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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忙,趕緊送大人們出去,耽誤的皇差可不是小事!”最後隻有範大人和他的小廝住進了張府,其餘的侍衛甭管是不是被牽累都被請了出去。

範大人好歹是這次的宣旨官,倒也沒真不理他們,讓他們在門口站了半個時辰之後,吩咐小廝讓他們在鎮上的客棧安頓,同時立刻派人回京請稟明情況,請皇帝陛下示下。

而範大人既然是以父女敘舊為名留下來的,就少不得找女兒聊聊。隻是女兒始終沒給他個笑模樣。

自家女兒沒給好臉色,範大人心裡是有些不高興的,但是誰讓自己接了這討人嫌的活計呢!再說自家這閨女是讓自己寵壞了的!“當年讓你嫁給張家大郎的時候,你並不願意的,如今怎地反而更像張家才是你的娘家呢?”

☆、第七章 秘聞

“我與文哥雖無男女之情,但總有兄妹之誼。當年文哥臨走前將張家托付於我,我應了,便不能像某些人一樣失了信義!”大嫂的話既是諷刺了皇帝言而無信,又是說了自家父%e4%ba%b2充當皇帝的馬前卒,將張家僅剩的壯年男丁送上戰場違背當年聯姻之意,失了信義。

“哎!你這丫頭!”範大人左右張望一下見並無外人,將自家閨女拉進屋內,“你這丫頭都被你祖父寵壞了!怎地什麼話都敢往外說?我好歹還是你爹!”

“既然做了,如何不能讓人說!”大嫂氣鼓鼓地在一邊椅子上坐下。

“你當你爹願意不要這老臉?”當年皇帝當朝應允張家老夫人,張家二郎可以不用上戰場,如今皇帝自打嘴巴子,他們這些為人臣子的又能如何?“你祖父和我都阻攔過了皇上,可是如今皇上根本就不把你祖父這個帝師放在眼裡,我又能如何?”

“那皇後娘娘呢?當年張家為了她的後位也是出過力的!如今怎能不聞不問?”大嫂心驚道。本朝尊師重孝,她沒料到皇帝竟然連祖父都不放在眼裡。

“皇後娘娘倒是想出力,可是她已經月餘沒見到皇上了,自顧尚且不暇,如何幫得上忙?”範大人歎息著坐到另一把椅子上。當年皇帝年輕,太後欲將娘家侄女立為皇後,鞏固外戚之權,範張兩家聯合力保當今皇後的上位,為鞏固聯盟,自己女兒甚至放棄了心上人,嫁給張家大郎。

“怎會如此?”作為一個已婚的女人,她接觸的都是衣食溫飽之類的家事,雖是帝師孫女也並沒有男子的見識,可就是如此,她也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皇上近來甚是寵愛貴妃娘娘,已經到了專寵的地步了!”範大人也不明白當年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如今怎能糊塗到專寵一人的地步,要知道天家無私事,雖是後宮雨露播撒之事也關乎著朝堂上的風雲變化啊!“哎,你且勸老夫人放寬心,這二皇子便是這貴妃娘娘的兒子,貴妃不會拿自己的兒子冒險的。二郎跟在他身邊,想是不必上戰場的,安全應是無虞。”

“這時候招護衛不就是為了找人擋刀嗎?叔叔憨直,是真的會去擋刀的!”大嫂對自己叔叔還是有些了解的,“而且,聽府裡的老人說,當年叔叔被抱回來沒多久,家裡就來了一個遊方僧人,說叔叔生於凶煞之地,天生隻有一魂一魄,外人隻道他憨傻,其實是因他魂魄不全。那時叔叔尚且年幼,憨傻不顯,家裡人都以為那僧人胡說八道。後來,叔叔漸長,果然不機靈。那僧人還說了了叔叔活不過十八,而且出生之地就是埋骨之處。”

“什麼?那二郎今年不是已經十七了麼?”張家的二郎生於西北戰場,範大人是知道的,他沒死命勸阻皇帝,也不過是覺得二郎跟在二皇子身邊充個人頭不會有太大危險,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

其實,張大嫂聽到的也是彆人加工過的。當年那僧人說的是張家二郎生於凶煞之地,天生死胎,後被殘魂占了軀殼,不過也隻有一魂一魄而已,將來必然癡傻,十八歲會有機緣集齊魂魄,不過那時也不再是張家二郎了。而那機緣之地就是他成為張家二郎的地方。

父女二人相對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範大人先開口,“這鬼神一事不可不信,也不可儘信,我見二郎額頭飽滿、雙目有神,不是短命的麵相,你要勸說老夫人放寬心才好。”

大嫂點點頭,過了一會兒才道:“父%e4%ba%b2要吃些什麼,女兒命人去準備。今日之事奶奶似是受驚不小,女兒先去看看,明日再%e4%ba%b2自做父%e4%ba%b2最愛的酒釀丸子。”

“哎!”範大人歎了口氣揮揮手,示意女兒去吧。本就人丁單薄,如今又隻剩一門寡婦,還老的老小的小,女兒擔子不輕啊。

在大嫂開門的時候,範大人突然說:“是為父累了你啊!”張家大嫂聞言並未說什麼,隻是頓了頓就開門離開了。累她的豈是父%e4%ba%b2一人而已?

張家大嫂離開沒多久,一個小丫頭就來到範大人休息的客房,說是老夫人有請。

範大人沒敢耽擱,連忙跟著小丫頭去了老夫人的小院兒。老夫人正坐在院子當中的石凳上,小韶兒依偎在她左邊。剛剛見過的二郎媳婦坐在她右手邊的石凳上,自家女兒卻不見了蹤影。

見到範大人過來,屈羽率先起身行禮,之後範大人又對老夫人行過晚輩拜見禮。

“韶兒,見過外公沒有?”老夫人摸摸重孫的頭,柔聲問。

韶兒還小,自然不記得外公是誰了,但他是聽話的乖孩子,而且太奶奶很難過,他要哄太奶奶開心,所以太奶奶讓他見過外公,他就糯糯地說:“小勺,見過,外公!”

“哎,好孩子,外公從京城給你帶了好多好玩兒的,你一定會喜歡的!”好久沒見過這個小外孫,範大人很是想念。

“韶兒,謝謝外公啊!”老夫人輕聲教導。

小家夥很為難地皺起小眉頭,跟自己太奶奶商議:“可以,不要玩具麼?小勺,想外公,不要抓小叔,去打仗。小叔會疼的!”

小家夥天真無邪的一句話又險些勾下老夫人的淚來,氣氛一時有些凝重。

“韶兒,”屈羽連忙救場。“昨個兒你不是學寫字了麼,太奶奶和外公都沒看過呢,我們去去來給太奶奶和外公看看,好麼?”其實兩歲多的小孩子會寫什麼呢?不過塗鴉而已,屈羽隻是不想讓小家夥再戳老夫人的淚點而已。

屈羽牽著戀戀不舍地小韶兒往外走,韶兒還有些擔心太奶奶,又想把自己寫的字給太奶奶看,所以一步三回頭,“太奶奶,你等小勺,小勺就回來!”

屈羽也有些不放心老夫人,剛剛送了客,他就來到老夫人的院裡,看著老夫人仰頭看著院子裡的桂花樹,把眼淚都咽到肚子裡。這樣的老夫人剛強地讓欽佩,也讓人放心不下……

☆、第八章 回家

“哎,太奶奶等小韶兒回來!”老夫人微笑著點頭,等屈羽和小韶兒的身影拐出了院子,老夫人才請範大人坐下,並且屏退了身邊伺候的人,吩咐心腹嬤嬤守著院子不要讓人進來。

等院子裡隻剩下老夫人和範大人兩人之後,老夫人卻不再說話。最終還是範大人先開口:“老夫人,二郎此去是以二皇子侍衛的身份去的,不會出城殺敵,老夫人且放寬心。”

老夫人搖搖頭,“當年有高人為小二批過命,這些年,我想儘辦法為他改命,甚至連老大的命都搭進去了……天命不可違啊!我請你過來,是想說說老大媳婦的事兒。我聽說,餘家小子現在就在鎮上住著。”

“老夫人!”範大人沒料到老夫人一開口就說這個,這可關係到女兒的聲名貞潔啊!“那餘家的小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老夫人抬手止住範大人的話,直接明了地說:“我想讓老大媳婦跟餘家小子走。”

範大人差點從石凳上摔下去。哪有當人祖婆婆的叫孫媳婦改嫁的?老夫人像是沒看到範大人的失態,“當年的%e4%ba%b2事本就委屈了老大媳婦,現今有人能替老大照顧她,我也放心。”

“老夫人,張家現今的境況,怎能讓她離開,就是她自己也未必願意的!”範大人出言反對。

“她嫁進我張家,就是我張家的人了,隻要她還當我是祖婆婆,隻要她還繼續叫我一聲奶奶,她就得答應!”老夫人強硬地說,“家裡還有小二媳婦,不指望她一個。我知會你一聲兒,隻是免得消息傳出去範公會心疼孫女,不是要你來反對!”

“老夫人!”範大人急了,“這件事家父也定然不會同意的!”

“本朝有公主不守夫孝的不成文規定,老大媳婦貴為一品公主,已經沒有必要再為老大苦守,若是你還心疼閨女,這次婚事就這麼定了,若是反對,我老婆子就把她當孫女嫁出去也是一樣。”範大人還想說什麼,老夫人卻擺擺手,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老大媳婦說你愛吃酒釀丸子,%e4%ba%b2自給你做去了,大概直接給你送回房裡,你快去吃吧,莫要浪費她一片心意。”

這是明顯的逐客了。範大人見無法改變老夫人的心意,就轉而去勸說女兒,若是女兒執意不再嫁人,想來老夫人也不會再強人所難。

然而,範大人錯估了老夫人這次的固執程度,即使大嫂再三表示了不願離開的想法,老夫人仍果斷的聯係了餘家的小子,將人迷暈了送上馬車。

等大嫂徹底醒來已經是三天後,餘家的人已經帶她跑出了幾百裡地。“老夫人留讓我轉告你,不必想著回去了,嫁進張家的湘蓉公主已經鳳駕西去,顧念兩家的名聲隻能再委屈你一次,車上是她給你準備的嫁妝……”

範大人剛剛回京就接到了女兒的“死訊”,他沒想到老夫人動作如此迅速,也如此破釜沉舟不留一絲餘地。事已至此,他隻有裝作好不值錢,派人上門奔喪。

與此同時,老夫人站在院子裡仰望院子裡的桂花樹,“莫道奶奶心狠,隻是這張家不散,就連韶兒這唯一的小苗苗怕也保不住啊!”

大嫂突然離世,屈羽察覺到蛛絲馬跡的異樣,但是他不明白老夫人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他隻是直覺老夫人不會害了大嫂,甚至老夫人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大嫂好。所以,屈羽管住了自己的嘴,裝作什麼都沒發現。

大嫂離世的第二十天,第二日便是大嫂的三七之日,屈羽得了老夫人吩咐,上山寺廟裡為大嫂做場法事,也讓小韶兒為自己的%e4%ba%b2娘祈福。

隻是他們誰都沒料到憨傻的張家二郎張武在三七這天早上回家了!

說回家也不準確,應該說他路過自己的家。原來,貴妃娘娘得知張武被充入抗倭大軍,立刻就磨著皇帝派人將張武送到西北去。

皇帝被貴妃娘娘豐滿的身體蹭了兩下,骨頭都酥了,當下就派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