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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弟弟”,真太子官哥兒正在娶%e4%ba%b2。新娘子是位大戶人家的小姐,貌美無雙,端莊貞嫻。

再說雲雪玉和雲雪玉的兒子順哥兒。官哥七歲的時候,梅老爺生了一場大病,死了。梅老爺一死,範香凝立刻把雲雪玉和順哥兒趕出了梅府,僅給雲雪玉母子幾畝薄田和一所破舊的兩跨小院。

官哥十五歲的時候,雲雪玉病死了。順哥兒隻能靠著幾畝薄田的租金清貧度日,日子過得十分拮據,梅香凝從來不聞不問。

信息到這裡大致結束了,林俐睜開了眼。她想,範香凝,應該就是自己在這個故事裡要打擊報複的對象。這個任務,將是自己執行的最後一個任務。完成這個任務,自己就可以重生了。

“鳳頭、豬肚、豹尾”這六個大字,忽然出現在了林俐的腦海裡。古人講,文章的開頭要像鳳凰的腦袋一樣漂亮,中間要像豬的肚子一樣寬大充實,而結尾則要像豹子的尾巴一樣響亮有力。

打擊範香凝,為瑞哥兒和順哥兒,尤其是瑞哥兒報仇,是她要執行的最後一次任務。她要讓這次任務,成為響亮的豹尾。

☆、第十個任務(2)

看完信息,林俐睜開了眼。剛一睜眼,她冷不防地撞上了一對肉泡眼。嚇得她一眨眼,打了個激靈。不是因為肉泡眼長得不美好,而是這對肉泡眼實在離她太近,像相麵似地近距離審視著她,審得專心致致,屏氣凝神,跟古董專家鑒寶時的目光差不多。

不等林俐反應過來,就見肉泡眼中煥出了欣喜之光。下一秒,肉泡眼的主人,一個身材矮胖的青年男子,以獵豹撲食的速度,噌的一下躥到房門口,一把扯開房門躥了出去。

林俐眨了眨眼,就聽房外傳來一陣越傳越遠的激動之聲,“大當家的醒了,大當家的醒了——”

林俐從床上坐起來,細細打量所處空間,發現自己身處一間風格粗獷的房間裡。房間不大,四壁之上,這兒掛一張弓,那掛一把佩刀,這兒貼一張虎皮,那掛著一件蓑衣。

屋中陳設簡單,一張半新不舊的八仙桌,兩把半新不舊的太師椅,就連她躺的木床也很簡單樸素,這讓她想起了生前看過的古裝劇。那裡麵,隻有窮門小戶人家才睡這樣樸實無華的床。大戶人家的床,雕花刻朵,烏光鋥亮,床上掛著輕飄飄的彩綾帳子。她睡的這張床,掛的是兩麵鴨蛋青色的綾帳,沒花沒紋。

房裡靜悄悄的,除了這副從床上坐起的身體,再無第二個活物。無聲地環視完房中陳設,林俐想,自己八成是穿成那個可憐的小男孩子瑞哥兒了。

雲雪玉的兒子順哥兒也很可憐,範香凝對他也十分不公平。但是,好歹他不用像瑞哥兒樣為賊為盜,過著讓人通緝,隨時掉腦袋,丟性命的日子。如果,不是範香凝花高價把瑞哥兒從%e4%ba%b2生父母手裡買來,瑞哥兒的人生很可能會是另一番光景,也許平凡,也許不凡,但毫無疑問,哪種人生都要比為賊為盜強。

順哥兒獨自一人生活,清苦無依,誰會沒事兒跑來叫他大當家。隻有身為盜首的瑞哥兒才配得上“大當家”這個稱呼。

正在思想間,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名四十多歲的瘦高漢子走了進來。漢子顯然沒想到林俐會坐起來,在看到林俐的一刹那,他的臉上現出了怔愣的表情。一怔過後,漢子隨即換上了如釋重負的表情,“大當家的,你醒了?”

林俐作出漫不經心的樣子掃了瘦高漢子一眼,掃視的同時低低地“嗯”了一聲,嗯得威嚴十足。從現在開始,她就不是林俐,而是盜賊首領了。

瘦高漢子走過來,邊走邊感慨:“可把弟兄們嚇壞了,還以為大當家的出事了呢?”

“嗯?”林俐沒敢多說話,隻發出一聲表示疑問語氣的“嗯”。

瘦高漢子在離林俐一步遠的地方站下,畢恭畢敬地解釋,“咱們三天前不是乾了票大買賣嗎?弟兄們喝酒慶賀,那天晚上大當家的睡下後,就一直沒醒,弟兄們都嚇壞了,老三還出去抓了個郎中。媽的!那個狗%e5%b1%81郎中!甚也沒看出來!”

林俐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那郎中呢?”

“自然是了結了,”瘦高漢子說得理直氣壯,“小弟辦事大哥還不放心嗎?絕計不會留下後患。”

林俐強壓心中悲憤,不讓臉上露出一絲一毫內心真實感受,“很好。”她根據瘦高漢子的語氣,揣摩著給了個“嘉許”的誇獎。

果然,聽了林俐的嘉許,瘦高漢子露出了自豪的笑容,“全賴大哥平日教導。”

林俐的心又是一疼,看來這樣的殘忍事,瑞哥兒平日沒少做,或者沒少讓部下做,不然這漢子也說不出“全賴大哥平日教導”的話來。“人之初,性本善”,沒誰一下生就是天會作惡。

惡人之所以成為惡人,全都是後天因素影響的。如果瑞哥兒能生活在%e4%ba%b2生爹娘身邊,如果範香凝能一直善待他,好好教育他,他又怎會淪為喪心病狂的盜賊?

這樣的想法,讓林俐對範香凝更加痛恨了。來到這個故事裡的第三天,林俐把複仇方案想好了。然後,她命前次給她“相麵”的肉泡眼,把二當家和三當家叫來,她有話要對二當家三當家說。

肉泡眼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又帶著二當家和三當家回來了。

二當家就是前日來看林俐的瘦高漢子,根據腦中信息,林俐得知此人姓馬名文,因為輕功了得,得了個“雲中燕”的綽號。三當家就是抓郎中的那位,是個中等身材的黑胖子,一臉油光,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善類。姓餘名慶,因為詭計多端,得了個“賽諸葛”的綽號。

“大哥,找我倆啥事兒呀?”三當家餘慶問林俐。論歲數,他和二當家馬文都比瑞哥兒大,他比瑞哥兒能大個四五歲吧,馬文比瑞哥兒能大個六七歲。但是,賊窩裡不按歲數論大小。哪怕瑞哥兒隻是個七八歲的小孩子,隻要坐上了賊窩的頭把交椅,他們就是一百歲的白胡子老頭兒,也得管瑞哥兒叫“大哥”,這是道兒上的規矩。

馬文沒出聲,但是也在用目光詢問林俐。

林俐看了二人一眼,開始了表演。隻見她先是貓樣,把雙眼微微一眯,緊接著惡狠狠一撇嘴,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要報仇!”

看了林俐這個造型,餘慶看了馬文一眼,二人作了個目光交流,然後餘慶重新看向林俐,“大哥,你要找誰報仇?”

林俐從鼻子噴出一聲冷哼,目光冷厲如磨了三天三夜的刀刃,“找一個婦人報仇!”

餘慶和馬文又對視了一眼,“婦人?誰家的婦人?”

林俐冷冷一笑,“昆山縣昌平街上梅家的當家主母範氏!”

“哦?”這回是馬文開的口,“不知那範氏如何惹著大哥了?”

梅家是昆山縣的大戶人家,家資豐饒,瑞哥兒領導的這夥盜賊久想下手,怎奈梅家守衛森嚴,這些年連試了三次,也沒能從梅家盜出半文錢來。馬文尋思,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導致大哥心生恨意,想要報複梅家的當家人吧。

餘慶的想法和馬文差不多,也認為林俐是因為幾次下手不成,心生恨意,想要報複梅家。

林俐冷哼一聲,眼睛直盯著前方某處,“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餘馬二人心想,能有多長?也就你當上大哥這幾年的事唄。哪知林俐再一開口,二人徹徹底底地驚了。

林俐把範香凝暗中偷換男嬰,假裝自己生了兒子打壓小妾,自己生下%e4%ba%b2生兒子後謀害瑞哥的事,一五一十地跟餘馬二人說了一遍。說得聲情並茂,含悲帶憤,極富感染力,跟廣播裡的評書連播大家不相上下。

一邊講著瑞哥兒的悲慘往事,林俐一邊暗暗觀察,就見餘馬二人聽得全神貫注,隨著自己的講述內容,不時皺下眉,挑下眉,再皺下眉,再挑下眉。講到最後,林俐作了個總結,“就是這樣,你們說,我能不恨範氏嗎?!”

馬文問,“大哥,你咋不早說呢?早說,兄弟們早給你報仇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林俐先是作了個苦笑的表情,然後又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唉,不是我不想早說,不想報仇,而是我前天才把這些事兒想起來。要不是前幾天那場大醉,我還想不起呢!”

餘馬二人再次交換眼神,不約而同地想,這可真是奇了怪了,人家喝酒都是把事兒喝忘了,我們這位大哥可倒好,大醉之後,倒把陳年往事全想起來了?新鮮!

餘慶%e8%88%94了下下嘴%e5%94%87,“大哥,你打算怎麼報仇?”

沒等林俐出聲,馬文搶聲道,“大哥,我帶幾個兄弟去昆山,夜半時分遣入梅家,一刀結果了那婆娘的性命!再把那婆娘的腦袋帶回來,給大哥當夜壺!”

馬文的豪言壯語,聽得林俐一陣惡寒外加一陣反胃。她強忍著不讓自己露出內心的真實感受,而是作出一早有打算的表情,惡狠狠,陰森森地一挑眉毛,“哼!那樣太便宜她了!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惡行,然後再讓官府來懲罰她!”

“哦——”馬文拉著了悟的長音,點了點頭。

餘慶表麵上沒點頭,心裡卻也跟著馬文一起點了點頭,“大哥,你想讓我二人怎麼做?我兄弟二人隨時聽憑大哥差遣。”

林俐極有大哥氣勢地微然一笑,“好兄弟,我要你二人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林俐探頭湊近二人,神秘地壓低了嗓子,把自己的複仇計劃跟二人說了一遍。

馬餘二人側著臉,豎著耳朵,認真地聽著。邊聽邊不住點頭,不時“嗯”上一兩聲。末了,林俐收回了傾向二人的身子,坐端正了,“我剛才說的話,你二人可記住了?”

“記住了!”馬文臉色鄭重,“大哥,你放心吧,我和老三這就去辦!”說著,他站起了身,餘慶緊跟著也站了起來。

“二位賢弟千萬謹慎!”林俐裝出關懷的樣子,叮囑道。

餘慶自傲地一牽厚嘴%e5%94%87,“大哥且放寬心,等著我和馬二哥的好消息吧。”這點小事兒對他賽諸葛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林俐換上了另一種表情,作出寬慰神情,“好,那為兄就在這裡等候二位賢弟的好消息了!”

☆、第十個任務(3)

林俐和餘馬二人在小島上商議複仇之事時,遠在昆山梅府的範香凝,一個接一個打著寒顫。其時,她正端坐在梅府正廳裡,聽管家彙報給她未來兒媳下聘的事。

她的未來%e4%ba%b2家是蘇州城裡的一戶勳舊人家,祖上是積年作官的,宋朝時出過一個丞相,一個禦史,國朝時出過兩個尚書。一般人家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