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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報應!

銀幕並沒有就此變暗,畫麵依然在不斷變換。

畫麵顯示,車東赫租了間小小的公寓,成天窩在公寓裡,哪也不去,單是頭不梳臉不洗,沒日沒夜,一罐罐地灌酒。醉了就睡,醒了繼續喝。公寓的地上,床上,茶幾上,到處是空的啤酒罐。

又過了一陣,車東赫的錢花光了,去找車世妍,車世妍給了他一筆錢。車東赫得了錢後,第一時間是找了個酒吧喝酒。在酒吧喝酒的時候,一個衣著考究的中年女子對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最後,二人勾肩搭背地出了酒吧。

這個和孔孝珍年齡相仿的中年女人是個富婆,包養了車東赫。銀幕裡,車東赫住進了一套不次於孔家的豪宅,和衣著暴露的中年女子,又是摸臉,又是%e4%ba%b2嘴兒。

畫麵又一轉,車東赫出現在了一間類似汽車旅館的小房間裡,和一名年輕豐滿的女人,赤條條地在不甚寬大的床上翻雨覆雨。突然之間,門開了,兩名彪形大漢和包養他的中年富婆闖了進來。富婆用手一指車東赫,兩名彪形大漢隨即動手開打,把車東赫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該!使勁打!林俐盯著蜷縮在地上,大蝦米似的車東赫,一絲同情的心理都沒有。真正有出息,有誌向的男人,即便沒了富家少爺的身份,也會白手起家,從頭再來,比如她穿的總裁文中的上官曜。隻有%e8%83%b8無大誌的窩囊廢,才會自暴自棄,心甘情願地墮落成吃軟飯的小白臉。然後又對金主不專心,還要出去搞三搞四,活該被打!

她這邊思想著,那邊銀幕上的畫麵又發生了變化。金承秀一家出現在了銀幕上。金承秀和河智恩用積攢的錢開了一家炸%e9%b8%a1店,作起了小老板。金承秀負責炸%e9%b8%a1,河智恩負責點單收銀,樸英蘭負責店內衛生。金永哲什麼也不用乾,就負責看家,當幸福老太爺。

銀幕上,金承秀忙碌而有條不紊地操作著,河智恩麵帶微笑地幫給顧客點單,乾得也是駕輕就熟。店裡的顧客非常多,每進來一位顧客,樸英蘭便笑著打招呼,“歡迎光臨。”每走一位顧客,她便笑著說:“您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看見他們笑,林俐的嘴角不自覺地也向上彎去。

你們幸福就好。

銀幕漸漸暗下去,直到消失不見。

林俐轉回頭問離她最近的阿勒克圖,“我走之後,你們是不是又讓一個新的靈魂住進了金承秀的身體?”

阿勒克圖搖搖頭,“沒有。還是他自己的靈魂。”

林俐想了下,想起了東北作家群故事中的韓桂英,“你們把他的靈魂封印了?”

阿勒克圖肯定地一點頭,“對!”

林俐點了點頭。

不知道女神這次能給她什麼獎勵。

☆、第九個任務(1)

女神讓林俐的母%e4%ba%b2完全恢複了健康:能如常坐臥行走,能正常思維,口齒清晰地與人交流。一家三口非常高興,林俐站在一旁也很高興,隻是家人看不見她。

“女神,是不是再作兩個任務我就能重生了?”林俐問複仇三女神。

“是的,完全正確。”阿勒克圖對她說。

“那麼,請給我指派任務吧,我想早點兒把任務都作完了。”

墨紀拉問,“這次,你想穿個什麼樣的故事?還是外國的?”

林俐想了下,“有中國的嗎?如果有,最後兩個任務,我想都作中國的。”

“讓我想想。”墨紀拉翻著紅眼睛,望著林俐家的天花板,“有了!”過了一會兒,她的眼中紅光一盛,“你準備好了嗎?”

“是的,我準備好了。”林俐渾身乾勁兒地點了點頭。

“還真是迫不及待呢,要是所有複仇使者都像你這樣就好了。”感歎聲中,墨紀拉揚起蛇鞭向林俐掄來。

鞭聲呼嘯,林俐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林俐漸漸恢複了意識。隨著意識的恢複,陣陣哭聲傳進了她的耳朵裡,同時她覺得腦袋像讓人敲裂了似的那麼疼,尤其是左邊額角的部位。

看來又是一個不得好死的。強忍著頭疼,林俐閉眼等故事信息。很快,故事信息進入了腦中。這次,她穿到了一個清人筆記小說裡,故事的名字叫做《羅氏複仇記》。故事的主要內容是這樣的——

明朝末年,在一個叫作丹陽的地方,住著三戶人家,林家,閻家和呂家。林家的男主人叫林昌懷,是個舉人。閻家的男主人叫閻秀仁,是個進士,呂家的男主人叫呂泰鳴是個當官的。

林家和閻家是鄰居,兩家的房子僅有一牆之隔,而閻家和呂家是世交,兩家的關係非常好。閻家的男主人閻秀仁,仗著家裡有錢,又和當官的呂泰鳴是好朋友,平日裡橫行鄉裡,又貪婪又凶殘,乾了許多讓人敢怒不敢言的事。

有一天,閻秀仁吃飽了飯,躺床上望房梁開始瞎琢磨。琢磨來琢磨去,也不知道怎麼,他琢磨到隔壁鄰居林昌懷家的房子上了。林昌懷家的房是老房子,不像閻秀仁家的房子是在新翻蓋的。林昌懷家窮,沒錢翻蓋。但是林昌懷家的房基地還是很不錯的,要是能把林昌懷家的房基地霸占來,然後把林家舊房扒了,在上麵蓋上嶄新的大房子,管保招人羨慕。

為了達到霸占林家房產的目的,閻秀仁想了個損計。原來,林家出身卑微,林昌懷的父%e4%ba%b2是呂泰鳴手下的一個小吏。閻秀仁跟呂泰鳴說,我相中了林家的宅基地,我想得到那塊地,我想這麼這麼辦,到時少不了%e4%ba%b2家你的好處。

呂泰鳴見有利可圖,便同意了閻秀仁的損計。他%e4%ba%b2自出馬跟林昌懷說,你家現在住的這房子早前是我們呂家的產業,當時看你家可憐,沒地方住,才把房子借給你們住的。現在,你也當上舉人了,該把房子還給我了。

林昌懷從沒聽父%e4%ba%b2說過這回事,隻知道自己從有記憶起便住在這個房子裡。他斷然拒絕了呂泰鳴的要求。呂泰鳴的臉皮和心腸都不及閻秀仁,雖然想要意外之財,但是見林昌懷不搭自己的茬,也就沒再去林家催林家倒房子。

閻秀仁和呂泰鳴不一樣,因為心狠手辣,他在鄉裡間得了個“閻王爺”的美譽。見呂泰嗚辦事不給力,他派出了自己的兒媳婦,讓兒媳婦去把林昌懷的妻子羅氏叫到家裡來,當麵跟羅氏把“借房論”說清楚,羅氏不去。

為此,閻秀仁氣得摔盆砸碗,讓媳婦、兒媳婦隔著牆罵,一連罵了兩年,林家也忍了兩年。這期間,林昌懷去鄰縣豐安縣作了一年官家的教授,及至官家會試之後,他返回了丹陽。兩年來,閻秀仁始終沒有放棄霸占林家房子的歪念。

見林昌懷從豐安回來了,閻秀仁讓他的狐朋狗友拿著銀兩,假裝要花錢買林家的房子,逼著林昌懷立賣房文券。林昌懷不乾,閻秀仁大怒,命令他家的健仆隔著院牆罵林家。想罵誰就罵誰,想怎麼罵就怎麼罵。罵完了還不解氣,閻秀仁又讓仆人把隔著兩家的院牆拆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兩家變成了一家。

林昌懷的妻子羅氏連忙跑到閻家,哀求閻秀仁高抬貴手,放過他們一家。閻秀仁唆使妻子和兒媳婦,揪著羅氏的頭發,把羅氏痛打了一頓——把羅氏的衣服也扯掉了,也羅氏的裙子也撕破了。

林昌懷是個本份到懦弱的人,見妻子受辱,他又心疼又生氣。心疼生氣之餘,當天夜裡,他上吊自殺了。死前林昌懷留下遺書:我活到現在還不滿五十歲,被惡鄰閆秀仁逼占祖基,朝夕辱罵,至使妻子跟著受牽連,淩虐萬狀。因此,我決定以上吊結束我的生命。雖然,這樣的行徑不是大丈夫應該作的事,可是,我也是萬不得已。崇禎十六年十一月初一日,林昌懷絕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羅氏在林昌懷上吊後,痛忿交加,瘋了一樣,跑到閻秀仁家門口,一頭撞在閻家門口的石獅子上,緊隨林昌懷而去。可憐,她和林昌懷的孩子,一個11歲的小女孩成了孤兒。

故事信息到此結束,林俐皺了下眉頭,原來額角上的疼是撞石獅子撞的。

真是個沒用的男人!

這是林俐看完故事信息後,發出的第一個感慨。

沒用的男人指的是林昌懷。

在林俐看來,林昌懷是手無縛%e9%b8%a1之力的文人不假,沒權沒勢也不假,但好歹他是個男人。是個男人,多少就該有點兒男人的剛性。讓人家又逼又罵了兩年,像個縮頭烏龜似的,連個%e5%b1%81都不敢放。

老婆讓人揪頭發扯衣裳撕裙子的一頓暴捶,他一不告官,二不找行凶者討說法,三不抄菜刀跟行凶者玩命兒,二話不說地寫遺書上吊了!把個爛灘子留給了一對孤兒寡母。羅氏嫁給這樣沒剛性的男子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感慨完林昌懷,林俐接著感慨羅氏。

林昌懷的行為異於常人,他老婆羅氏的行徑也是夠另類的。你要是林昌懷的老娘,兒子死了,沒人給你養老送終,你衝冠一怒跑惡鄰家撞獅子去,情有可原。問題是,你不是林昌懷他娘,你是他老婆,你還有個11歲的女兒需要教養撫育。你們兩口子死了倒是痛快,留下個沒有兄弟姐妹的孤女,讓她怎麼辦?

“娘,你睜開眼啊,你睜開眼看看容兒。嗚嗚嗚……”看腦中信息時,林俐的耳邊始終有個小女孩在嗚嗚咽咽地哭,邊哭邊推著這副暫時為她所用的身子。除了小女孩,還有幾個成年女人的聲音,有的在勸小女孩,有的抽抽嗒嗒地念叨著什麼。

看信息時,林俐把這些聲音通通忽略。這回看完了信息,這些聲音一個不漏地鑽進了她的耳朵裡。

“大妹妹,你放心地走吧,不用惦記孩子,孩子我給你養著。咱們鄰裡鄰居的這麼些年,處得跟%e4%ba%b2姊妹兒似的,從今往後,容兒就是我的%e4%ba%b2外甥女。隻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容兒一口吃的,你放心吧。”

另一個婦女的聲音加了進來,“姐姐,你放心吧,還有我呢,我和周家姐姐一起幫你養著容兒。雖然我們家不及周姐姐家寬裕,不過有多多出,有少少出,不會讓容兒凍著餓著就是了。”

聽語氣,這兩人八成是林家的鄰人,林俐想。世間就是這樣,不全是好人,也不全是壞人,既有像閻秀仁這樣無端訛人房產的惡棍,也有像這兩個婦人般善良的好人。

不能再躺下去了,要趕緊想辦法幫這家人把仇報了。隻有幫這家人快點兒把仇報了,她自己才能快點兒去報仇。這樣的想法惹得林俐渾身上下一陣熱血沸騰,她猛地睜開眼,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

然後,她看到了幾個古裝的婦人和