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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如此,入了夜營地是不能隨意走動的,於是給大將軍遞交文書“小鬆”就成了活靶子。

屈羽一手拿著文書,一手握緊小鬆的佩刀。未免引人懷疑,他沒有拿自己的銀槍。

司徒先生的帳子在大將軍帳子的東北方向,要進大將軍的帳子,屈羽需要繞過兩個帳篷。屈羽故意挑著陰暗的地方走,不怕敵人出手,隻怕敵人不動手。

果然,刺客看到落單的“小鬆”,立刻動了取而代之之意。他們已經等了太久了,這裡巡邏嚴密,今夜若是完不成主子交代的任務,他們都逃不%e8%84%b1一死。

利刃破空而來的同時,屈羽就抽出了佩刀,反擊回去。“叮!”清脆地金屬碰撞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清亮,“有刺客!”屈羽不再偽裝,立刻揚聲大喊。

不過兩息的時間第一隊巡邏的衛隊就跑了過來,大將軍的大帳裡也出來一個人,從屈羽身後攻了過來,幫屈羽擋住了一個刺客。

屈羽身上的壓力頓減,果然他還是用不慣大刀!

他們這裡一打起來,營地的其他地方也陸續響起打鬥聲。聽到四麵傳來的打鬥聲,大帳裡的顧興戟坐不住了,順手抄起立在盔甲旁的長槍。

“大將軍,外麵危險,請在此稍候,等刺客抓住再出去不遲!”顧興戟身邊的侍衛連忙上前勸阻。

“閃開!”顧興戟冷冷地瞪了侍衛一眼。把他當做王八,遇事隻會縮在殼子裡不成?

顧興戟一出大帳,幾個刺客立刻無心戀戰,都想甩開眼前的對手去刺殺大將軍。屈羽的對手離大帳最近,一個大招逼退屈羽,轉身去攻擊顧興戟。

屈羽想追上去,奈何手裡的武器實在不趁手,扔到手裡的佩刀,屈羽剛要拔出奶奶送給他的小短刀就聽身後有人喊:“羽哥接槍!”

屈羽回神就看到小鬆將自己慣用銀槍拋了過來,顧不得質問小鬆為什麼跑出來,他接住銀槍立刻衝上去幫大將軍迎敵。

跟著顧興戟的侍衛已經在幫著他迎敵,但是顧興戟越打越憋屈,這笨貨不僅擋住了敵人的攻擊,也阻礙了自己的招式,所以,屈羽一攻過來,引開刺客的第一時間,顧興戟一槍將侍衛掄到一旁,“滾開!”

攆走了礙手礙腳的豬隊友,顧興戟回身與屈羽一同迎戰敵人,兩人用著同樣的兵器,進攻套路的也很相似,兩人越打越順手,配合越來越默契。

在屈羽一槍挑飛刺客的長劍之後,顧興戟旋身一腳踹在敵人的%e8%83%b8口,將敵人踹到在地,然後兩道銀光閃過,兩支長槍交叉插在刺客的頸側。

他們這裡製住了敵人的同時,其他的刺客也陸陸續續被殺或被製服,所以屈羽和顧興戟沒再動手,剩下的刺客已經翻不出什麼風浪,被全殲是早晚的事。

顧興戟轉身瞪著剛剛因為礙手礙腳而被掄走的侍衛,侍衛很無辜,我已經滾開了,什麼都沒乾啊!“你在等我把他捆起來嗎?”

“是!”侍衛像是被炮仗炸了%e5%b1%81%e8%82%a1,跳了起來,衝上來,然後又發現自己剛剛回答的好像不對,又頓住腳步,“屬下,屬下來綁吧?”

顧興戟沒再搭理他,一揮手,幾個剛剛打鬥完的兵士衝了上來,將地上的刺客按住。顧興戟伸手抽回自己的長槍,與他同時出手的還有一隻白淨修長的手,抽出了另一杆銀槍。

幾個兵士將刺客押著站起來與其他被製服的刺客站在一起,“蔣副將,交給你了。”

“是!”一個光著膀子的五大三粗漢子抱拳應聲,顯然是從睡夢中被驚醒,立刻就衝出來的。

刺客被押走,被打鬥聲引出來的兵士們也回到自己的營帳。幾個有官銜兒的將官除了蔣副將陸續過來問候了大將軍。

屈羽想借此機會接近大將軍,詢問二哥的事情,但是將官們一個接一個的過來,他一直瞅不到空兒搭話,心裡又擔心韶兒。剛剛小鬆沒聽話跑了出來,帳篷裡隻有韶兒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出事兒。

屈羽又看了一眼跟將官說話的顧興戟,一跺腳向著自己帳篷走去。沒走兩步,就看到司徒先生走了過來,他身後跟著小鬆,小鬆背上依稀趴著個人,看影子像是韶兒。

屈羽的心漏跳了一拍,立刻衝上去,“韶兒!”

韶兒聽到屈羽的聲音抬起腦袋,想著屈羽伸出手,“叔兒,我沒事兒,困!”

屈羽扔了手裡的銀槍,抱過韶兒,仔細摸了個一邊,發現沒有傷口才放下心來,“不是不讓你出來麼?”

“小鬆要給你送槍,不放心我,就把我送到司徒先生的帳子裡了。”韶兒的腦袋在屈羽的頸間蹭了蹭。

小鬆撿起屈羽仍在地上的銀槍,憤憤地說:“不許叫我小鬆,要叫我叔!”

一旁的司徒先生撫了撫胡須,不知道想了什麼,突然開口道:“趙兄弟,跟我過去見見大將軍吧!”

屈羽當然見過大將軍,司徒先生先生這話的意思是要將屈羽正式引薦給大將軍了。

這算是通過考察了麼?屈羽自然不會將這話問出口,應了“是”,將韶兒放下地,整了整衣服,跟在司徒先生身後再次走回大將軍身邊……

☆、第三十七章

“大將軍受驚了。”司徒先生沒用人通報,直接掀開帳子的門簾,進了大將軍的帳子,見一位將官離開,立刻出聲。

剩下等著問候大將軍的人見司徒先生出現,也沒怪他插隊,隻是向大將軍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反正他們也隻是為了在大將軍麵前混個臉熟,要多說什麼反而容易出錯。

司徒先生對著將官們頷首示意,等他們都離開了,司徒先生才對顧興戟說:“大將軍,這次幸好趙兄弟機警才沒出事。”

屈羽順著司徒先生的話上前,對著大將軍行禮,“趙羽見過大將軍!”

“你是當日從天水城裡逃出來的義士?”顧興戟虛扶一下,示意屈羽免禮,“今日多謝趙兄弟了!”

“趙羽不敢當!”

“趙兄弟的功夫很俊,練了很久了?”顧興戟發現了剛剛迎敵的時候眼前的“趙兄弟”耍的槍法跟他相差無幾。他這槍法是在那次遇襲受傷醒來之後突然學會的,聯係他腦中多出來的那些事,他猜測這應該是張二郎家傳的張家槍法,這人怎麼習得的?

“將軍謬讚,在下隻練習了三年有餘,實在不成氣候!”屈羽低頭自謙。

“確實還欠些火候,能有今日成就想必是名師指點了!不知趙兄弟師承何處?”顧興戟順著屈羽的話就說了下去。顧興戟倒不是有心要給屈羽捅刀子,而是話趕話,剛好可以問到他想知道的。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屈羽有點傻眼,這個,正常不是再誇兩句“英雄出少年”之類的麼,聽大將軍的意思,他這槍法若是無名師指點就更拿不出手了?屈羽有些生氣,這槍法是他下苦工練習的,怎麼就欠些火候了?

屈羽雖然不高興,但是還是耐著性子回答了顧興戟的問題,誰讓他還要從這個大將軍嘴裡打聽事兒呢!“這槍法是在下義祖母傳授的。”

“哦?不知道老夫人如何尊稱?”看到屈羽身邊跟著的小豆丁,顧興戟已經差不多猜到這老夫人是誰了,隻是還需要再確定一下。

“義祖母夫家姓張。”說到這兒了,屈羽索性擇日不如撞日,將該問的都問了,“在下此次到邊關來,是受義祖母所托尋回次孫張武的遺骨回鄉安葬。在下聽聞當日二哥一直跟在大將軍身邊,趙某鬥膽,敢問大將軍,我家二哥是在哪處遇害的?”

“你是張武的義弟?”顧興戟疑惑,他在京裡接到的報告說護國小公爺是跟他的二嬸到邊關來的,怎麼會變成了乾叔叔?莫不是……

顧興戟借著營火再仔細打量了一番,骨架纖細,身材嬌小,聲音雖不是溫柔和軟,但也不是男子的粗啞,若說是女子假扮也不是不可能。出門在外,男裝確實比女裝便(bian)宜的多。可若是女子,依司徒先生的眼力不會發現不了,而把他安排在營地之中了。

顧興戟思量一番,並未太久,“當日萬幸有二郎在本將身邊,隻是連累二郎送掉性命,本將心中萬分愧疚。二郎是在陽關城西行六十餘裡的伏牛山遇襲陣亡的。”

“多謝大將軍指點!在下攜幼侄曆儘險阻至此,隻為尋得故人下落,幸得大將軍指點,在下不勝感激。因韶兒年幼,在軍中多有不便,在下欲先行一步……”知道了二郎埋骨之處,屈羽一時半刻也不願意多待,剛剛這個大將軍看他的眼神比刀更利,讓他渾身上下不舒服。

“趙兄弟何必如此著急,陽關城此時正被羌族鐵騎圍困,趙兄弟帶著一個孩子,要如何繞過陽關城到達伏牛山?”司徒先生在一旁勸說,“而且我聽說,當日陣亡的將士都埋在一起,趙兄弟要如何辨認故人屍骨?”

“什麼?!”屈羽還真沒想到張二郎是跟彆人埋在一起的,這要如何找回二哥的屍骨?

“二郎並未與他們埋在一處。”看到屈羽天塌一般的樣子,顧興戟忍不住就告訴他了。

“大將軍可知二哥埋在何處?隻要能尋回二哥,在下願為將軍馬前卒,為將軍牽馬墜蹬!”屈羽急切地問。走了這麼久,還險些被羌族人俘虜,若是還不能達成奶奶遺願,他無論如何都不甘心!

“二郎畢竟為救本將而亡,當日本將清醒過來之後,便派人將二郎尋了回來,但因為戰事吃緊,本將又重傷,卻未仔細詢問底下人將二郎葬在何處……”說著,顧興戟臉上浮現出尷尬,自己當時隻覺得彆扭了,還真沒留意底下人將救命恩人埋在哪兒。

屈羽卻是能夠理解的,在南館多年,見過各種大爺,那些有錢的、有權的上位者幾時將他們這些下位者放在眼中了?尤其眼前這位不僅是統領十萬大軍的大將軍,更是皇次子,身份尊貴,能派人將二哥的屍體尋回單獨安葬已經是格外開恩了吧?

“在下代二哥謝過大將軍,隻是,在下還想冒昧問一句,當日安葬二哥的侍衛大哥在何處?”屈羽這話並無它意,但是顧興戟聽在耳中,卻是“啪啪啪”的打臉聲。

“他們另有任務,這次被留在京城中了。”說道這個,顧興戟也有些後悔,乾嘛要弄什麼曆練,出門在外還是熟人用著順手,若是甲六他們在,又怎麼會有今晚被自己人礙了手腳的事發生!

“既然這樣……”屈羽想掉頭回到京城找人,打聽清楚了再來。

“你們暫且留在軍中,稍後本將派人傳訊,讓他們過來就是。”敵人接連兩晚動手,說明早就盯上他們了,這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又帶著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