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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話。

“你確定?”趙元升聲音拔高,語帶威脅,引起了寇元帥的側目。

“大人,這二人俱是我張家的主人,老奴怎會不認得?”老管家一臉冤枉。

“趙大人?”寇英的聲音不高,其中滿含疑問。

“元帥,莫急,下官還有一位證人!”趙元升連忙解釋:“老管家是張家的人,定然不敢背叛主人,說出實情,但是下一位證人身份特殊,絕對不會作偽證!”

寇英點點頭,同意了趙元升帶下一位證人。這下一位證人正是老夫人的侄孫,老夫人喪禮當日被屈羽打臉的那位。

屈羽一見這人,心裡叫“糟了”,這人當日就恨不得生撕了自己,今日有此良機,準會落井下石!

來人也沒想到會看到屈羽這副打扮,愣了一下,衝著屈羽冷哼一聲,恢複之前清冷孤傲的樣子,“見過寇元帥,趙大人!”

趙元升看到他們二人之間的互動,又恢複了得意洋洋的模樣,語帶挖苦地問:“‘趙義士’,你可認識他是誰?”

屈羽不動聲色地回答:“認識,乾奶奶的娘家侄孫,我要叫一聲乾表兄。”

趙元升見屈羽還不認罪,黑著臉問“乾表兄”:“你說,他是誰?”

表兄看了屈羽一眼,“趙大人,此人是個騙子,他不知用了什麼詭計,迷惑了我家姑奶奶,讓姑奶奶收了他為乾孫,將嫁妝都留給了他!”

趙元升聽了前半句,臉色又重新變得得意起來,聽完表兄的話卻立刻變得猙獰,“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他是誰?”

表兄像是被嚇到,“他,他是個騙子!”

“我問你他是你姑奶奶的誰?”趙元升忍不住吼出來。

表兄筒子結巴的更厲害了,卻沒改口,“他,他,他是我家姑奶奶的乾孫,我,我的,我的乾表弟。”

“胡說!”趙元升衝著表兄撲了過去,“你胡說,他,明明是女的,明明是你的表弟媳!你重新說,重新說!”

“趙大人,你不是說證人身份特殊並不會做偽證麼?現在你當著本帥的麵兒教證人改口,這合適麼?”寇英不急不慢地問。

“不是的,不是的……”趙元升一直重複“不是的”,不知道是在說不是不會作偽證,還是說屈羽不是老夫人的乾孫。

表兄還嫌對趙元升的刺激不夠,也不結巴了,流利地說:“沒錯,他是姑奶奶的乾孫,姑奶奶的喪事就是他幫忙辦的,他還給姑奶奶披麻戴孝了的。”

其實,不光趙元升沒想到,屈羽和韶兒包括老管家都沒想到表兄竟然會幫他們圓謊。而且表兄不像老管家事先得了許先生的提示,圓謊竟然這麼到位,屈羽不得不猜測是顧興戟提前提點過。

這次屈羽真的冤枉顧興戟了,此次能成功過關全靠表兄筒子機靈,從趙元升話中的“義士”和屈羽的衣著打扮以及屈羽說的“乾奶奶”拚湊出來真相。

至於之前與屈羽有過節的表兄緣何會幫屈羽圓謊,那就要從表兄參加完了老夫人的葬禮說起。

表兄的爹,也就是老夫人的侄兒,現任的家主見兒子參加姑母的喪禮卻領著十幾口子男女老少回來,就問了其中的緣由。

表兄筒子很氣不過,就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家主聽完,先叫人來把這些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遠遠地發賣出去,又掏出加法就將兒子揍了個哭爹叫娘,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第五十章

表兄筒子至今對那頓打都記憶猶新,從他弱冠之後他爹就沒再動過他一根手指頭,結果那天,無論他如何求饒認錯都不管用,直到他爹打夠了才扔了家法問,“你說知道錯了,說說錯在哪兒?”

表兄筒子隻為了少挨打,哪裡是真的知道錯了,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家主老筒子氣得狠狠踹了兒子一腳,才道:“你個不成器的缺心眼兒玩意兒!”

到底是自己的%e4%ba%b2兒子,家主老筒子最後還是給兒子分析了厲害關係,末了又說:“退一萬步講,張家就算沒落了,也是公侯之家,韶兒還小,將來結個有力的%e4%ba%b2家,再起複也不是不可能,你何必與他過不去。韶兒與他小嬸嬸%e4%ba%b2厚,你便順著他,姑母的嫁妝是她老人家的私產愛給誰給誰,就是咱們家不能要!不然咱家的名聲還能聽麼?出嫁婦亡故還把嫁妝要回來,你的妹妹們還怎麼結%e4%ba%b2?”

家主費了一通口%e8%88%8c,不管是真心還是為了讓老爹消氣,表兄筒子很認真的認錯了,並保證,以後絕對不再找表弟媳婦的麻煩,她有麻煩還要幫忙,於是就有了後麵幫屈羽躲過一劫的場麵。

屈羽躲過一劫了,趙元升的劫數來了,他沒想到明明已經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卻還是出了變故。

“趙大人,本帥知道你奉了皇命督查援北軍的軍紀,儘心儘責,可是有些捕風捉影的事兒,還是打聽清楚了再說出來比較好。大將軍一個糙老爺們還好說,張家二夫人是忠烈遺孀,守節之婦,毀了名聲可就活不成了!”寇英其實很看不上趙元升拿個女人說事兒,不過作為一個奉旨找茬的人,他還是不想得罪的。

“好在今晚在這裡的都是自己人,我會吩咐底下的人都閉緊嘴巴,今日之事咱們就都當做沒發生過吧?”寇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趙元升深受刺激,叫著不會的,撲向了屈羽。這是趙元升的地方,寇英也隻帶了幾個近身的人而已,所以並沒有人攔住他的動作。

屈羽就這麼眾目睽睽之下被扯開了衣襟,露出平坦的%e8%83%b8脯。其實依著屈羽的身手有心要躲,趙元升是碰不到他一片衣角的,但是他有意讓人都看到他是男人的事實,也就壓製住自己反射性的動作,任由趙元升耍了流氓。

“趙大人!”寇英阻攔不及,眼睜睜看著屈羽的衣襟被扯開,當看到一片平滑的時候,心下鬆了口氣。還好是男人,被看一眼就看一眼,不會少塊肉!“趙大人,你這是要做什麼?趙兄弟好歹是大將軍的救命恩人,你怎可如此無禮?”

“我……”趙元升受的刺激過大,張了張嘴,半晌才對屈羽說:“本官莽撞了,還請趙義士勿怪!”

寇英隻想趕緊將這件事了了,然後有多遠躲多遠,以後顧興戟和朝廷的事兒他再也不蹚渾水了!“好了好了,時間不早,本帥也該回府衙了,趙兄弟不若跟我們同去?”

“趙羽謝元帥美意,老管家和乾表兄遠路而來,身上怕是會有些不爽利,在下正想找柳師傅給他們瞧瞧。”屈羽眼下之意是要帶老管家和表兄一同離開。

寇英看看趙元升。趙元升見此計不成,卻得罪了護國公一家,有心賣個好。這兩個人對他來說已經沒用,給了也就給了,當下邊上說:“這是應當的,應當的!”

屈羽和韶兒帶著老管家和乾表兄跟著寇英一起離開了監軍的營地,卻沒回府衙。屈羽帶著老管家和韶兒回了自己的小院兒,乾表兄就委托給了寇元帥,“元帥,吾等暫住的小院簡陋,房舍不夠,老管家尚可跟我們擠擠,表兄實在安置不下了,不知可否暫時代為安置,明日在下去尋司徒先生再給表兄安置住處。”

寇英猶豫了一下,人都帶出來了,要得罪的都得罪了,還沒得罪的絕對要抓牢了,便道:“一事不煩二主,本帥命人收拾一間房間便是,不必再勞煩司徒先生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屈羽跟寇英道了謝,又去對表兄說:“表兄,這邊暫時安置的地方簡陋,你先跟元帥安置幾日,待尋得合適的住處,再接你來家住。”

“不用了,這裡最好的房子就是府衙,你還能找到比府衙更好的房子?再說,等你找著房子我早回家了,誰跟你住啊!”表兄分明是不想屈羽再多費事,這邊關弄房子多難啊?嘴上卻很彆扭。

屈羽聽了笑笑,“如此,我便不勉強了,等回了家,表兄就到家裡來做客,韶兒與我都是歡迎的!”

“是啊,表叔,等回了家,就到家裡玩兒吧!”韶兒也在一旁幫腔。

表兄扭捏了一陣才擠出了個“好”字,然後立馬跑到寇元帥身邊,跟著進了府衙。

屈羽看著眾人的背影消失,心裡感覺挺好笑,原先覺得紈絝的乾表兄原來還是個挺有趣的人啊。“咱們也回家吧!”去了心頭一大患的屈羽心情很好地帶著韶兒和老管家回了家。

當天晚上屈羽跟韶兒擠了,把自己的房間給了老管家,三人安置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屈羽早早醒來,韶兒和老管家都沒有醒。

韶兒一貫要多睡一會兒的,老管家卻是勤快人,每日都早早起床,並總說年紀大了覺少,躺著也睡不著,不如起來乾活。今日起得晚,屈羽也沒放心上,還想著老管家一路奔波,現在到家了,就讓他多睡會兒。

可是等他做熟了早飯,韶兒也起身了仍不見老管家也不見起來,屈羽察覺出不對勁,去敲門也不見應答,硬闖進去才發現老管家已經燒的人事不知了。

屈羽急了,連忙讓韶兒去喊人。因為韶兒日日都要到府衙去跟司徒先生念書,守門的人都認識了他,知道他是來邊關尋叔叔遺骨的小公爺,對他小小年紀有此義舉都很欽佩,平日裡也都很照顧他,隻要是韶兒進出府衙都不會阻攔。

韶兒很順利的找到了他的柳師父,並帶回了小院兒。老柳診過脈搖搖頭,“這麼大的年紀還要受此奔波之苦……哎,連日奔波虧空了身子,驟一放鬆便發了出來,我開一副藥先吃著,明日我再來給他看看。多做些好吃的……”老柳故意沒說是給誰吃。

屈羽隻以為是要給病人補身體,也就沒問,拿著老柳給的藥方抓了藥熬煮。小韶兒像小尾巴一樣一直跟在屈羽身後,“小嬸嬸,福爺爺不會有事的,是吧?”此時小韶兒終於表現的像個六歲的小娃娃了,他害怕一向疼愛他的福爺爺會像太奶奶一樣一睡不起。

屈羽摸摸韶兒的腦袋,安慰道:“不會的,有你柳師父在,福爺爺一定會好起來的,小嬸嬸保證!”

“這次,你還要說是我聽錯了麼?”突然想起的聲音嚇得屈羽扔掉了手裡的筷子,回身看到一個本不應出現在此處的人,顧興戟。

“大,大將軍?您怎麼會在這兒?”顧興戟的突然出現讓屈羽方寸大亂,不僅結巴起來,還忍不住對顧興戟用了敬稱。

“因為擔心你們!”顧興戟看看大的再看看小的,一大一小像是犯了錯的小狗,低著頭一副可憐相,“你們不應該給我解釋解釋麼?”

“啊?額,這個,這個不關韶兒的事兒。”屈羽下意識先把韶兒摘乾淨了。

“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