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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上馬之前,韶兒走到顧興戟身邊,似模似樣的拍拍顧興戟的手臂,“不要這麼不甘願,帶著我你不會後悔的!”

“我現在就在後悔!”顧興戟抱起韶兒,將他放到屈羽的馬上,“好好保護他,宋宣,你多留意他們,若是有事兒,先保護他們撤退!”

因為突然遭遇敵人,顧興戟怕發生什麼變故,下令大軍全速前進。接下來兩天顧興戟他們又遭遇了幾次小股的敵人,但是很快就被消滅了。

“看來敵人是預料到咱們回派兵阻擊,所以先派人來使絆子了。”顧興戟喝了口水,然後說。

“這樣不行啊,即使敵人人少,消滅他們也需要時間,即使咱們趕得再急也隻是將將截住他們,但是咱們人困馬乏,人數又遠少於敵人,討不得好的。”顧興戟身邊的一個偏將說了自己的意見。

“你們都不行!咱們隻要拖延時間就好,又不一定非要跟他們打仗!”韶兒背著小手,溜溜達達地從他們身邊走過。

站在顧興戟身邊的宋宣有心調節一下氣氛,遂逗弄韶兒道:“哦?我們都不行?那你說,咱們應該怎麼辦啊?”

“咱們這樣啊!”韶兒立刻丟了世外高人的範兒,解開一顆衣襟上的扣子,從裡麵掏出一摞紙來。“等等,我看看……”

顧興戟哪裡會等韶兒慢慢看啊,伸手就將韶兒手裡的紙都抽了過來。上麵寫的都是如何設置一些陷阱,還配了圖畫,簡明易懂,看字跡像是司徒先生的。“這些東西你從哪兒來的?”

“我想出來的!”韶兒厚著臉皮說。

“說實話!”顧興戟板起臉。

“是司徒先生給你的,讓我給你送去……”韶兒低下頭,一隻腳踢著地上的小石子。

“你沒送,而是自己藏了起來?!”顧興戟真的動怒了,這些東西能減少大軍多少損傷,韶兒根本不懂,他竟然任性貪玩就把圖私藏了……不對,他沒私藏,隻是換了個時間送而已,“你叔兒沒出城,你也會跟著出來,是不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我,我就想看看,爺爺,爹,小叔死的地方是什麼樣兒……”韶兒越說聲音越低。

“你,你,你……”顧興戟氣得說不出話來,因為微不足道的好奇心,這小子竟然就敢上前線,這,這也太無法無天了!氣憤不已的顧興戟將韶兒拖到身邊,朝著小%e5%b1%81%e8%82%a1“啪啪”兩巴掌。

這兩巴掌顧興戟沒用全力,卻把韶兒打愣了,“這兩巴掌是替你爹揍的!你爹去的早,沒教過你,但是我聽說奶奶給你請了飽讀詩書的先生,還有司徒先生,都沒給你講過‘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麼?張家僅剩你一線香火,你卻不愛惜自己,你對得起張家的列祖列宗嗎?”

看到韶兒挨揍,屈羽原本想上前解救,卻被宋宣攔住。聽了顧興戟一番話,屈羽頗為動容,因為奶奶於他有恩,還有憐惜韶兒自幼失去%e4%ba%b2人,他平日對韶兒很是縱容,基本就違逆過韶兒的意思,即使偶爾說韶兒幾句也是軟趴趴的。屈羽想,是該有個人像嚴父一般給予韶兒一些教導了。

韶兒也是倔強的,挨了打也不哭也不說話,瞪了顧興戟一眼,轉身走開。

再次出發的時候,韶兒的情緒很低落,屈羽心疼了。“韶兒沒見過父%e4%ba%b2吧?有沒有想過父%e4%ba%b2該是什麼樣子?”

韶兒聞言,側頭看看屈羽。父%e4%ba%b2?他沒沒見過,他印象裡隻有母%e4%ba%b2,很溫柔的母%e4%ba%b2,但是母%e4%ba%b2具體的樣子,究竟怎麼溫柔他卻想不起來,他覺得母%e4%ba%b2應該就像小嬸嬸一樣吧?那父%e4%ba%b2呢?書上說嚴父慈母,嚴父,有多嚴?會像顧大將軍一樣揍他麼?

屈羽等不到韶兒回話,便繼續道:“父%e4%ba%b2看起來很凶很嚴厲,但是他也會很關心你,疼愛你。隻是他疼愛你的方式有些……嗯,粗暴。就像大將軍,他會凶你,是因為他覺得你不愛惜自己,這是他在擔心你。隻有愛護你的人才會這麼做,你明白麼?”

“對不起,叔兒,我錯了,我不該任性,讓你們擔心。”韶兒雖然道了歉,可是心底還是很委屈,“可是叔兒你都沒有打我……”被當眾揍了%e5%b1%81%e8%82%a1,韶兒覺得很丟臉。

“……叔兒,舍不得啊,所以叔兒做不了嚴父……”屈羽很無奈地想,果然是自己平日太縱容韶兒了麼?

“嗯,叔兒是慈母,很溫柔的慈母!大將軍才是嚴父,他很凶!”所以,韶兒,你就這麼將自己的小嬸嬸跟人家配對了麼!

“叔兒是男的,男人!知道麼!”屈羽捏捏韶兒的小臉,佯作生氣的說。

“子(知)道了!”聽到韶兒承認了錯誤,屈羽放開他的臉,“男人就不能做慈母了麼?叔兒明明很好,很溫柔!”

行軍速度漸漸加快,屈羽漸漸不能分心跟韶兒聊天了,便道:“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加緊趕路的同時,屈羽還分神想,以後該讓大將軍多給韶兒一些“男人的教育”,這個自己做不來,韶兒根本不怕自己啊!

有了司徒先生友情提供的資料,大軍避免了在人困馬乏之時與敵人對戰,又有效拖延了敵人的行軍速度,給了顧興戟等人回複體力的時間。

陷阱雖然有效,但是敵人不會總是上當,吃過幾次虧的敵人很快改變隊形,將步兵放在陣前,這樣絆馬索就失去了效用,陷坑也隻能坑一兩個人而已。

雖然步兵在前的陣型放緩了敵人前進的速度,但是同時由於馬匹的損傷減少,敵人實際上是保留了精銳力量。

鑒於此,顧興戟決定找機會突襲敵人一次,一來削弱一些敵人的力量,減少蔣忠等人的壓力,二來他還要想法將敵人引到猿鳴穀去。

顧興戟先派了幾個小隊,撓癢癢似的騷擾敵人,結果敵人並不上當。來了就打,逃跑也不追,隻是一個勁兒地趕路。

顧興戟見小打小鬨敵人不上當,便決定玩兒次大的,留下一隊人看守糧草等物,其餘人輕裝快馬,打了敵人就回撤!

韶兒和屈羽自然是被留下的一隊,他們雖不用與敵人證明交鋒,但是也要防備有人靠近劫掠糧草。羌族大軍就在不遠處,這種小概率事件發生的可能性基本為零,然而,做人不能太鐵齒啊……

☆、第五十五章

上一章說到顧興戟要去跟羌族人乾一票大的,為了保險就把屈羽跟韶兒留在了後方看守營地,覺得營地之中安全許多。然而顧興戟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他前腳將大隊人馬帶走,後腳就有人企圖劫掠糧草。

當然屈羽等人不是吃素的,也實在是來偷糧草的小賊手腳太不利索,僅剩在營地的老弱病殘沒費什麼力氣就將人都抓住了。

拔出蘿卜帶出泥,屈羽帶頭一審問,得,幾裡外還有十幾個人,在守著貨物呢。

“貨物?你們不是羌族兵?土匪?”屈羽很疑惑,雖然跟著顧興戟出了城,但是為什麼出來,出來……殺羌族敵人,這個他知道。

“不是,不是,小人都是過往的商隊,不是壞人!”領頭的漢子快哭了,他知道不該打軍糧的主意,但是沒辦法,再找不到吃的,他們就該餓死了!

“不是壞人會來偷糧草麼?先不管彆的,將他們都綁起來看好了,等大將軍回來再做定奪。”屈羽雖然在軍中無官無職,但是他跟大將軍%e4%ba%b2近啊,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命令,所以留守的官兵沒有異議,聽話地將幾個漢子捆紮解釋,丟在營地中央等大將軍回來。◥思◥兔◥在◥線◥閱◥讀◥

顧興戟他們去的時間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長,下半夜過半就回來了。

“這麼快?”營地裡早就煮好了熱湯,眼見顧興戟回來,屈羽很自然地盛了一碗遞給他。

“嗯,今日算是試探,敵人不好糊弄,不上當,看來明日下手還要再狠一些才行。”顧興戟端著熱湯,不止手,心裡也暖暖的。

“嗯,”屈羽點點頭,閒聊般說起,“你們走了之後,來了幾個人想偷咱們糧草,被我們抓住了。”

“就營地中間的那幾個?我回來就看到了,剛想問你怎麼回事。”顧興戟喝了口熱湯,拉家常似的接口。

屈羽知道的也不多,就把自己知道的說了說。“我有些奇怪。我聽說,這蒼冀河一線是一片平原,如果敵人來犯,走這條路可算得上是一馬平川,為什麼我朝不在此設立城府,阻隔敵人?還有商隊,為什麼寧可繞遠還要交過路費也不走這條路?”

顧興戟聽完,掏出地圖,說:“這蒼冀河百年前並非現在這個樣子,現在的蒼冀河是改道之後的。你可知為何蒼冀河這邊一片平原卻無人種植、放牧,而是任它荒蕪?”

屈羽皺眉,“因為舊河道?”

顧興戟點頭,“是,這蒼冀河百多年乾涸,舊的河道已經被多年的風沙遮掩,但是,舊河並不是就此消失,而是轉入地下,變成地下暗河。若是大軍路過引起地陷,大軍便是有去無回。久而久之這片土地便荒蕪了。也因為有暗河的存在大軍不便在此建立州府,派兵駐紮,羌族也不敢貿然借此道南下。兩不管的情況下,這一代就出現了極為凶悍的沙匪,商隊不從此處過,一是怕陷入暗河,再一個也是怕遇見沙匪,連命都丟了。”

“總有要錢不要命的,今天這幾個不就是麼!”屈羽撇撇嘴,又問,“羌族這次竟然敢這麼大張旗鼓地經此處南下,你說他們會不會手裡有什麼依仗?”

“你是說,舊水脈圖?”顧興戟皺起眉頭思索一陣,“有可能,如果真有這東西的存在,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弄來!”

“這事兒恐怕沒那麼容易,要從長計議才好,隻是外麵的人要怎麼處理?”屈羽指指外麵的人。

“我再去問問,如果願意棄暗投明,咱們也不能太苛責他們。”言下之意,若是他們不識好歹,就殺了以免浪費糧食。

顧興戟離開的時候心情不錯,至少在屈羽看來還不錯,但是回來的時候,顧興戟的臉上能刮下霜來,“宋宣,你帶幾個人,去他們交代的地方,將人都給我帶回來,我要問清楚!”

“是!”宋宣的臉色也是少見的嚴肅,很快地領了命令,帶人離開,害屈羽想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行。

屈羽等了一會兒,顧興戟還是冷著臉沒有說話的意思,他隻好腆著臉問:“發生了什麼事兒?他們不願意加入咱們?”

“哐當!”顧興戟踹翻了篝火上架著的燒水的架子,鐵壺摔在地上,滾了半個圈兒,熱水撒了一地。“這幫豬,豬!”顧興戟氣得狠了,所有的風度氣質皇家禮儀統統不見蹤影。

天將亮的時候,宋宣帶人回來了。顧興戟一直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