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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的婆娘好惡毒的心腸!”老夫人怒拍茶幾,“那成%e4%ba%b2之後你為何不向我稟明?”

“我,害怕,還有,我不想再回秦家也不想再被賣了……”屈羽低下頭,想到自己這些年來的經曆,忍不住鼻子有些酸。

屈羽的話勾起了老夫人的慈母情懷,還是個孩子而已,乍然入了這高門大院,會害怕不敢說也是正常。

要說惱怒,老夫人自然是有的,可是這孩子也是受害者,將怒火發在他身上未免不公。而且,張家剛剛沒了一個長孫媳婦,還真不能立時再少一個幼孫媳婦……

☆、第十六章 二郎

最終,老夫人也沒想出個辦法,歎了口氣,勉強起身離開了。

老夫人沒發話,許先生自然也不好說什麼,麵對屈羽一臉期待,“這畢竟是張家內宅之事,我一介外男是不好說什麼的。不過老夫人既然沒發話,你且還和從前一樣,切記不要再讓第四個人知道此事!”

剛剛看老夫人的樣子像是又老了幾歲,他又讓老夫人傷心了吧?屈羽心底對張家的愧疚又多了三分,“韶兒如何了?這是韶兒的房間……”他睡在韶兒的房裡,韶兒去哪兒了?

“韶兒已經轉好,他的底子比你好多了,恢複也比你快。”說到這個,許先生想到屈羽身上的暗傷,“你是不是吃過什麼凶猛的藥?身子已經被壞了根基,我隻能用藥給你溫養,幸而你服藥的時間短,將養下去將來興許還有幾分恢複的希望。”

“多謝許先生!”屈羽沒說為了保持身量,聲音,各種藥物他沒少吃。難怪那裡的男子沒有長壽的,除了被酒色掏空身子,這些藥物也是居功至偉吧?幸而逃出了那個魔窟了,幸而遇上了許先生,不,應該說幸而嫁進了張家!如果自己沒有嫁進張家,許先生怎會認得他是誰呢?

屈羽對張家,對老夫人充滿感激,生平第一次,屈羽後悔自己沒生為女兒身,不能真正做張家二郎的媳婦。

屈羽身份被拆穿的同時,張家二郎已經到了西北邊城,見過了統領將軍。統領將軍看過文牒,皺眉問與張武同來的兩人,“要一個傻子來能做什麼?”

二人隻是奉命將人送到邊塞,並不願多事得罪人,隻道:“卑職也隻是奉命行事,人要如何安排,端看將軍的意思了!”

統領掂了掂手裡的文牒,又看了眼兩人,見二人沒有替張武求情的意思,便說:“既然是上意,那就讓他進榮耀營吧!”文牒上說的是給二皇子當貼身侍衛,可是二皇子有專屬的侍衛營,自然不缺這麼一個傻子。如果不是因為兵力不足,這麼一個傻子統領根本不會留下,讓他進榮耀營都是抬舉他。

說到榮耀營,還有一個彆稱叫傷殘營,營中兵士都是在戰場上受了傷或是殘疾的,本來這些人都可以解甲歸田,但是前方戰事吃緊,各地都在強征兵員,已經入了伍的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這些人在開戰之後都會被派往最前鋒,與敵人短兵相接消耗敵人的兵力,說白了,這些人都是炮灰!

張家二郎傻啊,他自然不明白這裡麵的彎彎道道,統領讓他進榮耀營他就去了。可是第一天就出了事兒。

原來,連年戰事國庫空虛,能播出的軍費一年比一年少,加之貪墨之事在軍中也時有發生,所以,不說餉銀,就是吃飽都是難事。糧食不夠吃,又要保持兵士的體力、戰鬥力,那麼肯定有人沒有糧食吃,這些人首當其衝的就是被當做儲備炮灰的榮耀營。

又一天吃不飽,兵士們拿著清可鑒人的粥,忍不住向夥夫抱怨,“吃吃吃,吃什麼吃,就這麼些糧,其他營都不夠吃,你們這些棄子有清粥吃就不錯了!”

張二郎初來乍到,不懂就問,“大哥,棄子是什麼?”

夥夫是個莽夫,不識字,不知從哪兒聽了一耳朵,聽到“棄子”這麼個詞兒,覺得很有學問,說話間就顯擺出來了,如今被問,立刻惱怒了,“你傻啊,棄子都不知道,就是人家不要的,沒用的人!”

夥夫還不知道,張家二郎是真的傻,所以他一說完,張家二郎倏地起身向營外走。兵營重地當然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二郎被攔住了,二郎不高興了,二郎開打了。

事發突然,不管是分飯的夥夫,還是領飯的兵士都沒有想起要上前幫忙,幾個守門的也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會硬闖,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揍趴下了。

巡邏的兵士連忙跑過來幫忙,張二郎不高興了,“你們讓開,我不想跟你們打架,奶奶不讓我跟人打架的!”

張二郎三下五除二揍趴下幾個守門兵士許多人都看見了,包括前來援助的巡邏兵士,兵士們一時間不敢上前,隻能把人團團圍住,領頭的隊長道:“大膽逃兵,你可知擅離兵營就是死罪,還不快束手就擒!”

張二郎傻名在外,不知道什麼是“逃兵”,更不知道什麼是“束手就擒”,隻知道這些人攔著他,不讓他回家找小媳婦!於是,很快地上又趴下一圈兒。張二郎謹記奶奶不讓他傷人的教誨,所以,地上的人隻是被撂倒,並沒受什麼大的傷害。

一圈兒人衝上去,撂倒,再衝,再撂倒,漸漸地營地門口圍了一圈兒的人,還有了叫好聲,這抓逃兵已然變了味兒。

張二郎又撂倒一圈兒人,叫好聲愈發高漲,終於驚動了巡營的二皇子顧興戟。顧興戟第一眼就注意到人群中那個身手矯健的身影,隻覺得那人熟悉無比,讓他想立時到那人身邊。

二皇子這麼想的也這麼做了,等問明白了前因後果,當下宣布遵從聖旨,讓張家二郎做他的貼身侍衛。

張家二郎不樂意,“你們不是說了不要我嗎?讓我回家,我要去找我小媳婦,我小媳婦可好了,小小的,很俊俏!”眾人哄笑起來,隻有顧興戟覺得張二郎說的是真話,他有一個小小的很俊俏的小媳婦。

張二郎最終沒走成,被二皇子留在了身邊。他們這邊消停下來,張家卻又出了事兒。韶兒和屈羽漸漸康複,而老夫人終是因年紀過大,又受了一係列的打擊,病倒了。

老夫人這一病,張家上下亂作一團,後來老夫人怒了,“老婆子隻是身子不爽利,又不是要死了,亂,亂什麼亂,就是老婆子死了,不是還有少夫人嗎?一切聽少夫人安排!”

屈羽沒料到老夫人還認他做孫媳婦,不管老夫人出於什麼考量,屈羽心底都是感激的,他心底暗暗發誓,隻要老夫人還認他做孫媳婦,他就是張家二郎的媳婦,發生什麼也改變不了!

張家上下為老夫人病倒憂心不已,卻不知,老夫人這一病還躲過一劫。

☆、第十七章 庶子

老夫人這一病,張家險些亂了,張家上下都盼著老夫人早日康複,張家的人不知道,遠在京城,貴妃娘娘也正惦記著老夫人。

這話還要從張二郎入伍開始說。二郎入伍第一天就大發雄威,一人撂倒幾十人,此事被貴妃娘家安插在軍中的眼線密報給了京城。

貴妃娘娘得知之後,異常欣喜,張家一個傻子都如此厲害,那不傻的人豈不是更厲害?於是貴妃娘娘又開始磨著皇帝老公,要他降旨派張家老夫人去西北援助自家兒子。

讓張家二郎去西北,皇帝本就不樂意的,不過一次偶然在貴妃寢宮喝醉了,被貴妃哄得找不著北,等醒過來聖旨已經擬好,皇帝金口玉言,反悔不得,隻好發了,如今再來一次皇帝絕對不同意,“不可以,老太君已經過了耳順之年,如何還能領兵打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老太君去不了,臣妾聽說張家二郎娶了新婦……”貴妃又進讒言,不達目的不罷休。

皇帝搖搖頭,“愛妃以為任何女子都能上戰場麼?張家的老太君娘家是忠武大將軍府,那是將門虎女,豈是一般人家女子可比的?”

貴妃不樂意,還要再說什麼,卻被進來的四皇子顧興戈打斷,“父皇所言甚是,這大好河山是父皇的,是我顧家的,為何要事事依賴張家?而且讓一介婦人帶兵豈不是讓那些蠻子笑話我朝無人嗎?”

如此大的帽子扣下來,貴妃娘娘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她心裡卻是不樂意的,明明是小兒子死活都要讓大兒子回來,她想了主意,他又來扯後%e8%85%bf!

皇帝樂得貴妃不再糾纏,看到兒子懷裡抱著個奶娃娃,便開口問這娃娃的來曆。“回父皇,此子乃是二皇兄府上通房丫頭所生庶子,乃是皇家血脈,還請父皇賜名!”顧興戈選在這時候把孩子抱過來就是為了讓皇帝發問,然後好讓這孩子入了族譜。否則,等二哥得勝歸來再上報宗廟,黃花菜都涼了。

果然,皇帝一聽是戰場上的二子的孩子,即使是庶子也看重了兩分,“既然是興戟的血脈……就叫蘊遙吧,上告宗廟,製作玉牒。”

“兒子代二皇兄謝父皇!”顧興戈是真心替二哥和小蘊遙高興,出生這麼久,小家夥終於有了正式身份了!

一家三口又閒話了幾句,一派和樂融融的樣子,之後太後派人來請皇帝一同用膳,母子二人恭送了皇帝的聖駕。

送走了皇帝,小皇子臉上頓時沒了笑意,“母妃在後宮消停一些,外公和舅舅在前朝處境不易,母妃就不要添亂了!”

“我如何添亂了?還不是你,要死要活地非要讓你二哥回來,不然我何必多此一舉?”被兒子教訓,貴妃娘娘很不樂意。

“讓二哥回來也不必非要張家出手,張家隻剩孤兒寡母,如此還要上陣作戰,母妃要世人如何看待皇家?再者,張家雖然衰敗,但是在朝中時日不短,還是有一二至交好友的,被他們知道是母妃出的主意,母妃還有好果子吃麼?”如果眼前這個女人不是生了他的人,顧興戈根本不會瞅一眼。

“知道了他們又能如何?”貴妃不以為意,她聖寵正隆,還怕幾個小官員不成?

“他們是不能耐母妃何,但是母妃知不知道自己在民間的名聲如何?”顧興戈憋了一肚子火兒,“禍亂朝綱的奸妃!母妃還要再給自己掙一個禍害忠良遺孀的名聲麼?”

“什麼!”貴妃娘娘被圈在深宮內院,消息不甚靈通,當然就算宮裡人人都知道了也不會告訴當事人就是了,“是誰如此大膽汙蔑本宮名聲!”

“哼,是誰都不重要了,當務之急是給母妃掙個賢良之名才是!”顧興戈不明白外公和舅舅都是精明異常的人,怎麼到了他娘這裡就是這麼鼠目寸光,還真以為隻要扒住了父皇就萬事大吉了?

貴妃娘娘咬咬下%e5%94%87,不甘願地說:“要如何做?”

“給我十萬兩銀子!”顧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