈羽將牌位上的字亮給顧興戟看。

顧興戟也沒想到這個牌位的主人竟然是張二郎,看到上麵的字也愣了。這個小院子裡供奉的都是他手下的死士。本來一般死士死了就塵歸塵土歸土,主人家是不會再有關於這個死士的任何東西的。但是顧興戟手下的死士最早一批是跟在他身邊長大的幾個小太監,彼此之間情分不同尋常,後來其中一人為保護顧興戟身死之後,顧興戟就特許他們找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方祭拜死者。

再後來,顧興戟出宮建府,這個傳統就保留了下來。可是他沒想到這些竟然將張二郎的骨灰也放在這裡供奉了。“我……”顧興戟覺得自己應該跟小媳婦解釋一下,然而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說了一個字就又咽了回去。

屈羽現在最關心的是這個骨灰是不是張二郎的,其他的他還想不到,“這是二郎,對麼?”

顧興戟無法解釋,隻能點點頭。

“韶兒!韶兒,快來,給你小叔磕頭!”屈羽立刻將牌位重新擺放好,然後喊韶兒一通跪下磕頭。

三個響頭之後,屈羽才慢慢爬起來,麵無表情地對顧興戟說:“挑個合適的日子,我們要把二郎迎回家。奶奶一直念著這個孫子,這麼久了,二郎也該入土為安!”

顧興戟繼續沉默地點點頭。

“時候不早了,我和韶兒先回府布置一下,我們會儘快先將二郎接回家的。”屈羽說完就拉著韶兒急匆匆的要離開。

顧興戟伸手一撈,將%e8%85%bf短的兒子夾在身側,跟在叔侄二人身後出了小院。沉默地走了一路,眼看快到王府大門口了,顧興戟才開口,“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二郎竟然就在府裡供奉,當初我……”顧興戟突然覺得所有的解釋都太蒼白了,頓了頓道:“是我的疏忽,對不起!”

屈羽停下腳步,“不,我們叔侄該謝謝你將二郎接了回來,沒有將他留在西北孤苦無依。等日子定了我們再來通知你。”

顧興戟不知道該再說什麼,“好,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一定要對我說。”顧興戟此時心情也彆扭的緊,這也算是自己的骨灰啊,小媳婦竟然為了自己的骨灰對自己甩臉子,這特麼都是什麼事兒啊!

倆人沒在多說什麼,屈羽就離開了。原本緊趕慢趕是為了回來留住小媳婦的,結果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顧興戟懊惱地險些將手中的重量甩出去,一低頭發現是自己兒子。

小遙兒被自家父王夾在腰間也是很不得勁的,顧興戟低頭的時候,他趕忙仰起小臉,圓滾滾的貓眼兒濕漉漉地看著自家父王,委屈地喊:“父王~!”

顧興戟再惱怒也不可能摔自家兒子出氣,隻能手臂一鬆,將兒子放下。不管怎樣,小媳婦已經收了他的聘禮,該做的不該做的也都做了,隻差拜天地,他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屈羽並沒有讓顧興戟等太久,第二日他就上門了。原來是他已經約好了青山寺的和尚為二郎做法事,迎接二郎回家。至於其他的將二郎送回祖墳安葬的事兒還要麻煩老管家再跑一趟來主持打理了。

屈羽忙著二郎的法事,顧興戟有心討好,可是先皇的也要風光大葬,作為%e4%ba%b2子和兵馬大元帥,他要做的事兒多到讓他連睡覺都要計算時辰,所以即使他有心跟小媳婦解釋,也是分|身乏術。

好容易把皇帝的屍首送進了皇陵安葬,又趕上了皇帝的登基大典,新皇登基必須在先皇的熱孝之內。皇帝登基是大事兒,萬事都要給他讓路的,等新皇登基之後,先皇的百日熱孝已經沒剩幾天了。

武朝的人認為,%e4%ba%b2人故去,在百日內魂魄留戀%e4%ba%b2人是不會離開的,所以有在熱孝期內成%e4%ba%b2的舊俗,然而過了百日熱孝再成%e4%ba%b2那是大大的不吉利,同時也是故去%e4%ba%b2人的不敬。

這時候再忙活著%e4%ba%b2事顯然來不及了,可是顧興戟不死心,他去到皇宮裡找到自己的皇帝弟弟,要求婚禮一切從簡,隻要在百日熱孝內拜堂就行。

皇帝能登基,顧興戟是出力最多的,尤其是現在皇帝在朝中根基未穩,對自己的%e4%ba%b2哥哥格外%e4%ba%b2厚。“哥哥的心思,朕是知曉的,可是這幾天裡已經挑不出什麼好日子了,朕不想委屈了哥哥!”

“沒什麼委屈不委屈的,隻要能將小羽娶進門,我就踏實了。”沒有外人在,顧興戟也不拘謹於俗禮。

皇帝笑笑,“嫂子是個難得的,也難怪哥哥要急著將人娶進門,隻是,哥哥再急也該問問人家的意思吧?哥哥是勇武之將,百無禁忌,人家國公府是不是也不忌諱這些總該問問吧?否則該有人說哥哥仗勢欺人了!”//思//兔//在//線//閱//讀//

顧興戟想想皇帝說的也有道理,便告辭去國公府%e4%ba%b2自問問小媳婦的意思。顧興戟一到國公府門外就有不好的預感。

顧興戟因為忙於先皇大喪,新皇登基的事情,已經多日沒到護國公府來走動。此時,護國公府門外掛著白色的燈籠,大門敞開,一入門就看到掛在廳堂上的白色布幔,再入內就能清楚的看到正廳已經被改成了靈堂,幾個光頭和尚正在念經。

顧興戟覺得步子有些沉,好容易走進正堂,看到屈羽、韶兒叔侄倆披麻戴孝,跪在一邊燒紙。看到國公府此時的裝點、再看到這叔侄倆的打扮,顧興戟就明白想讓小媳婦跟他在熱孝內成%e4%ba%b2這事兒有難度。

可是再有難度顧興戟也不想就這麼放棄,等三年守孝期過了,誰知道會有什麼變化呢!不是顧興戟不自信或者不相信屈羽,而是他身份特殊一日不成%e4%ba%b2都會有變數。

顧興戟沒有急著去跟屈羽說話,而是跪在屈羽身邊給張二郎燒紙。這種自己給自己燒紙錢的感覺,真特麼糟透了!

倆人沒有交談,正堂裡除了和尚念經的聲音,再也沒有彆的動靜。看著黃表紙一張一張被瓷盆裡的火%e8%88%94舐乾淨,顧興戟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想,隻是等他回神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辰了。

這兩日陸陸續續有些個官員來國公府吊唁,衝的不過是韶兒護國公的名頭還有屈羽金鶴將軍的身份。這些人不管是屈羽還是韶兒都是不稀罕的,今日顧興戟%e4%ba%b2自過來陪他們叔侄燒了一下午的紙,屈羽和韶兒心裡總是覺得不一樣的。

“時候不早了,不若用了晚膳再回府?”國公府這些日子都是茹素,本是不好留客的,不過叔侄二人潛意識裡都沒把顧興戟當成外人,所以屈羽很自然地留客了。

小媳婦開了口,顧興戟自然是無不可的,更何況顧興戟自己也不想走,他這事兒還沒跟小媳婦說呢!

吃了晚飯,屈羽就讓韶兒先回去休息了,小小的孩子跪了一天給叔叔燒紙,也辛苦了。沒了韶兒,顧興戟的動作放肆了不少,他伸手將屈羽的手握進手裡細細把玩。

“我們成%e4%ba%b2吧?”沉默了半天,顧興戟也想到怎麼委婉地表達自己的意思,隻好直白地說出來。

屈羽一愣,然後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王爺離京當日送來六十四抬聘禮,連同禮單都在國公府的府庫裡。因為之後發生了一些事,先皇又賜了一些財物,連同名目也同聘禮放在一起。王爺何時得了空,就派人來清點吧,如果沒問題就早日將它們抬回去吧!”

“你這是何意?”顧興戟擰起眉毛,“就算熱孝期內來不及成%e4%ba%b2,你也用不著退婚吧?”

屈羽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不說話。顧興戟急了,“你是生我氣了?氣我瞞著你二郎骨灰的下落,是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承認,當初將二郎火化之後就將他交給手下人處理是我的疏忽,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下麵的人將二郎帶回了京城!”

半晌,屈羽點點頭,“嗯,我相信你!”

聽到小媳婦這樣說,顧興戟沒有鬆一口氣,反而整個心都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